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自请下堂,顾彦一个耳光将我扇倒在地,冷声道。
“宋雨眠,我以为你应该知道身为主母不能善妒,耍性子争宠也要有个度。”
身边的婢女、小厮也纷纷劝我大度些,不要触怒侯爷。
我捂着坠痛的小腹,望着他落泪。
六个月前,我刚被诊出有孕,我欢喜地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却被拦在房门外,“夫人,你不能进去,侯爷正在忙。”
不多时,婢女从他房中送出一张落红的元帕,递到我面前。
“侯爷说了,他只爱处子,房里的女子已经破身了,请夫人将她发卖。”
我攥紧了手中染血的元帕,肚子疼得发紧。
我试图用孩子挽回他的心。
借口孕中多思,要他陪我入眠。
可还是每夜都会从他房中送出一张落红的元帕,让我亲手洗干净,才能上床和他一起入睡。
“夫人婚前就不清白,我要是她,新婚夜没有落红,早就自请下堂了。”
“说不定,我们马上就要换一位夫人了。”
下人踩低拜高,这样背后的议论不是第一次了。
顾彦明知他们的议论,却从未表态。
或许我早该离开了。
一道清丽的嗓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夫君,我想住这儿。”崔莺莺抬手指了指我的院子,“这里风景优美,想来养胎的话也舒心些。”
“好,让下人把你和夫人的院子换一换。”顾彦一口答应。
我震惊地抬头看向顾彦。
顾彦有些心虚地转移目光,“你这院子更好,更适合孕妇居住,就当是送给莺莺的见面礼。”
他自然不敢看我。
这院子是我们订婚以后,他按照我的喜好,亲手一点点布置起来的。
“我也来学一把汉武金屋藏娇,眠眠,这院子代表我对你的满腔爱意,专属于你,谁也夺不走。”
如今他就这样随口把专属于我的院子送了出去。
“不可以!”我强忍疼痛拦住他们,“这是我的院子,我也怀有身孕需要静养。”
“你是主母,要大气一些。”顾彦皱眉,“不要学这种争风吃醋的把戏!”
崔莺莺低头失落了起来,“是不是妾身奢望了?”
“怎会?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的。”顾彦牵起崔莺莺的手,与她并肩走进了曾专属于我的房间。
忽然,崔莺莺哀叫起来,“我的肚子,好疼啊!”
顾彦着急地大步上前抱起她,“怎么回事?”
“麝、麝香……”她遥遥指了指我的桌面上的熏香。
“不,不是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顾彦就勃然大怒。
他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厉声责骂。
“毒妇!没想到你这么狠毒!你要再闹就趁早给我滚出侯府,省得碍莺莺的眼!”
说完,顾彦小心翼翼地抱着崔莺莺,连声吩咐道:“快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