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紫禁,弦断谁听

风起紫禁,弦断谁听

主角:江懿池旭姜姒
作者:爱吃草莓小熊

风起紫禁,弦断谁听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4

**宴惊鸿大祁章和三年的中秋夜宴,长信宫的琉璃瓦在月华下流淌着冷辉。

江懿立在白玉栏杆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双鱼玉佩,

那是父亲镇国将军江慎出征前留下的信物。晚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廊下,

远处丝竹管弦声隐隐传来,却驱不散她心头的沉郁。“阿姐怎么躲在这里吹风?

”清脆的女声自身后响起,江懿回头见是朋友林玥提着裙摆走来,

鬓边斜插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皇上刚还问起你呢,

说镇国将军的女儿该是何等英姿,怎的宴上不见人影。”江懿拢了拢月白披风,

淡声道:“殿内太闷。”她素来不喜宫廷夜宴的虚与委蛇,那些觥筹交错间的笑靥背后,

藏着太多刀光剑影。作为将军府嫡长女,她自小在军营耳濡目染,见惯了铁血丹心,

反倒对这朱墙内的弯弯绕绕生出本能的抗拒。江玥拉着她的衣袖往正殿走:“快些进去吧,

听说今夜有西域舞姬献艺,还有新晋的歌女要唱《霓裳羽衣》呢。”踏入长信宫主殿,

暖意裹挟着酒气扑面而来。殿中燃着西域进贡的龙涎香,十二盏鎏金宫灯照亮了满殿华服。

江懿目光扫过座次,正瞧见主位上的帝王池宴——他身着玄色十二章纹龙袍,

面容俊朗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沉肃,此刻正与身旁的太傅低语,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而在帝王左下首的位置,三皇子池旭正侧耳听着身旁的内侍回话。他今日穿了件月白锦袍,

腰间系着玉带,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的轮廓在灯影中显得温润如玉。察觉到江懿的目光,

他忽然转头看来,四目相对的刹那,江懿见他眸中似有流光一闪,随即微微颔首,

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江懿心头微凝,收回目光。这位三皇子素来以温文尔雅闻名,

诗词书画无一不精,与其他皇子的锋芒毕露截然不同。可父亲常说,

最危险的猎手往往披着最无害的皮囊,尤其是在这波谲云诡的储位之争中,

谁也不敢小觑这位看似不争不抢的三皇子。宴席过半,

司仪高声唱喏:“有请歌女姜姒献艺。”殿中霎时静了下来。

一袭水绿罗裙的女子从屏风后缓步走出,身姿纤弱如风中垂柳,乌发仅用一支碧玉簪绾起,

素面朝天却难掩清丽。她抱着一架七弦琴坐在殿中,指尖轻拨,

泠泠琴音便如流水般漫过殿宇,洗去了满室酒气。“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她开口唱时,声音清越如鹤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苍凉。江懿微微蹙眉,

这《关山月》本是军旅诗作,被她唱得既有塞北的孤寒,又藏着江南的柔婉,实在奇怪。

更让她在意的是,席间三皇子池旭的目光始终落在姜姒身上,

那眼神绝非看一个普通歌女的欣赏,倒像是蕴藏着千言万语。而主位上的帝王池宴,

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深沉地掠过姜姒,又转向江懿,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一曲终了,姜姒起身行礼,裙裾扫过地面时,一枚小巧的银铃从袖中滑落,

在金砖上滚出清脆的声响。池旭身旁的内侍眼疾手快地拾起,却被池旭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亲自将银铃拾起递还给她。那瞬间,江懿分明看见姜姒接过银铃的手指微微颤抖,

眼角似乎有泪光闪过。“镇国将军的女儿果然气度不凡。”帝王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断了殿中的寂静,“江爱卿镇守北疆三年,劳苦功高,朕还没好好赏过你们江家。江懿,

你想要什么赏赐?”江懿心中一凛,敛衽行礼:“臣女不敢奢求赏赐,

父亲为国戍边是分内之责,臣女只盼父亲早日凯旋,国泰民安。

”池宴朗声大笑:“好一个‘国泰民安’!有江家这样的忠良,是大祁之幸。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池旭,“旭儿今年也二十了,身边还缺个贤内助。

