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首富傅司白车祸成植物人的第三年,林听被亲生父亲五花大绑送过去。全城都在赌,
这个声名狼藉的林家私生女,能不能活过新婚夜。毕竟傅司白在昏迷前,是有名的疯子,
最恨女人触碰。新婚夜,林听穿着染血的婚纱,手里拿着一把修眉刀,抵在男人的颈动脉上。
“傅少,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帮我杀了我全家,我的命归你。”下一秒,
原本应该瘫痪的男人猛地睁开眼,反手扣住她的咽喉,笑得嗜血又迷人:“成交。不过,
我要先收点利息……”……一个月后,林家破产,继母跪在暴雨中求饶。
林听坐在傅司白的膝头,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老公,她吵到我了。
”傅司白轻吻她的指尖,冷声吩咐:“那就拔了舌头,扔去喂狗。
”1消毒水的味道像是发霉的橘子皮,死死粘在鼻腔黏膜上。我把毛巾拧得半干,
一点点擦拭林宇的手指。他的手很瘦,骨节突兀地硌着我的掌心。
这双手曾经能在钢琴键上敲出最漂亮的音符,现在却像枯树枝一样,连颤抖都做不到。
呼吸机发出单调的“嘶——呼——”声。这是我唯一的亲人。
也是我活在这个烂泥塘里唯一的理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没有**,只有嗡嗡的震动,
像暴躁的苍蝇。屏幕上跳动着“林建国”三个字。接通。“听听啊。
”那边的声音透着一股**里特有的烟焦油味,“你在医院?”“有事说事。
”我给林宇掖好被角。“半小时内滚回别墅。”林建国笑了两声,
那是赢了钱或者即将赢钱的笑声,“你要是敢迟到一分钟,
我就让你那死鬼哥哥的呼吸机停电一分钟。你知道的,医院那边我都打点好了,我不缴费,
他们拔管子比拔草还快。”电话挂断。我看着林宇苍白的脸。五秒钟后,我把毛巾扔进水盆。
水花溅出来,落在地上,像是一滩眼泪。但我没哭。我走出病房,眼神比走廊的白炽灯还冷。
林家别墅在S市的半山腰,那是暴发户最爱扎堆的地方。推开那扇雕花的红木大门,
一股浓郁的红烧肉香味扑面而来。一家人正在吃饭。林建国坐在主位,手里端着酒杯,
满面红光。继母沈红正在给她的宝贝儿子林耀祖剥虾,嘴里还念叨着:“耀祖啊,多吃点,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林耀祖今年二十二岁,体重一百八,正把两只脚翘在餐桌边缘,
晃晃悠悠。没人看我一眼。我就像个透明的幽灵,或者是这个光鲜亮丽家里的一块污渍。
“钱呢?”我走到桌边,开门见山。林建国抿了一口茅台,咂咂嘴:“什么钱?
”“林宇下个月的医药费,还有特护费。”我盯着他,“那是妈妈留下的遗产,
你说过会专款专用。”“啪!”林建国把酒杯重重磕在桌上,酒液溅出来几滴。“遗产?
你还有脸提遗产?”他指着我的鼻子,“老子养你们两个拖油瓶这么多年,不用花钱?
你哥躺在那儿也就是个活死人,每天烧钱有什么用?不如早点死了干净!
”沈红假惺惺地拍了拍林建国的背:“哎呀老林,跟孩子置什么气。听听也是关心哥哥嘛。
”她转过头,脸上挂着那副我看了十五年的虚伪笑容:“听听啊,不是爸妈不给钱。
你也知道,家里公司最近**困难。耀祖又要买跑车,这都是正经开销。
”给巨婴买跑车是正经开销。给植物人儿子续命就是烧钱。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所以,叫我回来干什么?”林建国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
甩在满是油污的餐桌上。那请柬滑过一道弧线,停在我面前。
烫金的大字刺得人眼睛疼:【傅府】。“傅家那个大少爷,傅司白,你知道吧?
