第一章春涧流红春涧的流水绕着青石蜿蜒,载着几片被暖风揉碎的桃花,
托起一尾不慎搁浅的红鲤。那鱼儿尾鳍急促地拍打着湿润的石面,
鳞片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像坠了串碎钻,每一次震颤都带着生命濒死的焦灼。
陈砚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河水,便被那尾红鲤猛地一撞——指尖传来的悸动,
是生命最原始的震颤,像敲在灵魂上的鼓点,沉闷却有力。“放了它吧。
”身后传来清软的女声,带着几分禅意的悠远,像春涧的风拂过心尖。陈砚回头,
撞进一双澄澈如溪的眼眸。女子身着月白长裙,裙摆绣着几株淡墨荷花,
鬓边别着朵半开的桃花,花瓣上还凝着晨露,眉眼温润得像春涧的水。“我叫苏晚晴,
常来这河边喂鱼。”她浅浅一笑,梨涡隐现,蹲下身时裙摆轻扫青石,指尖蘸了点水,
极轻柔地洒在红鲤身上,“禅宗讲‘众生平等’,这生灵的命,和人的命一样金贵,
容不得半点轻慢。你看它的鳞片,都因脱水微微发暗了,得先让它慢慢适应水汽。
”陈砚心神微动,学着她的模样,双手掬起河水缓缓泼在红鲤身上,
指尖的凉意混着生灵的悸动,竟让他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柔软:“我叫陈砚。
刚路过见它被卡在石缝里,鳃部都快停止翕动了,正想救它,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红鲤,指腹能清晰感受到鱼鳞下温热的肌理,那鱼儿似乎察觉到善意,
不再剧烈挣扎,只是尾鳍轻轻蜷缩。苏晚晴伸手轻轻护住鱼腹,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掌心,两人同时一怔,像有细微的电流划过,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放生要顺其天性,莫要急着强求。”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涩,耳尖泛起淡淡的绯红,
她轻轻托着鱼腹,指引着陈砚将红鲤贴近水面,“你看,它在感知水的气息呢。
得让它自己慢慢游进去,若是猛地丢进水里,反而会惊到它。”陈砚依言照做,
两人的手掌一同托着红鲤,缓缓沉入水中。河水漫过鱼身的瞬间,
红鲤的鳃部立刻顺畅地翕动起来,尾鳍轻轻扫过他们的指尖,像是在道谢。
它在两人手边盘旋了两圈,摆了摆尾,在水中打了个旋,竟没有立刻游走,
反而回头望了两人一眼,那眼神清亮得仿佛含着人情,随后才摆尾潜入深涧,
消失在碧波荡漾的水纹中。“禅宗说‘一念慈悲,功德无量’。
”苏晚晴望着河面泛起的涟漪,轻声道,“我祖父是城郊古寺的住持,他常说,
放生不仅能积福,还能修心。人心如镜,多行善事便少生杂念,杂念少了,身心自然澄澈。
你看那些常年守着寺庙放生池的僧人,或是民间常行善举的老人,大多长寿安康,无病无灾,
这便是因果循环,善念滋养性命。”陈砚看着她侧脸的柔和轮廓,晨光洒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投下淡淡的阴影,心中涌起异样的情愫。他自幼不信鬼神因果,此刻听苏晚晴娓娓道来,
却觉得每一句话都熨帖人心:“我以前总觉得这些都是迷信,今日见你这般待生灵,
又听你说起禅宗的道理,倒觉得很有道理。”他顿了顿,鼓起勇气,
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不知晚晴**,可否愿意日后一同来这河边?
