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沈君卿重生了。他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第一件事不是看他刚出世的儿子,
而是冲进我的院子,死死抱住我。他眼眶猩红,声音颤抖,
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晚晚,对不起。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我被他勒得差点喘不上气,心中却一片冰凉。因为上一世,他临死前,
抱着他那被我斗死的白月光林清言的牌位,也是这么说的。他想补偿的,从来不是我。果然,
三天后,他一身风尘,将一个“远房表妹”接进了府。那张脸,
赫然是比上一世还要娇弱动人的,林清言。他以为能瞒天过海,坐享齐人之福。但他不知道。
他的白月光,也重生了。上一世,她是被我亲手灌下毒酒的。这一世,她看我的眼神,
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1沈君卿将林清言领进门时,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嗑瓜子。“晚晚,
这是清言表妹,家中遭了难,来京城投奔我们,以后就住在府里了。
”沈君卿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我抬了抬眼皮,目光越过他,
落在他身后那个穿着一身素白孝衣,却难掩绝色姿容的女子身上。林清言。真是好久不见。
她也在看我,那双盈盈秋水的眸子里,翻涌着我再熟悉不过的怨毒和杀意。看来,
她也记得很清楚。记得那碗我亲手端给她的毒酒,记得她在我面前七窍流血,
死不瞑目的模样。“哦,表妹啊。”我懒懒地应了一声,抓起一把瓜子递过去,
“坐下一起吃点儿?这新炒的,咸香。”林清言的脸瞬间白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君卿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上一世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把将军府搅得天翻地覆。毕竟,上一世我就是这么做的。从林清言进门那天起,
我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仗着自己是镇国将军府嫡女的身份,用尽手段磋磨她,
折辱她,最后逼得她走投无路,一杯毒酒了却残生。而我,也因此彻底失去了沈君卿的心。
他恨我入骨,哪怕我为他生下唯一的嫡子,他也未曾正眼瞧过我。最后,他为给林清言复仇,
亲手设计,让我娘家满门抄斩,而我则被他囚禁在冷院,日日受尽折磨,最终病死在床上。
重来一世,我累了。这侯府夫人的位置,谁爱坐谁坐。这深情不渝的夫君,谁爱要谁要。
我只想带着我那刚出生的便宜儿子,守着我将军府的万贯家财,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至于他们俩,狗咬狗去吧。我只想看戏。2见我如此“通情达理”,
沈君卿显然松了一大口气。他连忙打圆场:“晚晚你刚生产完,身子弱,就别操心了。清言,
我先带你去你的院子。”他给林清言安排的,是府里最雅致的“听竹苑”,离他的书房最近。
上一世,为了这个院子,我跟她斗得你死我活,砸了无数名贵瓷器。这一世,
我眼皮都懒得抬。“夫君安排就是。”我挥挥手,像赶苍蝇,“我乏了,你们自便。
”沈君卿带着林清言走了,背影看起来无比和谐。我的贴身丫鬟青禾气得直跺脚:“夫人!
您怎么就这么由着她!那林清言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那眼神,活像要吃了您!
”青禾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上一世也陪着我死在了冷院里。我拍了拍她的手,
轻声道:“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场。”青禾不懂。但我懂。沈君卿的重生,
是为了弥补遗憾,他想要的是我这个正妻安分守己,白月光柔情似水,他左拥右抱,
享尽齐人之福。而林清言的重生,是为了复仇。她要的,是我的命,
是我身后整个将军府的覆灭。一个想“你好我好大家好”,一个想“你死我活”。这戏,
能不好看吗?3果然,不出三日,好戏就来了。林清言开始作妖了。
她知道沈君卿喜欢女子温婉多才,便日日在他书房外抚琴作画。她知道沈君卿有胃疾,
便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日日送到他书房。她更知道沈君卿对我心怀愧疚,
便处处表现得对我恭敬有加,晨昏定省,从不缺席,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比谁都甜。
府里的下人都说,这位林家表**,真是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妙人。只有我知道,
她那琴声里藏着多少靡靡之音,那羹汤里加了多少不该加的东西,那声声“姐姐”背后,
又藏了多少把淬毒的刀子。这天,她又端着一碗参汤来了我的院子。“姐姐,
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你刚生产完,最是需要滋补。”她笑得温婉,眼底的寒意却藏不住。
我看着那碗参汤。上一世,就是这么一碗汤,让我卧床半月,差点丢了半条命。我笑了笑,
接过来,却没有喝。“表妹有心了。”我将汤碗放到一边,“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
不喜欢喝独食。青禾,去,把小少爷抱来,我喂他喝。”林清言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姐姐,不可!小少爷才多大,怎能喝这个!”“哦?”我故作惊讶,
“这汤不是大补之物吗?我喝得,我儿子就喝不得?”我那便宜儿子,刚满月,
粉雕玉琢的一团,此刻正被奶娘抱着,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们。
林清言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她当然知道这汤里加了什么。那东西,大人喝了只是虚弱一阵,
可若是婴儿喝了,不出半个时辰,神仙难救。她是要我的命,可还没狠毒到要一个婴儿的命。
或者说,她不敢。因为沈君卿再爱她,也不会容忍一个害死他嫡子的女人。“姐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语无伦次,“只是这汤性热,小少爷……受不住。”“是吗?
