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臻,曾经是京圈里人人艳羡的女总裁。
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让我从云端跌落。我的公司,我的家,我的一切,都被那个我曾以为会共度一生的男人——裴绍,夺走了。
他让我净身出户,带着我六岁的儿子秦小序,搬进了连转身都困难的老破小。
他以为我会跪下求他,以为我会摇尾乞怜。
他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沓钱扔在我脚下,让我捡起来。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但他们都不知道,我最大的底牌,是我那个看起来只会玩奥特曼卡片的儿子。
那天晚上,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电脑屏幕。
上面不是动画片,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代码,和一个名为“弄死裴绍一百种方法”的文件夹。
我懵了。
我指着屏幕问他:“秦小序,这是什么?”
他头也不抬,嘴里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妈,别慌,从明天起,咱们开始搞钱,然后搞他。”
我叫秦臻。
一天前,我还是秦氏集团的总裁。
现在,我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一栋老破小的楼下。
箱子里,是我和儿子秦小序的全部家当。
我抬头看。
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像一块块结痂的伤疤。
空调外机锈迹斑斑,滴着水,在楼下的青苔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这就是我接下来的家。
手机震了一下。
是裴绍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他躺在我曾经的卧室大床上,怀里搂着蒋菲菲。
蒋菲菲穿着我的真丝睡袍,笑得一脸得意。
照片下面跟着一条消息。
“臻臻,这床真软,就是枕头有点高,你儿子的小黄鸭枕头我已经让保姆扔了。”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照片,拉黑号码。
“妈,到了吗?”
身边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我低头,看见秦小序。
他才六岁,穿着一身小小的运动服,背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奥特曼书包。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像个孩子。
倒像个来视察工作的小领导。
“到了,小序。我们上去吧。”
我提起箱子。
很沉。
楼道里没有电梯。
我一手提箱子,一手牵着他,一步一步往上爬。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一股陈年的霉味混着剩饭馊味,扑面而来。
声控灯坏了。
我们摸着黑,爬到了六楼。
601。
我用钥匙打开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尖叫。
一股更大的霉味涌了出来。
房子很小,一室一厅。
家具是房东留下的,旧得看不出本色。
墙上贴着泛黄的报纸,有的地方已经卷边了。
“妈,这里好小。”秦小序说。
“嗯,先住着。”我说。
我把箱子放倒,打开。
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就是秦小序的书和玩具。
还有他那台宝贝得不行的笔记本电脑。
我开始收拾。
把床单铺好,把衣服挂进散发着樟脑丸味道的衣柜。
秦小序很安静。
他自己从书包里拿出电脑,找到墙角的插座,插上电,开机。
然后他就坐在小板凳上,戴上耳机,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我没管他。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安静,不爱说话,就喜欢捣鼓他那台电脑。
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
“喂?”
“秦总,别来无恙啊?”
是裴绍的声音。
他换了个号打过来。
“有事?”我的声音很冷。
“没事,就想问问,新家还习惯吗?听说那一块儿治安不怎么样,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别让人把你儿子偷走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不劳费心。”
“别急着挂啊,秦臻。”
他笑了一声。
“我就是想提醒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秦氏是我的,你住的房子是我的,就连你现在呼吸的空气,都是我施舍给你的。你要是聪明点,就该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我问。
“回来求我。跪下,求我给你一份工作,求我给你和那个小杂种一口饭吃。”
我捏紧了手机。
指甲陷进肉里。
“裴绍,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我的报应就是越来越有钱,而你的报应,就是带着你的拖油瓶,烂在那个垃圾堆里!我等着你来求我!”
他挂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妈。”
秦小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
他摘下了耳机。
“你哭了?”他问。
我抹了把脸,才发现脸上湿了。
“没有,风大。”我说。
他伸出小手,递给我一张纸巾。
“刚才那个人,是裴绍?”他又问。
我点点头。
“他欺负你了?”
“没有。”
他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孩子该有的天真。
“妈,你等着。”
他说。
“我会让他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我愣住了。
我以为他只是在说小孩子气话。
我笑了笑,摸摸他的头。
“好,妈妈等着。”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全是裴绍那张得意的脸。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我以为是幻觉。
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啊?”
我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请问是秦臻女士吗?”
“我是。”
“我们是环球律所的,我叫李律,这是我的助手。有份文件需要您签收。”
为首的男人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我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份股权**协议。
还有一份……银行的资产冻结通知。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
“秦女士,您的前未婚夫裴绍先生,已经将您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和百分之九十的动产,以债务抵押的形式,全部转移到了他的名下。”
李律师面无表情地说。
“简单来说,您现在除了这个出租屋,和您儿子,一无所有。”
“而且,”他补充道,“根据协议,您还欠裴先生五千万。”
五千万。
我笑出了声。
“我什么时候欠他五千万了?”
“是秦氏集团的债务。裴先生在接手公司时,发现了一笔五千万的亏空,他认为这笔钱应该由您来承担。”
“放屁!”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那笔钱是给山区建希望小学的捐款!有合同的!他知道的!”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
“很抱ADC歉,秦女士。我们只看文件。白纸黑字,您作为当时的法人签了字。现在,这笔钱就是您的个人债务。”
“所以呢?”
“所以,裴先生给您两个选择。”
“一,一个月内,还清五千万。”
“二,”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
“去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