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
我一步步逼近他,目光如刀。
“什么样的受害者,能一跃成为你新公司最大的股东?”
“傅斯年,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他脸色一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休息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顾瑶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赤着脚,脸色苍白地走出来,手下意识地护着小腹。
那衬衫,是傅斯年备在我办公室的。
她怯生生地看着我,眼泪说掉就掉。
“兰……兰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小心怀上傅总的孩子。”
“我……我现在就去打掉,我消失,我再也不出现了……”
她说着,就往墙上撞去。
“胡闹!”
傅斯年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死死抱在怀里。
然后,他转过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夹杂着失望和责备的眼神看着我。
“沈兰!你一定要这样吗?她怀着孕!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吓她!”
2
那一刻,他怀里护着的,是他所谓的“责任”。
而我,这个他发誓要爱一辈子的妻子,成了那个咄咄逼人的恶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嗯,她是无辜的,我是恶人。”
我指着桌上的离婚协议,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既然如此,傅总,签字吧,别耽误你负责任了。”
傅斯年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我,又看看怀里瑟瑟发抖的顾瑶,最终还是拿起那支我送他的,价值百万的钢笔。
笔尖在纸上停顿了数秒,终是划下了那个我曾经觉得最动听的名字。
我的二十岁到二十八岁,整整八年,都是傅斯年。
从他一无所有,到他君临商界。
我陪着他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也陪着他入主云端的顶层复式。
我想起我们刚创业的时候,他拉不到投资,急得满嘴起泡。
是我,动用家族所有的人脉和资源,为他铺平了第一条路。
他胃不好,应酬喝到胃出血,是我,学着煲汤,深夜守在医院。
哪怕每次**过后,我累得浑身无力,只要他抱着我,我都会笑着说没事。
我性格淡,不喜与人争。
傅斯年一直患得患失,以为我不够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