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成了必死的恶毒反派,决定摆烂等死。
原著男主却将我堵在墙角:“你最近为什么不再骚扰我了?”我老实交代:“因为我要死了。
”他眼神一暗,将我拽起来:“谁说的?我准你死了吗?”后来,他用尽手段保我性命,
甚至为我与全世界为敌。我才惊觉,这根本不是救赎——他只是爱上了掌控我生死的感觉。
---午后的剑术课,阳光透过演武场高窗,切成一道道斜光柱,灰尘在光里翻滚。
沈墨侧身避开当胸刺来的一剑,木剑擦着他胸前衣料划过,带起的风微凉。他顺势撤步,
姿态算不上狼狈,甚至有点过于从容,仿佛早就计算好了这一剑的轨迹与落点。
执剑的顾云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不满意对方这种敷衍的、点到即止的应对。
他手腕一翻,木剑挟着更凌厉的风声再次袭向沈墨肋下空档。这一下若是扎实了,
断几根肋骨都是轻的。周围观战的弟子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
顾家这位天之骄子与沈家这个名声狼藉的嫡长子不对付,更准确地说,
是沈墨单方面像块甩不脱的污渍般纠缠顾云舟,而顾云舟对其厌烦透顶。这样的对练场合,
沈墨被揍得鼻青脸肿是常事。然而,沈墨只是又退了一步。不是惊慌失措的闪避,
更像是……懒得纠缠。他甚至没试图格挡,只是让那剑尖险之又险地从身前掠过,
连衣角都没被碰到。“沈墨!”顾云舟收剑站定,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墨抬起眼。他那张脸生得极好,是种带着攻击性的秾丽颜色,
可惜常年被阴郁和算计笼罩,折损了光彩。但此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没什么情绪,
既没有往日令人不适的痴迷,也没有被当众下面子的羞恼,只有一片近乎倦怠的平静。
“技不如人,认输。”他声音不高,但在一片寂静的演武场里足够清晰。顾云舟盯着他,
那眼神锐利得能刮下一层皮。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过去的沈墨,哪怕明知道是自取其辱,
也会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上来,找尽一切机会与他产生肢体接触,
用那种黏腻恶心的眼神看着他,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可最近这半个月,
这人突然就消停了。不再堵他的路,不再送那些令人作呕的礼物,
甚至连目光都很少再落在他身上。就像一块原本死死黏在身后的影子,忽然自己走开了。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顾云舟极其不悦。“下课。”他扔下两个字,不再看沈墨,
转身走向场边。那股低气压让周围的弟子纷纷避让。沈墨无所谓地放下木剑,
走到角落拿起自己的外衫搭在臂弯,准备离开。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钉在他背上,但他懒得理会。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宿主,按照原著情节,三个月后的宗门大比,
您会被顾云舟当众击败,废去修为,逐出宗门,最后惨死乱葬岗。建议您积极争取男主好感,
或许有一线生机……】沈墨在心里嗤笑一声:“争取他的好感?然后像原主一样,
被利用殆尽再像垃圾一样扔掉?谢了,没必要。”他是个穿书者,胎穿,
直到半个月前一次重病高烧,
才彻底觉醒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他所在的是一个龙傲天升级流小说世界,而自己,
是书中那个对男主顾云舟爱而不得、反复作死、最后被毫不犹豫铲除的恶毒反派。
一开始他也不是没想过挣扎一下,改变命运。但他很快发现,所谓的“系统”只是个弱鸡,
除了播报情节和发布一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比如“获取顾云舟的真心笑容”),
屁用没有。而这个世界的大势,像一辆滚滚向前的列车,他这点微末力量,
连让车轮颠簸一下都做不到。既然挣扎无用,那还挣扎什么?躺平等死呗。
至少死前这段时间,他能过得舒心点,不用再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注定要杀自己的人。
……几天后的宗门藏书阁。沈墨窝在二楼一个靠窗的僻静角落里,
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九州异闻录》,看得津津有味。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
舒服得他几乎要睡过去。他最近迷上了这些志怪杂谈,比起修炼和勾心斗角,
这些东西有趣多了。反正三个月后就要死了,修为提升毫无意义,
不如抓紧时间享受最后的日子。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靠近。沈墨没抬头,
直到那片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他书页上的光。他有些不耐烦地掀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绣着银丝云纹的雪白袍角,再往上,是顾云舟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只是此刻,
那双总是盛满寒星的眼眸里,翻涌着沈墨看不懂的暗沉情绪。“有事?”沈墨合上书,
语气平淡。他甚至懒得站起来。顾云舟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
像是在审视一件出了故障的器物。藏书阁里很安静,
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和远处弟子低低的交谈声。“你最近,”顾云舟开口,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质感,“为什么不再跟着我了?”沈墨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特意找过来是为了问这个。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表情:“顾师兄是天之骄子,我以前不知天高地厚,多有打扰。
现在想通了,不敢再污了师兄的眼。”这话说得堪称谦卑识趣,挑不出错处。
但顾云舟的眼神更冷了。“想通了?”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明显的不信,
“你想通了什么?”沈墨与他对视着,那双桃花眼里依旧没什么波澜。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维持这种虚伪的客套很累。反正都要死了,何必再陪他演下去?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涌了上来。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残忍,