”我慢悠悠地端起汤碗,作势要递到儿子嘴边,“我觉得我儿子身体好得很,应该能受住。
”“不要!”林清言尖叫一声,扑上来打翻了我手中的碗。“啪”的一声,
上好的白瓷碗摔得粉碎,褐色的汤汁洒了一地。空气瞬间安静了。
4沈君卿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林清言脸色煞白地跪在地上,
面前是摔碎的瓷碗和一地狼藉。而我,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抱着受了惊吓开始啼哭的儿子,
神情淡漠。“这是怎么了?”沈君卿皱起眉头,快步上前扶起林清言。
“君卿哥哥……”林清言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姐姐误会,一时情急……”她颠三倒四地解释着,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关心姐姐,却被误解,最终失手打翻汤碗的可怜人。沈君卿听得心疼不已,
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责备。“晚晚,清言也是一片好心。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我跟他大吵一架,罚了林清言禁足,却被他偷偷接出来,
两人花前月下,感情更胜从前。而我,成了整个侯府口中的妒妇。这一次,我只是淡淡一笑。
“夫君说的是。是我想岔了。”我把儿子交给奶娘,站起身,走到林清言面前,亲自扶起她。
“是姐姐不好,误会妹妹了。”我执起她的手,情真意切,“妹妹这般为我着想,
我竟还怀疑你。该罚,该罚。”说着,我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声音不响,
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所有人都惊呆了。沈君卿惊呆了。林清言也惊呆了。
她大概想过一万种我会如何发作的场景,却唯独没想过,我会主动认错,还自己打自己。
她准备好的一肚子委屈和哭诉,瞬间都堵在了喉咙里。“姐姐,
你……你这是做什么……”她呐呐地开口,演不下去了。我见好就收,握着她的手,
眼眶微红:“妹妹别怕,姐姐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们以后,要像亲姐妹一样,好好相处。
”沈君卿看着我,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愧疚,还有一丝……看不懂的探究。
他以为他重生了,就能掌控全局。但他不知道,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场戏,到底谁是棋手,谁是棋子,还说不定呢。5自那日“参汤事件”后,
府里的风向就变了。我这个正室夫人,变得贤良淑德,宽容大度。而林清言这位表**,
反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了。她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消停了好几天。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知道,她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天,我娘家,
镇国将军府派人送来了帖子,说是我哥,镇国大将军苏策,打了胜仗,不日即将班师回朝。
我爹镇国公特意在府中设宴,为我哥接风洗尘,请我和沈君卿务必到场。上一世,
就是在这场接风宴上,林清言设计,让我“意外”落水,坏了名声,也让我哥对我失望透顶。
那是我和我娘家关系破裂的开始。我看着手中的烫金请帖,笑了。林清言,同样的招数,
你还想用第二次吗?我叫来青禾,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青禾听完,
眼睛亮得像淬了火:“夫人,您就瞧好吧!这次非让那小蹄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点点头,
让她去办。有些债,总是要还的。既然她这么喜欢玩水,那我就让她玩个够。
6将军府的接风宴,宾客云集,热闹非凡。我爹和我哥都是武将,不拘小节,
宴席设在府中最大的演武场上,男女宾客并未严格分席。沈君卿作为侯爷,自然是坐在主桌。
而林清言,则以“表妹”的身份,坐在了我们旁边的一桌。她今天穿了一件湖蓝色的长裙,
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莲花,越发衬得她肤白貌美,楚楚可怜。
她频频向沈君卿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而沈君卿,也时常回以温柔的微笑。两人眉来眼去,
旁若无人。我爹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我哥苏策,更是直接把酒杯捏得“咯咯”作响。
“妹妹,那女人是谁?”苏策压低声音问我,“沈君卿他什么意思?把你当死人吗?
