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给我把鞋舔干净。”宁珊珊的鞋尖,几乎要戳穿我的脸。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在这场贺寻为宁珊珊办的生日派对上,
在A市最顶级的会所里。我,一个穿着普通T恤的贫困生,就是个误入豪门的乞丐,
卑微且可笑。“珊珊,算了。”贺寻开口,他慵懒地靠在沙发里。“弄脏了你的鞋,不值当。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宁珊珊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转向我,下巴抬得更高了,“听见没?
贺寻嫌你脏。”“这样吧,你从我这里钻过去,今天这事就算了。”她说着,
和旁边的富家千金一起,放肆地笑了起来。我垂着头,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
他们看不见我眼底的寒意,也看不见我嘴角稍纵即逝的,一抹冰冷的笑。这场羞辱,
是我计划中的一环。贺寻,我的准未婚夫,贺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也是我为期半年的赘婿考核中,唯一的候选人。而现在,进度条即将拉满,他的分数,
也快扣光了。我慢慢抬起头,泫然欲泣,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颤抖:“对不起,宁**,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宁珊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这种穷鬼,
混进这种地方,不就是为了钓凯子吗?”“怎么,看到贺寻,就走不动道了,
故意把酒洒我身上?”她咄咄逼人。而她的保护神贺寻,淡淡地吐出一口烟圈,
用审视货物的眼神看着我。这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三个月前,他就用这种眼神,
在大学城的食堂里发现了我。然后,他用一套标准的海王流程追我,名牌包,高级餐厅,
在我受宠若惊又自卑拒绝的推拉中,他终于不耐烦地摊牌了。“做我女朋友,每个月五千。
”他将一张银行卡扔在我面前,施舍般的傲慢。“随叫随到,不该问的别问,懂?
”我感激涕零地收下了。从此,我成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下情人。
一个用来调剂生活的,廉价的乐子。一个……用来在宁珊珊面前证明他魅力的工具人。
“贺寻……”我求助的望向他,将一个无助少女的形象演到极致。他掐灭了烟,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投下的阴影将我笼罩。“童谣。”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低沉,却没什么温度。“跟珊珊道歉。”“我……”“我说,道歉。
”他语气里带上了不耐。我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屈辱地弯下了腰:“对不起,
宁**。”宁珊珊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挽住贺寻的胳膊:“阿寻,我们走吧,看到她就烦。
”贺寻没动,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扔到我脚边,打发乞丐一样。“今天的补偿,以后,
别再惹珊珊不高兴。”他警告道。“认清你自己的位置。”说完,他拥着宁珊珊,
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那张黑色的银行卡,静静地躺在地上。我蹲下身,捡起它。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我才起身,脸上的柔弱和无助褪去,只剩下森然冷意。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林叔,来接我。”十分钟后,一辆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停在会所后门。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那张卡随意地扔在座椅上。“**,这是?”这个叫林叔的男人,
是我家的老管家,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贺寻的封口费。”我淡淡开口,
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林叔,帮我查查,宁珊珊的亲生父母。”“好的,**。
”**在柔软的靠背上,闭上眼睛。回到我名下那套可以俯瞰整个A市江景的大平层,
我脱掉身上几十块的廉价T恤,走进书房。墙上挂着一张大白板,
上面贴着贺寻的照片和密密麻麻的资料。我拿起一支红色的马克笔,
在旁边的《赘婿候选人考核报告》上,找到品性一栏,用力地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报告下方,贺寻的总分:52。不及格。我轻笑一声,拿出手机,拍下这张报告,
发给了我爸:「爸,我觉得贺家,可以准备破产了。」2第二天,贺寻的电话打来,
我正在上课。我拿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断。很快,微信消息弹了出来。「贺寻:人呢?」
「贺寻:下课来我公司。」「贺寻:给你半小时。」一如既往的命令式口吻。
我的室友兼闺蜜宋佳佳探过头来,小声问:“又是你那个金主?”我点点头。
宋佳佳是我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我被包养的人。她苦口婆心地劝过我,
说女孩子要自爱,不要为了钱走上歪路。我当时只是笑笑,没解释。
宋佳佳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胳膊:“谣谣,你别去了。”“那种渣男,昨天那么对你,
你还理他干嘛?”“他就是把你当狗!”“我知道。”我回了她,
然后慢悠悠地打字回复贺寻。「我:我在上课,教授很严,不让走。」消息发出去,
石沉大海。我猜,手机那头的贺寻,现在一定很错愕。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秒回他的消息,
更没有对他言听计从。一节课结束,我刚走出教学楼,
贺寻那辆骚包的阿斯顿马丁就停在了我面前。他降下车窗,露出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
“上车。”我站着没动。他皱了皱眉,显然对我的不配合感到很不满。“童谣,
我的耐心有限。”“贺寻。”我看着他,平静地开口。“我们结束吧。”他愣住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大概习惯了我的温顺和卑微,从来没想过,
我会是先提分手的那一个。足足过了半分钟,他嗤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结束?童谣,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的关系,开始和结束,都由我说了算。”他推开车门下来,
一步步向我逼近。“怎么,嫌我给的钱少了?”“还是昨天让你受委屈了,跟我玩欲擒故纵?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他。“五千不够,那就一万。”“再给你买个包,
LV的,喜欢吗?”他像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我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与他拉开距离。“贺寻,我不是东西。”我说。“你给的钱,我会还给你。”“还给我?
