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峰,和老婆有个可爱的儿子,我们在镇上开了一家银罗肉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父亲也在店里帮忙,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直到今天下午,我察觉到异常,
父亲去进货一整天了,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赶忙报警,警察认为父亲失踪了,
可他们第一个怀疑的竟然是我。回到店里,我发现后厨的绞肉机里,有一撮可疑的毛发。
1.“林峰,最后和你父亲在一起的人是你?”两名警察站在我对面,一人询问,
一人做着笔录。我点点头:“没错,可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我?
”其中一名警察说道:“没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调监控发现,
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能说说早上你们去干什么吗?为什么你刚上三轮车又下来了?
”我说道:“早上我和父亲打算一起去进货,老婆已经出门了,店里的伙计又临时请假,
我只能回来看店了。”“嗯,我们回去再查查路上的监控,你等我们消息。”说完,
两名警察开车走了。两人前脚刚走,一辆红色轿车停在店门口。老婆凌薇薇带着儿子,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她举着一个红色塑料袋:“看,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王家牛肉,
回店里绞肉馅给你做牛肉丸吃。”“爸爸!”三岁的儿子小飞跑过来要我抱抱。
我把小飞抱起来,亲了亲他红红的脸颊,心里的焦虑得到一些缓解。我偷偷示意老婆回店里,
有话跟她说。我悄悄说道:“薇薇,咱爸早上去进货,一天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警察怀疑他失踪了……”“啊?!怎么会这样!”老婆把东西放到后厨,皱紧了眉头。
“你先别着急,警察也只是怀疑,说不定咱爸又偷偷喝酒,喝醉了就没回来。”“爸爸,
我要你陪我踢足球!”小飞跑了过来,缠着我让我陪他玩,我只能让妻子看店,
带着小飞在家门口的广场上踢球。很快到了傍晚,老婆已经在店里做好了饭,
叫我们回去吃饭。我们在孩子面前都没表现出情绪,在还算融洽的氛围中吃完了晚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手艺很好的老婆,今天做的牛肉丸味道大不如前。饭后,
我自己留下看店,让老婆先带着儿子回家睡觉。打烊之后,我开始收拾店里的卫生,
不经意间,我瞥见后厨的绞肉机还亮着指示灯。
“薇薇绞完牛肉忘了关了吧……”我拿抹布擦着手,走到绞肉机前。还没刚走到,
就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我皱起眉头。“这是买的王家牛肉吗,
这么大血腥味……”我捏着鼻子拆开黏腻的绞肉机盖板,打算清洗一下里面。
“当啷——”盖板随着我视线的凝固,掉落在地。绞肉机内部,
红色的碎肉与白色的骨渣纠缠在一起,还沾着几根黑色的毛发。
这一看就不是绞牛肉留下的痕迹!我强忍着恶心,捏起几根毛发,对着灯光仔细查看。
这分明像是人的汗毛!2.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眼前一黑。绞肉机是老婆绞牛肉馅用的,
怎么会出现人的汗毛……偏偏这时候,父亲又失踪了。
想起早上老婆手里印着“王家牛肉”的红色塑料袋,我又是一阵恶心。不可能,
不可能……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搬到镇上之后,薇薇和我是邻居,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她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她是那种怯懦又胆小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么做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肯定是我想多了……”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努力说服自己。
是绞肉机内部的毛发……还有红白相间的碎肉和刺鼻的味道……这一切像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缠住我紧紧不放……我大口喘息,不敢再想,把现场清洗干净,头重脚轻地回到了家。
薇薇和小飞应该已经睡了,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我自己的喘息声。“呼——”一阵风吹来,
白色窗帘在昏暗中起舞。就在我走过去想要关窗的一瞬间,我浑身一颤,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老公,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如果是平时,
我听到薇薇的声音一定会松一口气,然后假装责怪,再抱抱她。而此时此刻,
我心脏如打鼓般狂跳,身体僵硬。“你还没睡啊……”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慢慢转回头。
窗帘拂上了那张原本温暖亲切的脸庞,再落下时,一张惨白的人脸骤然出现!“谁!