”林建国点了根烟,眯着眼看我,“他车祸瘫了三年了,傅家老爷子信佛,
想找个八字硬的去冲喜。”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S市没人不知道傅司白。车祸前,
他是著名的疯子,手段残忍,据说以前有个女秘书只是碰了一下他的袖扣,就被剁了手指。
车祸后,他成了植物人,但关于傅府的传闻更恐怖了。据说送进去照顾他的护工,
没一个能干满三天的,不是疯了就是残了。“你们要把我卖给一个植物人?”我声音很轻。
“什么卖?说得这么难听!”沈红尖叫起来,“那是嫁!傅家那是顶级豪门,
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我们林家吃三辈子的!彩礼整整三千万!三千万啊!
”林耀祖一边嚼着红烧肉一边含混不清地插嘴:“姐,你就嫁了吧。那可是傅家,
你过去就是少奶奶。等那残废死了,遗产还得有你一份呢。到时候别忘了拉弟弟一把。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贪婪的嘴脸,扭曲的五官,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不嫁。
”我转身就走。“站住!”林建国吼道。随后,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把屏幕对准我。
视频里,是一个重症监护室的画面。一只粗糙的大手正悬在呼吸机的电源插头上。
“只要我发个微信,那边立马拔插头。”林建国吐出一口烟圈,笑得狰狞,“林听,
你哥能不能活过今晚,全看你这一哆嗦。”我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屏幕里那只手。
那是林宇的命。也是我的命门。“三千万。”我转过身,看着林建国,“这笔钱,
我要一半打进林宇的医疗账户。”“你做梦!”沈红跳了起来,“这钱是给耀祖创业用的!
还有还你爸的……那个投资款!”我知道,是赌债。林建国又输红了眼。“那就拔管。
”我冷笑一声,直视林建国的眼睛,“拔了管,我就是孤家寡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会一把火烧了这个别墅,大家一起死。”我的眼神可能太疯。林建国愣了一下,
手里的烟灰掉了一截。他太了解我了。我是个疯子。从小就是。“行。”林建国咬着后槽牙,
“只要你乖乖上花轿,钱我会分五百万给你哥。够他躺两年的。”我看着那个红色的请柬。
那是我的卖身契。也是我的一张入场券。一张通往地狱深处,却可能让我变成魔鬼的入场券。
“成交。”我拿起请柬,指尖冰凉。2签完“卖身契”的第二天,家里来了一个稀客。
顾勉之。我的未婚夫。或者说,前未婚夫。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高定西装,
手里捧着一束香槟玫瑰,站在客厅里,像个误入猪圈的王子。
沈红笑得脸上的粉都要掉下来了:“哎呀,勉之来啦?快坐快坐,耀祖,给你姐夫倒茶!
”“不用了阿姨。”顾勉之摆摆手,脸上的表情很淡,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嫌弃。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向了从楼上下来的沈心怡。沈心怡是沈红带过来的女儿,我的继妹。
比我小一岁,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心怡,这是给你的。
”顾勉之把花递给沈心怡。沈心怡娇羞地接过花,依偎在顾勉之身边,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沙发角落,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削皮。水果刀很锋利,果皮连成一条长线,
垂落在垃圾桶里。“林听。”顾勉之终于看向我,语气公事公办,“我是来退婚的。”“哦。
”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刀刃没停。“你别怪我。”顾勉之皱了皱眉,
似乎很不满我的态度,“咱们两家的婚约本来就是长辈定的。现在你要嫁去傅家冲喜,
我们自然就不可能了。而且……”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心怡,
眼神变得温柔:“我和心怡才是真爱。她单纯,善良,不像你,整天阴沉沉的,像个女鬼。
”沈红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我们心怡那是大家闺秀,林听这种命硬的,
也就配嫁给那种半死不活的残废!”我削断了果皮。抬起头,看着顾勉之。这个男人,
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介意我的家庭,会帮我照顾哥哥。原来,
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林家还没败落,我是名正言顺的大**。现在林家是个空壳子,
我也成了要把卖给怪物的祭品,他自然要赶紧做垃圾分类,把我这种有害垃圾扔掉。
“顾勉之。”我把水果刀插在苹果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顾勉之吓了一跳,
下意识后退半步。“你真的很吵。”我站起来,把苹果扔进垃圾桶,“要退婚就滚,
别在我面前演什么情圣。那束花多少钱?两百?送个破花还要演一出大戏,
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你!”顾勉之气得脸涨红,“粗俗!不可理喻!
