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的声音沉了下来。
「宴会厅的灯光这么强,正常人的瞳孔受**会有收缩反应。」
「哪怕是戴了美瞳,哪怕是演技再好,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想说什么?」
宋哲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
「她的瞳孔,是散大的。」
「对光反射完全消失。」
「而且……她流的那种血泪,医学上叫『血泪症』,通常伴随着极高颅内压或者严重的眼底病变。」
「宴州。」
宋哲抓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吓人。
「她没装。」
「她是真的看不见了。」
「而且看她的步态和反应,她的脑子里……恐怕有个**烦。」
「当啷」一声。
我手里的空酒杯掉在地上。
没碎。
在厚重的地毯上滚了两圈,停在了我的脚边。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
真的……看不见了?
「不可能。」
我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有些发干。
「她那种祸害,活得比谁都长。上个月她还要走了五百万……」
「你自己信吗?」
宋哲打断我,眼神犀利。
「一个贪财的人,会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样子出现在这种场合?」
「宴州,去查查吧。」
「别等真的出了人命,你才后悔。」
我僵在原地。
看着宋哲转身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
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
如果你死了,我会放鞭炮庆祝。
那就在这里,给林婉跪下敬酒。
既然看不见,就用手给我摸。
我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此刻都像回旋镖一样,狠狠地扎回我自己身上。
心慌。
前所未有的心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