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担心我余毒未清，留着你给我当血包呢。”

他碾着我的手，一寸寸踩碎骨头。

我疼得浑身发抖。

奈何握紧凡人之躯，什么都做不了。

可这时，原本已经动弹不了的阿黄，猛然蹿起，一口咬向祝冥小腿。

但它还没碰到他的衣摆，就被祝冥一脚踢开。

“肮脏孽畜！不将你凌迟处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祝冥恶毒咒骂，在阿黄头顶天空聚起千万剑阵！

“不要！”

我心神巨震，冲过去抱着阿黄，而那千万利剑却直直朝我扎下。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清冽怒呵：“住手！”

凌雪来了。

凌雪阻止了剑阵。

我以为，我和阿黄终于得救了。

我拉住凌雪的衣袖，卑微求她。

“快救救阿黄，它流了好多血，快被祝冥打死了……”

话没说完，却被祝冥打断。

“师姐，我只是想来感谢玄影兄救我，可这畜生竟然发疯冲上来咬我。”

“它一定是沾染了邪祟，你快把它杀了！”

说着，他提起衣摆，露出脚踝上凭空多出的齿痕。

委屈巴巴说：“这狗咬得我好疼，师姐可不能因为它是玄影兄的狗就护着。”

我惊得站起身：“你胡说！阿黄根本没咬到你！”

可凌雪看了一眼他脚踝的伤，回过头，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我看清了她眼中的愧疚。

我颤抖松开了她的衣摆，抱着阿黄就要走。

可凌雪抬手拦着我。

“阿影……凡间的狗毕竟寿命有限，早晚都会死。”

“它如今染了邪祟，无故伤人，按照仙门的规矩，它必须得死。”

我不可置信看着凌雪，抱着阿黄踉跄后退。

“凌雪，阿黄没咬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忘了吗？当初是阿黄领我找到你的，让我救你，你说我们于你都有救命之恩，你说会永远护着我们……”

凌雪似乎不忍，抬手遮住了我的眼。

“阿影，你若实在喜欢，以后我亲自为你挑选一只灵兽，定然比阿黄强千倍万倍。”

话落，我怀里的阿黄被凭空夺走，接着就听见一声哀号。

带着血气的风吹了我满脸。

我被凌雪压制着，一动也不能动。

我从来没有此刻这样讨厌，这具什么也不能做的凡人躯体。

泪水渗出眼眶，濡湿了凌雪的掌心。

她终于松手，抱住我软倒的身体。

而我眼前——

阿黄被万剑穿身，那双眼还直直望着我。

祝冥收回施法的手，笑着吹了吹指尖不存在的灰。

说：“玄影兄，这狗染了邪祟，你应该感谢我替你杀了这个祸害。”

心跳叫嚣着要冲出耳膜，我一把抽出凌雪腰间佩剑，直刺祝冥。

“祝冥！我杀了你！”

变故突生，凌雪下意识挡在祝冥身前，一掌打向我。

我摔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我死死凝着凌雪，眼泪混着血滚落。

“凌雪，你总说仙凡殊途，是不是在你眼里，无论真相如何，你们蜀山仙门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瞬间，凌雪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