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不仅没让苏鸢扬名,反而让她成了过街老鼠。
谢辞也没好到哪去。
“识人不清”、“宠妾灭妻”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连带着御史台的参奏折子都多了几本。
我坐在马车里,摩挲着手中的暖玉。
小桃兴奋得手舞足蹈:“**,您没看谢大人那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太解气了!”
我看向窗外,目光幽深。
“这只是开胃菜。”
回到沈府,大门紧闭。
门房支支吾吾不敢开门:“大**,夫人吩咐了,今日闭门谢客……”
“闭门谢客?”
我冷笑一声,“我是这沈家的大**,这也是客?”
“给我撞开!”
身后的护卫是我早就安排好的,个个身强力壮。
“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
我带着人长驱直入,直奔库房。
前世,继母和苏鸢不仅霸占了我的嫁妆,还偷偷变卖了我母亲留下的古董字画,去填补谢辞官场上的亏空。
这一世,我要让她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库房门口,继母正指挥着几个婆子搬箱子,见我带人闯进来,吓得魂飞魄散。
“沈知意!你要造反吗!”
她张开双臂拦在门口,色厉内荏。
“这可是沈家的库房!”
我根本不跟她废话。
“来人,把这几个偷盗主家财物的老虔婆捆了,送去官府。”
护卫们一拥而上。
继母尖叫着撒泼打滚:“我是当家主母!我看谁敢动我!”
我走到她面前,拿出一本账册,直接甩在她脸上。
“当家主母?”
“私吞先夫人嫁妆,变卖御赐之物,甚至伪造账目接济娘家。”
“姨娘,这里面的每一条罪状,都够你流放三千里的。”
继母看着地上的账册,脸色瞬间煞白。
她哆嗦着嘴唇:“你……你哪里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一脚踹开挡路的箱子,露出了里面还没来得及运走的金银细软。
其中一个箱子翻倒,滚出一件绣着鸳鸯的肚兜。
那是江南特有的云锦,价值连城。
而在那肚兜的角上,赫然绣着一个“柔”字。
我挑起那件肚兜,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鸢扶着谢辞匆匆赶来。
谢辞一见这阵仗,下意识想要护住苏鸢。
“沈知意,你又要发什么疯?鸢儿身体刚好,受不得惊吓!”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的男人。
“谢辞,你来得正好。”
“既然你这么心疼苏姑娘,那你一定不介意帮她还债吧?”
我指了指满院子的箱子。
“苏鸢母女这些年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共计白银三万两。”
“加上这十年被变卖的古董字画,折合白银五万两。”
“一共八万两。”
我伸出手,掌心向上。
“谢大人,给钱吧。”
谢辞瞪大了眼睛:“你……你简直是掉进了钱眼里!谈钱多俗气!”
“俗气?”
我冷下脸,“谢大人清高,那当初为何还要用我母亲嫁妆铺子里的收益去打点上峰?”
“为何你身上穿的官袍,是你口中‘俗气’的银子买来的?”
“既想当***,又想立牌坊,谢辞,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谢辞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
苏鸢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眼底却满是怨毒。
“表哥,姐姐她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逼死你们?”
我笑得肆意张扬。
“不还钱也行。”
我拍了拍手。
门外走进一队穿着官服的差役,领头的正是京兆尹。
“有人报案,说沈府有人私通外男,盗窃御赐之物。”
京兆尹铁面无私,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带走!”
继母和苏鸢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谢辞慌了神,拦在京兆尹面前:“大人,这是误会!我是新科状元谢辞,这是家务事……”
京兆尹冷冷推开他。
“谢状元,本官抓的就是这盗窃贼,至于你……”
“御史台已经弹劾你私德有亏,包庇窃贼,你也跟本官去衙门走一趟吧!”
谢辞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
他看向我,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沈知意……你真的要做到这一步?”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谢辞,这才哪到哪啊。”
“你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