”我吓得腿都软了,跌坐在地。“老公,是我,我敷面膜呢!”凌薇薇揭下脸上的面膜,
把我扶了起来。“你吓死我了……赶快睡吧……”我不敢看她,也不愿意正视她的脸,
快步走进卧室,倒在床上。“老公,你太紧张了……咱爸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呢,
咱们先等等警察的消息……”凌薇薇在背后摇着我的肩膀。我假装打着呼噜,
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凌薇薇也躺下,不一会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另一边的小床上,
儿子早已睡着。而我,根本睡不着,脑子里翻江倒海,控制不住地去琢磨每个细节。
父亲去进货前,薇薇突然说要去县里,说要见一个很久不见的好闺蜜。
他们的目的地都是县城。我们这里穷乡僻壤,全是大山,通往县城的盘山公路只有一条,
而且路上没有摄像头。如果在路上发生点什么的话……根本找不到什么证据。
可薇薇没有动机啊,难道是她已经好了多年的精神病又犯了?
3.薇薇从小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自从高中她的母亲失踪,父亲也因此病亡,
她受到了很大打击,便辍学了。在我小时候,我的母亲就离家出走了,
所以我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还经常去她家看她,从那我就对她有了好感。
那时候薇薇状态很差,被诊断为精神抑郁,很多时候都是我给她买药。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薇薇从结婚前几年就已经不吃药了,她的病早就好了啊!突然,我想起网上看过的新闻,
曾经有一个杀人案件,凶手把尸体绞碎通过下水道冲走,因为用水量超标而被发现。
我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打开支付贝,查看家里的水费。结果一切正常,并没有超标。
回忆薇薇下车时提的几个包,也不可能装得下人体。此刻,薇薇在我身后已经熟睡,
我又想起一个方法,那就是查她手机浏览器,看看她的搜索记录有没有异常。
我蹑手蹑脚地起床,绕到床的另一边,薇薇的手机正在床头柜上充电。我解锁手机,
打开浏览器,查看搜索记录,心里“咯噔”一下。搜索记录里什么都没有,已经被清空!
我抓心挠肝,如果真查到什么也就查到了,结果来个已清空。我突然想起我以前的平板,
后来给薇薇在用,而我曾经点过“自动备份”。从平板的备份里恢复,可能能找回搜索记录。
我打开柜子,想找平板,“哗啦”一声,一个白色药瓶掉落在地。
我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向药瓶,上面写着:“氟西汀”。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治疗精神抑郁的药吗?果然,薇薇又犯病了!我先把药放到地上,
从柜子深处翻出来平板开机,点击“恢复备份”。看着屏幕上慢慢转圈,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时间漫长极了。终于,备份恢复成功,我点开浏览器,可是,
怎么还是很久以前的几条搜索记录?糟糕!当时可能没选备份浏览器!就在这时,
系统弹出一条消息:“备忘录已恢复成功。”备忘录被删除过!我心里“咯噔”一下,
手指颤抖着点向黄色的备忘录。打开的一瞬间,弹出一长串记录。其中就有记录吃药剂量的,
原来薇薇一直在偷偷吃药!还有一条备忘录,
开头显示的几个字就把我吸引住了:“关于如何处理尸体的方法……”4.什么?!
难道真的是薇薇干的!!!我脑海中“轰隆”一声,如遭雷击。我点开这条备忘录,
里面的内容让我目瞪口呆。好消息是,这并不是处理人类尸体的方法。坏消息是,
这是处理狗的尸体的方法,而且薇薇在里面提到一句话:“我终于杀了黑虎。”我一愣,
黑虎?黑虎是父亲养的一条大狗,它身形高大,足有一百多斤,浑身布满黑黄相间的虎斑。
听老人说,这种狗百中无一,一旦出现就是最凶的恶犬。没错,黑虎没少咬人,
连自家人都咬,父亲后来也一直把它关在铁笼里。这条狗活了十几年,老得不成样子,
直到上个月才莫名其妙失踪,原来被薇薇杀了!黑虎穷凶极恶,虽然死有余辜,
可薇薇善良胆小,让她去杀黑虎,我实在想象不到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也想不通为什么凌薇薇要这样做。退出这一条消息,我继续往下翻,
最后一条的日期竟然是今天!而我点开这条备忘录的时候,弹出一条下划线,
让我输入密码才能查看。这条备忘录竟然加密了!我纳闷,这条备忘录里到底有什么?
突然之间,我后背发凉,地上的药瓶发出“哗啦”一声响,有人把它踢倒了!“谁!
”我惊地跌坐在地。一个身影在昏暗中弯腰,黑色长发披散在我的脸上,发丝凌乱之间,
我看见凌薇薇那张扭曲的脸庞。“老公,你都知道了?”5.我愣住了,她在说什么?