我想多听听你说禅宗的道理,也想……多和你一起放生。”苏晚晴脸颊微红,点了点头,
鬓边的桃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好啊。明日此时,我们还在这里见。
我带些祖父秘制的鱼食来,既能喂饱它们,也能帮受伤的生灵补补身子。”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陈砚便提前来到河边。春涧的晨雾尚未散尽,
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润气息。他找了块平整的青石坐下,
想起昨日与苏晚晴掌心相触的瞬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没过多久,
便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从桃林深处走来,苏晚晴提着竹篮,步伐轻快,远远便朝他挥手。
可走近时,陈砚才发现她面色憔悴,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往日里澄澈的眼眸也蒙着一层水汽。“怎么了?”他急忙上前,语气中满是担忧。
“我祖母病重,卧床半月了。”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哽咽,眼中泛起泪光,
“太医来看过好几次,都说脏腑衰竭,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祖父说,生灵与人心相通,
若能在七日之内放生百尾生灵,积下足够的善缘,或许能为祖母添寿续命。可我一个人,
既要照料祖母,又要四处寻找生灵,怕是来不及……”陈砚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别怕,我帮你。”他语气坚定,“从今日起,
我每日都来帮你。我们一起去市集买鱼虾,一起在河边救助搁浅的生灵,
一定能在七日之内凑够百尾,让祖母安康起来。”苏晚晴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感激,
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谢谢你,陈砚。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试试这个法子。
”“傻丫头,哭什么。”陈砚笨拙地抬手,替她拭去脸颊的泪水,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
心中一颤,“我们做善事,老天自有眷顾。何况你祖母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每日天不亮便分头行动。陈砚去市集的水产摊位,
挑选那些活力稍弱、大概率会被丢弃的鱼虾,细细询问老板它们的原生环境,
确保放生后能存活;苏晚晴则在河边巡查,救助那些被渔网缠住、或是搁浅在浅滩的生灵,
顺带采摘祖父说过的草药,熬成药汤给祖母服用。正午时分,两人会在青石边汇合,
一同将当日的生灵放归春涧。陈砚总抢着做粗重的活,解开鱼虾身上的绳索,
清理它们鳃部的泥沙;苏晚晴则在一旁轻声诵经,指尖划过水面,口中默念《心经》,
眼神虔诚而专注。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春涧的流水潺潺作响,
伴着诵经声,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温柔。他们的感情在一次次放生中逐渐升温。
陈砚会记得苏晚晴不爱吃香菜,
每次带早点时都特意叮嘱老板;苏晚晴会注意到陈砚的袖口磨破了,悄悄缝补好,
还在里面绣了一朵小小的莲花。每一次指尖相触,每一次并肩凝望,
每一次默契地为对方擦拭额头的汗水,都藏着说不尽的情意。“你看,
这尾锦鲤好像认识我们了。”第五日清晨,苏晚晴指着水中一尾金红相间的鲤鱼,笑着说。
那鲤鱼正是两人第一次合力放生的红鲤,如今竟时常在岸边徘徊,见他们到来便会游近,
甚至会主动蹭到他们手边,仿佛在打招呼。陈砚望着苏晚晴的笑脸,
心中满是欢喜:“它定是知道,我们是真心待它。晚晴,等祖母康复,我便向你祖父提亲,
可好?”苏晚晴脸颊绯红,低下头,指尖轻轻搅动着河水,声音细若蚊蚋:“好。
”可话音刚落,她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忧虑:“可我听说,放生若只为求福报,便落了下乘。
禅宗讲‘无所求而为之’,我们这样带着目的放生,会不会……反而违背了慈悲的本意?
”“不会。”陈砚打断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放生,既是为了祖母,
更是因为不忍生灵受苦。这份慈悲是真的,这份心意也是真的。我想和你一起,
一辈子做善事,一辈子放生,一辈子相守。不为求什么福报,只为心安,只为和你在一起。
”他的话语真挚而坚定,苏晚晴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却笑着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脚下的青石突然震颤起来,河水翻涌,桃花漫天飞舞,
化作粉色的漩涡。那尾金红锦鲤跃出水面,在空中化作一道红光,径直融入苏晚晴眉心。
“这是……”两人惊愕不已,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
耳边传来苍老而慈祥的声音,正是苏晚晴祖父的语调:“痴儿,欲知放生真义,
欲续三生情缘,且去千年之前一探究竟。”眩晕过后,
陈砚和苏晚晴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古河边,两岸杨柳依依,远处有亭台楼阁,
衣袂飘飘的人们往来其间,竟是一幅唐代的图景。
他们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变成了青色布衣和襦裙,手中还残留着河水的微凉。“这位小哥,
这位姑娘,可是要放生?”一个身着僧袍的中年僧人走过来,眉目慈悲,
正是禅宗六祖慧能大师。陈砚和苏晚晴对视一眼,心中又惊又疑,拱手道:“见过大师。
晚辈不知为何至此,只是一心向佛,愿行放生之事。”慧能大师合十微笑:“因缘际会,
皆是天意。你二人心中有慈悲,眼中有深情,此番穿越,既是修福,也是续缘。随我来吧,
我让你们看看,何为禅宗真正的放生。”两人跟着慧能大师沿着河岸行走,
大师缓缓道:“禅宗放生,不求长寿,不求福报,只求‘明心见性’。众生皆有佛性,
放生便是唤醒自身的佛性,也是唤醒众生的灵性。《六祖坛经》言‘心平何劳持戒,
行直何用修禅’,放生的本质,是行直心,做善事,无分彼此,无分物种。”说话间,
一群村民抬着竹筐走来,筐中装满了鱼虾蟹贝。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身着唐代服饰,
面容竟与苏晚晴的祖父一模一样,只是此刻正值壮年。“慧能大师。”老者上前见礼,
“今日是我夫人寿辰,特来放生,愿她健康长寿,也愿天下生灵皆得自在。”“施主慈悲。
”慧能大师颔首,“放生添寿,并非迷信,而是善念滋养身心。常行善者,心中无戾气,
身康体健,自然长寿。但切记,不可为求长寿而放生,否则便失了本心。
”老者将筐中的鱼虾一一放入河中,动作轻柔。陈砚和苏晚晴也上前帮忙,苏晚晴放生时,
指尖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怜悯;陈砚则在一旁护着她,生怕她不慎落水。两人默契十足,
眼神交汇间,情意更浓。“大师,我曾听闻,有人放生后,竟能与生灵相通,这是真的吗?
