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目光越过沈清辞,直直地落在那缩在角落里的我身上。“是因为口渴了吗?”他打了个响指。“李副官,去,让沈夫人给咱们沈先生倒杯茶。”说到“沈夫人”三个字时,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像是在咀嚼一块带血的肉。李副官狞笑着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粗瓷茶壶,重重地塞进我怀里。“听见没?少帅赏脸让你倒茶,还不快去!”茶壶滚烫...
鸿文书院的朗朗读书声,是被一声枪响打断的。
我躲在学堂对面的茶摊后面,心脏猛地缩成一团。
那是朝天鸣枪。
**,也是清场。
“除了教书的和念书的,闲杂人等全都滚出去!”
李副官的大嗓门像惊雷一样炸开。
原本趴在窗户边看热闹的百姓吓得作鸟兽散。
我没走。
我把那块蓝头巾裹得更紧了些,把自己缩在墙根的……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全是火。
烧得我喉咙发干,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阿雅,乖,喝了它。”
梦里,许浩轩穿着那身笔挺的灰绿色军装,戴着白手套的手,优雅地捏住我的下巴。
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像是要捏碎我的颌骨。
我拼命摇头,眼泪甩在他的手背上。
那是三年前的北平帅府。
桌上放着一碗黑乎乎……
“砰!”
枪管里的硝烟还没散尽,那一缕灼热的白烟,烫伤了我的眼。
沈清辞倒在血泊里。
那只会在寒冬腊月为我捂热墨条的手、那只会笨拙地用手语比划“我爱你”的手,此刻,被子弹打成了一滩模糊的肉泥。
红色的血,混着白色的粉笔灰,在青石板上蜿蜒,像一条死去的蛇。
许浩轩吹了吹枪口,军靴重重碾过沈清辞断裂的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