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邻居专治无赖全家

疯批邻居专治无赖全家

主角:程大勇顾砚辞朱美娟
作者:书烬星辰

疯批邻居专治无赖全家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8

>我搬进新小区第一天,程大勇就讹走了我五百块搬家费。>他老婆朱美娟直播时,

故意让熊孩子在我门口撒尿圈地盘。>熊孩子摔碎我标本盒时,我笑着说了句“没关系”。

>他们不知道,我出院时医生叮嘱过:“别惹事,顾砚辞。”>更不知道,

我屋里标本盒上刻着名字——属于那个逼死我病友的网红。>现在,

轮到我帮病友收点利息了。

———————————————————雨下得跟泼洗脚水似的,哗啦啦砸在泥地上,

溅起一片混浊的水花。顾砚辞那辆半旧的面包车,

吭哧吭哧地陷在小区入口那条坑坑洼洼的泥路上,车轮徒劳地空转,甩出大片的泥浆子。

顾砚辞推开车门下来。雨水立刻打湿了他额前细软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角。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棉布衣裤,身形瘦高,像根伶仃的竹子杵在雨里,

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双肩包,手里拎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看起来就是那种刚从乡下进城、老实巴交甚至有点窝囊的底层打工人。他刚挽起一点裤腿,

打算去推车,一个粗壮的身影就堵在了车头前。“哎!停停停!往哪儿开呢这是?

”程大勇顶着一脑袋被雨水打湿、像刺猬似的板寸,穿着件印着褪色老虎头的黑背心,

露着两条粗壮的、纹着模糊不清青色的花臂,叉着腰,一脸不耐烦地敲着面包车前盖,

“压坏我们小区的路,不用赔啊?这路可是我们全体业主的命根子!

”顾砚辞抬起湿漉漉的脸,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

他看着程大勇那张横肉堆积、写满了“找茬”两个字的脸,眼神平静得像两口深井,

一丝波纹都没有。他甚至还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近乎讨好的笑容,

声音不大,被雨声盖住了一半:“大哥,对不住,对不住,雨太大,没看清路。

我这就推出来。”他放下蛇皮袋,弯下腰,双手抵住面包车湿滑冰凉的车尾,弓着背,

真使上力气去推。那单薄的身板绷紧了,雨水浸透的棉布衫贴在背上,

清晰地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车轮在泥泞里艰难地挪动了半寸,又顽固地陷了回去。

程大勇抱着胳膊,冷眼看着顾砚辞徒劳地挣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推?推个屁!

早干嘛去了?告诉你,这路压坏了,得修!修路就得花钱!懂不懂规矩?”顾砚辞停下动作,

直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喘了口气。那口白气在冰凉的雨雾里格外明显。

他还是那副温顺的、甚至有点懦弱的表情,声音带着点湿漉漉的歉意:“大哥,

您看……我刚搬来,身上也没多少现钱。这路……压坏多少?我赔。

”程大勇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他伸出两根粗短的手指捻了捻,又觉得不够,

加了一根,狮子大开口:“三百?想屁吃呢!这坑,没五百块填不平!少一个子儿,

你今天甭想把车开进去!”雨声哗哗。顾砚辞沉默地看着程大勇那张贪婪的脸。

雨水顺着他长长的睫毛往下滴,砸在泥地上。几秒钟,长得像凝固了一样。

他脸上那种刻板的、仿佛面具般的温和表情,有那么一刹那,

似乎被雨水冲刷得淡了那么一丝丝,露出底下一点冰冷的、无机质的东西,快得像错觉。

随即,那点冰冷瞬间消融,重新被温顺覆盖。他甚至微微低了低头,像是认命,

又像是怕对方反悔似的,动作带着点笨拙的急切,伸手去掏自己裤子侧面的口袋。

帆布裤子湿透了,紧贴着腿。他掏了好几下,才摸出一个同样湿漉漉的、卷成一卷的旧钱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钱夹,里面大多是些零钱,只有几张红的。他抽出唯一的那张五百块钞票,

崭新的红票子,在灰蒙蒙的雨幕里显得格外刺眼。他双手递过去,指尖沾着泥水,

微微有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声音低低的:“大哥……五百,您点点。

”程大勇劈手夺过那五百块,指头在票子上用力捻了捻,确认是真的,

脸上立刻堆起一种混杂着得意和轻蔑的笑容,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啧,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他随手把钱塞进自己湿透的裤兜里,拍了拍,