”苏晚晴问道。慧能大师微微一笑,指向河中:“你看。
”只见他们方才放生的一尾金红锦鲤,竟跃出水面,对着苏晚晴点了点头,随后游向陈砚,
用身体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陈砚心中一动,想起现代河边的那尾锦鲤,
难道这便是跨越千年的缘分?“众生皆有灵性,你对它慈悲,它便与你结缘。”慧能大师道,
“你二人今日放生,结下的不仅是与生灵的缘,更是彼此的三生缘。这缘分,跨越时空,
历经生死,终将圆满。”正在这时,天空突然飘来一朵祥云,祥云上立着一位白衣仙子,
容貌绝美,肌肤胜雪,腰间系着一条翡翠玉佩,正是守护生灵的青瑶仙子。她轻轻一跃,
落在河边,笑道:“慧能大师,两位有缘人,倒是巧了。”“青瑶仙子。”慧能大师颔首。
青瑶仙子看向陈砚和苏晚晴,眼中带着笑意:“我乃守护此方生灵的仙子,
见你二人情深义重,慈悲为怀,特来送你们一件礼物。”她抬手一挥,
空中出现一幅幻境:一对年轻男女在河边放生,历经风雨,相守一生,福寿安康;百年后,
他们转世重逢,依旧在河边放生,续写情缘;又过百年,便是陈砚与苏晚晴的今生。
那对男女,容貌竟与他们一模一样。“这便是你们的三生情缘。”青瑶仙子道,
“放生不仅能积福添寿,更能牵线搭桥。你们前世因放生结缘,今生因放生重逢,
来世也将因放生相守。这便是禅宗所说的‘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青瑶仙子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歌声清越,如天籁之音:“春山青,春水绿,
生灵自在水中居。放一鳞,救一命,慈悲之心照千古。禅曰善,情曰真,三生石上刻缘分。
跨千山,越万水,放生之德永流传。”歌声中,陈砚紧紧握住苏晚晴的手,心中满是感动。
他看着身边的女子,看着河中自在的生灵,突然明白,放生的真谛,是慈悲,是善良,
是对生命的尊重;而爱情的真谛,是相守,是陪伴,是与爱人一同行善积德,共度一生。
“晚晴,无论穿越千年还是万年,我都要和你在一起。”陈砚轻声道。苏晚晴眼中含泪,
点了点头:“我也是。我们要一起放生,一起行善,一起长寿,一起走完三生三世。
”慧能大师看着两人,微微一笑:“善哉善哉。慈悲为怀,情真意切,此乃人间至美之事。
愿你们铭记今日所言,将放生之德,爱情之真,传承下去。”话音刚落,
脚下的土地再次震颤,河水翻涌,祥云散去,青瑶仙子和慧能大师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
陈砚和苏晚晴紧紧相拥,任由漩涡将他们卷入其中。第二章宋水留痕眩晕感褪去时,
陈砚和苏晚晴正站在一艘乌篷船上,船桨轻摇,划破江南水乡的静谧。
两岸是白墙黛瓦的民居,马头墙翘角飞檐,墙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河面上漂浮着几片荷叶,
偶尔有红蜻蜓停驻,远处传来卖花姑娘清脆的吆喝声,一派宋代的市井风情。
“这是……哪里?”苏晚晴扶着船舷,眼中满是惊奇。她身上的襦裙已换成了宋代的褙子,
月白色的面料上绣着暗纹,更显温婉。陈砚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船头立着的一位蓝布长衫书生身上。那书生面容俊朗,眼神洒脱,
正是他在历史书中见过的苏轼。“我们好像到了宋代,那位应该是苏轼先生。”话音刚落,
苏轼便转过身来,见两人神色茫然,笑着走上前:“这位兄台,这位姑娘,可是迷路了?
