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傅靳修,他是律师,而且就算他不喜欢她,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傅靳修声音冷淡。
“帮我打官司。”祝颜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中没了底。
傅靳修打量了她一下,嗤笑出声:“你是又跟哪个混混打红眼了,还是混到被别人告了?”
祝颜眼眸一震:“我……”
“另外,你有钱请我做辩护律师吗?”傅靳修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祝颜捏着空荡荡的裤兜,心中一阵悲凉。
傅靳修的话堪比程父的棍棒,但这一下砸在了她的心上,力道也更甚。
“要是我真的要坐牢,你会替我辩护吗?”不知怎么的,祝颜突然问了句。
傅靳修看着她哀戚的目光,心中烦闷:“不会,因为你不值得!”
短短几个字就像压在祝颜身上的巨石,差点让她在傅靳修面前倒下。
良久,祝颜低下了头,自嘲一笑:“是吗?”
她后退着离开傅靳修,随后抬起头强扯一笑:“小叔,那这几天我就不来帮你收拾房子了。”
话毕,她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她有些颤抖的背影,傅靳修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进屋。
屋子里干净整洁,祝颜从前都是三天来打扫一次。
虽然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但祝颜偏偏乐在其中。
茶几上还放着胃药和维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傅靳修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歇了会儿,脑子里尽是祝颜离开的背影。
“哐”的几下,傅靳修突然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目光复杂的仰头喝了口水。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他不明白,祝颜倒底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
被余晖笼罩的客厅分外寂静,傅靳修看着祝颜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另一边,存款所剩无几的祝颜陷入了巨大的困难中。
一是奶奶的巨额医药费,二是请律师的费用,哪一个她都无法拿出钱来。
万般无奈之下,她去了高级会所中当陪酒。
整整一周,祝颜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看着一个个大肚便便不停给她灌酒的中年男人,从最开始抗拒到最后麻木。
傅靳修很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一中年男人醉的七荤八素迎着傅靳修,随后对靠在一边的祝颜喊:“小颜,来给大律师敬酒!”
祝颜醉醺醺地直起身,端着酒杯对着傅靳修笑道:“律师……律师好,我敬你酒,你帮我打官司行不行……”
这声音像是炸弹爆炸在傅靳修脑子里!
傅靳修抬头就看见打扮妖艳的祝颜,面色一沉,一把抓住摇摇晃晃的她,借着大屏幕的光看清了她酡红的脸。
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傅靳修紧紧揪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
“祝颜你疯了!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傅靳修怒视这她,他知道祝颜之前总爱去夜总会跳舞。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来陪酒。
看着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裙,披着黑色的波浪卷发,再想到刚刚包厢中那几个男人,傅靳修恨不得打醒她。
祝颜眯着眼,似是认出了他。
“小、小叔。”她嬉笑着靠了过去,高跟鞋加上醉意让她难以站稳,“你来接我回家的吗?”
傅靳修推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祝颜,你还要不要脸?”
祝颜踉跄了几步,一手扶着墙,双目游离在意识以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