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犬与蔷薇

疯犬与蔷薇

主角:苏晚沈砚之陈瑶
作者:檐下寄信人

疯犬与蔷薇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30

沈砚之掐灭烟头的动作太重,青瓷烟灰缸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细小的瓷片溅到昂贵的地毯上,

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监控屏幕里那个纤细的身影上——苏晚正踮着脚,

努力够着书架顶层的那本《雪国》。她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像只振翅欲飞的蝶。“喜欢那本《雪国》?”他推门而入时,

语调里还带着刻意维持的温和,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阴鸷的男人只是幻觉。然而,

在苏晚转身的瞬间,他的指尖已经精准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几乎以为骨头要被捏碎。苏晚吓得手一抖,精装书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以及那层薄薄的茧子摩擦皮肤带来的刺痛。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温柔与暴戾切换得毫无预兆,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沈砚之俯身拾起书,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封面被她指甲划出的浅痕,忽然低低地笑了。

那笑意却没抵达眼底,黑沉沉的瞳孔像结了冰的湖面,

深不见底:“明天我让人把整个图书馆搬来,省得你总踮脚。”苏晚的脊背窜过一阵寒意。

她记得上周只是随口提过一句川端康成的文笔细腻,

没想到此刻却被这句看似宠溺的“恩赐”堵得窒息。他总能如此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喜好,

然后用最令人恐惧的方式打包奉上,仿佛她是一只需要被精心饲养,

却永远不能飞出牢笼的鸟。深夜的卧室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苏晚发着高烧,

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朦胧中,她感觉有人笨拙地给她掖被角,

带着薄茧的手反复试她额头的温度,动作生涩得像个第一次照顾人的孩子。“蠢死了,

”低沉的嗓音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却又在她无意识的嘤咛声里悄然软下来,

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别烧了……求你。”她再次醒来时,

晨光已经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溜了进来。沈砚之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床头柜上摆着拆开的退烧药盒,

铝箔板被蹂躏得变了形——这个在商场上能翻云覆雨、让对手闻风丧胆的男人,

竟然连药都不知道该吃几片。“醒了?”他猛地抬头,眼底残留的脆弱瞬间被阴鸷覆盖,

像乌云迅速吞噬了阳光,“以后再敢淋雨跑出去见那个姓林的,我就把你锁在浴室里,

让你看够雨水。”苏晚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三天前的同学会偶遇林舟,

不过是多寒暄了两句话,回来就被他关了禁闭。她张了张嘴想辩解,

却在触及他那双猩红的眼底时瞬间噤声。她太清楚了,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

任何异性的靠近都是不可饶恕的背叛。她试图逃跑的那个雨夜,至今仍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废弃工厂的铁锈味混杂着他粗重的喘息,沈砚之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昂贵的西装沾满了泥污,狼狈却又带着令人胆寒的疯狂。“跑啊,”他咬着她的耳垂嘶吼,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铁链锁在脚踝的冰凉触感,是他“惩罚”的开始。他撤走了房间里所有带棱角的东西,

说是怕她受伤,却也撤走了所有能看到外界的窗户;他亲自下厨做她爱吃的松鼠鳜鱼,

笨拙地模仿着记忆里的味道,却在她实在食不下咽时,猛地把整盘菜狠狠砸在墙上,

瓷盘碎裂的声音刺耳得让她浑身发抖。“为什么不吃?”他掐着她的下巴,

指力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你以前说最喜欢这个味道。

”苏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他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沈砚之,

我怕……”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蚋,却足以让他听清。男人的动作骤然停住。

他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后退半步时不小心撞翻了餐椅。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里,

他捂住脸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那声音里的绝望几乎要将整个房间淹没:“我怕你走……苏晚,我只有你了。

”苏晚看着他颤抖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她突然想起他书房里那个上了锁的樟木箱。有次趁他外出,她鬼使神差地撬开了锁,

里面的东西让她浑身冰凉——小学时丢的那块兔子橡皮,高中传过的早已泛黄的纸条,

甚至还有她大学落在教室的半块橡皮擦。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少年沈砚之站在她身后,

眼神里的痴迷与现在如出一辙,仿佛跨越了时光的长河。原来这场偏执的囚禁,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只是她一直未曾察觉。沈砚之给她换上新裙子时,

指尖轻轻划过她脚踝上淡淡的铁链印,那触感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以后不锁你了,

”他吻着那片皮肤,语气是罕见的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但你别想逃。

”苏晚没有回答。窗外的玉兰开得正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她知道楼下的保镖换了更隐蔽的位置,手机里所有社交软件都被卸载得干干净净,

林舟的号码永远是忙音。可当男人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喃喃地说“今天的玉兰和你一样香”时,她竟有了一瞬的恍惚,