”陈砚定了定神,拱手道:“晚辈陈砚,这位是苏晚晴姑娘。我二人不知为何至此,
见过苏先生。”苏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陈兄、苏姑娘不必多礼,
相逢即是有缘。今日我正要去西湖放生,二位若有兴致,不妨一同前往?”“求之不得。
”陈砚和苏晚晴异口同声地答道,相视一笑。乌篷船缓缓驶向西湖,船夫摇橹的节奏舒缓,
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苏轼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这般美景,若少了生灵点缀,
便失了几分韵味。”“苏先生说得是。”苏晚晴轻声附和,“晚辈曾听闻,先生常放生,
还写下了不少关于放生的诗词。”苏轼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卷诗稿,
递给两人:“我生平最喜放生,见生灵被困,便心生不忍。去年,我在杭州为官,
见百姓过度捕捞螺蛳,说是能入药,却不知这般滥捕会断了生灵生路,便下令禁止,
并亲自前往西湖放生。那一日,西湖岸边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效仿,
将捕获的生灵放回水中,场面甚是壮观。”他指着诗稿上的一首诗,道:“这首《放鱼》,
便是我当日所作:‘晓日照江水,游鱼似玉瓶。谁言解缩地,却道极沧溟。掉尾方穷乐,
游鳞每自矜。应怜钓竿手,空傍石苔青。’意在劝诫世人,莫要为了些许利益,便伤害生灵。
”陈砚接过诗稿,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心中赞叹不已。苏轼的字迹洒脱豪放,
诗中既有对生灵的怜爱,又有对世人的劝诫,正如玄奘法师所说的“无畏布施”,
纯粹而真挚。船到西湖,岸边果然热闹非凡。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提着竹篮,
小心翼翼地将龟鳖放入水中;有稚气未脱的孩童围着放生池,看着鱼虾游远,
脸上满是欢喜;还有身着华服的官员与布衣百姓一同俯身,动作虔诚,不分贵贱。“苏先生,
为何这么多人愿意放生?”陈砚问道。“因为人心本善。”苏轼道,
“华夏民族自古以来便崇尚善良,儒家讲‘恻隐之心,仁之端也’,道家言‘道法自然’,
佛教传慈悲理念,这些都与放生的本质相通。梁武帝时期,曾在全国设立放生池,
明令禁止杀生,那便是放生理念深入人心的最好证明。
”他指着不远处一位正在放生的老妇人,道:“那位张婆婆,三年前丈夫染了顽疾,
缠绵病榻半载,遍寻名医都束手无策。她偶然听寺中僧人说,放生可积善缘、润性命,
便每日天不亮就来西湖边放生,不求富贵,只求丈夫能少些苦楚。起初只是买些小鱼小虾,
后来日子拮据,便捡些别人丢弃的受伤雀鸟、搁浅河蚌,悉心照料痊愈后再放回自然,
日日不曾间断。”陈砚和苏晚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老妇人穿着粗布衣裳,鬓角霜白,
双手布满老茧,正蹲在湖边轻轻捧着一只背壳有裂纹的老龟。她指尖沾着湖水,
一点点擦拭龟壳上的泥垢,嘴里还低声念着祈福的话语,眼神柔和得像西湖的水。
等擦得干净了,才缓缓将老龟放入湖中,老龟在她手边停留片刻,脑袋微微抬起,像是行礼,
随后才慢悠悠游向湖心。“后来呢?”苏晚晴轻声追问,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想起家中病重的祖母,眼底满是期许。苏轼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暖意:“约莫半年后,
张婆婆丈夫的病竟渐渐好转,如今身子康健得很,每日还会陪她来湖边散步。
旁人都说这是奇迹,其实不过是善念攒够了福报。”他转头看向两人,
目光落在他们相靠的肩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放生的善,从不是立竿见影的交易,
而是点滴慈悲攒下的回响。人心向善,便会少些戾气,身心舒畅,
灾祸自然会远避;对生灵慈悲,便是对天地敬畏,这份敬畏反过来,也会护佑自身。
”苏晚晴听得眼眶发热,悄悄抹了抹眼角,陈砚察觉到她的情绪,
悄悄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攥了攥,用无声的力量安抚她。指尖相触的瞬间,
苏晚晴心头一暖,转头看向陈砚,见他眼神坚定,便渐渐安下心来。“苏先生,
晚辈有一事不解。”陈砚开口问道,目光望向湖面悠游的生灵,“若有人放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