幸好我没娶你,否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勉之哥哥?
”沈心怡眼眶瞬间红了,眼泪说来就来,“勉之哥哥是好人,
他只是不想耽误你嫁入豪门……”“豪门?”我笑出声,走到沈心怡面前。
她吓得往顾勉之怀里缩。我伸手,轻轻拍了拍顾勉之那昂贵的西装领子,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顾勉之,你要娶沈心怡我不拦着。但是你要想清楚,
沈红是个吸血鬼,林耀祖是个无底洞。你以为你娶的是个小白花?其实你接盘的是个化粪池。
”顾勉之脸色骤变。我直起身,后退一步,看着他们两个:“祝你们**配狗,天长地久。
”“林听!你这个小畜生!”林建国从楼上冲下来,听到这话,扬手就是一巴掌。“啪!
”这一巴掌极重。我被打得偏过头去,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耳朵嗡嗡作响。
“给心怡和勉之道歉!”林建国吼道,“马上就要嫁人了,还这么没规矩!
你想让我们林家在S市混不下去吗?”我抹掉嘴角的血迹,慢慢转过头。我没有捂脸,
也没有哭。我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林建国。那是看死人的眼神。林建国被我看毛了,
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没敢落下第二下。“这一巴掌,算我还你的生恩。
”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从今天起,我只是林宇的妹妹。跟你们林家,再无瓜葛。
”“你……”林建国气得哆嗦。“别忘了打钱。”我冷冷地说,“否则明天婚礼上,
我不介意让全S市看看,林家是怎么卖女儿还赌债的。”说完,我没再看这一屋子牛鬼蛇神,
转身上楼。身后传来沈心怡的哭声和顾勉之的安慰声,还有沈红恶毒的咒骂。我关上房门,
反锁。世界安静了。我走到镜子前,看着脸上那个红肿的巴掌印。真丑。但我笑了。
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要离开这个家了。哪怕前面是地狱,是火坑,
是那个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傅司白。也好过在这个充满恶臭的泥潭里腐烂。
我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黑色的箱子。打开。里面没有嫁妆,没有首饰。只有一套银针,
几把手术刀,还有几瓶没有标签的药水。这是我这些年为了救哥哥,自学的“手艺”。
既然大家都说是怪物配疯子。那就看看,到底谁更疯。3婚礼定在三天后。但在婚礼前夜,
我就被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接走了。没有鲜花,没有彩带,没有喜字。
甚至接我的司机都戴着黑口罩,一路上连个屁都没放。车子驶入傅家庄园。
这里大得像个公园,但静得像个坟场。已是深夜,偌大的庄园里灯火通明,
却看不见几个人影。所有的佣人都低着头走路,像是一群哑巴。管家把我带到二楼主卧门口。
“林**。”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眼神浑浊却透着精光,“大少爷喜静。进去之后,
别大呼小叫。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无论看到什么?我挑了挑眉:“怎么?
