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争着捐肾,我却拨通了报警电话

父母争着捐肾,我却拨通了报警电话

主角:周远周勇李娟
作者:每天写下大展鸿图

父母争着捐肾,我却拨通了报警电话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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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医生,用我的肾!我和烟烟的血型匹配度最高!”“放屁!你身体那么差,用你的?

要用就用我的!我是她爸!”医院惨白的走廊里,我的父母,我最亲爱的爸爸妈妈,

正为了谁能给我捐肾而吵得面红耳赤。他们一个抓着医生的白大褂,一个死死拽住护士,

像两个即将英勇就义的英雄。多感人啊。如果我不知道他们是杀人凶手的话。

**在冰冷的墙壁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然后,当着他们错愕的面,按下了拨通键。“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

”1手机听筒里传来公式化的询问声。“您好,这里是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爸妈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他们像两尊被点了穴的雕像,僵硬地扭过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妈王秀兰的嘴巴还张着,

那句“我的身体好得很”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我爸柳建国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眼神里全是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烟烟,你干什么?”他压低了声音,

语气里带着警告。我没有理他。对着手机,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这里有两个人,

涉嫌十五年前的一起非法器官买卖案,可能还牵扯到一条人命。”轰!

这两个词像炸弹一样在走廊里引爆。我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惨白得像她身后的墙壁。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墙才勉强站稳。“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爸的反应更快,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就想抢我的手机。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他的手落了个空,

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柳如烟!你疯了是不是!把电话挂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围路过的病人和家属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医生和护士也愣住了,

不知道这出家庭伦理剧怎么突然就升级成了刑事案件。

电话那头的警察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请您说清楚您的位置,

以及您刚才说的案件具体情况。”“我在市中心医院,住院部A栋七楼,肾内科。

”我calmly报上地址。“至于具体情况,我想,等你们来了,当着我父母的面,

我们一起谈会比较好。”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只剩下我爸粗重的喘息声,和我妈压抑不住的啜泣声。“柳如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建国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们为了你的病跑前跑后,

为了给你捐肾差点打起来,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报警?你报警抓你的亲生父母?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心疾首的质问。仿佛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白眼狼。

王秀兰也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烟烟啊,妈知道你生病了心里难受,

但你不能这么跟我们开玩笑啊!什么非法买卖,什么人命……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捏我的胳膊,眼神里全是哀求和警告。“快,等下警察来了,

你就说你烧糊涂了,说胡话呢,知道吗?”我看着他们。

看着这两个我叫了二十多年“爸爸”“妈妈”的人。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无辜和被冤枉的委屈。演得真像啊。如果不是我找到了那个盒子,

我可能真的会被他们骗一辈子。我会以为他们是世界上最爱我的父母。

我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肾,然后感恩戴德地活下去。可是,没有如果。

我轻轻地挣开王秀兰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们保持距离。“我是不是胡说,

你们心里最清楚。”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们心上。

柳建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徒劳地翕动了几下。

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终于压过了愤怒,在他眼中浮现。他怕了。我知道,他怕了。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几个穿着警服的身影由远及近,

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为首的警察目光锐利,环视了一圈,最后锁定在我身上。“你好,

是这位女士报的警吗?”我点了点头。柳建国和王秀兰的身体同时一僵。

我妈更是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我爸赶紧扶住了她,但他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警察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你说,

他们涉嫌十五年前的非法器官买卖?”警察指了指我父母,语气严肃。“是的。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柳建国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女儿她……她病糊涂了,脑子不清醒,在这里说胡话呢!

我们怎么可能……”“我没有病。”我冷冷地打断他。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几个警察。

我转向那位为首的警官,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我根本就没有尿毒症,这一切,

都是我为了让他们承认当年的罪行,设下的一个局。”这句话,

比刚才的报警电话更具爆炸性。我爸妈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们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你……你说什么?

