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冰冷的宗主宝座上，俯瞰下方。

沧澜还瘫在地上，本命剑碎，修为大损，昔日的高傲被碾得粉碎。

素雪跪在他旁边，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敢靠近我分毫。

那些长老弟子们，个个面如土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场景，和三年来我每次被沧澜斥责、被众人嘲笑的场面，何其相似。

只是，位置调换了。

“王枸。”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一直缩在角落，之前只是个不起眼外门弟子的王枸，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跪在台阶下：“弟…弟子在！”

“把他俩，”我指了指沧澜和素雪，“关进后山寒狱。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

“是！宗主！”王枸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恐惧，立刻招呼了几个还有行动力的弟子，将无法反抗的沧澜和哭喊的素雪拖了下去。

处理完这两个最主要的“情节人物”，我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长老。

他们集体哆嗦了一下。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慢慢地说，“但从现在起，我的规矩，只有三条。”

“一，忠诚。”

“二，实力。”

“三，服从。”

“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

没人动。也没人敢动。

他们摸不清我的脾气，生怕一动就成了那只被杀的鸡。

“既然都不走，那就是认我的规矩了。”

我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看着他们，“宗内所有事务，暂时由…你负责。”

我随手点了一个刚才眼神里恐惧最少，反而带着点审视和思索的老者。

印象中，他似乎是个不太管事的闲职长老。

那长老愣了一下，随即躬身：“谨遵宗主令。”

“王枸协助你。”我补充道，“库房全部打开，资源，按我的规矩重新分配。以前的贡献点，作废。”

这话如同巨石入水，引起了细微的骚动。贡献点体系是很多长老和核心弟子维系地位和资源的根本。

“有意见？”我问。

骚动瞬间平息。

“很好。”我站起身，“都散了。”

我回到原主拂月住的那个偏僻小院。

这里和她的人一样，在宗门里毫无存在感，简陋，冷清。

我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感受着体内那团死寂之气缓慢运转，吞噬着周围稀薄的灵气。

系统碎了，但我知道，事情没完。

那个把我弄来当“养料”的高等存在，所谓的“世界意志”或“情节规则”，绝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失控的“病毒”。

沧澜和素雪是男女主，是这个世界的气运所钟。我动了他们，就等于直接挑衅这个世界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