他还能跳起来咬我?”管家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推开了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房间很大,却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檀香和……某种腐朽气息的味道。
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黑胡桃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傅司白。我走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他很瘦,但不是林宇那种病态的枯瘦,
而是一种紧绷的、蕴含着爆发力的瘦削。他的脸苍白如纸,五官却极其锋利,
像是上帝用最昂贵的刀雕刻出来的。眉骨高耸,鼻梁挺直,嘴唇薄得近乎无情。即使闭着眼,
那股生人勿近的戾气也像刺一样扎人。他的手露在外面,手背上插着输液管。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恶魔。那个掌握着半个S市经济命脉,
却在三年前突然陨落的天才疯子。我放下手里的小提包,坐在床边。“你好啊,老公。
”我轻声说。没有人回应。只有旁边仪器的滴答声。“你知道吗?为了嫁给你,
我可是把亲爹都卖了。”我自顾自地说话,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背,“他们都说你是个废人。
说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我低下头,凑近他的耳边。他的呼吸很浅,很凉。
“但是我不信。”我的手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滑,摸到了他的脉搏。跳动得很有力。
根本不像是一个植物人该有的脉搏。“植物人的肌肉会萎缩,皮肤会松弛。
”我的手指按在他的肱二头肌上,那里硬邦邦的,“但你没有。傅大少爷,
你每天都在偷偷锻炼吧?或者,是用某种电击**肌肉?”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连睫毛都没颤一下。真能忍。我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个皮质的卷包。摊开。
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既然我们以后是夫妻了,
我就送你一份见面礼。”我抽出一根最长的银针。这针不是用来治病的。是用来……痛的。
我捏着针,对准了他虎口处的合谷穴。那里是人体痛感最敏感的穴位之一。
“听说以前有人碰你一下都要断手。”我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嘴角的笑意加深,
“那我现在扎你一下,你会怎么样?”“杀了我?还是……捏碎我的骨头?”我没有犹豫。
手起针落。银针刺破皮肤,深深扎入穴位,还要左右捻动。那一瞬间,
我感觉手底下的肌肉猛地紧绷了一下。极其细微。如果不是我死死按着他的手,
根本察觉不到。但他还是没醒。脸上的表情甚至更加安详了。“还不醒?”我又抽出一根针,
这次对准了他的人中。“这根针要是扎下去,可是会留疤的。”我在他嘴唇上方比划着,
“到时候堂堂傅大少爷破了相,可别怪我。”针尖触碰到皮肤。
刺痛感应该已经传递到了大脑皮层。就在我要刺下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
毫无预兆地扣住了我的手腕。那只手上还插着输液管,回血瞬间染红了管子。
但这不妨碍那只手的力量大得惊人,像是铁钳一样,瞬间就能捏碎我的腕骨。我没叫。
只是抬头。撞进了一双眼眸里。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没有刚睡醒的惺忪,
只有无尽的深渊和暴戾的寒意。像是沉睡千年的恶鬼被惊醒,正准备择人而噬。傅司白醒了。
他盯着我,声音沙哑粗粝,像是含着沙砾磨过玻璃:“女人,你想死?”我手腕剧痛,
感觉骨头都在哀鸣。但我看着那双恐怖的眼睛,却忍不住笑了。笑得灿烂无比。“不想。
”我把手里的银针扔掉,另一只手撑在床上,整个人俯身压下去,
直到鼻尖快要碰到他的鼻尖。“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恶魔先生。
”4S市最大的万豪酒店宴会厅,此刻是一片白色的海洋。不是那种圣洁的白,
而是像极了灵堂的那种惨白。傅家老爷子信佛,说为了给大少爷冲喜祈福,婚礼不能见红,
要以此来“洗清业障”。所以,我的婚纱是白的,地毯是白的,
连所有的宾客都被要求穿着浅色礼服。几百台摄像机架在周围,
闪光灯像是要把人的眼睛闪瞎。这是一场全城直播的婚礼,
傅家要以此向外界宣告:傅司白虽然瘫了,但傅家还没倒。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站在台上。
身边是一辆定制的高级轮椅。傅司白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歪斜地靠在椅背上,
头微微垂着,双眼紧闭。为了防止他在直播中滑落,
他的腰间和胸口甚至被几根黑色的皮带固定在椅背上。看起来不像新郎,像个被绑架的囚犯。
或者是,一具即将下葬的尸体。“哎呀,真是天作之合啊!”沈红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旗袍,
在台下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对着镜头演得投入,“我们家听听能嫁入傅家,照顾傅大少爷,
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要傅大少爷能醒过来,哪怕要我这个当妈的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林建国站在她旁边,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是那种压抑不住的贪婪笑容。
他的手一直插在兜里,我猜他在摸那张刚到手的支票。那是卖女儿的钱。大屏幕上,
弹幕疯狂滚动:【这就是那个把亲哥拔管威胁的疯批女?长得倒是挺纯的。】【傅少太惨了,
一代天骄,最后落得被这种捞女羞辱。】【听说林家拿了三千万?这哪里是嫁女儿,
这是卖肉吧?】司仪拿着话筒,声音激昂得像是打了鸡血:“现在,请新娘为新郎佩戴婚戒!
