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赐婚给靖安侯的当天,就发现他和我那柔弱的表妹在床上滚成一团。
他掐着我的下巴冷笑。“林婉君,就算你嫁进来,我的心也永远是表妹的。
”表妹柳月儿哭着跪下。“姐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侯爷。”我笑了,扶着墙干呕一声。
“别啊,你们继续。”“我刚请太医来看过,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皇上亲封的‘龙孙’。
”看着他们瞬间惨白的脸,我慢悠悠地补充。“冲撞了龙孙,可是要浸猪笼的哦。
”1一个月前,我还是太傅府里人人艳羡的嫡女林婉君。父亲是帝师,母亲是郡主,
我自小便是京中贵女的翘楚。直到那场春日宴。我不过是多喝了几杯果酒,醒来时,
却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凌乱的衣衫和浑身的酸痛,昭示着发生了什么。
我几乎崩溃。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日夜在恐惧中煎熬。直到一个月后,府医为我请平安脉时,
手抖得像筛糠。“**,您这脉象……是喜脉啊!”那一刻,天塌了。未婚先孕,于我,
于整个太傅府,都是灭顶之灾。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第四天,
我顶着死人般的脸色,递了牌子求见皇上。我是皇上亲口夸赞过的“京城第一才女”,
他看着我长大,待我如半个女儿。这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御书房里,
龙涎香的气味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上从奏折后抬起头,见我面无人色,皱了皱眉。“婉君,何事如此惊慌?”我心一横,
重重磕下头去。“臣女……臣女有罪。”我没敢说出那晚的真相,只说自己酒后糊涂,
与人有私,如今珠胎暗结,求皇上赐我一死,以保全家族颜面。我本以为会迎来雷霆之怒。
可良久的沉默后,皇上却亲自将我扶起,屏退了左右。他的表情很复杂,有震惊,有懊恼,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心虚。他长叹一口气,声音竟有些沙哑。“是朕……是朕对不住你。
”我猛地抬头,彻底懵了。皇上以为……孩子是他的?我瞬间想起,那场春日宴,是宫宴。
而那晚,皇上也醉了酒。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我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皇上为了掩盖这桩皇室丑闻,也为了安抚我爹这个帝师,当即下旨。“太傅之女林婉君,
端庄淑睿,秀外慧中,特赐婚于靖安侯沈昭,择日完婚。”我被这道圣旨砸得晕头转向。
沈昭,京中有名的年轻权贵,也是我爱慕了多年的人。可谁不知道,
他心里只有他的青梅竹马,我的远房表妹,柳月儿。我还没从这巨大的变故中回过神,
皇上又递给我一块小巧的龙纹玉佩。“婉君,委屈你了。”“这孩子,是朕的第一个孙辈,
朕赐他‘龙孙’之名。”“有此封号,见玉佩如见朕,无人敢欺你半分。”“入侯府后,
你好生安胎,朕保你一世荣华。”我握着那块温热的玉佩,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滔天的恨意和屈辱,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冷静的算计。我叩首谢恩,声音平静得可怕。
“臣女,遵旨。”我将错就错,带着这块免死金牌,嫁入了靖安侯府。2大婚之夜,
红烛高照。我独自坐在喜床上,等来的不是我的新婚夫君,而是他身边的小厮。“夫人,
侯爷今晚歇在……歇在月华苑了。”月华苑,是柳月儿的住处。她以我远房表妹的身份,
在我嫁进来之前,就住进了侯府。满堂宾客还未散尽,我的夫君,就在新婚之夜,
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另一个女人。这是何等的羞辱。周围的喜娘和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
个个低着头,眼里的同情和鄙夷藏都藏不住。我掀掉盖头,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知道了。”我站起身,亲手卸下沉重的凤冠。铜镜里,映出我妆容精致的脸,
美得咄咄逼人。“走,去月华苑。”“我倒要看看,侯爷是怎么歇的。
”丫鬟抱琴吓得脸色发白。“**!不可啊!这要是传出去……”“传出去又如何?
