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等了一夜。
江逸年直到天亮才回来。
脖子和衣领都沾染上口红,昭示着昨晚的不平凡。
呼呼大睡的男人,年逾四十,却比年轻时更有魅力。
头发茂密,身材高挑匀称,长得像年轻时的金城武。
我们第一个十年,感情深厚,恩爱有加。
他对我极好,会因为我做饭不小心切到手,而包揽家里所有家务。
无论多忙,都丢下工作做饭给我吃,哪怕只是一碗面。
赚到的第一桶金,江逸年全部打给了我爸妈。
只因他们整日上门骂骂咧咧要钱,要不到,就放我弟来砍我。
江逸年替我挡过刀,伤到脑部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他本可以拿赚到的第一桶金继续创业,但他没有。
而是用钱帮我脱困,让我摆脱原生家庭。
第二个十年,工作更加忙碌。
我因为药物中毒导致肝脏损伤。
江逸年二话不说给我捐肝,送我去最好的医院做手术。
康复后,医生说我的身体目前不适合要孩子。
从这开始,我们的感情逐渐冷淡。
即使我拼命养生,把身体养得很好,也有条件生孩子。
可我们关系却不进反退。
他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我鬼使神差拿起来看。
『昨晚谢谢你,很舒服,下次再约。』
我心下一沉。
往上翻找,却只有这一条最新消息。
如果没有私情,又何必遮遮掩掩。
整个上午我都被失落的情绪裹挟。
江逸年醒来后,起身匆匆洗漱,打开冰箱喝了口牛奶,啃了口面包。
桌上有我做好的饭菜,现在吃温度刚好。
但他就像没看到,也自动忽略我的存在。
直到看见要穿的西服还是皱皱巴巴,才不悦地瞥过来。
「你搞什么!明知道我今天有重要会议,成心和我过不去是吧?」
语气里不加修饰的厌恶,深深刺痛我。
我赶紧起身,准备拿起西装熨烫。
按密码的声音先一步传至耳畔,我惊愕循声望去。
娇俏的身影闪进来,自顾自换上那双粉色兔子脱鞋。
是曲婉,江逸年的助理,也是发来暧昧信息的女同事。
手上猛地一痛,竟是她拍开我的手,径直接下西装。
江逸年没出声,脸上却瞬间漫上笑意,算是默许。
我无措地看着两人的默契,还没开口,就被曲婉炫耀似的睨了一眼。
我原以为这双粉色的小兔子拖鞋是给我的。
那天,江逸年把它拿回家。
我一时受宠若惊,感动之余就直接试穿了。
直到怒斥声响起:「脱下来,别穿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