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的客人都到了吧?”她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婢女匆匆靠近,“回林姨娘,这个时辰客人都已经到了。”
明月宴是晚上,可晌午也有正经宴席。
前厅是安州官僚**,后宅是夫人贵女们游园赏景。
“姨娘,您不是不喜魏夫人吗?为何还求了公子,请他去老夫人面前说情,特意请她过府赴宴?”
春书是自幼跟在她身边的婢女。
林萝清没作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大约是因为她虽然不仁,可听到她在魏府过得不好,心里还是难受。
春书见她不说话,又小声问,“那您要见见她吗?奴婢去……”
“不必,我并不想见她。”
林萝清攥紧衣袖,转身回了房间。
她吕嫦秋如今是长史夫人,自己不过是一纨绔公子的妾室,都已经不是同路人,哪有相见的必要!
午后,有吕家的婢女递信,说她家**想见林姨娘,林萝清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吕嫦秋没见到她,却见到了她夫君王征远。
王征远是王刺史的幼子,生的俊朗,只是不学无术,终日斗鸡走狗。正妻是安州本地士族嫡女,有两房妾室,其中一房便是林萝清。
听府里的人说,他待林姨娘还算不错。但林姨娘性子矜傲执拗,因而并没有另一位姨娘得他欢心。
余晖散尽,夜幕降临。
后园中,华灯尽明,丝竹之声不绝。
安州一众官眷都给刺史夫人送了生辰礼,各种贵重稀罕的物品都有。
等到魏家时,魏凛急匆匆的赶过来寻找吕嫦秋。
“不是让你将提前准备好的山水玉璧带过来吗?”他咬牙问。
吕嫦秋茫然看向他,“夫君记错了吧,您不曾让妾身带什么玉璧啊。”
魏凛愣了愣,后宅的事都是溶月负责,他昨日向溶月交代了一句,莫非是溶月忘了同吕嫦秋说?
可现在让人回去取已经来不及了!
“瑾安哥哥,发生了何事?”
徐溶月见到两人窃窃私语,快步走了过来。
“该咱们魏府给刺史夫人进献生辰礼了。”她笑眯眯的道,“不得不说瑾安哥哥您选的那块玉璧真是稀罕之物,上面浑然天成的山水图,可谓世所罕见。”
“玉璧的事情你同她说了吗?”魏凛问道。
徐溶月眨巴眨巴眼睛,理所当然道,“这等大事,自是说了。”
她刚回答完,立刻故作镇静的看向吕嫦秋,“怎么?莫非夫人忘了带来!”
她惊慌不已,“溶月一早就让人将玉璧送到春鸣院了呀,还特意交代再三,请夫人出门时务必带来。”
魏凛咬牙切齿,“吕嫦秋!”
成事不足的废物!
吕嫦秋震惊的看向面前的两人,恶妇,蠢夫,般配,可太般配了!
若被算计的不是她,她险些都要拍手叫好了!
魏凛急的额头冷汗直冒,刺史夫人生辰,底下的官员谁不是铆足了劲想表现一番。
那块山水玉璧是他花了两千两银子从异帮商贩手里买来了,本想着在今夜的明月宴上出一出风头。
毕竟王刺史可是他的顶头上官,他以后得前程还是要靠着人家提携。
他精心准备好了一切,若不是刺史夫人临时说要见见吕嫦秋……
他就知道吕嫦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前这种宴席应酬之事交给阿溶时,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
魏凛心里怒气翻涌,垂眸看到吕嫦秋一脸无辜的表情,更觉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