”我打断她,“我才是圣上亲封的靖安侯夫人。”“去别的院子抓奸,名正言顺。
”月华苑门口,两个守门婆子拦住了我的去路。“夫人,侯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为首那婆子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夫人都敢拦?”那婆子捂着脸,又惊又怒,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我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里面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沈昭衣衫半敞,
正将柳月儿压在身下。而柳月儿,那个永远柔弱无骨的表妹,此刻媚眼如丝,
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听到动静,两人齐齐转头。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柳月儿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慌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沈昭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浓浓的厌恶和冰冷取代。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袍,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带着一股迫人的寒气。“谁让你进来的?
”他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林婉君,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告诉你,就算你嫁进来,我的心也永远是月儿的。”“侯夫人的位置你占了,
就该懂点规矩,别来自取其辱!”下巴传来剧痛,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柳月儿已经穿好衣服,哭着跪倒在我脚边。“姐姐,你别怪侯爷,都是我的错!
”“是我离不开侯爷,是我不知廉耻……”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沈昭立刻心疼地将她扶起,拥入怀中,对着我怒目而视。“林婉君!你再敢动月儿一下试试!
”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我突然笑了。我扶着门框,故意干呕了一声。“别啊,你们继续。
”我的声音不大,却成功让他们的动作僵住。我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笑容越发灿烂。
“忘了告诉你们。”“我今天刚请太医来看过,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皇上亲封的‘龙孙’。
”“龙孙”两个字,像一道天雷,劈在沈昭和柳月儿头顶。沈昭掐着我下巴的手,猛地松开。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瞳孔里满是惊骇和难以置信。
柳月儿更是直接瘫软在沈昭怀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
慢悠悠地补充。“哦,对了。”“圣上口谕,冲撞了龙孙,可是要浸猪笼的哦。”“侯爷,
表妹,你们说,今晚这事,算不算冲撞?”3沈昭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铁青。
他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来。“你胡说!
”“皇上怎么可能……”我直接从袖中拿出那块龙纹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侯爷不信?
”“这御赐的玉佩,侯爷总该认得吧。”那块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上面的龙纹栩栩如生,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皇权。沈昭的呼吸一滞,
眼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他当然认得。那是只有皇室宗亲才能持有的东西。
柳月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知道一个劲地往沈昭怀里钻。我冷笑一声,收回玉佩。“现在,
侯爷还觉得,是我在胡说吗?”沈昭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藐视皇权,
意图伤害龙孙。这两个罪名,任何一个都足以让整个靖安侯府覆灭。我走到梳妆台前,
拿起一把精致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我的长发。“侯爷,新婚之夜,你让我独守空房,
跑到妾室房里寻欢作乐。”“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你猜皇上会怎么想?
”“是觉得你靖安侯治家不严,还是觉得你对这门御赐的婚事,心存不满?”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在沈昭的心上。他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攥紧了拳头。
我从铜镜里看着他隐忍着怒火的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还有你,柳月儿。”我转过头,
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被我看得一哆嗦,哭得更凶了。“我才是侯府明媒正娶的主母,
你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妾。”“主母进门,你不但不来敬茶,还敢在新婚夜勾引我的夫君。
”“按照家规,该当何罪?”柳月儿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饶命!
月儿再也不敢了!”沈昭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将柳月儿护在身后。“林婉君!
你别太过分!”“过分?”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直视着他,“我肚子里怀着龙孙,
是未来的皇亲国戚。你让我这个侯夫人,在新婚夜给一个妾室腾地方,到底是谁过分?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沈昭,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谁说了算!”“从今天起,这个侯府,
我说了算!”“中馈之权,必须交到我手上。不然,我现在就进宫,去问问皇上,
他亲封的龙孙,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沈昭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他想发作,
可看着我平坦的小腹,所有的怒火都只能硬生生憋回去。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都给你。”4第二天一早,我就当着侯府老夫人的面,拿到了掌管中馈的钥匙和对牌。
老夫人虽然不喜我这个强势的儿媳,但一听说我怀的是“龙孙”,
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拉着我的手,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婉君啊,
你可真是我们侯府的福星!”“这掌家的事情,就辛苦你了。你放心,以后这府里,
没人敢给你气受。”我恭顺地应下,心里却是一片冷然。福星?