像是拍掉什么脏东西,“行了行了,看你也不容易,我帮你推一把!”他走到车尾,

象征性地搭了把手,面包车终于吭哧一声,狼狈地冲出了泥坑。顾砚辞连声道谢,

重新背上蛇皮袋,拎起行李,低着头,像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鹌鹑,跟着面包车,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这个名叫“阳光花园”却一点阳光也看不见的老旧小区。

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经过他微微抿紧的嘴角。那嘴角的弧度,

在程大勇转身看不见的地方,极其细微地往上挑了一下,冰冷又锋利,

快得连雨滴都来不及捕捉。顾砚辞租住的一楼小屋,

窗户正对着小区里唯一一块巴掌大的公共空地。空地上光秃秃的,就几棵蔫头耷脑的冬青,

还有一张缺了条腿、用砖头垫着的石桌。这位置,简直是为程家量身定制的舞台背景板。

第二天傍晚,火烧云把西天染得一片血红。顾砚辞正在屋里整理他那个巨大的旧行李箱。

箱子打开,里面没什么像样的衣物,倒是塞满了各种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标本盒。

盒子里装着形态各异的蝴蝶,翅膀上的鳞粉在斜射进来的夕阳余晖里,

折射出幽蓝、墨绿、暗金的诡异光泽。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福尔马林的防腐剂气味。他正拿起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盒子很旧,深褐色的木头表面布满细微的划痕,四个角都磨得圆润发亮了。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盒盖中央刻着的两个字——“林薇”。动作极其缓慢,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盒盖边缘时,

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带着夸张笑意的女声像锥子一样扎破窗户纸,直直捅进屋里:“家人们!

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老小区的人情味儿!接地气!烟火气!懂不懂啊家人们!

”朱美娟标志性的、拔高了八度的嗓音,通过手机外放喇叭,在空地上炸响。

顾砚辞的手停在半空。他侧过头,目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玻璃缝隙望出去。

只见那块空地上,朱美娟穿着一身紧绷的亮粉色包臀裙,脸上涂着厚得能刮下二两的白粉,

腮红打得像猴**,正举着手机支架,对着镜头搔首弄姿,

唾沫横飞地推销着一款“祖传秘方”的蟑螂药。她旁边,程大勇光着膀子,

露出那身肥膘和花臂,正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无聊地戳着泥土。而他们的儿子,程天乐,

那个十岁的小胖子,像颗炮弹一样在狭窄的空地上横冲直撞,

手里挥舞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破拖把杆,嘴里发出“呜哩哇啦”的怪叫。“点点小红心!

关注主播不迷路!今天下单,买一送一,还送价值九块九的强力粘鼠板!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家人们!”朱美娟的声音亢奋得有些刺耳。程天乐似乎跑累了,

也玩腻了拖把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瞄向了顾砚辞那扇紧闭的、油漆剥落的旧木门。

他脸上露出那种被宠坏的、无法无天的恶作剧笑容,拖着那根湿漉漉、脏兮兮的拖把杆,

颠颠儿地跑到顾砚辞门前。朱美娟直播的镜头,恰好扫过自家儿子。她非但没阻止,

反而对着话筒咯咯笑起来,声音腻得发齁:“哎哟,快看我们家乐乐,多会找地方!

知道那是新搬来的顾叔叔家吧?乐乐这是给顾叔叔圈个‘福地’呢!童子尿,辟邪!招财!

哈哈,家人们说是不是?”镜头里,程天乐得意洋洋地叉开腿,

就对着顾砚辞门边那点可怜的水泥台阶,开始放水。一股刺鼻的骚味,

隔着窗户缝隙似乎都隐隐约约飘了进来。程大勇蹲在旁边,咧着嘴嘿嘿地笑,

冲儿子竖了个大拇指,粗声粗气地嚷:“好小子!尿得够远!像你爹我小时候!