”王秀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警察。“警官,我要求对我父母,

柳建国和王秀兰,就十五年前,为我寻找肾源的所有行为,进行立案调查。

”走廊的灯光惨白惨白的。映着我父母那两张毫无血色的脸,像极了太平间里的遗容。

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捧在手心里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会亲手把他们推向深渊。

2警察把我们带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派出所。一间小小的询问室,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我和父母被分开了。我坐在一边,对面是两个警察,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询问。

“柳**,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并没有生病,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负责询问的警察姓张,三十多岁的样子,眼神很沉稳。“我确定。”“伪造病情,

谎报警情,这些都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吗?”他提醒道。“我知道。”我点点头,

“如果最后证明我是在诬告,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张警官看了我几秒钟,

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实性。他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那是我伪造的病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为了你的‘病’,已经准备要捐出自己的肾了。

”“我知道。”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那在你看来,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我沉默了。无所谓吗?怎么可能。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个我从小敬爱、视作榜样的父亲,那个温柔慈爱、把我捧在手心的母亲,

他们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碎裂,变成了一堆面目可憎的碎片。他们的爱,

是建立在另一个家庭的毁灭之上的。我这条命,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我每一次呼吸,

都带着血腥味。这些年,我活得像个幸福的公主。而那个失去父亲的孩子,

又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一想到这些,我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柳**?”张警官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抬起头,看着他。“警官,

你相信因果报应吗?”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我不相信。

”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如果真的有报应,

他们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十五年的幸福生活?如果真的有报应,

为什么那个无辜的人要死,而我这个本该死去的人,却活了下来?”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积压了许久的痛苦和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我这么做,

不是因为我相信报应。”“我只是想替那个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也替我自己,

赎一点罪。”张警官沉默了。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旁边的年轻警察停下了记录的笔,

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过了许久,张警官才重新开口,声音柔和了一些。“你说,

十五年前的非法器官买卖。有证据吗?”“有。”我从随身的包里,

拿出了一个陈旧的木盒子。盒子上了锁,锁已经锈迹斑斑。

这是我前不久在老家阁楼的旧箱子底下翻出来的。我妈一直说,这是她外婆留下的首饰盒,

钥匙早就丢了,谁也不许碰。可我那天鬼使神差地,用一根发夹捅开了那把锈锁。

我把盒子推到张警官面前。“证据,就在里面。”他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了一眼我,

然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它。盒子里没有珠宝首饰。只有一沓泛黄的信纸,

一张银行的汇款单,和一张已经褪色的一寸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憨厚的年轻男人。

张警官拿起那张汇款单,上面的日期,是十五年前的六月。收款人的名字,叫“周勇”。

汇款金额,二十万。在那个年代,二十万,是一笔足以改变一个普通家庭命运的巨款。

也足以,买一条人命。张警官又拿起那些信纸。信是周勇写给他妻子的。字迹很潦草,

语句也不通顺,但字里行间都透着对未来的憧憬。“……娟,等我拿到钱,

我们就回老家盖新房子,再也不用在城里受苦了……”“……你放心,医生说就是个小手术,

跟割阑尾差不多,睡一觉就好了,对身体没影响……”“……等我回去,就给咱们儿子治病,

城里的大夫说了,他的病能治好……”“……娟,我爱你,也爱小远,等我回来……”信,

到这里就断了。他再也没能回去。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爸妈看到我拿着这个盒子质问他们时,

那瞬间煞白的脸。他们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想要抢夺,想要销毁。正是他们那过激的反应,

让我彻底确认了心中那个最可怕的猜测。我小时候得过一场很严重的肾病,

医生说必须换肾才能活。我爸妈倾家荡产,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快不行了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医院说,找到了匹配的肾源,

是一个“意外身亡的年轻人自愿捐献”的。我得救了。所有人都说我命大,说我爸妈伟大。

我一直也这么以为。直到我看到这些信。张警官放下信纸,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这个周勇,

就是你说的……那个可能牵扯到人命的人?”“是。”“他是谁?和你父母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身体里这颗跳动了十五年的肾,不属于我,

它属于一个叫周勇的男人。”“而他,为了二十万块钱,把肾卖给了我的父母。”“然后,

他死在了手术台上。”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询问室里,

死一般的寂静。3or隔壁的房间里,我爸妈的心理防线显然没有我这么坚固。

我能隐约听到王秀兰崩溃的哭喊声,和柳建国徒劳的辩解。“我们没有!

