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最锋利的刀，替他铲除异己，耗尽家族势力。

他登基后封我为贵妃，说凤冠霞帔不及我眉间朱砂。

我怀胎十月为他生下唯一皇子。

他却在孩子满月那日，亲手将他送到皇后怀中。

“云汐，皇后需要嫡子巩固地位，你应当懂事。”

我看着他身后娇弱不能自理的皇后，她嘴角那抹得意刺眼至极。

他赐我毒酒：“七日内自行了断，全你体面。”

我饮下毒酒轻笑：“陛下，七日后再看，这江山你可还坐得稳？”

他不知道，我早已在他亲信脉中埋下剧毒。

更不知道，满朝文武的秘辛，都锁在我床头匣中。

眼前一片血红。

凤冠霞帔，他说过，这天下只有我配穿。

如今，这红，像极了当年我为他挡箭时，心口淌出的血。

黏稠，滚烫，带着铁锈味。

“娘娘，陛下……陛下往冷宫来了。”贴身宫女锦书的声音在发抖。

我没动。

冷宫的风，真刺骨。

吹在脸上，像刀子。

门被粗暴地推开。

玄色的龙袍刺入眼中。

他身后，跟着一袭白衣，弱柳扶风的柳如玉。

当朝皇后。

我家族耗尽心力，助他登基后，他亲自册封的皇后。

“云汐。”他开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抬眼，看着他。

这个我曾用命去爱的男人。

这个我曾以为，会携手一生的人。

“陛下有何指教？”我问。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

他眉头微蹙，似乎不习惯我的平静。

“皇儿需要嫡母。”他说得理所当然，“玉儿温柔贤淑，会是个好母亲。”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我的儿子，凭什么叫她母亲？”

柳如玉适时地往他身后缩了缩，泫然欲泣：“陛下，臣妾……臣妾知道姐姐舍不得，可……可这也是为了皇儿好……”

“为了皇儿好？”我盯着萧衍，“还是为了你的皇后，为了你那所谓的‘大局’？”

萧衍脸色沉了下来。

“云汐，不要胡闹。”

“胡闹？”我一步步走近他，无视他身后侍卫瞬间出鞘的刀锋，“萧衍，你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