”顾砚辞站在窗后,阴影笼罩着他半边脸。他手里还拿着那个刻着“林薇”名字的标本盒。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落在他握着盒子的手指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标本盒里,一只翅膀边缘带着诡异血红色斑点的黑色蝴蝶,

在幽暗的光线下,那双用特殊材料点染的假眼,仿佛正透过薄薄的玻璃,

冷冷地注视着窗外那场荒诞的闹剧。他缓缓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脸上,

那副温顺、木讷、仿佛永远慢半拍的面具,重新严丝合缝地戴了回去。他转过身,

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林薇”的标本盒放回行李箱的最底层,用几件旧衣服仔细盖好,

然后轻轻合上了箱盖。外面的喧嚣、尿骚味、还有朱美娟那尖锐的笑声,都被隔绝在外。

屋里只剩下标本盒里防腐剂那挥之不去的、冰冷的气息。冲突的升级,

以一种极具黑色幽默的方式,发生在顾砚辞家门口那堆他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纸箱上。

那天下午,天阴沉沉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顾砚辞出门去社区办点事,门只是虚掩着。

程天乐那颗无处安放的破坏心,在空地上疯跑了几圈后,再次瞄准了顾砚辞的地盘。

他像只发现了新大陆的猴子,兴奋地蹿到那堆纸箱前,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纸箱被他的体重压得哗啦作响。纸箱顶上,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硬纸板盒,盒盖是开着的。

里面垫着旧报纸,上面静静躺着一只蝴蝶标本。那蝴蝶体型很大,翅膀展开近乎手掌大小,

底色是极深的、近乎墨色的蓝,只在翅膀边缘,有一圈极其细窄、却亮得惊人的金色镶边。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抹金色像淬了毒的刀锋,带着一种惊心动魄又极度危险的美。

它被固定得极其完美,姿态舒展,仿佛随时会振翅飞入那片墨蓝的深渊。

程天乐的小胖手直接伸了进去,一把攥住了那只蝴蝶的翅膀,想把它抓出来当玩具。

“刺啦——”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撕裂声。薄如蝉翼、脆弱无比的蝶翅,

在他粗暴的动作下,从中间被生生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一半还连着身体,

另一半则可怜地耷拉下来,那圈炫目的金边瞬间黯淡破碎。

几片细微的、闪着幽蓝光泽的鳞粉,从撕裂处簌簌飘落。程天乐愣了一下,

似乎觉得这“玩具”坏得太容易,有点无趣。他撇撇嘴,随手把那只残破的蝴蝶扔回纸盒,

看也没多看一眼,又去祸害旁边的纸箱了。顾砚辞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推开虚掩的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纸箱顶上那个敞开的盒子,

以及盒子里那只翅膀被撕裂、凄凉地躺在旧报纸上的墨蓝色蝴蝶。空气里,

还残留着几丝没散尽的鳞粉气味。他的脚步顿在门口,像是被钉住了。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

夕阳的最后一点惨淡的光,从门缝挤进来,落在他脸上,那张总是带着点木然和怯懦的脸,

此刻像是刷上了一层冷硬的石膏,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有那双眼睛,瞳孔深处,

有什么东西急剧地收缩着,像冰层下的暗流在疯狂涌动、撞击,几乎要冲破那层薄冰。

他盯着那只破碎的蝴蝶,视线像是被焊死在了那狰狞的伤口上。抓着门框的手指,

因为用力过度,指甲深深陷进了朽木里,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微微颤抖。这时,

朱美娟那高亢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喊声从外面传来:“乐乐!乐乐!死哪儿去了?

回来吃饭了!”程天乐这才意犹未尽地从纸箱堆上爬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看到门口站着的顾砚辞,一点做坏事被抓包的惊慌都没有,反而做了个鬼脸,

像头小野猪似的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带起一股汗味和尘土气。

顾砚辞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追随着那个跑远的小胖子。

他脸上那层石膏般的冷硬开始消融,被一种奇异的、近乎扭曲的温和取代。

嘴角一点点向上拉扯,肌肉牵动着,形成一个极其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

那笑容弧度完美,却空洞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是用尺子比着画上去的。

他甚至还向前微微倾了倾身,对着程天乐跑远的背影,用一种温和得近乎诡异的语调,

清晰地说:“没关系,小朋友。”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穿透了傍晚的寂静,

“玩得开心就好。”程天乐头也没回,跑得更快了。朱美娟在远处听到了,

尖着嗓子回了一句:“哟,顾兄弟真大气!小孩子嘛,不懂事,瞎玩!别往心里去啊!

