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6岁生日这天,交往五年的男友陆沉单膝跪地。他打开了那个我期待已久的丝绒盒子。
戒指很闪。但他求婚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身后,那个靠我的歌成为天后的妹妹,许星月。
陆沉看着我,眼神冰冷又理所当然:“星河,星月更有才华,更适合站在聚光灯下。
你做幕后就好,我们会养你。”我笑了。左耳的助听器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像是在嘲讽我的天真。养我?是想让我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
为这对狗男女的爱情和事业,谱写一辈子的赞歌吗?做梦。01生日宴会的灯光璀璨得刺眼。
香槟塔折射出陆沉和许星月脸上幸福的光晕,而我,像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影子。“星河,
你做幕后就好,我们会养你。”陆沉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
“原来陆总的女朋友是许星月啊?之前还以为是她姐姐呢……”“姐姐太平凡了,
左耳还听不见,哪配得上陆总。妹妹可是天才创作人,又美又飒!”“就是就是,
简直是天作之合!”我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天才创作人?许星月出道五年,所有专辑的主打歌,词曲作者那一栏,写的都是她的名字。
可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那些让她拿奖拿到手软的歌,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字,
都是我在无数个深夜里,熬着血写出来的。我天生左耳失聪,医生说我不适合搞音乐。
可我偏不信命。我把所有的热爱和生命都灌注进了音乐里,却因为残缺,
被父母和公司藏在了幕后。他们说,许星月形象好,声音甜,她是我最好的“代言人”。
而我,是许家和陆沉手里,最锋利的刀,最见不得光的秘密。陆沉曾抱着我,
在我耳边一遍遍地承诺:“星河,等我把公司做大,等星月站稳脚跟,我就告诉全世界,
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天才。到时候,我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我信了。我像个傻子一样,
为他,为许星月,掏空了自己的一切。结果,在我26岁生日这天,等来的就是这个?
他牵着我妹妹的手,用我的才华铺就他们的星光大道,然后反过来,用施舍的语气告诉我,
他们会“养”我。多可笑啊。许星月依偎在陆沉怀里,举着那枚硕大的钻戒,
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微笑。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鄙夷。仿佛在说:姐姐,你看,
你拼尽全力想要的一切,我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看着周围艳羡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这五年,
就像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挺直了脊背,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身后,
是陆沉略带不耐的声音:“星月,别管她,闹脾气而已,过两天就好了。”过两天?陆沉,
你永远不会知道。从我转身的这一刻起,一切,都结束了。02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公司。深夜的录音室空无一人,冰冷的玻璃墙外,城市的霓虹闪烁。
我坐到调音台前,习惯性地想戴上耳机。可手一摸,才想起我的世界,早已不是完整的。
我打开了陆沉电脑里的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我和他的五年。
有他第一次听到我的demo时,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有我们为了一个音节,
在录音室里吵得面红耳赤,最后又相拥和好的夜晚。还有他给我戴上助听器时,
温柔地说:“星河,以后,我就是你的右耳,替你听尽世间所有美好。”曾经有多甜,
现在就有多讽刺。我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彻底删除”。就在这时,录音室的门被推开了。
是陆沉和许星月。他们大概是庆祝完了,许星月脸上还带着潮红,亲昵地挽着陆沉的胳膊。
我下意识地躲到了隔间的门后,阴影将我完全吞没。“阿沉,都怪你,刚才那么多人,
姐姐肯定生气了。”许星月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甜得发腻。陆沉轻笑一声,
捏了捏她的脸:“生气就生气,晾她两天就老实了。离了我们,她能去哪?”他的语气,
充满了掌控者的傲慢。是啊,我一个有听力障碍的残废,父母不疼,没有朋友,
唯一的依靠就是他。他笃定我离不开他。许星月咯咯地笑了起来,
声音里满是得意:“说得也是。不过说真的,姐姐写的那些词也太土了,什么星辰大海,
什么人间理想,矫情死了。也就是我唱才能红,她还得感谢我呢。”“要不是为了新专辑,
我才懒得哄她。”“阿沉,等这张专辑发完,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以后我再也不想唱她写的歌了,我要唱属于我自己的歌!
