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聪后,我听见竹马的秘密

复聪后,我听见竹马的秘密

主角:江野白月清
作者:嘉喜WEY

复聪后,我听见竹马的秘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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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那年,为了帮大院里的天之骄子江野捡回他那份顶重要的“前程”,

我在齐腰深的洪水中泡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夸我勇敢,只有我知道,江野把我按在怀里,

滚烫的眼泪落在我的颈窝,哑声发誓会护我一辈子。后来,我高烧不退,烧坏了耳朵。

世界陷入死寂。八年后,我戴上昂贵的人工耳蜗,拆下绷带的瞬间,

我满心期待听到的第一句话,会是江野温柔的嗓音。可我听见的,

却是他那帮兄弟放肆的嘲笑,和他淬了冰的低语:“一个聋子,拿什么跟月清比?

我巴不得她当年就死在那场大水里。”01“念念,别怕,哥在。

”包裹在头上的绷带被一圈圈拆下,我哥陈望温热的手掌始终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试图给我力量。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湿润,也能感觉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的指尖。

八年了。我的世界已经寂静了整整八年。从十六岁那个暴雨倾盆的夏夜开始,

我的生命里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嗡鸣和虚无。医生小心翼翼地取下最后一层纱布,

然后在我耳后那个凸起的部位,贴上了一个小小的、带着磁性的接收器。“好了,

”医生温和地说,“我们现在开机,陈**,你的家人为你付出了很多,放轻松,慢慢来。

”我紧张到几乎停止呼吸,紧紧抓住我哥的手。

为了这台从国外进口、价格高到离谱的人工耳蜗,

我爸卖掉了家里唯一的祖产——那套位于市中心的老院子。我哥陈望,

当年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首都最好的大学,也为了凑钱,撕掉了录取通知书,南下打工。

我们全家,都在赌这一次。赌我能重新回到有声的世界。随着医生按下开关,

一股微弱的电流声刺入我的大脑。“滋……滋滋……”那声音陌生又尖锐,

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耳蜗里。我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念念?能听见吗?

”我哥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颤抖。

这声音和我记忆中少年清朗的声线完全不同,变得低沉、沙哑,充满了岁月的沧桑。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我听见了。我真的听见了!我张了张嘴,想告诉我哥,

想告诉所有人这个好消息。可就在这时,病房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懒洋洋的脚步声,

以及几个男人刻意压低的交谈。“野哥,你还真天天来啊?一个聋子,值得你这么上心?

”这个声音,是江野的发小,张浩。我的心猛地一紧,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就是啊,野哥,你跟月清姐都快订婚了,还天天往这破医院跑,让月清姐知道了,又得闹。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白月清?那个刚从文工团回来的大院女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擂鼓一样砸在胸腔。江野没有说话。

张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说真的,陈念那个死聋子,也就是命大。

当年要不是为了野哥你,她能成现在这样?野哥你守着她八年,仁至义尽了。一个残废,

哪儿配得上你啊。”“闭嘴。”是江野的声音。冷冽,不耐。我的心稍稍放下,看吧,

他还是护着我的。可下一秒,张浩的笑声就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嘿,

野哥你还不好意思了。不然呢?她有什么资格和月清比?”走廊里一片死寂。我屏住呼吸,

竖起耳朵,像一个等待审判的死囚,等待着江野的回答。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终于,

我听见了那个刻在我骨子里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满是凉薄和散漫。“我巴不得她当年就死在那场大水里,也省得现在这样,

死缠着我不放。”轰——我的世界,在重新拥有声音的这一刻,彻底崩塌。原来,

他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承诺,都只是因为愧疚。原来,在他心里,

我只是一个甩不掉的麻烦。原来,他甚至希望我死。眼泪无声地滑落,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念念?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哥焦急地看着我,

伸手想去按呼叫铃。我猛地回过神,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已经听见了。我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茫然又脆弱的微笑,

然后用我早已习惯的、模糊不清的语调,缓慢地“说”:“哥,我……什么都……听不见。

”病房门被推开,江野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挺括的蓝色工装,身姿挺拔,眉眼俊朗。

看到我哥,他自然地笑了笑:“望哥。”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那双曾让我沉溺了整个青春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温柔和心疼。他走到我床边,

熟练地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削着皮,轻声问我:“念念,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看着他,

看着他脸上那无懈可击的、深情款款的表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摇了摇头,

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依旧是那副天真又依赖的模样。他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

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烦躁,但很快就被浓浓的愧疚所掩盖。“没关系,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手里,用几乎可以溺死人的温柔语气说,“听不见也没关系,

有我呢。我会当你的耳朵,一辈子。”一辈子。多可笑的三个字。我接过苹果,

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皮肤,然后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液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我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从今天起,陈念,依旧是个聋子。一个……会咬人的聋子。