”他笑得更厉害了。“就凭你?你去卖肾还是去裸贷?”恶毒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总是那么轻易。“不劳您费心。”我转身就走。“站住!”他从身后抓住我的手腕。“童谣,
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在A大连饭都吃不起!
”“那也比当你的狗强。”我甩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知道,我的反常举动,
只会激起贺寻的征服欲。他这样的一个人,最享受的就是掌控一切。
一个一直温顺的宠物突然亮出了爪子,他不会放手,只会想方设法地把它驯服。果不其然,
当天晚上,我的银行卡就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五万。附言:「贺寻:给你买糖吃。」
紧接着,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没接。他锲而不舍地打,**脆把手机调成静音,
扔到一边。第二天,我照常去上课。刚进教室,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讲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礼盒,
上面是显眼的爱马仕logo。宁珊珊抱着胳膊站在旁边,一脸得意。“童谣,你来了?
”她扬声说,确保整个教室的人都能听见。“这是贺寻送你的,说是给你赔罪。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好事者冲上去打开了盒子。里面,
却不是什么喜马拉雅铂金包,而是一堆零食,薯片,辣条,
棒棒糖……全都是些廉价的垃圾食品。在那个橙色的盒子里,显得滑稽又讽刺。“哇,
爱马仕的盒子装辣条,贺少也太会玩了吧?”“这不是赔罪,这是羞辱吧?”“哈哈哈,
活该,一个被包养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议论声和嘲笑声如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宁珊珊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童谣,
你这种货色,也只配得上这些垃圾。”“别以为耍点小脾气,就能引起贺寻的注意。
”“他心里的人,永远都只有我。”“是吗?”我看着她,笑了。“那你不好奇,
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来羞辱我,而不是直接把我踹了?”宁珊珊的脸色一僵。
我凑到她耳边,用更低的声音说:“因为,他对我,还没玩腻啊。”说完,我从那堆零食里,
拿起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真甜。我在众目睽睽下,抱着那个爱马仕盒子,
走出了教室。身后,是宁珊珊气急败坏的尖叫。我知道,这只是开胃菜。贺寻的骄傲,
不允许他被一个贫困生甩掉。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把我踩在脚下,让我明白谁才是主宰。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他在最高处时,尝到一点甜头。然后,再亲手把他推下来。
3这场爱马仕辣条的风波,让我在学校里出名了。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拜金女,小三,
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宋佳佳气得不行,好几次想冲上去跟人理论,都被我拦住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得过来吗?”我把棒棒糖塞进她嘴里。“淡定。”“我怎么淡定啊!
”宋佳佳急得跳脚。“谣谣,贺寻那个王八蛋这么羞辱你,你居然还忍得下去?
你到底图他什么啊?”我看着她单纯又担忧的脸,笑了笑,“图他……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当然,这句话我只在心里说了。
贺寻似乎对我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韧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不再给我打钱,
也不再命令我做什么,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他开始以一个追求者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每天早上,他的跑车都会准时停在我的宿舍楼下,副驾上放着精致的早餐。我当然不会去坐。
于是,这些早餐,就便宜了楼下的流浪猫。每天中午,他会派人送来顶级餐厅的豪华午餐。
我转手就分给了舍友们,美其名曰:“大家一起尝尝资本家的味道。”晚上,
他会包下整个电影院,或者在江边放一场盛大的烟花,然后给我发消息:「下来。」
我回他:「已睡,勿扰。」我的拒绝,像是一剂催化剂,让他越来越疯狂。
送的东西越来越贵,从名牌包到珠宝首饰,再到一辆最新款的保时捷。
车钥匙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整个宿舍都轰动了。“**,童谣,这是保时捷啊!