”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歉意,反而有种“我家孩子就这样你能咋地”的理所当然。

顾砚辞保持着那个微笑,直到程天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快得像从未出现过。他转过身,走到那堆纸箱前,动作轻缓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小心地捧起那个装着残破蝴蝶的硬纸盒。他走进屋里,反手轻轻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屋里没开灯,一片昏暗。他走到墙角那张唯一的旧书桌前,

把盒子放下。然后,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把老式的、黄铜柄的裁纸刀。刀身细长,

磨得雪亮,在昏暗中反射着一点幽冷的微光。他拿起刀,没有看那只破碎的蝴蝶,

只是用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极其缓慢地、用力地刮过那冰冷锋利的刀刃。

指腹传来细微的刺痛感。他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上,慢慢沁出几颗细小的血珠,

在昏暗中红得刺眼。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点红色,然后,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地,

舔掉了指尖的血迹。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他抬起眼,

目光落在桌角那本摊开的、厚厚的城市黄页上,手指在某一页某个装修公司的广告电话上,

轻轻点了点。嘴角,无声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弧度。

程大勇觉得最近老天爷都在帮他。他蹲在市中心那个高档购物中心侧门外的马路边,

已经抽了三根烟了。这地方豪车多,碰瓷成功率一向不错。今天运气格外好,

一辆锃光瓦亮、一看就贵得离谱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正慢悠悠地拐过来,

准备驶入商场地库。驾驶座上的司机看起来年轻,有点心不在焉。“就是你了!

”程大勇心里一喜,掐灭烟头,瞅准时机,像颗出膛的炮弹一样,猛地从花坛后窜了出去!

“砰!”一声闷响。程大勇的表演天赋瞬间爆发,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哎哟——我的腿啊!撞死人啦——!

”整个人夸张地扑倒在奔驰车头前,抱着左腿,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身体还配合着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奔驰车急刹停下。年轻的司机一脸煞白地冲下来,

看到地上翻滚哀嚎的程大勇,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没事吧?

我……我开得很慢啊……”“慢?!慢能把老子腿撞断吗?!”程大勇嚎得更大声了,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指着司机破口大骂,“开豪车了不起啊?眼睛长**上了?赔钱!

今天没十万你别想走!”周围迅速聚拢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司机急得满头大汗,

又是报警又是打电话给老板。场面一片混乱。程大勇心里得意,

正盘算着待会儿怎么狮子大开口,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身材魁梧得像座铁塔的男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这保安一脸正气凛然,

国字脸,浓眉大眼,胸牌上写着“保安队长:赵铁柱”。“怎么回事?”赵铁柱声音洪亮,

自带一股威严。程大勇一看保安来了,嚎得更起劲了:“保安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车把我撞了!腿断了!哎哟喂……”赵铁柱蹲下身,皱着眉,

目光锐利地在程大勇身上扫过,又看了看那辆奔驰车的位置和地上的痕迹。他伸出手,

在程大勇抱着的那条“断腿”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嗷——!

”程大勇发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叫,这次是真疼,那保安手指跟铁钳子似的!赵铁柱站起身,

对着司机和围观群众,声音沉稳有力:“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同志伤得不轻,

骨头可能真有问题。这里车来车往太危险,我是商场保安队长,我们商场有应急医疗点,

先把他抬进去检查一下,固定住伤腿,等警察和救护车来,也安全点!

”他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周围人都点头。程大勇心里咯噔一下,抬进去?那他还怎么继续闹?

他刚想嚷嚷“我不去!我要等警察!”,

赵铁柱已经招呼旁边两个同样人高马大的保安:“小王小李,过来搭把手!小心点,

托住他伤腿!别造成二次伤害!”不由分说,两个壮得像牛犊子似的保安一左一右,

像拎小鸡一样把程大勇架了起来。程大勇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我不去!

我要等警察!”他那点力气在这两个专业保安面前,就跟挠痒痒似的。“同志,别动!

我们是为你好!二次伤害就麻烦了!”赵铁柱一脸严肃,指挥着,“抬稳点!走侧门,

去二楼应急点!”三个人抬着不断挣扎嚎叫的程大勇,像抬着一头待宰的年猪,

在众目睽睽之下,快速消失在了商场侧门里。留下奔驰车司机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还有一群面面相觑的围观群众。商场二楼,

一个偏僻的、堆放着清洁工具和闲置桌椅的杂物间。门被反锁了。“哐当!

