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别墅的车上,江屿手指摩挲我颈间项链冷笑,“周婧的红酒没泼醒你?真当自己配得上江家的东西。”
我轻哼,摘下项链,丢在江屿身上,之后别过脸去。
车窗倒映着我泛青的眼圈,昨夜地下赌场的腥气还黏在鼻腔里。
三千万的蓝宝石硌得锁骨生疼,恍惚中我想起两年前。
第一次正式见江屿是在法学系的礼堂,当时是助学金报名。
他翘腿坐在评委席,高定袖扣晃得刺眼,学生的年纪已经有了霸总的气质。
台下女生疯传这个刚转校来的少爷,家里给学校捐了栋图书馆。
我攥着贫困生助学金申请表路过,他弹了弹烟灰冲我笑,“同学,你裙边沾了粉笔灰。”
全场哄笑中,我径直走过,申请表稳稳塞进投票箱。
后来全校皆知,江少爷追着送我一礼拜红玫瑰,我全转手丢垃圾桶。
从没如此跌面的江屿终于忍不住了,把我拦在楼道里,“林曦,整个法学院只有你敢当我面摔门。”
我后退半步,撞上了旁边的消防箱,“江少想听什么,谢谢你的抬爱吗。”
转身走掉,只留他一个人在那转圈。
江屿踹翻走廊灭火器箱,“真是给你脸了......”
旁边也有围观女生的嘲笑,“装什么清高,欲擒故纵罢了。”
“滚,都给我滚,关你们什么事。”
江屿骂人的声音大到整个学院都能听到。
可三天后,我就被自己狠狠打了脸。
记得那晚下着大雨,我全身湿透了,像条丧家犬求收留。
一个人去到江屿的私人会所,顾不得别人的嘲讽,当时我只能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我妈肺癌,需要一大笔治疗费。”
“所以呢。”他摇晃着酒杯中的冰块,喝退身边所有人。
“买我三年。”
我把契约拍在光可鉴人的黑檀木桌上,血指印在乙方签名处。
他嗤笑着用打火机燎过合同边缘,“条款?”
“这三年需要支付我妈的全部医疗费。”
火焰蹿上我袖口时又补了句,“必须用晨光医疗的进口靶向药,他们系主任是我妈主治医师,他说我妈的情况只能用这个。”
江屿猛地摁熄火苗,“加一条,你要对我绝対服从,否则我可以随时单方面终止协议。”
我知道我赌赢了。
搬进江屿别墅那晚,他甩来黑卡,“这是我的副卡,自己去买点像样的东西,别出去给我丢人。”
第二天江屿又就带我去挑戒指,他偏头咬我耳朵,“演得像点,省得外人说我亏待宠物。”
后来他常这样,包机去冰岛追极光,去瑞士滑雪,把龙虾粥吹凉推到我面前,转头却对朋友说,“养鸟不得喂点精致饲料......”
不管怎样,我整天算着剩余天数,因为这一切总觉得不真实。
直到那天,我在储物间刷法考题库,微光照亮墙角LV包装盒,那是他白天送的礼物。
门突然被踹开,江屿扯过我打印的精要撕得粉碎。
“立什么独立女性人设,”纸屑雪片般散落一地,“把我伺候舒服了,要星星老子都给你摘。”
我只是面无表情的弯腰收拾,却被他从后面拦腰拎起,“委屈吗,想想**特护病房。”
江屿结实的胸腹肌肉紧贴我后腰,呼吸喷在颈侧,“林曦,你早签了卖身契......”
那时我没懂他眼底的暴怒,就像不懂为什么佣人总收走我没吃光的金巧提拉米苏盘子。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交代厨房,每3小时烤一份新的拿给我,他知道那是我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