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指尖轻触,绢心竟掺了极细金丝——与虎符裂口处的金线严丝合缝。她抬手,以簪尖挑破指腹,血珠沿指缝滚落,滴在素绢,晕开一朵极小的红梅。“替我取雪。”青琐捧来铜盂,盂中盛着去年冬至所藏初雪,封蜡已启,水汽森寒。沈鸢以血调浆,素绢覆于灯骨,指背轻敲篾条三下——霉味倏地浓烈,像冷宫潮水倒灌。灯成,她自袖中掏出...
雪停时,宫墙檐角滴下一串冰溜,像谁悬而未决的杀机。沈鸢被暂押在偏殿,窗外一株老梅横斜,花瓣覆雪,红得几乎发黑。她指腹轻叩案几,霉味如期而至——前世冷宫的潮气,今生仍不肯放过她。
门扉吱呀,内侍捧着鎏金托盘进来,盘中一方空白诏书,一砚朱砂,一支狼毫。
“陛下口谕:沈氏若能以血为墨、以发为笔,写下‘忠’字,即刻赐朱批一次。”
托盘被放在离她一臂之远的地方,像放……
沈鸢醒来时,指尖仍残留前世毒酒的冷。铜镜里十五岁的脸尚未被黥墨玷污,像一片新雪。她抬手,在妆台上轻叩三下——霉味如期而至,冷宫潮湿的空气灌进鼻腔,提醒她:不是梦。
“姑娘,吉时已到。”嬷嬷推门,手里捧着选秀的绿头牌,牌背烫金“沈”字灼得她眼眶发疼。沈鸢微笑,指尖掠过牌面,像抚过一柄未出鞘的刀。
殿外雪未停,玉阶尽头,少年帝王披玄狐氅而立。萧鸾指背摩挲玉玺,螭吻的鳞甲割……
废后沈鸢被赐死于冬至雪夜。
她捧着自己当年亲笔的“废后诏”,朱砂尚鲜,像一截冻硬的血。
毒酒入口前,她以断甲在诏书背面刻下八字:
——“还我凤位,再启朱批。”
再睁眼,重生回十五岁选秀当日。
同一刻,少年帝王萧鸾正把传国玉玺按进雪里降温——那是他第一次想杀她。
冷宫霉味与血腥气交织,沈鸢指尖轻叩桌面三下,霉味瞬间灌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