这枚戒指象征着……”象征着契约。象征着锁链。我拿着那枚素圈的铂金戒指,慢慢弯下腰。
镜头推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傅司白身上。我握住了傅司白的左手。他的手很凉,
没有任何温度,指关节僵硬。昨晚那个眼神,那个扣住我手腕的力量,仿佛是我的幻觉。
从昨晚之后,他又变回了这副死寂的模样。哪怕任由佣人给他换衣服、摆弄姿势,
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真的睡着了吗?还是在蛰伏?我看着他垂下的眼睫,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恶劣的冲动。我捏着戒指,没有直接套进他的无名指,
而是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指腹。很用力。足以让人痛呼出声的力度。但他没动。
真能忍啊,我的恶魔老公。“新娘?新娘?”司仪小声催促,“直播呢,快点。
”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拿着戒指,一点点往他指关节上套。
就在戒指推过第二个指关节的瞬间。变故陡生。原本垂在轮椅扶手上那只毫无生气的右手,
突然像是被通了电的机械臂,猛地抬起!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通过司仪手里的话筒,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全场死寂。紧接着,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我的左手手腕,被那只苍白的大手死死扣住。
那不是牵手,那是捕猎。他的五指如同钢筋铁骨,深深嵌入我的皮肉里,
拇指正按在我的腕骨上。剧痛瞬间炸开。我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手里的戒指“叮当”一声掉落在地,滚到了舞台边缘。“啊——!
”台下传来沈心怡惊恐的尖叫声。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裂:【**!诈尸了?!】【动了!
傅司白动了!】【那是捏碎了吧?那是把手捏碎了吧!】我痛得脸色惨白,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但我没有尖叫,也没有挣扎。我只是抬起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
傅司白缓缓睁开了眼。不再是昨晚那种浑浊的试探,这一次,他在几百个镜头下,
毫无保留地展示了他的獠牙。那双眼睛里全是暴戾、厌恶,还有一种想要毁掉一切的疯狂。
他歪着头,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蚂蚁。手上的力道还在加重。我的骨头在哀鸣,
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碎成粉末。但我笑了。在所有人都惊恐万分的时候,
在这个本该是悲剧或恐怖片的现场,我对着镜头,对着这个想要废了我的男人,
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我忍着剧痛,微微前倾,
把那只快要断掉的手腕更加送进他的掌心,像是献祭一般。“老公。”我声音颤抖,
却甜得发腻。“你弄疼我了。”傅司白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没有松手,反而猛地用力一扯。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跌进他怀里,跪倒在轮椅前。
婚纱铺散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他低下头,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声音极低,
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林听。”“这一局,你输了。”他在向我宣战。他在告诉所有人,
他傅司白醒了。而那个企图染指他的女人,就是他复出的第一个祭品。
台下的林建国脸色大变,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傅司白醒了?那个吃人的恶魔醒了?
那林家吞下去的三千万……还能吐得出来吗?我趴在傅司白膝头,感受着手腕上钻心的疼,
还有男人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5傅家别墅的主卧门被重重关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惊呼和混乱。随着“咔哒”一声落锁的轻响,
这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密闭的斗兽场。“砰!”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身体重重地撞在实木衣柜上,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一道黑影就压了过来。傅司白。他根本不需要轮椅。虽然肌肉还有些许萎缩,
但他仅凭着那股疯劲和爆发力,就像一只受伤的猎豹,瞬间跨越了房间的距离。
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没有任何前戏,没有多余的废话。收紧。
肺部的空气被强行挤压出去,眼前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点。傅司白的脸近在咫尺。
他站在我面前,有些摇晃,但杀意凛然。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盯着我,
像是在盯着宿世的仇人。“你在找死。”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刚苏醒的干涩,
“昨晚我就该杀了你。谁准你碰我的?谁准你嫁进来的?”他是S市的王,哪怕跌落神坛,
也不允许任何人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我的这场冲喜,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窒息感越来越强。喉咙里的软骨发出咯吱的声响。我本能地抓挠着他的手背,
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他像是没有痛觉一样,纹丝不动。他在等我求饶。
等我像以前那些女人一样,哭着喊着说我错了,说我是被逼的。可惜。他不知道,
我也是个疯子。我艰难地伸手,不是去掰开他的手指,而是摸向了大腿外侧。
那里藏着一把眉刀。很小,很锋利。寒光一闪。傅司白的眼神一凝,下意识地想要挡开。
但我没有刺向他。我把刀柄倒转,刀尖对着自己,然后——把刀柄塞进了他的手里。
傅司白愣住了。掐着我脖子的手微微松了一瞬。“咳咳……咳……”我抓住这个机会,
大口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眼泪因为生理反应流了满脸,但我嘴角却挂着笑。
“杀了我。”我抬起头,把脖子送得更近,那把小小的眉刀此刻正握在他的手里,
抵着我的大动脉。“傅司白,只要你手稍微抖一下,我就死了。”我盯着他的眼睛,
语速极快,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杀了我,你就彻底自由了。
外面那些人会说你刚醒神志不清,或者是为了自卫。傅家会帮你摆平一切。
”傅司白眯起眼睛,手里的刀刃压进了我的皮肤,渗出一颗血珠。“你在激我?