你那个金主也太大方了吧!”“酸了酸了,被羞辱几次就能换一辆保时捷,我也想被羞辱!
”宋佳佳看着那把精致的车钥匙,担忧地拉着我的手:“谣谣,
你可千万别被这些东西蒙蔽了双眼,他这是在用糖衣炮弹腐蚀你!”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车钥匙扔进了垃圾桶。“我不喜欢这个颜色。”我淡淡地说。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当天晚上,贺寻把我堵在了图书馆门口。
他看起来有些烦躁,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头发也有些凌乱。“童谣,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把我拽到一棵大树后面,语气里压抑着怒火。“我为你做了这么多,
你连一点回应都不给我?”“为你?”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贺寻,你确定你做的这些,
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那可悲的征服欲?”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我送你的东西,
你都扔了?”“不喜欢,当然要扔。”“童…谣…”他咬牙切齿地叫我的名字。
“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吗?”“是你非要缠着我。”我平静地看着他。“贺寻,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放过我吧,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把正常人三个字咬得很重。我知道,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讽刺。
他这样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这种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正常人。果然,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突然俯身,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正常人的生活?
那是什么样的?”“每天为了几百块的全勤奖挣扎?还是为了一个廉价的出租屋跟房东吵架?
”他抬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掌摊开,用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掌心,
那里的皮肤因为长期做家教而有些粗糙。“你的手,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如魔鬼的低语,带着致命的诱惑。“童谣,跟着我,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不用再穿这些廉价的衣服,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
顺着我的手腕,一路向上。我浑身一僵。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表现出如此露骨的欲望。
这不是爱,而是一种雄性动物对猎物的占有欲。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脸颊时,
我猛地偏过头,躲开了。“贺寻。”我抬起眼,直视着他漆黑的瞳孔,一字一句地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稀罕。”“我只想要一样东西。”“什么?”他挑眉,
似乎笃定我会被他打动。“我想要你……”我顿了顿,在他期待的目光中,
微笑着说完了后半句。“……离我远一点。”他的脸,彻底黑了。周围空气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阿寻?你们在干什么?
”宁珊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不远处。她一身名牌,化着精致的妆,
此刻正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们。她大概是来给贺寻送爱心晚餐的,
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又看到我们之间如此暧昧的姿势,她的脸瞬间就扭曲了。
“童谣!你这个**!”她尖叫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桶朝我狠狠地砸了过来!
4.我下意识地闭上眼,准备迎接那灼热的疼痛。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我被一股大力猛地拽开,撞进一个坚硬又带着凉意的怀抱。
“嘶……”一声闷哼在我头顶响起。我睁开眼,看到的是贺寻紧皱的眉头,
和他被热汤烫得通红的手臂。保温桶摔在地上,浓郁的鸡汤味弥漫开来。“阿寻!
”宁珊珊也吓坏了,她冲过来,紧张地看着贺寻的手臂。“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贺寻甩开她的手,脸色阴沉。他没有看宁珊珊,
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我。“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嘶哑得有些厉害。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摇了摇头。他刚才,是在保护我?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有些可笑。“我没事。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语气疏离。“多谢贺少。”我的冷淡,似乎刺痛了他。
“童谣,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不然呢?”我反问。“贺少希望我感恩戴德,
对你投怀送抱吗?”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更难看了。宁珊珊在一旁看着我们的互动,
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贺寻!”她跺着脚,委屈地哭了起来。“你居然为了这个**凶我!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贺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吼道:“够了!宁珊珊,
你闹够了没有!”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对宁珊珊发火。宁珊珊也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贺寻,眼泪流得更凶了。“你……你为了她吼我?”她指着我,
歇斯底里地尖叫:“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我爸资助的贫困生,一个你花钱买来的玩物!
”“你凭什么为了她吼我!”“你爸资助的贫困生?”贺寻敏锐地抓住了这个信息点。
他转过头,看向宁珊珊,又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宁珊珊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脸色一白。我心里冷笑一声。来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当初我伪造身份进入A大,
特意申请了宁家的助学金,就是为了这一天。宁家,也就是收养了宁珊珊的那个家庭。
虽然在A市也算有头有脸,但在贺家面前,根本不够看。贺寻皱着眉,
问宁珊珊:“怎么回事?”宁珊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我恰到好处地开口了,我低下头,
露出一副自卑又难堪的样子,小声说:“是的,我是宁家资助的学生。”“每个月,
宁叔叔都会给我打生活费。”“所以……”贺寻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逡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