”我哥是个暴脾气,上一世,他就是看不惯沈君卿这副做派,当场就要揍人,
被我爹死死拦住。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哥,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别为了她脏了你的手。”“可是……”“放心,我自有分寸。”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宴席过半,我借口更衣,离了席。我知道,林清言肯定会跟上来。果然,我前脚刚走,
她后脚就以“不胜酒力”为由,也离了席。将军府的后花园,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上一世,
她就是在这里,趁四下无人,将我推下了水。然后她再“大声呼救”,引来众人。
一个已婚妇人,在自家娘家的宴会上湿身落水,衣衫不整,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我走到湖边的假山后,静静地等着。很快,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湖边。是林清言。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便朝我藏身的地方走来。她以为我还像上一世那样,
蠢得在湖边赏鱼。可惜,我不是了。在她离我还有三步远的时候,我突然从假山后闪身而出。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而她身后,就是我早就让青禾安排好的,一块松动的石板。
“啊!”她一声尖叫,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林清言,落水了。7“救命……救命啊!”林清言在水里扑腾着,妆容花了,头发乱了,
狼狈不堪。我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哎呀,表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一脸“惊慌”,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表妹落水了!”我的声音,
成功地将演武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第一个冲过来的是沈君卿。
他看到在水里挣扎的林清言,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要跳下去救人。“侯爷不可!
”我一把拉住他。“放开!”他急得眼都红了。“夫君,你忘了你不会水吗?
”我“好心”提醒他。沈君卿浑身一僵。他确实……是个旱鸭子。上一世,我落水后,
还是我哥第一个跳下去救的我。沈君卿只能在岸边干着急。而现在,角色互换了。
“那……那怎么办?”他六神无主。“哥!”我朝着演武场的方向大喊一声。
苏策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水里的林清言,又看了一眼岸上急得团团转的沈君卿,二话不说,
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很快,林清言就被我哥捞了上来。她浑身湿透,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在场的男宾,有不少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沈君卿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
将她紧紧裹住,抱在怀里。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和怜惜。而林清言,则趴在他怀里,
瑟瑟发抖,一边发抖,一边用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她不傻。她知道,
她被我算计了。8“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主桌,我爹镇国公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爹,是女儿的不是。”我主动请罪,“表妹说想跟我一起去更衣,走到湖边时,
不知怎么就脚滑掉下去了。”我把“脚滑”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林清言被沈君卿护在身后,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脸色依旧惨白。她听到我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是你!
是你推我的!”“我推你?”我一脸无辜,“表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何时推你了?可有人看见?”她当然说不出谁看见了。因为当时湖边,除了我们两个,
根本没有第三个人。“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沈君卿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皱眉看着我:“晚晚,我相信清言不是会说谎的人。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又来了。又是这套说辞。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的错。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是一片委屈。“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眼眶一红,“我知道,你心疼表妹。
可你也不能为了她,就如此污蔑我啊。这里是将军府,是我的家。我再不懂事,
也断然不会在自己家的宴会上,做出这等自毁名声的事情啊!”我的话,句句在理。
在场的宾客,也纷纷点头。是啊,谁会傻到在自己娘家的地盘上,推人落水,惹一身骚?
除非脑子有坑。“沈君卿!”我哥苏策“砰”地一声把酒杯砸在桌上,霍然起身,
“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男人!我妹妹受了委屈,你不帮她就算了,还帮着一个外人来指责她?