是对他自己:“因为我要死了。”顾云舟瞳孔骤然一缩。沈墨像是没看见他的反应,
继续用那种陈述“今天天气不好”的语气说下去,声音不大,
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大概就这几个月的事吧。人都要死了,还纠缠那些有的没的,
多没意思。顾师兄以后可以清静了。”他说完,甚至还对顾云舟笑了笑,
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死?顾云舟的眉头狠狠拧起。
他第一时间认为这是沈墨新的、更拙劣的伎俩,想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可当他仔细看进沈墨眼里时,心头却莫名一沉。那双眼睛里,没有伪装,没有算计,
没有以往的痴迷狂热,也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不甘。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的平静。
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他认为自己快死了。为什么?
没等顾云舟理清心头那丝莫名的烦躁从何而来,
一股更强烈的、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怒意瞬间攫住了他。清静?
这个人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的生活里这么久,用尽各种恶心手段在他身上打下标记,现在,
凭什么他说要死了,就能轻易抽身?凭什么他单方面宣布游戏结束?
就在沈墨以为他会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时,顾云舟却猛地俯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沈墨甚至听到了自己腕骨被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剧痛传来。
“呃……”他痛哼出声,试图挣脱,却撼动不了分毫。顾云舟将他从椅子里狠狠拽起来,
粗暴地按在身后冰冷的书架上,发出一声闷响。书架晃了晃,顶上落下些微灰尘。
周围的弟子被这动静惊动,纷纷侧目,但在看清是顾云舟后,又都慌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顾云舟逼近他,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
翻涌着沈墨从未见过的、近乎暴戾的情绪。“谁说的?”顾云舟的声音压得极低,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股狠劲,“我准你死了吗?”沈墨彻底懵了。
手腕上的疼痛一阵阵传来,顾云舟的气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笼罩着他。
他看着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怒火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近乎偏执的掌控欲,
脑子一片空白。这反应……不对啊!按照情节,顾云舟听到他这么说,
难道不应该觉得他终于识相了,感到解脱和厌烦,然后冷漠地让他“要死就死远点”吗?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我……”沈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顾云舟盯着他脸上罕见的、真实的茫然无措,眼底的暗色翻涌得更厉害。
他松开钳制沈墨手腕的手,但那迫人的压力并未消失。他抬起手,
用指腹重重擦过沈墨的唇角,动作带着一种惩戒和标记般的意味,
力道大得让沈墨觉得皮肤刺痛。“把你的话收回去。”顾云舟命令道,眼神幽深如寒潭,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说完,他深深看了沈墨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沈墨心头莫名发寒,然后才转身,大步离开。沈墨靠着书架,
缓缓滑坐到地上,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痕,唇角还残留着被用力擦拭过的刺痛感。
他捂着胸口,里面心脏跳得又乱又急,不是因为心动,
而是因为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未知危险的恐惧。顾云舟最后那句话,
那个眼神……根本不是什么救赎的预告。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这家伙……该不会是……藏书阁事件后,沈墨过了好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反复复盘那天顾云舟的反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种怒火,那种掌控欲,
根本不符合原著里对顾云舟“冷漠正道之光”的描写。难道是自己摆烂得太突然,
引发了男主的某种逆反心理?或者……他发现了自己是个冒牌货?无论哪种可能,
似乎都让他的处境变得更糟了。他尝试着更加低调,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粒尘埃。
可顾云舟却像是跟他杠上了。以往对他不假辞色、视若无睹的男主,
开始频繁地、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侵入他的生活。宗门任务发布,
沈墨领了个采摘低级灵草的简单任务,想躲个清静。刚走到山门口,
就撞见了显然等候多时的顾云舟。“这个任务区域近期有妖兽异动,你一人前往危险。
”顾云舟语气平淡,理由冠冕堂皇,“我与你同去。”沈墨:“……多谢师兄,
但我可以……”“走吧。”顾云舟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结果一趟任务下来,
沈墨只需要跟在后面捡草,所有潜在危险都被顾云舟随手解决。
顾云舟甚至还在他试图偷偷溜去溪边摸鱼时,精准地把他叫了回来,递给他一壶水,
眼神分明在说“老实待着”。沈墨憋屈得不行。膳堂用饭,
他刚端着盘子在自己常坐的、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对面就落下一道身影。
顾云舟端着比他丰盛得多的餐食,自然地坐在他对面。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
无数道或明或暗的视线投射过来。沈墨食不知味,头都快埋进碗里。“挑食?