朕瞧江懿知书达理,又有将门风骨,不如……”话音未落,殿中空气骤然凝固。

江懿的指尖猛地攥紧了玉佩,冰凉的触感刺得她指尖发麻。她知道帝王迟早会动联姻的心思,

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对象还是心思难测的三皇子池旭。“陛下!”池旭突然起身,

躬身道,“儿臣蒲柳之姿,恐配不上江**的将门虎女。且婚姻大事关乎两家,

还需从长计议。”帝王挑眉:“哦?旭儿这是不愿?”“儿臣并非不愿,

只是不愿委屈江**。”池旭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江**心怀家国,

志向远大,儿臣怕这后宅樊笼会困住她。”江懿心头微动,抬眼看向池旭,

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清澈坦荡,仿佛真的在为她着想,可她分明从那眼底深处,

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像深潭里的漩涡,藏着她看不懂的暗涌。

姜姒不知何时已退到殿角,此刻正低头抚着琴弦,侧脸在灯火下显得格外苍白。

江懿收回目光,正欲开口婉拒,却见父亲留在京中的心腹侍卫赵忠匆匆走进殿来,

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脸色骤变,猛地抬头看向帝王:“陛下,北疆急报,

父亲在雁门关遇袭,粮草被烧!”第二章暗流涌动夜宴不欢而散。

江懿跟着赵忠快步走出长信宫,夜风卷着寒意扑在脸上,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具体情形如何?父亲有没有事?”她抓住赵忠的手臂,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

赵忠压低声音:“将军无碍,但三万石粮草尽数烧毁,雁门关守军粮草告急。

送信的亲兵说,是内部出了奸细,把粮草存放的位置泄露给了北狄。”“奸细?

”江懿的指尖冰凉,“父亲可有查到是谁?”“还未查清,但将军怀疑是军中高层,

让**在京中留意动向,尤其是……”赵忠顿了顿,“尤其是三皇子府的动静。

”江懿脚步一顿,月光下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父亲怀疑池旭?这怎么可能?

三皇子向来不问军务,怎么会插手北疆战事?可父亲在军中多年,绝不会无端怀疑,

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回到将军府,江懿立刻召集府中幕僚,连夜分析北疆局势。

书房内灯火通明,地图上的雁门关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粮草运输的路线。

“粮草从云州运往雁门关,必经黑风口,那里地势险要,最易设伏。

”幕僚周先生指着地图道,“能知道粮草改道走黑风口的,除了军中几位将领,

便是……掌管兵部的李尚书,还有负责监运粮草的三皇子属官。”“三皇子的人?

”江懿皱眉,“池旭负责监运粮草?”“是,上月陛下下旨,命三皇子协理兵部事务,

粮草监运正是他分管的差事。”周先生叹了口气,“**,三皇子最近在朝中动作频频,

联合几位老臣弹劾李尚书贪墨,若是李尚书倒了,兵部便会落入他手中。”江懿沉默不语,

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如果父亲遇袭真的与池旭有关,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削弱镇国将军的势力?可父亲倒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帝王本就忌惮江家兵权,若父亲出事,

第一个被猜忌的便是江家,池旭作为可能的联姻对象,只会引火烧身。“查姜姒。

”她突然开口,“那个在夜宴上献艺的歌女,我要知道她的所有底细。

”周先生一愣:“**怀疑她?”“夜宴上池旭对她的态度太过反常,

而且她唱的《关山月》,词调与军中传唱的版本略有不同,像是……北狄那边的唱法。

”江懿想起姜姒袖中滑落的银铃,“还有那枚银铃,样式很特别,不像中原之物。

”三日后,关于姜姒的消息送到了江懿手中。她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头越皱越紧。

姜姒半年前才从江南来到京城,在教坊司登记的身份是江南富商之女,家道中落后沦落风尘。

可卷宗里关于她父亲的记载模糊不清,只说三年前病逝,连具体姓名都没有。“江南来的?