面前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庞,如今变得惊恐而扭曲,煞白的脸上,那表情说不出是哭是笑。
“薇薇!你……”我坐在地上惊恐地后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我不确定她所说的“你都知道了”指的是什么。“嘘……”薇薇示意我小声,
不要吵醒儿子,她转过身,打开床头柜的台灯。我站起身,昏黄的灯光下,
薇薇的肩膀不断起伏,显然是在调整情绪。过了一会,薇薇擦擦眼泪转过身,
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老公,对不起,我的病一直没好,一直在吃药……”我一愣,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而一直温柔善良的薇薇居然在露出一丝狡黠,在观察着我的反应。
事已至此,我直视她的目光,丝毫不退。
她又继续说道:“好吧……看来你知道黑虎的事了……对不起,
是**的……可是那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吗,当年我妈妈失踪之前,精神已经出现问题,
她经常陷入极度惊恐,甚至拿刀自残……”“有这回事?
”之前我并不知道薇薇母亲失踪的细节。薇薇继续说道:“每次她自残之后,
都会大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当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她总会用血画出一个狗头的形状……”“什么?难道是黑虎?”我吃了一惊。
可是算算时间又不对,黑虎失踪之前,被关在笼子里已经有十年时间了,
而薇薇的母亲失踪要晚三年。突然,薇薇像是陷入极度恐惧之中,她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
惊恐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们结婚之后,我见到了黑虎,
它看我那种眼神……好像是看到了食物一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怀疑,
妈妈就是被它……”薇薇的情绪完全失控,为了不影响到儿子,
仅存的理智让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哽咽着瘫软了下去。我赶紧抱住她,给她喂了几片药,
几分钟后,薇薇平静地睡去,我把她抱到床上。事已至此,我想我应该能猜到大概了。
薇薇小时候的悲惨经历让她精神出现问题,她的母亲用血画出的狗头更是她的噩梦。
和我结婚之后,薇薇见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黑虎,激发了她惨痛的记忆,让她疾病复发,
所以她想办法杀了黑虎。可这只是陈年旧事了,父亲人呢?绞肉机里的毛发又怎么解释?
难道真的是凌薇薇将父亲杀害了吗?我不敢去想。看着熟睡的妻儿,我内心挣扎极了,
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至亲的妻儿,我到底该怎么办……6.昏昏沉沉之中,
**在床边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我被儿子趴在耳边的声音叫醒:“爸爸!
我们都吃完饭了你还不起!爸爸是大懒虫!太阳已经晒屁屁了!”而薇薇,
正在收拾床上的被褥。她将发丝拢到耳后,一只手遮住阳光,对我灿烂一笑:“老公,
该起了!”仿佛昨天夜里的一切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乱了,全都乱了,
我已经分不清,昨天晚上面庞扭曲的那个人和面前温柔的妻子,到底谁才是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谁啊?”我起身去开门。“警察。
”身后传来儿子天真的声音:“妈妈,你怎么了?”我转回头,
看见薇薇慌乱地捡起掉地上的枕头。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一切真的如我猜想?
如果她真的是个杀人犯,可她同时也是我的妻子,我儿子的妈妈啊!我打开门,
门口是昨天来调查的两位警察。“怎么十一点多了店里还没开门啊?打你电话也关机。
”一名警察说道。“哦……昨天失眠了,早上没起来……”两名警察坐在沙发上,看向卧室。
儿子看到警察有点发怵,紧紧抱着薇薇的大腿。“这是你的家人?”另一名警察说道。
“对对对,没错。”我看向薇薇:“两位警察同志来了。”薇薇拖着藏在自己身后的儿子,
出来跟警察打了个招呼:“警察同志你们好。”一名警察看了看薇薇,问道:“你怎么了?
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我……我……”薇薇低着头,眼神闪躲。儿子看着妈妈的样子,
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警察同志,她身体不舒服,再加上昨天也没休息好。”眼看着这一幕,
我无法不替她辩解。“哦……”两名警察又看了看薇薇,目光转向我。
“路上的监控我们查了。”同时,儿子抱着薇薇的大腿,带着哭腔说道:“妈妈,
我想出去玩……”薇薇局促地看了一眼警察,又看看我。“去吧小朋友,
让你妈妈带你去玩吧。”警察说道。薇薇这才带着儿子,慢慢走向门口。打开屋门,
两人出去之后,儿子才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妈妈,警察为什么来我们家啊?
”我的内心挣扎到了极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想让儿子受到一点影响。
两名警察继续对我说道:“我们查了路上的监控,从镇上到县城这段路,
没有发现您父亲三轮车的踪影。”此时,我站在客厅,可以同时看见警察和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