”陆沉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好,都听你的。不过这张专辑还得靠她,你先稳住她,
别让她耍性子。”“知道啦,不就是装几天可怜嘛,我最会了。”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因为我缓缓摘下了右耳的助听器。嗡……世界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一声一声,
沉重地擂动。土?矫情?她不知道,那首叫《星辰大海》的歌,
是我在得知自己左耳彻底失聪,抱着一丝希望,为自己写的。那首《人间理想》,
是陆沉公司濒临破产,我熬了三个通宵,为他写的。我的血,我的泪,我的生命,
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甚至,还成了被嫌弃的垃圾。**在冰冷的墙壁上,
身体一点点滑落。黑暗中,我无声地笑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许星月,
陆沉。你们不是想要新专辑吗?我给你们。我给你们一首,永不落幕的……绝唱。
03我回了那个名义上属于我的家。推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
是昨晚我为自己准备生日惊喜时留下的。“星河,26岁快乐”的横幅歪歪扭扭地挂着,
桌上的蛋糕已经融化,气球瘪了气,散落一地。像一个滑稽又悲凉的舞台。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我的工作室。那是我唯一的净土。墙上,
挂着我偷偷用自己名字发表,却石沉大海的乐谱。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乐理书籍。
而那个被我上了三道锁的保险柜里,装着我所有的心血——整整十年,近百首未发表的手稿。
这些,都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我曾幻想过,有一天,我可以站在聚光灯下,唱自己的歌。
现在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我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
橘黄色的火苗在昏暗的房间里跳跃。我打开保险柜,抱出那一叠厚厚的手稿。
纸张的边缘已经泛黄,上面是我密密麻麻的笔迹,有些地方还沾着泪痕和咖啡渍。
我一张一张地看着。《萤火》——写给每一个在黑暗中挣扎的自己。
《破晓》——写给每一个不肯认输的灵魂。《无声》——写给……我那死去的爱情。
我笑了笑,将第一张手稿凑近火苗。火舌瞬间舔上了纸张,贪婪地吞噬着我的心血,
将那些音符和文字,化为黑色的灰烬。一张,两张,三张……火光映着我的脸,
我没有流一滴泪,平静得可怕。烧吧。都烧掉吧。把我的青春,我的爱恋,我的梦想,
全都烧成灰。从今以后,世上再无金牌词曲人许星河。当最后一张手稿化为灰烬,
我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电话那头,是国外顶级音乐学院——伯克利音乐学院的招生办主任。
closed-doorcompositionprogram.”(史密斯教授,
我是许星河。我接受你们的录取通知,那个全额奖学金的封闭式创作项目。)去年,
我偷偷用自己的作品申请了这所学校,并拿到了他们唯一的全额奖学金名额。但我为了陆沉,
放弃了。现在,是我把它捡回来的时候了。
aresolookingforwardtohavingyou!”(哦,
星!这真是个好消息!我们非常期待你的到来!)Star,星星。
这是我给自己取的英文名。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许星河已经死了。从今天起,我只是Star。一颗,只为自己闪耀的星星。
04我订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临走前,我最后回了一趟那个家。桌上,放着一张纸。
那是我昨天刚从医院拿到的,一张薄薄的确诊单。上面,
白纸黑字地写着:【突发性神经性耳聋(右耳)。由于长期精神压力过大及过度劳累,
预计三个月后,听力将完全丧失。】左耳失聪,右耳也将失聪。我将成为一个,
彻底活在无声世界里的人。多可笑,一个音乐人,最后的归宿,竟是永恒的寂静。
我把这张确诊单,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就在我准备离开时,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是陆沉和许星月。他们一脸怒气,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许星河!你什么意思?
新专辑的歌呢?你耍脾气也要有个度!”陆沉劈头盖脸地质问,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许星月跟在他身后,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尖叫起来:“姐,你要去哪?你不能走!
你走了我的新专辑怎么办?”我看着他们焦急的嘴脸,觉得无比恶心。直到现在,
他们关心的,依然只有那张能给他们带来名利的专辑。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陆沉。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别给我装死!”他怒吼着。
我吃痛地皱了皱眉,用力甩开他的手。“陆沉,”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结束了。”“还有你,许星月,”我转向她,一字一句道,“从今天起,
我不会再为你写一个字,一个音符。”许星月慌了,她扑过来想抱住我的腿,被我侧身躲开。
“姐,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不能不管我啊!没有你的歌,我会死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演技一如既往地精湛。陆沉也缓和了语气,开始打感情牌:“星河,
别闹了。我知道你生气,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离了我们,能做什么?
乖乖把歌写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还像以前一样?让我继续当你们的影子,
你们的垫脚石?我看着他虚伪的脸,突然笑了。我指了指桌上的那张纸。“陆沉,看看那个。
”陆沉疑惑地走过去,拿起了那张确诊单。当他看清上面的字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拿着纸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这……这是什么?假的,
对不对?你在骗我!”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许星月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三个月……完全失聪?姐,
你……你怎么会……”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只是拉起行李箱,漠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陆沉,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右耳吗?”我停在门口,没有回头。“现在,
我把它……还给你了。”“从今往后,我的世界,是安静的。你们的死活,也再与我无关。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清晨的阳光里。身后,是陆沉撕心裂肺的吼声。“许星河!
你给我回来!!”那张薄薄的纸,是我留给他们,最后的惩罚。也是我送给自己,
决绝的新生。05我走了。走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号。许星河这个名字,仿佛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我猜,
陆沉和许星月一开始,并没有把那张确诊单当回事。他们大概以为,
这只是我为了逼他们妥协,使出的苦肉计。毕竟,一个即将全聋的人,
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地消失?他们更相信,我只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们去哄,
等着他们给个台阶下。陆沉甚至放出话来,冻结了我所有的银行卡。他以为,
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就会像一只丧家之犬,乖乖地滚回去。可惜,他算错了。他不知道,
我早就为自己留了后路。那笔全额奖学金,足够我在国外过得很好。一个月过去了。
许星月的新专辑发布会迫在眉睫,可主打歌还不见踪影。没有了我,这位“天才创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