”顾云舟看着他餐盘里被拨到一边的、原身不爱吃的灵椒,淡淡开口。沈墨还没反应过来,
一双用过的、属于顾云舟的筷子就伸了过来,精准地夹走了他盘里的灵椒,
然后顾云舟面不改色地自己吃了下去。沈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顾云舟。大哥,
我们关系没好到可以互相吃口水吧?!而且你这动作是不是太自然了点?!
顾云舟却像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继续慢条斯理地用饭,
只是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转瞬即逝的弧度。最让沈墨毛骨悚然的是修炼课。
他故意运行错灵气路线,想让自己的修为看起来进展更慢,甚至制造点小伤,
显得更废柴一点,以求降低存在感。授课长老还没发现,顾云舟已经走了过来,
手指直接抵上他的背心,一股精纯温和的灵力强势涌入,
蛮横又不容置疑地将他行岔的灵气导回正轨。“凝神,静气。”顾云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靠得极近,呼吸拂过他耳廓,“连基础周天都能行错,你在想什么?”沈墨浑身僵硬,
那股属于顾云舟的灵力在他经脉里游走的感觉清晰无比,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力,
让他动弹不得。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在那股力量面前,弱小得如同婴孩。一次又一次,
顾云舟用各种方式,在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打下烙印,宣示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关注”。
这种关注并非温柔呵护,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容反抗的管辖。沈墨试图躲,躲不开。
试图拒绝,对方根本不理会。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无形丝线缠住的虫豸,而线的另一端,
牢牢握在顾云舟手里。顾云舟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他一切的感觉——他的行踪,
他的社交(虽然并没有),甚至他的修炼进度。这根本不是保护,是圈养。
是更高级别的、令人窒息的控制。就在沈墨被这种无处不在的“关照”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时,
宗门大比的日期,一天天临近了。那股熟悉的、仿佛来自命运本身的恶意,再次笼罩了他。
他知道,按照原著,他的死期,快到了。心底那份侥幸——或许因为顾云舟异常的态度,
情节会改变——在冰冷的现实面前,逐渐瓦解。他开始失眠,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
眼神空茫。他甚至偷偷去宗门的坊市,用仅有的灵石买了一小坛据说口感不错的烈酒,
藏在床底下。想着,万一……万一最后还是逃不过,死前总得尝尝醉酒的滋味。这天夜里,
他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是乱葬岗的秃鹫和彻骨的冰冷。他坐在床上,抱着膝盖,
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一种巨大的孤独和绝望攫住了他。也许……就这样了吧。
……沈墨不知道的是,他这些细微的变化,尽数落入了另一双眼中。
顾云舟站在自己洞府的窗边,望着外门弟子居所的方向,
指尖一枚用于监控的低阶玉符散发着微光。玉符里映出的,
正是沈墨抱膝坐在床上、身影单薄寥落的模糊影像。他看着沈墨眼底的青黑,
看着他偶尔对着空气出神的样子,看着他偷偷藏起那坛劣酒。顾云舟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
他很不喜欢沈墨现在这副样子。这种认命的、颓丧的、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的模样,
让他感到极其不悦。他想起半个月前,沈墨在藏书阁里,
用那种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因为我要死了”时的样子。死?顾云舟眸色转深,
一丝冰冷的戾气闪过。他不允许。这个人,既然敢不知死活地闯进他的领域,
像藤蔓一样缠绕他这么多年,在他身上留下了那么多令人厌烦却又无法忽视的痕迹,那么,
是生是死,就只能由他说了算。命运?天道?情节?顾云舟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谁能从他手里,把这条命夺走。他指间微动,一枚传讯玉简无声碎裂。片刻后,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少主。”“去查。
”顾云舟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查沈墨近日所有言行,接触过什么人,有无异常。另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