我们不认识什么周勇!”“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听我女儿一面之词啊!她病了,

她精神不正常!”“那二十万是我们借的!是借来给她看病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也越来越心虚。张警官让我待在询问室里,他拿着那个木盒子,去了隔壁。

我不知道他跟我爸妈说了什么。我只知道,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隔壁的哭喊和辩解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又过了很久,门开了。

张警官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很复杂。“他们招了。”他看着我,缓缓说道。我的心猛地一沉,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尘埃落定的轻松?还是亲手将父母送上审判台的沉重?或许,

两者都有。“基本情况和你说的差不多。”张警官拉开椅子坐下,声音有些疲惫,

“十五年前,你病重,急需换肾。你父母通过一个黑中介,找到了来自偏远山区的周勇。

”“他们给了周勇二十万,让他‘自愿’捐献一颗肾。”“为了掩人耳目,

他们和当时的医生串通,伪造了周勇‘意外身亡,自愿捐献器官’的假象。”“但是,

手术过程中出了意外。周勇因为术后感染,没能抢救过来。”张警官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虽然早已猜到真相,但从别人口中亲耳听到,

那种冲击力依然让我几乎窒息。我的父亲,我那个总是教导我要正直善良的父亲,

竟然是这一切的主谋。我的母亲,我那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母亲,竟然是帮凶。

他们用一个人的生命和另一个家庭的毁灭,换来了我的重生。这是何等的残忍和自私。

“那个医生呢?还有那个黑中介呢?”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时间过去太久了,

你父母说,那个中介早就联系不上了。至于那个医生……”张警官顿了顿,

“他在几年前因为受贿,已经被判刑了,现在还在监狱里。我们会立刻对他展开新的讯问。

”“那……周勇的家人呢?”我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他的妻子,

还有他那个生病的儿子……”张警官叹了口气。“你父母说,事发之后,他们因为害怕,

再也没有联系过周勇的家人。他们甚至不知道周勇的妻子叫什么,只知道有个小名叫‘娟’。

他们只去过一次周勇的老家,那是个很偏僻的山村,连具体地址都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多么可笑的借口。他们不是记不清了,他们是根本就不想记起。

他们只想把这段罪恶的过去彻底掩埋,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偷来的人生。“警官,

能找到他们吗?”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张警官给了我一个承诺,

“根据你提供的这些线索,我们会立刻成立专案组,一方面核实你父母的口供,

寻找更多当年的知情人。另一方面,我们会派人去查周勇的户籍信息,只要他有家人,

我们就一定能找到。”我点了点头,胸口堵着的一块大石头,似乎终于松动了一些。

“柳**,你……还好吗?”张警官看着我苍白的脸,有些担忧地问。我摇了摇头,

又点了点头。“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很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这个城市,车水马龙,繁华喧嚣。可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是否有一个女人,十五年来,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她那个“出去打工”的丈夫回家?

是否有一个孩子,因为没有钱治病,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而我,这个窃取了他们幸福的贼,

却在这里,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何其讽刺。“我能……见见他们吗?”我转过身,

对张警官说。他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门被打开了。柳建国和王秀兰坐在对面的长椅上。

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伪装,他们俩像两只斗败了的公鸡,垂着头,满脸灰败。看到我进来,

王秀蘭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抬起頭,淚水瞬间涌了出来。“烟烟……”她伸出手,

似乎想抓住我,但伸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柳建国则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我。

他这个一辈子都要强的男人,此刻,背脊垮了,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我走到他们面前,

静静地看着他们。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条鸿沟,

是用一个人的鲜血和生命砌成的。“为什么?”我终于问出了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骗我?”王秀兰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柳建国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告诉你?”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告诉你,我们的女儿是靠买别人的命才活下来的?告诉你,你的父母是杀人凶手?

”“烟烟,我们是爱你啊!”“我们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无忧无虑地活着!”“爱我?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无比刺耳。“你们的爱,就是毁掉别人的人生吗?”“你们的爱,

就是让我背负着一条人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这不是爱!这是自私!是谋杀!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积压在心底所有的委屈、愤怒、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柳建国的嘴唇哆嗦着,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他能反驳什么呢?事实俱在,

血债难偿。“柳如烟。”他突然叫了我的全名。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恨我们,是吗?”我没有回答。恨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我心中那对完美的父母了。我看着他们,

就像看着两个陌生的罪人。“当年……当年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王秀兰哽咽着,

试图为自己辩解,“医生说你再不换肾就没救了,我们到处求人,到处借钱,

可是根本找不到肾源……”“就在我们快绝望的时候,那个中介找到了我们……他说,

他有办法……”“我们知道这是犯法的,我们知道这是在作孽……可是烟烟,

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啊!”“你是我们的命啊!”她哭得撕心裂肺。如果是在以前,

我一定会心疼地抱住她。但现在,我只觉得她的哭声无比聒噪,无比虚伪。“所以,

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冷冷地看着她。王秀兰的哭声一滞。我向前一步,

逼视着他们。“那个周勇,他也有家人,他也有他视若性命的孩子!你们把他当成什么了?