你当我镇国将军府是死的吗?”苏策人高马大,常年征战沙场,一身的煞气。他这么一发火,
沈君卿的脸色也白了几分。“大舅兄,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苏策步步紧逼,“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妹妹一个交代,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林清言突然哭着开口了:“不……不怪君卿哥哥,
也不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自己的错……求求你们,
不要再吵了……”她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见犹怜。好一朵盛世白莲花。她这么一闹,
反倒显得我哥像个仗势欺人的恶霸了。沈君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对我爹拱手道:“岳父大人,今日之事,确实是个误会。是小婿没有管教好内眷,
惊扰了各位宾客,小婿在此,向岳父大人和各位赔罪了。”他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既保全了林清言,又给了我爹台阶下。我爹还能说什么?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场接风宴,不欢而散。9回去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沈君卿没有跟我坐一辆车,
他去陪他那受了“惊吓”的白月光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青禾却气得不行:“夫人,
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侯爷也太偏心了!眼睛是瞎了吗?”“他不是瞎,是心偏了。
”我淡淡道,“心都长到别人身上去了,自然看不见我们的委屈。”“那我们怎么办?
就这么算了?”“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掀开车帘,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
“他不是喜欢演深情吗?我就让他演个够。”回到侯府,我直接去了沈君卿的书房。
他正在给林清言喂药,见我进来,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表妹。”我走到床边,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林清言,一脸关切,
“表妹感觉好些了吗?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林清言看着我,眼神复杂。
她大概是没想明白,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没理她,转身对沈君卿说:“夫君,
今日在娘家,是我不好,让我哥冲撞了你。我代他向你赔罪。”说着,我对着他,
深深地福了一礼。沈君卿愣住了。他大概从没见过我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
“你……你这是做什么?”“夫君,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抬起头,
眼含热泪地看着他,“只是表妹身世可怜,你多照顾她一些,也是应该的。我不该嫉妒,
不该吃醋,更不该因此与你生分。”“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惹你生气。以后不会了。
我会好好当你的妻子,好好照顾表妹,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我的声音,
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连我自己都快要信了。沈君卿彻底怔住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动容。他大概觉得,是我终于“想通”了,终于“成长”了,
终于变成了他心中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他梦寐以求的“齐人之福”,似乎……近在眼前了。
“晚晚……”他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趁热打铁,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从我娘那里求来的上好金疮药,对风寒入体也有奇效。
表妹今日受了惊,落了水,用这个最好不过。”我把药瓶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
毫不留恋地走了。身后,是沈君卿复杂而炙热的目光。还有林清言,
那几乎要将我后背烧出个洞的,怨毒的视线。10我当然不是真的“想通”了。
我只是换了一种玩法。上一世,我刚烈,我善妒,我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所以我输得一败涂地。这一世,我要捧杀。沈君卿不是想当情圣吗?我就把他捧上神坛。
林清言不是想当他心尖尖上的人吗?我就把她送到那个位置。我要让他们相信,
他们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然后,再在他们最得意的时候,亲手将这一切,摔得粉碎。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变了个人。我不再与林清言争风吃醋。她要抚琴,我便在一旁煮茶。
她要作画,我便在一旁研墨。她给沈君卿送汤,我便笑着说:“妹妹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夫君有福了。”沈君卿赏她首饰,赏她布料,我不仅不生气,还帮着她一起挑选。
“妹妹皮肤白,戴这个好看。”“妹妹身段好,穿这件衣服,肯定像仙女下凡。
”我表现得越大度,越贤惠,林清言就越是抓狂。她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她想方设法地挑衅我,设计我,可我总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有一次,
她“不小心”打碎了我最喜欢的一只玉镯。那是先皇后赏赐给我娘,我娘又传给我的,
价值连城。上一世,为了这只玉镯,我打了她一巴掌,罚她跪在雪地里三个时辰,
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这一世,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说:“碎了就碎了吧,
碎碎平安。人没事就好。”林清言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不明白,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君卿也不明白。他看着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复杂。
他开始越来越多地留宿在我的院子里。他会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说:“晚晚,谢谢你。
谢谢你的大度,谢谢你的理解。”**在他怀里,笑得温顺。心里却在说:别急,
这才哪到哪。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呢。11转眼,就到了年关。除夕夜,宫中设宴。
我作为侯府夫人,自然要与沈君卿一同出席。至于林清言,她一个无名无分的“表妹”,
是没有资格进宫的。她为此气得好几天没吃饭。沈君卿心疼得不行,
特意寻了一块上好的暖玉送去安慰她。我知道,今晚的宫宴,会是另一个重要的“情节点”。
上一世,就是在这次宫宴上,林清言买通了一个小太监,在我的酒里下了药。那种药,
不会致命,却会让人在众人面前失态,丑态百出。那一次,我丢尽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