若不是有“龙孙”这块护身符,只怕我现在已经被你们这对母子生吞活剥了。
我立威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置柳月儿。我以“龙孙需要静养,见不得闲杂人等”为由,
直接把柳月儿从精致的月华苑,赶到了府里最偏僻、最破败的西跨院。那里阴暗潮湿,
下人们都嫌弃。柳月儿哭哭啼啼地来求我,沈昭也黑着脸来为她说话。“林婉君,
你别得寸进尺!月儿身子弱,住不了那种地方!”我正在看账本,头也没抬。“侯爷心疼了?
”“一个妾室,能有片瓦遮头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她身子弱,我肚子里这位,
可比她金贵多了。”“万一龙孙被她冲撞了,这个责任,侯爷你担得起吗?
”沈昭被我一句话堵死,气得拂袖而去。柳月儿搬进西跨院的当天,
我就以“教导妾室规矩”为名,让她日日来我院里立规矩。每天清晨,
她要在我房门外站足一个时辰。然后,进屋给我布菜、捶腿、研墨。下午,
罚她抄写一百遍《女诫》。我让丫鬟抱琴盯着,错一个字,就用戒尺打手心。第一天,
柳月儿还想拿乔,抄写的字迹敷衍潦草。抱琴得了我的授意,毫不留情地拿起戒尺,
对着她**的手心就打了下去。“啪!”柳月儿尖叫一声,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你敢打我?
!”抱琴冷着脸。“奉夫人之命,教导柳姑娘规矩。姑娘若是不服,可以去找侯爷。
”柳月儿捂着红肿的手,又气又委屈,却不敢真的去找沈昭。她知道,
沈昭现在也不敢为了她公然和我作对。她只能含着泪,一笔一划地重新抄写。一连几天,
柳月儿都被我折磨得形容憔悴,再也不见往日的柔媚。沈昭来看过她几次,
每次都只能隔着窗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受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来我这里发过几次火。“林婉君,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放下手里的账本,
慢悠悠地喝了口安胎药。“不怎么样啊。”“我只是在行使我作为主母的权利,
教导不守规矩的妾室而已。”“侯爷若是有意见,不如我们一起进宫,
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评评理?”沈昭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恨得咬牙切齿,
却只能在我面前一次次败下阵来。看着他想杀了我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
我心里那口被背叛、被羞辱的恶气,总算顺畅了些。沈昭,柳月儿,这只是个开始。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5柳月儿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被我整治了半个月后,她终于想出了新的对策。这日,府里举办家宴,庆祝老夫人寿辰。
宴席上,柳月儿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成功博取了老夫人和一众亲戚的同情。酒过三巡,她突然起身,对着老夫人盈盈一拜。
“老夫人,月儿……月儿有喜了。”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看向我。我肚子里这个还没显怀,她倒先声称有孕了。这是想母凭子贵,
跟我分庭抗礼。沈昭的脸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他激动地握住柳月儿的手。“月儿!
此话当真?”柳月儿羞涩地点点头,眼中含泪。“已经一个多月了,
是前几日请府外的大夫看的。”老夫人更是喜上眉梢,连忙让人把府医叫来,要当场确认。
府医很快赶到,搭上柳月儿的手腕,闭目凝神。片刻后,他面露难色。
“这……柳姑娘的脉象,时而强劲,时而虚浮,老夫行医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象。
”柳月儿的脸色一白。我心中冷笑,时机到了。我放下筷子,故作担忧地开口。“哎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