02江野没待多久就走了。临走前,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念念,等你出院,

我就和家里说,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我哥陈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我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外之音,只是一个劲儿地冲他傻笑。等他走后,我哥坐在床边,

欲言又止。“哥,你想说什么?”我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一行字。自从失聪后,

纸和笔就成了我与世界交流的唯一方式。陈望看着纸上的字,眉头皱得更深了:“念念,

江野他……你真的想嫁给他吗?”我歪了歪头,在纸上写:“为什么不?他对我很好。

”“好?”陈望冷笑一声,常年扛水泥、搬钢筋的双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毕露,

“他要是真对你好,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破医院里躺八年!他要是真对你好,

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爸卖掉祖宅,看着我撕掉录取通知书!这笔手术费,

他江家哪怕只出十分之一,我们家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哥很少发这么大的火。

我知道,这八年来,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在纸上慢慢写道:“哥,不怪他。是我自己要去救他的。而且,江家……也不容易。

”我说的是实话。江野的父亲是厂里的技术员,母亲没有工作,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他作为长子,高中毕业就进了厂,一个人撑起一个家。这些年,他确实会时常来看我,

给我带各种好吃的,陪我解闷。在大院所有人眼里,他已经是仁至义尽的典范了。

可现在我知道,那不过是他精心伪装的面具。陈望看着我,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

取而代代的是无尽的心疼。他摸了摸我的头,声音沙哑:“傻念念,你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

哥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这辈子能平平安安,找个真心疼你的人。”我用力点了点头,

眼眶有些发热。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疼我的人,只有我的家人。晚上,我哥给我打好饭,

千叮咛万嘱咐后才回工地。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白天的那些对话,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回放。“一个聋子,拿什么跟月清比?

”“我巴不得她当年就死在那场大水里。”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

疼得我喘不过气。十六岁那年,江野是厂子弟中学所有女生的梦。而我,

只是跟在他身后那个不起眼的丑小鸭。那天,他拿到了去省城参加物理竞赛的推荐信。

那是他跳出这个小城,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把那封被他视若珍宝的推荐信从窗口吹走,卷进了汹涌的洪流里。他疯了一样冲进雨里,

我也跟着跳了下去。我们俩在齐腰深的、混杂着泥沙和垃圾的洪水里找了整整一夜。最后,

是我在一个被冲垮的桥洞下,找到了那封被泡得发涨的信。我把信高高举过头顶,递给他,

然后就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他怀里。后来,他如愿去了省城,拿了奖,

被破格录取进了市里最好的工厂当技术学徒。而我,高烧到42度,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醒来后,世界就安静了。我从没后悔过。因为我昏迷的时候,我听见他在我耳边哭着说,

他会娶我,照顾我一辈子。就为了这句话,我觉得一切都值。可我没想到,这八年的等待,

换来的只是一句“巴不得我死”。眼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我不甘心。凭什么?

凭什么他江野踩着我的前途和健康,去奔他的锦绣前程,回头还要嫌我碍事?

凭什么我们家为了治好我的耳朵倾家荡产,他却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

准备迎娶白富美?我慢慢擦干眼泪,从床上坐了起来。桌上,放着江野下午没带走的报纸。

头版上,是关于市里“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报道。江野的照片,赫然在列。照片上的他,

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对着镜头笑得意气风发。我看着那张照片,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慢慢滋生。江野,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前程”吗?那我就,

亲手毁了它。第二天,病房门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野哥哥,我来看念念妹妹了。

”来了。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茫然无辜的表情,静静地等待着这场好戏。

03白月清是跟着江野一起来的。她穿着一身时髦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雪白,腰肢纤细。

一进门,就亲热地挽住了江野的胳膊,像是在宣示**。“念念妹妹,听说你的手术做完了?

感觉怎么样呀?”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审视和敌意。

我像是没看到她和江野亲密的姿态,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然后把目光转向江野,

脸上带着一丝困惑。江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轻轻挣开白月清的手,走到我床边,

打着我教过他无数次的手语:“念念,这是白月清,我……朋友。”朋友?