”程大勇被毫不客气地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摔得他七荤八素。“哎哟!你们想干什么?

绑架啊?!放我出去!”程大勇惊恐地爬起来,想去拉门。“砰!

”一只穿着厚重军靴的大脚狠狠踹在他旁边的墙壁上,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

赵铁柱那魁梧的身躯堵在门口,像一堵墙。他脸上那副正气凛然的表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煞气的狞笑。“程大勇?”赵铁柱的声音低沉下来,

带着一股铁锈摩擦般的粗粝感,“认得我吗?”程大勇看着对方眼中那股熟悉的狠劲儿,

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名字,

吓得魂飞魄散:“你……你是……城西废车场那个……铁拳柱哥?!”“记性不错。

”赵铁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听说你最近碰瓷儿生意挺红火啊?

都碰我老板朋友头上了?”“柱哥!柱哥!误会!天大的误会啊!”程大勇吓得腿肚子转筋,

噗通就跪下了,“我不知道是您老板的朋友!我瞎了眼!我该死!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抽自己嘴巴子。“误会?”赵铁柱慢悠悠地活动着手腕,

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你那条‘断腿’,挺能演啊?”他一步步逼近。“没断!没断!

柱哥!好着呢!你看!”程大勇连滚带爬地想站起来证明。“晚了!”赵铁柱眼神一狠,

毫无征兆地,钵盂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砸了过来!“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杂物间里爆出,又被厚实的门板死死捂住。十分钟后。

杂物间的门打开了。赵铁柱一边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擦着手背上沾着的血迹和灰尘,

一边对着耳边的蓝牙耳机低声说:“顾先生,按您说的,‘利息’收完了。左腿胫骨骨裂,

够他在床上躺仨月了。人还清醒着,就是吓尿了。”他语气轻松得像在汇报天气。

耳机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顾砚辞平静无波的声音,带着点电子产品的微哑:“嗯。

把他扔到后巷垃圾桶旁边就行。辛苦了,柱子。”“小事儿。”赵铁柱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随即又压低声音,“对了,顾先生,您让我查的那个‘美娟严选’直播间,搞定了。

几个‘大客户’已经就位,就等您下一步指示了。”朱美娟的直播间,今晚气氛有点怪。

往常这个点儿,“美娟严选”的直播间早就被“家人们”刷屏刷得飞起了,

点赞、小红心、下单提示音此起彼伏。可今晚,开播快半小时了,屏幕显得有点冷清。

只有稀稀拉拉几条“主播晚上好”的问候飘过,评论区的滚动速度慢得像蜗牛爬。

朱美娟心里有点发毛,脸上却堆着加倍的热情笑容,腮红在美颜灯下红得发紫:“家人们!

今天咱们福利大放送!这款胶原蛋白肽果冻,原价199一盒!今天!只要99!买二送一!

买二送一啊家人们!错过拍大腿!”她拿起一盒粉色的果冻,用力摇晃着:“看看!

看看这料!多足!吃下去,皮肤水当当!皱纹嘭嘭嘭!五十变三十不是梦!

”她卖力地吆喝着,声音拔得更高更尖,试图点燃气氛。突然,直播间涌入了一大批新ID,

差钱”的壕气:【钻石王老五】、【爱马仕批发商】、【魔都陆家嘴】……朱美娟眼睛一亮,

心花怒放!大鱼来了!她立刻提高音量,笑容谄媚:“欢迎新进来的家人们!点点关注!

福利马上走起!”【钻石王老五】:主播,这果冻真有用?我妈六十了,

吃了能年轻二十岁不?朱美娟一看这口气,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这位钻石大哥!您放心!

我们这产品,那是中科院老教授团队研发的!核心科技!别说年轻二十岁,只要坚持吃,

重返十八岁都不是问题!您看我这皮肤!”她使劲把脸往镜头前凑,

滤镜下皮肤光滑得像剥壳鸡蛋,“全靠它!”【爱马仕批发商】:主播,

我老婆生完孩子肚子松垮垮,吃这个真能紧致?“紧致!必须紧致啊这位老板!