”“我在给你算账。”我无视脖子上的刺痛,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强迫他看着我,
“杀了我,你就得一个人回去面对那群豺狼虎豹。你的好二叔,你的继母,
还有那些趁你昏迷瓜分你地盘的股东。你睡了三年,这S市早就变天了。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只手遮天的傅少?”“你现在身体虚弱,没有亲信,没有眼线。
杀了我就等于少了一个挡箭牌,少了一条好用的狗。”傅司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是个商人。最顶级的商人。哪怕在盛怒之下,他也会本能地计算利益得失。
“你想做我的狗?”他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林建国的女儿,配吗?”“我不姓林。
”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是比他还要彻骨的寒意,“我只是林宇的妹妹。
林建国拿我哥的命威胁我,把我卖给你。我要他死,我要林家**。”“敌人的敌人,
就是朋友。不是吗?”我松开他的衣领,握住他拿刀的那只手,带着他的手,
让刀刃在我的锁骨上缓缓划过。不是自残。是一种展示。展示我这具身体,这条命,
现在归他处置。“留下我。对外,我是你冲喜冲醒的福星,是你最好的掩护;对内,
我是你手里的刀。你想杀谁,又不想脏了手的时候,我替你去。”“如果我有二心。
”我笑了笑,指尖点在心脏的位置,“你知道我有哥哥在医院。那是我的软肋。
只要你动动手指,我就生不如死。这买卖,你不亏。”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们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傅司白盯着我看了很久。从我凌乱的头发,
看到我红肿的脖子,再到那双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却异常明亮的眼睛。突然。他松开了手。
“当啷”一声。眉刀掉在地上。傅司白身体晃了一下,跌坐在床上。他毕竟刚醒,
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但他身上的气势没有弱半分。他靠在床头,随手扯过一张湿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掐过我脖子的那只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林听。
”他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玩味,“你很有种。”“但我不要狗。
”他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要一个共犯。”我愣了一下,
随即心脏狂跳。共犯。这个词,比“夫妻”动听一万倍。“明天回门。
”傅司白把擦手的湿巾团成一团,精准地扔进垃圾桶,“听说林家拿了我三千万?
”我点头:“那是卖我的钱。”“我不喜欢别人拿我的钱。”傅司白勾了勾手指,
示意我过去。我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
指腹摩挲着我脖子上那圈青紫的掐痕。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战栗的**。“明天,带我回去。
”他凑近我,嘴唇几乎贴上我的嘴唇,眼神里满是恶意的期待,“我要看着你,把那三千万,
连本带利地从他们肚子里剖出来。”“做不到,我就把你这只手也废了。
”他目光落在我依然剧痛的左手腕上。我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我抓住他的手,
在他的掌心落下一个轻吻。“遵命,我的主人。”6回门这天,S市下起了暴雨。
黑色的迈巴赫像一条游入深海的鲨鱼,劈开雨幕,停在了林家别墅门口。这一回,
没有了之前的冷清。林家大门敞开,甚至铺了红地毯。林建国带着全家老小站在门口迎接,
那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国元首莅临。毕竟,傅司白醒了。
虽然外界传闻他醒来后身体依然虚弱,甚至有时还会昏迷,但他毕竟是醒了。
林建国这种势利眼,自然要巴结。车门打开。我先下了车,撑起一把黑伞。然后,
转身去扶傅司白。他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深灰色的羊毛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眼睛半阖着,看起来一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演技真好。谁能想到,
昨晚这个男人差点掐死我,还在半夜逼着我给他念了一整晚的公司财报。“哎呀!贤婿!