白月清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着白月清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然后,我伸出手,指了指桌上的暖水瓶,

又指了指空了的杯子。这是我跟他之间惯常的交流方式。“想喝水?”江野立刻明白了,

拿起暖水瓶就要给我倒水。“我来吧!”白月清抢先一步,从江野手里拿过暖水瓶,

热情得有些过分,“野哥哥,你陪念念妹妹说说话,这种粗活我来做就好。”她一边说,

一边麻利地拧开瓶塞,滚烫的开水被倒进玻璃杯里,冒着腾腾的热气。她端着水杯,

走到我面前,脸上的笑容甜美又无害:“念念妹妹,小心烫哦。”我看着她,

就在她的手即将把杯子递给我的一瞬间,我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啊!”一声尖叫划破了病房的宁静。整杯滚烫的开水,一滴不漏地,

全都泼在了白月清那只挽着名牌包包的手臂上!“月清!”江野脸色大变,

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白月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雪白的手臂瞬间红了一大片,甚至开始起泡。

“我的手!我的手!”她尖叫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吓坏了似的,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嘴里发出“啊……啊……”的无意义音节,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手足无措。“陈念!你干什么!”江野猛地回头,冲我怒吼道。那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我被他吼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拼命地摇着头,指着自己的耳朵,

又指着自己的嘴,急得说不出话来。那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你吼她干什么!

她又听不见!”我哥陈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从工地回来,手里还提着给我买的午饭,

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刻冲了进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江野,**还是不是人?

念念她是个病人!她还是个聋子!她能是故意的吗?”陈望的眼睛都红了,

指着江野的鼻子骂道。江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一个聋子,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病人,怎么可能“故意”把一杯开水泼到别人身上?这一切,

看起来都只是一个不幸的意外。“我……”江野张了张嘴,看着我满是泪痕和惊恐的脸,

再看看我哥那副要拼命的架势,最终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望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太担心月清了。”他转头,语气软了下来。白月清却不依不饶,

她哭着举起自己被烫伤的手,对江野哭诉:“野哥哥,我的手……我的手还要弹琴的啊!

这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啊!”“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处理!”江野心疼得不行,

也顾不上我了,扶着白月清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白月清突然回头,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陈念,你给我等着。我躲在我哥身后,像是被吓到的小鹿,瑟瑟发抖。

等他们走后,我哥才松开我,他捧着我的脸,仔细地检查:“念念,没吓到吧?别怕,

有哥在,谁也别想欺负你。”我摇摇头,把脸埋在他满是汗味的工装上,无声地笑了。

白月清,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我无意间瞥到,病房门口,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深,

像是能穿透我所有的伪装。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他对我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他的胸牌上写着三个字:陆沉舟。04白月清的手烫得不轻,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这几天,

江野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倒是张浩那几个人,来过一趟。他们没进病房,就站在走廊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那个陈念也真是个扫把星,自己是个残废就算了,

还把月清姐给害成那样。”“可不是嘛,医生说可能会留疤,月清姐可是要弹钢琴的,

这下全毁了。”“野哥这几天愁得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恩情,

一边是自己的大好前程,换我我也头疼。”“要我说,就该跟那聋子断干净了!一个累赘,

拖着干嘛!”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切。累赘。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就是江野的累赘。也好。你们越是这么想,我的计划就越容易成功。一个星期后,

我出院了。我哥来接我,他请了一天假,把医院的手续都办妥了。我们家已经没了,

只能暂时挤在我哥工地板房旁边的简易棚里。那地方又小又潮,夏天闷热得像个蒸笼。

江野开着厂里新配的吉普车来了,停在医院门口,格外惹眼。他瘦了些,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有些憔悴。“念念,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他打开车门,对我说道。我哥冷着脸,拉着我就要走:“不用了,我们自己能回去。

”“望哥,”江野拦住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我们谈谈。”我哥看了我一眼,

我对他摇了摇头。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我的手,自己先走了。我坐上了江野的车。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和白月清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念念,”江野一边开车,

一边看着后视镜里的我,“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我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玩着自己的手指。“月清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被烫坏了,心里难受。”他试图解释。

我依旧沉默。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递给我。“这是我托人从上海买的,你看看喜欢吗?”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爱心。很漂亮。如果是在半个月前,

我收到这份礼物,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可现在,我只觉得讽刺。我关上盒子,

把它推了回去。江野愣住了:“不喜欢?”我摇了摇头,然后拿出纸笔,写道:“太贵重了,

我不能要。”他看着纸上的字,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

”他说着,重新把盒子塞到我手里,“念念,等你身体再好一些,我们就订婚。

我已经跟厂里申请了家属楼的房子,两室一厅,够我们住了。”他描绘着我们的未来,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可我听着,却只觉得一阵阵发冷。订婚?家属楼?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一套房子就能收买的女人吗?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我接过那个盒子,在纸上写道:“好啊。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江野显然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你说,别说一个,

十个都行!”我垂下眼帘,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了我的“条件”。“我听说,

你当年能进厂,是因为物理竞赛拿了奖。那封推荐信,是我帮你从大水里捞上来的。为了它,

我变成了聋子,我们家倾家荡产。”“现在,我哥为了给我治病,连大学都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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