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萧衍几乎是逃一般地,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以为,他回来后,会看到一个悔不当初、等待他救赎的家。
但他看到的,是一个被我治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甚至比他在时,还要好的家。
他以为,他回来后,会看到一个望眼欲穿、等待他原谅的妻子。
但他看到的,是一个对他恭敬有加,却疏离冷漠得,像个陌生人的主母。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失控。
他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他出来了。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始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试图“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亲自为我布菜。
我微笑着吃下,然后夸他:“公爷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将府库的钥匙,连同那枚兵符,重新放到我的手中,对我说:“玉微,这个家,以后都由你做主。”
我恭敬地接过,福身道:“多谢公爷信任,妾身定不负所托。”
他甚至,将他名下所有的私产,包括皇帝赏赐的田庄和店铺,都转到了我的名下,对我说:“这些,都是你的了。我萧衍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让账房清点了契约,确认无误后,对他说:“公爷厚爱,妾身感激不尽。”
我接受了他所有的一切。
他的讨好,他的补偿,他的财富。
但我唯独,不给他我的人,我的心。
我对他,永远是那副温柔恭顺、无懈可击的模样。
我越是“完美”,他眼中的绝望就越深。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想要抓住一根浮木,可我,却是一片看似平静,实则能吞噬一切的汪洋。
他开始变得不像他自己。
他不再去处理那些他最看重的军务,整日整日地待在府里,跟在我的身后。
我看书,他便为我磨墨。
我弹琴,他便在一旁静听。
我处理家事,他便默默地给我递上算盘。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重新融入我的生活,找回我们之间曾经的温情。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为他,准备好了最后的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