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紫翼收起扇翅，人形显现，美得不似凡间之物。白景川红着眼，

"你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那是我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她转身决绝，

"人妖殊途，你该找个人类妻子了。"第一章白景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她正趴在自家后院的桂花树上。不对，应该说是一只蝴蝶，巴掌大的紫色蝴蝶，

翅膀上有金色的花纹，美得不似人间之物。"嗯？这种蝴蝶我怎么从没见过？

"白景川刚从县城赶考回来，见到这奇异的蝴蝶，不由得停下脚步。蝴蝶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翅膀一颤，从树上飞了下来，绕着他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倒是不怕人。

"白景川轻笑，伸出手指想要轻抚那紫色的翅膀。谁知蝴蝶一下子飞开，在半空中盘旋几圈，

竟然化作了一个绝美的少女。白景川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穿着一袭紫色的轻纱，长发如瀑，眼眸如星，肌肤胜雪，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你...你是..."白景川结结巴巴，大脑一片空白。"我叫紫萱。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银铃，"谢谢你刚才没有伤害我。"白景川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行礼："在下白景川，敢问姑娘是...""我是蝶妖。"紫萱坦然说道，

"修炼了三百年，刚刚能够化形。"蝶妖！白景川心中震撼，

但看着眼前这个美如天仙的少女，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亲近感。

"你不怕我？"紫萱有些好奇，"人类见到妖怪，不都是要么逃跑，要么就想着降妖除魔吗？

"白景川摇摇头："你这样美好，我怎么会怕你？而且，你刚才明明可以飞走的，

却选择现身，说明你心地善良。"紫萱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三百年来，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她。"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她试探着问道。"不介意。

"白景川毫不犹豫地回答，"人妖又如何？善恶才是关键。"从那天起，

紫萱就住在了白家的后院里。白天她化作蝴蝶在花园里飞舞，夜里则现出人形，

和白景川一起赏月谈天。白景川的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他一人，偌大的院子显得冷清。

紫萱的到来，为这个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景川，你为什么要读书考试？

"一个月圆之夜，紫萱坐在桂花树下，好奇地问道。"为了出人头地，

为了能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白景川认真地说，"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和地位，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在乎的人。

"紫萱心中一暖，她知道白景川说的"想要保护的人"包括她。"那如果...如果有一天，

保护我会给你带来危险呢？"紫萱轻声问道。白景川转过头，

认真地看着她："那我也会义无反顾。"紫萱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她从未想过，

一个人类会为了她说出这样的话。"景川，我..."她想要说什么，

却被白景川轻轻摇头制止。"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配不上。"白景川伸出手，

轻抚她的面颊，"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是那个美丽善良的紫萱，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一夜，月色如水，桂花飘香。两个人第一次拥抱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彼此。

第二章春去秋来，白景川和紫萱的感情日益深厚。紫萱虽然是蝶妖，但她心地纯良，

从不害人。她会用自己的妖力帮助花园里的花草更好地生长，

会在白景川生病的时候用妖力为他疗伤，会在他读书累了的时候化作蝴蝶为他翩翩起舞。

白景川也越来越离不开紫萱。他开始想象着两人的未来，想象着娶她为妻，与她白头偕老。

"紫萱，等我中了进士，咱们就成亲好不好？"这天晚上，白景川搂着紫萱，认真地说道。

紫萱在他怀中轻颤，点了点头："好，我等你。"然而，平静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这天，

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白家。他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在下茅山道人玄虚子，特来除妖。"道人站在院门外，声音洪亮。白景川心中一惊，

连忙迎了出去："道长误会了，我家中并无妖怪。"玄虚子冷笑一声："年轻人，

你可知道包庇妖怪的下场？这里有一只蝶妖，妖气冲天，我在十里外就感知到了。

""就算有又如何？她从未害过人！"白景川挺身而出，挡在道人面前。"妖就是妖，

岂有不害人的道理？"玄虚子不屑道，"让开，我要为民除害！"话音刚落，

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金色的长剑，剑光闪烁，直指后院。"不许你伤害她！

"白景川拼命阻拦，却被玄虚子一掌推开，撞在墙上，口中喷出鲜血。就在这时，

后院传来一声娇叱："住手！"紫萱现出人形，缓缓走了出来。她今天穿着一袭白衣，

如仙女下凡，美得让人窒息。"妖怪，受死！"玄虚子举剑就刺。紫萱不闪不避，

任由那金剑刺向自己的胸口。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要能保住白景川的性命。"不要！

"白景川拼尽全力扑了过去，挡在了紫萱身前。金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景川！"紫萱撕心裂肺地叫道，扶住即将倒下的白景川。

看到白景川为了保护妖怪而甘愿赴死，玄虚子也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有人类愿意为妖怪付出生命。"你这个蠢货！为了一个妖怪，值得吗？

"玄虚子收起长剑，怒道。白景川靠在紫萱怀中，

虚弱地说："值得...为了爱情...什么都值得..."紫萱泪如雨下，

她的眼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强大的妖力在她体内涌动。"我可以治好他的伤。

"紫萱抬起头，看着玄虚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从今以后，

你不许再伤害他，也不许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玄虚子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

