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辞,职位是废后,工作地点在冷宫。
我的日常就是种菜、晒太阳,以及应付我那位精力过于旺盛的婆婆——当朝太后。
她今天让我抄佛经为皇家祈福,明天让我绣锦屏为皇帝贺寿,后天又送来一锅鸡汤,说要给我补身子,好“改过自新,早日复位”。
我转手就把佛经垫了桌脚,锦屏盖了菜畦,鸡汤喂了地里的大白菜。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破罐子破摔。
我的皇帝前夫骂我不知好歹,我的太后婆婆气得捶胸顿足。
他们不知道,我这个废后,富可敌国。
整个大周朝的钱袋子,都攥在我手里。
他们更不知道,我被废,是我自己写的剧本。
毕竟,当皇后哪有当个幕后富婆,看着这帮蠢货演戏有意思?
这是一个关于如何用绝对的理智和钞能力,应对家庭道德绑架的搞笑故事。
我,姜辞,大周朝开国以来第一位被废的皇后。
现居冷宫,KPI为零,工资不发,但五险一金……好像古代也没有。
总之,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躺平生活。
冷宫虽破,但好在够大,也够清静。
前院我开了块地,种上了萝卜白菜。
后院的井水甘甜,正好泡茶。
唯一的烦恼,来自我的前婆婆,当今圣母皇太后。
她老人家总觉得我还有抢救一下的价值。
这不,她宫里的总管太监刘安,又提着个食盒,捏着鼻子踏进了我这“晦气”的地方。
“废……姜主子,太后娘娘恩典,特意赏了您一盅老参乌鸡汤。”
刘安把“废”字咽回去,换了个不那么刺耳的称呼。
他把食盒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
不得不说,御膳房的手艺确实不错。
我正蹲在菜地边上,给一棵白菜苗松土。
头也没抬,我问:“太后还有什么话让你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碗鸡汤,后面肯定跟着一堆麻烦。
刘安干笑两声,尖着嗓子说:
“娘娘说,您身子骨弱,得好好补补。养好了身子,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啊不,是才能静心悔过。”
他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拍了拍手上的泥,站起身。
“替我谢谢太后。”
我走过去,揭开汤盅的盖子,闻了闻。
“嗯,火候足,用料讲究。”
刘安的脸上露出一丝得色。
他就等着我感激涕零地喝下去,然后他好接着说太后的下一个要求。
我端起汤盅,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走到菜地边。
然后,手一斜。
整盅冒着热气的鸡汤,被我稳稳地、均匀地浇在了我那几棵白菜苗的根部。
刘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张敷了三层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你……姜辞!你这是做什么!”
他气得连“主子”都不叫了,直呼我的名字。
我把空了的汤盅递还给他,一脸的平静。
“给白菜补补。你看它们长得多瘦,正缺营养。”
我指了指那几棵刚被“临幸”的白菜苗。
“太后的恩典,泽被万物。我这几棵菜,也算沾了皇家的光。”
“你……你这是大不敬!藐视太后!”
刘安的手指头都在哆嗦,指着我就要开骂。
我轻轻瞥了他一眼,语气很淡。
“刘总管,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太后赏赐,我领了情,也谢了恩。这汤是我的了,我愿意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
“还是说,太后赏下的东西,我连支配的权利都没有?”
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张憋屈的脸,继续说:
“再者,我如今是废后,戴罪之身,福薄。这么贵重的老参,我怕无福消受,虚不受补,万一喝出个好歹,岂不是辜负了太后一片美意?”
“倒不如给了这菜地,长出几颗好白菜,将来送到御膳房,也算是为皇家做了贡献。这才是真正的不浪费。”
我的话,句句在理。
把他所有能骂我的角度,全都堵死了。
说我不敬?我说了太后恩典泽被万物。
说我浪费?我说了这是为了长出好白菜贡献给皇家。
刘安被我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废后。
不哭不闹,不怨天尤人,反而在这里跟他一本正经地讨论种菜的哲学。
他提着空食盒,哆哆嗦嗦地走了。
我能想象,他回去会怎么添油加醋地跟太后告状。
我不在乎。
我身边的小宫女,青竹,从门后探出头来,一脸的担忧。
“主子,您这……太后肯定要发怒的。”
青竹是唯一跟着我进冷宫的人,忠心耿耿,就是胆子小了点。
我重新蹲下去,摸了摸被鸡汤浇过的湿润泥土。
“发怒就发怒吧。她还能把我再废一次?”
我笑了笑。
“放心,她现在没空跟我计较这个。”
青竹不解。
我看着菜地,心里跟明镜似的。
太后今天这碗鸡汤,不过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大餐,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她娘家侄女,马上要进宫选秀了。
她这是想先给我点甜头,再让我这个废后出面,“恳求”皇上纳个新人,以示我的“贤良淑德”。
想让我当她铺路的石子?
做梦。
我浇的不是鸡汤。
是我的态度。
告诉她,别来烦我,否则,后果自负。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皇帝,我的前夫,周乾,就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脸“奸计得逞”的刘安。
看来,告状的效率很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