贤婿啊!”林建国搓着手冲过来,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怎么这大雨天的还亲自回来?
身体吃得消吗?快快快,进屋坐!”他想伸手去推轮椅。傅司白眼皮都没抬,
只是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我心领神会,侧身挡住了林建国的手。“爸,
司白不喜欢别人碰他。”我冷冷地说,“我来就行。”林建国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讪讪的:“对对对,听听照顾得周到。你看这孩子,嫁过去两天,懂事多了。
”进了客厅。沈红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比那天我回来时还要丰盛十倍。
林耀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见我们进来,连**都没挪一下,只是斜着眼睛看傅司白,
嘴里嘟囔:“切,醒了也是个瘸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林建国脸色一变,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但没舍得骂,
只是转头对傅司白赔笑:“耀祖不懂事,贤婿别见怪。”傅司白没说话。
他就像一尊精致的冰雕,散发着寒气。“吃饭,吃饭!”沈红热情地招呼。落座后,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那个……贤婿啊。”林建国喝了两杯酒,胆子大了起来,
终于切入了正题,“你看,听听现在也是傅家的少奶奶了。我们林家最近呢,有个新项目,
资金上有点缺口。不知道傅氏集团能不能……”来了。吸血鬼张开了嘴。我刚想说话,
桌子底下的手突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傅司白捏了捏我的掌心。示意我闭嘴。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林建国,最后落在林耀祖身上。“要多少?”声音很轻,有些虚弱。
林建国眼睛一亮,伸出五根手指:“不多不多,五千万!这对傅氏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啊!
”五千万。再加上彩礼的三千万。他是要把傅司白当猪杀。“五千万。”傅司白重复了一遍,
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林公子的跑车,应该用不了这么多吧?
”林耀祖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要买车?”傅司白没理他,只是转头看向我:“老婆,
给他盛碗汤。”这一声“老婆”,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我还是乖乖站起来,
端起汤碗。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沈心怡突然站了起来。“姐姐,我来帮姐夫盛吧。
”她今天穿得很低胸,脸上化着精致的妆,
眼神一直黏在傅司白那张虽然苍白却依然俊美无俦的脸上。
顾勉之那个蠢货怎么比得上傅司白?既然傅司白醒了,哪怕是瘸子,
那也是顶级的豪门继承人。沈心怡那种想要抢我东西的本能又发作了。
她端起一碗滚烫的鸡汤,故意绕过我,走到傅司白身边。“姐夫,小心烫哦。
”她娇滴滴地说着,身子一歪,像是脚滑了一下。那碗冒着热气的鸡汤,
直直地朝着傅司白的双腿泼去!这是一招极其恶毒的试探。如果傅司白的腿真的没知觉,
烫伤了也就烫伤了;如果有知觉,他肯定会躲,那就露馅了。而且,就算烫伤了,
她也可以说是为了照顾姐夫不小心。“啊!”沈心怡假装惊呼。7汤碗倾斜的瞬间,
时间仿佛被拉长。我看见了沈心怡眼底闪烁的恶意,看见了沈红嘴角的幸灾乐祸,
看见了林建国事不关己的冷漠。他们都在等着看这个“残废”出丑。
我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啪!”我没有去接那碗汤。我直接抓起手边的红酒瓶,
狠狠地砸在了桌角上。玻璃瓶底碎裂,炸开一朵锋利的玻璃花。红色的酒液飞溅,
像是鲜血一样洒在洁白的桌布上。下一秒。我手腕一转,那半截带着尖锐玻璃刺的酒瓶,
直接横扫出去。“啊——!!!”这一次,是沈心怡真情实感的惨叫。
酒瓶并没有砸在她头上(那样会死人,傅司白还没下令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