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吗?”“你们毁掉的,不是他一个人,是整整一个家!

”柳建国闭上了眼睛,满脸痛苦。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事到如今,

说这些都没用了。”“我来见你们,不是来听你们忏悔的。”“我只想问一件事。

”我盯着柳建国。“周勇的儿子,也得了肾病,对吗?

”4scenic柳建国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他豁然睁开眼,

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利。我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随着他这句话,彻底湮灭。

果然如此。我在那个盒子里,除了信件和汇款单,还发现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化验单。

化验单已经很旧了,字迹都有些模糊。但“尿毒症”三个字,依然清晰可见。上面的名字,

不是我,也不是周勇。而是一个叫“周远”的男孩。年龄,五岁。

结合信里那句“给咱们儿子治病”,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周勇卖肾,

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盖房子。他是为了救他的儿子。一个同样患有肾病,

等待着救命钱的可怜孩子。而我的父母,用那笔沾满了鲜血的钱,买下了周勇的肾,

也买断了那个叫周远的小男孩的生路。“我怎么知道的?”我冷笑一声,

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我抚平了的化验单,甩在他们面前。“这个,你们不陌生吧?

”柳建国和王秀兰看到那张化验单,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判官令,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不……不可能……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王秀兰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怎么会在我这里?你们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和那些信放在一起!

”我厉声质问,“是怕自己忘了当年的罪孽有多深重吗?还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提醒自己害死了一家两代人?”“不是的!不是的!”王秀ülan疯狂地摇头,

精神几近崩溃,“我们当时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他的儿子也……”“不知道?

”我打断她,步步紧逼,“你们真的不知道吗?一个健康的男人,为什么要卖掉自己的肾?

二十万,对一个贫困的家庭意味着什么,你们会想不到吗?”“你们不是不知道,

你们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在你们眼里,除了你们的女儿,别人的死活,都无所谓!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们伪善的面具一片片割下,

露出底下血淋淋的自私和冷漠。柳建国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仿佛已经无力再辩解。

王秀兰则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发出困兽般的哀嚎。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烟烟,

你原谅爸爸妈妈吧……我们也是爱你啊……”“原谅?”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想笑。

他们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原谅?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周勇的家人原諒?

“该请求原谅的人,不是我。”我蹲下身,捡起那张化验单,小心翼翼地收好。“我今天来,

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会找到周勇的家人。”“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他们。

”“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如果他还等着一颗肾救命……”我顿了顿,

看着我那准备为我“捐肾”的父母。“我会让他,得到他十五年前就该得到的东西。”说完,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站住!”柳建国突然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柳如烟,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绝望的疯狂,“你还想干什么?

把我们送进监狱还不够吗?”“不够。”我冷冷地回答。“这只是开始。”“你们欠下的债,

我会让你们一点一点,用下半辈子来还。”我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外,

张警官一直站在那里。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都听到了?”我问。他点了点头。“柳**,

你打算……”“我要捐肾。”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但坚定,“如果我的肾,

能和周远配型成功的话。”张警官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疯了。让罪人的女儿,

去救被害人的儿子。这听起来,像一个多么荒诞又讽刺的剧本。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赎罪的方式。我身体里的这颗肾,本就属于周家。现在,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我会立刻安排人去查找周勇和周远的户籍资料。”张警官回过神来,严肃地说道,

“但是柳**,捐献器官不是儿戏,需要经过严格的医学评估和伦理审查。而且,

你……”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才是那个“病人”。我笑了笑,

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我一周前在另一家医院做的全身体检报告。

”“我身体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张警官接过报告,快速地浏览着。上面的每一项指标,

都显示着“正常”。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然和一丝钦佩的神情。“我明白了。

”他合上报告,“柳**,你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以赴。”我向他道了谢,转身离开。

走出派出所,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

勾勒出这个繁华世界的轮廓。我抬头看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

没有了医院那股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真好。找到周远。救他。然后,

等待法律对我父母的审判。这就是我接下来,唯一要做的事情。

5警方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两天后,张警官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柳**,

我们找到周勇的户籍信息了。”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他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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