”朱美娟唾沫横飞,“我们添加了深海鱼胶原!分子小,吸收快!专门针对产后松弛!

一盒见效!无效您来找我!”【魔都陆家嘴】:买多少能**?

我准备给我公司女员工一人发十盒当年终福利!朱美娟的心脏激动得差点跳出嗓子眼!

大**!这是要发啊!她声音都激动得变调了:“这位陆家嘴大哥!有眼光!

**政策后台私聊!量大从优!绝对给您最优惠的**价!保证您员工吃了个个赛天仙!

”评论区那些沉默的“家人”里,有人看不下去了,

弱弱地发了一句:【主播……胶原蛋白肽分子量再小,

吃下去也是分解成氨基酸……不能直接补到脸上的吧?而且这价格……】这条小小的质疑,

瞬间被新涌入的“壕气”ID们刷出的礼物特效(飞机、火箭)和更夸张的询问淹没了。

朱美娟正被“大单”冲昏头脑,哪里顾得上这点“杂音”。她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吹得天花乱坠,什么“诺贝尔奖技术”、“逆转基因衰老”、“七天换脸”,

怎么离谱怎么来。那几个“壕气”ID不断抛出各种诱导性问题,

把她一步步往更夸张、更无法自圆其说的悬崖边上引。就在朱美娟拍着桌子,

唾沫星子横飞地喊出“家人们!今天下单的!我额外送一套价值999的量子能量塑身内衣!

穿上秒变S曲线!脂肪自己燃烧!”的瞬间——直播间屏幕猛地一卡!随即,

一个刺眼的、血红色的官方提示框,像铡刀一样狠狠落下,

占据了整个屏幕:【“美娟严选”直播间因涉嫌虚假宣传、夸大产品功效、违反平台广告法,

现予以永久封禁!封禁!封禁!】鲜红的大字,连刷三遍,触目惊心!直播间瞬间黑屏!

只剩下那个冰冷的提示框,

和朱美娟那张在屏幕彻底黑掉前一秒凝固的、因为极度错愕和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

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在美颜特效消失的刹那,露出了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的蜡黄和松弛,

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茫然和灭顶的绝望。“嗡——”手机从她手里滑落,砸在地板上,

发出一声闷响。直播间被封禁的提示音效还在空洞地回响着。朱美娟像被抽掉了骨头,

瘫坐在堆满廉价样品的地上,刚才还亢奋得发光的脸,此刻一片死灰。她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粗重的、带着绝望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完了。彻底完了。

她的摇钱树,她赖以生存、呼风唤雨的舞台,没了。

家里的顶梁柱程大勇断了腿躺在医院哼哼唧唧,摇钱树朱美娟的直播间被封,

整个人像被霜打蔫的茄子,整天在家里摔摔打打,哭天抹泪。程天乐这个小霸王的日子,

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无聊地狱”。没人给他撑腰了,没人惯着他了。

妈妈只会烦躁地吼他“滚一边去”,爸爸躺在医院病床上疼得龇牙咧嘴更没空理他。

他那颗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心,像野草一样疯长,急需一个发泄口。

新搬来的那个“软柿子”顾叔叔,自然又成了他的目标。尤其是想到上次撕了他那只破蝴蝶,

对方还笑着说“没关系”,程天乐的胆子就更肥了。这天下午,

程天乐百无聊赖地在楼下晃悠,手里捏着几块路边捡的小石子,

眼神又瞄向了顾砚辞那扇紧闭的窗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蹑手蹑脚地靠近,

捡起一块稍大的石子,掂量了一下,瞄准顾砚辞的窗户玻璃,胳膊抡圆了就要砸过去!“嘿!

小子!干嘛呢!”一声粗声粗气的吼叫吓得程天乐一哆嗦,手里的石子差点掉下来。

他扭头一看,是小区里收废品的老王头,正蹬着他那辆破三轮车过来。

程天乐平时最看不起这脏兮兮的老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吼回去:“关你屁事!

臭收破烂的!”老王头也不生气,停下车,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子,

想玩点带劲的不?扔石子多没意思啊!老头我这儿有好玩的,敢不敢试试?

”他神神秘秘地从三轮车斗里一个破麻袋底下,摸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硬纸板和皮筋做的简易弹弓架,做得歪歪扭扭,看起来很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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