”江懿指尖划过“江南”二字,心中忽然一动,“去查三年前江南盐税案,

看看有没有姓姜的官员涉案。”这日午后,江懿换上一身常服,

带着侍女青禾来到教坊司附近的“听风楼”。这里是京中达官贵人听曲的好去处,

姜姒如今是听风楼的头牌,每日午后都会在此献艺。她们到时,楼里已经坐满了人。

江懿选了个二楼的雅间,透过珠帘往下看,正见姜姒抱着琴走上台。

今日她换了身藕荷色衣裙,头上簪着珠花,比在宫中时多了几分艳色,

却依旧难掩眉宇间的清愁。琴音响起,这次唱的是江南小调,软语温言,

听得楼下众人如痴如醉。江懿却无心听曲,

目光落在台下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上——那是池旭的贴身内侍小禄子,他正端着一壶茶,

看似随意地坐在那里,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台上的姜姒。一曲唱罢,姜姒起身谢幕,

小禄子立刻起身跟了出去。江懿对青禾使了个眼色:“跟上他们,别被发现。

”青禾应声离去,江懿独自坐在雅间里,指尖转动着茶杯。池旭果然与姜姒有联系,

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南盐税案、北疆粮草被烧、神秘的歌女……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

她隐隐觉得它们之间藏着一条线,却怎么也串不起来。半个时辰后,

青禾匆匆回来:“**,小禄子给了姜姒一个锦盒,两人在后门说了几句话,

我离得远没听清,但看到姜姒接过锦盒后哭了。”“锦盒?”江懿追问,“什么样的锦盒?

”“是紫檀木的,上面刻着缠枝莲纹,看着很贵重。”江懿心中咯噔一下,

缠枝莲纹的紫檀锦盒,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猛地想起,去年上元节宫宴,

池旭曾送给太子一个类似的锦盒,里面装的是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那锦盒是皇家特制,

只有皇子和重臣才能拥有。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池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湖蓝色便服,手里摇着折扇,笑容温和:“江**也喜欢听姜姑娘的曲?

”江懿起身行礼,不动声色地挡住桌上的卷宗:“三殿下也在此,好巧。”“不巧,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池旭走进雅间,示意随从在门外等候,“关于北疆粮草的事,

我知道你在查,或许我能帮你。”江懿警惕地看着他:“三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知道是谁做的?”池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边,

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你父亲遇袭那日,负责押送粮草的参将张奎,是李尚书的人。

而张奎的亲侄子,现在就在北狄军中任职。”江懿心头一震:“你是说,

是李尚书勾结北狄?”“我没这么说。”池旭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但李尚书贪墨军饷多年,军中早已怨声载道。这次粮草被烧,他难辞其咎。

我已经收集了他贪墨的证据,明日便会上奏陛下。”江懿看着他,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池旭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陛下虽然没有明说,

但联姻之事已是定局。江家倒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不会坐视不理。

”他的坦诚让江懿有些措手不及,她移开目光:“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江家的事我自己能解决。”“是吗?”池旭走近一步,声音压低,“那姜姒呢?

你查她查到什么了?你知道她父亲是谁吗?”江懿猛地抬头:“你果然认识她!

”池旭的眼神暗了暗,转身走到桌边,

拿起桌上的卷宗翻开:“她父亲是前江南盐运使姜文渊,三年前因盐税案被革职查办,

病死狱中。而查办此案的人,正是你父亲镇国将军江慎。

”第三章旧梦难寻雅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江懿怔怔地看着池旭,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姒竟然是姜文渊的女儿。

三年前的江南盐税案震动朝野,父亲作为钦差查办此案,姜文渊作为主犯被判流放,

途中病死,这件事她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你接近姜姒,是想利用她报复我父亲?

”江懿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失望。

她原本还对池旭存有一丝疑虑之外的期待,此刻却只剩下冰冷的警惕。池旭合上卷宗,

摇头道:“我认识姜姒的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姜文渊的女儿。”他走到窗边,

望着远处的宫墙,声音低沉,“三年前我在江南养病,偶然救了被地痞骚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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