心底某个角落似乎被这扭曲的温柔触动了。浴室镜子蒙上了一层白雾,

沈砚之的吻密集地落在她颈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他的占有欲像藤蔓,

早已缠得她喘不过气,却又在某个瞬间开出诡异而妖艳的花。“晚晚,”他咬着她的唇角,

声音破碎而虔诚,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别离开我,否则我会毁掉你,

再毁掉我自己。”水流声掩盖了她压抑的呜咽。苏晚闭上眼,

任由自己沉沦在这场名为沈砚之的风暴里。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救赎还是毁灭,

只知道当他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爱着她时,她早已无处可逃。衣柜深处,

那本《雪国》的扉页里夹着片干枯的玉兰花瓣。是沈砚之放的,就像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悄悄收集了她人生里的每一片落叶,每一个瞬间。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却又暗流涌动。沈砚之每天都会精确地记录她的饮食、说话次数,

甚至是眨眼的频率。他有一个专门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关于她的一切。

“今天你比昨天多跟我说了3句话,很好。”他会这样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仿佛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成就,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甚至会用尺子量她每天走过的步数,在房间的地板上画上标记,

一旦发现步数比前一天少了,就会焦虑地围着她打转,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是又在想怎么离开他。有一次,苏晚无意中打乱了他整理好的她的物品,

那些按颜色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东西被她碰得有些错位。沈砚之瞬间暴怒,

眼底的疯狂几乎要将她吞噬,他把东西狠狠摔在地上,嘶吼着:“谁让你动的?谁让你动的!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他甚至拿起一个她最喜欢的玩偶,

狠狠地摔在墙上,看着玩偶变形的样子,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苏晚吓得缩在角落,

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可下一秒,他却突然安静下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那些东西捡起来,用颤抖的手重新排列整齐,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偏执的认真。他会用放大镜仔细检查每一件物品,确保没有丝毫瑕疵,

然后,他偷偷把她碰过的那个发夹放在枕边,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夜里会捧着它入睡,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嘴里还喃喃着她的名字。夜里,万籁俱寂,

苏晚常常能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他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痴痴地看着她睡觉,

会突然低声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你以为闭着眼就是不看我?

我能数清你睫毛动了几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得意,让苏晚头皮发麻,

却只能假装熟睡,不敢有丝毫动静。有一次,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

她睁开眼,看到沈砚之正拿着一把小梳子,笨拙地给她梳头,嘴里还念叨着:“这样梳,

你的头发会更顺滑,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那样。”有一次,他强制她留在身边,

不让她去窗边看外面的世界。他紧紧抱着她,眼神突然变得迷茫,

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小时候弄丢过一只猫,那只猫很乖,很可爱,我很喜欢它。

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种失去的感觉太难受了,像心被挖走了一块。现在不会再让你走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固执和恐惧,让苏晚的心莫名一痛,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还会给她讲那只猫的故事,讲他如何给猫喂食,如何带它玩耍,讲着讲着,

眼泪就会流下来,然后更加用力地抱住她,仿佛她就是那只失而复得的猫。

苏晚开始假装顺从,她知道硬碰硬只会让他更加偏执,甚至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她要寻找机会,一个能让自己真正逃离的机会。她偷偷藏起一枚发夹,

那是她能找到的最尖锐的东西,她把它藏在床垫下,用一块布包裹着,想用来防身,或者说,

想给自己留一点微弱的希望,一点能对抗这无尽黑暗的微光。

她每天都会趁沈砚之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检查发夹是否还在,确保它安然无恙。

可这一切终究没能逃过沈砚之的眼睛,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发现那枚发夹时,

没有发怒,脸上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他只是平静地拿起发夹,放在自己胸口,

眼神里带着一种疯狂的期待:“你想扎我?来啊,扎了就永远别想离开。

”他甚至往前凑了凑,把胸口顶在发夹上,那架势仿佛在挑衅她。苏晚看着他胸口的位置,

那枚发夹闪着冰冷的光,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她知道一旦这样做了,就真的再也无法离开了。这场对峙最终以她的妥协告终,

而沈砚之的眼底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赢得了一场重要的战争。

他把发夹收了起来,放在那个樟木箱里,和她的其他物品放在一起,像是收藏了一件战利品。

不久后,苏晚的朋友陈瑶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或许是女人的直觉,

或许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来的。她试图偷偷救苏晚出去,趁着沈砚之外出开会的时间,

她撬开了别墅后院的小门,低声呼唤着苏晚的名字。她手里拿着一张地图,

上面标记着逃跑的路线,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结果,她刚走进院子,

就被沈砚之的人抓住了。沈砚之接到消息后,立刻赶了回来,把陈瑶带到了苏晚的面前。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一样冷。他让手下把陈瑶的地图拿过来,

当着苏晚的面撕得粉碎,然后冷冷地看着陈瑶。沈砚之没有伤害陈瑶,只是把她绑在椅子上,

然后将苏晚拽到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告诉她,你只想留在我身边。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苏晚喘不过气。他甚至拿来了一个扩音器,

放在苏晚嘴边,说要让陈瑶听得更清楚。苏晚看着陈瑶担忧的眼神,嘴唇颤抖着,

却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清楚,只要自己说出那句话,就会彻底伤了陈瑶的心,

可她又别无选择。“不说?”沈砚之笑了,那笑容里的残忍让她不寒而栗,

“那我就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你再也见不到她。”他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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