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三年之内，你不得害人。如果你害了人，

我必杀你！""好。"紫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玄虚子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紫萱立刻运起妖力，为白景川疗伤。紫色的光芒包围了白景川，

他胸口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紫萱..."白景川虚弱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在，我在这里。"紫萱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因为我爱你。

"白景川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我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紫萱再也忍不住，

趴在他胸前痛哭起来。第三章经过这次劫难，白景川和紫萱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白景川的伤势在紫萱的妖力治疗下很快痊愈，两人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的宁静。

但紫萱心中却多了一份担忧。她知道，人妖之恋注定不会长久，总有一天，

他们会面临更大的考验。"景川，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你会恨我吗？"这天夜里，

紫萱忽然问道。"为什么要离开？"白景川紧紧抱住她，

"我们不是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吗？""我只是假设..."紫萱勉强笑道。"没有假设。

"白景川坚定地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紫萱心中苦涩，

她没有告诉白景川，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秘密。她并不是普通的蝶妖，

而是上古蝶族的最后一个血脉。三百年前，蝶族因为不愿意服从天庭的管制而被灭族，

只有她侥幸逃脱，化作普通的蝴蝶隐姓埋名。如今她的妖力越来越强，

终有一天会被天庭发现。到那时，她要么乖乖回到天庭接受改造，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无论哪种选择，她都不可能再和白景川在一起了。但她不想让白景川为她担心，

所以选择了隐瞒。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又是一年春天。白景川的学业进步很快，

县里的太爷都对他刮目相看，说他将来必定能够高中进士，光宗耀祖。"紫萱，

等我中了进士，第一件事就是娶你为妻。"这天，白景川从县城回来，兴奋地对紫萱说道。

紫萱笑着点头，但心中却涌起一阵不安。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果然，

没过几天，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异象。那天傍晚，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

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中闪烁，雷声隆隆。紫萱脸色苍白，她知道，这是天庭的人来了。"景川，

快进屋去，不要出来。"紫萱推着白景川往屋里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景川感觉到了紫萱的紧张。"没什么，可能要下雨了。"紫萱勉强笑道。就在这时，

天空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蝶族余孽紫萱，还不束手就擒！"紫萱的身体一僵，她知道，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天空中出现了三个身穿金甲的天兵，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正是追捕她三百年的天将李靖。"蝶族余孽，

你竟敢在人间兴风作浪，伤害无辜百姓！"李靖居高临下地说道。"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紫萱飞到半空中，与天兵对峙。"哼，妖就是妖，岂有不害人的道理？"李靖冷笑，

"今日你插翅难飞！"说着，他挥动手中的宝塔，无数金光向紫萱射去。紫萱展开双翅，

紫色的妖力迎了上去。但她终究只是一个人在战斗，而对方有三个天兵，很快就落了下风。

"紫萱！"白景川冲了出来，看到紫萱在天空中被围攻，心急如焚。"不要过来！

"紫萱大声喊道。但白景川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他冲向院子里的水井，

从中取出了一把祖传的宝剑。这把剑是他父亲留下的，据说有降妖除魔的功效。

白景川举起宝剑，向天空中的天兵刺去。"不自量力的凡人！"李靖轻蔑地一挥手，

一道金光击中了白景川，将他震飞出去。白景川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景川！

"紫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们敢伤害他，我跟你们拼了！

"她体内的妖力彻底爆发，紫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强大的威压让三个天兵都感到了震惊。"不可能！她的妖力怎么会这么强？

"一个天兵惊呼道。李靖脸色凝重："看来我们小看她了。不过，再强的妖怪，

在天庭面前也是蝼蚁！众将士，布阵！"三个天兵迅速变换位置，形成一个三角形的阵法，

将紫萱困在中间。"天罗地网阵！"李靖大喝一声，

无数金色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向紫萱缠绕而来。第四章面对天罗地网阵，紫萱拼尽全力抵抗，

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体力不支。就在她即将被锁链缠住的时候，白景川再次站了起来。

"住手！"他大声喊道，"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抓她？""凡人，妖就是妖，

留在人间迟早是祸害。"李靖冷冷地说道。"她在我身边三年，从未害过任何人！

"白景川愤怒地说，"反而救过很多人的命！你们凭什么说她是祸害？""一派胡言！

"李靖不屑道，"妖怪的本性就是害人，她现在不害人，不代表以后不会害人。

""那你们人类就没有坏人吗？"白景川反驳道，"为什么妖怪就一定是坏的，

人类就一定是好的？这是什么道理？"李靖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大胆凡人，

竟敢质疑天庭的决定！"他举起宝塔，就要镇压白景川。"不要伤害他！"紫萱拼命挣扎，

"你们要抓的是我，与他无关！""紫萱，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白景川举起宝剑，

再次冲向天兵。这一次，他的宝剑竟然爆发出了耀眼的白光，那是正义之光，

是纯真爱情的力量。白光照射到天兵身上，让他们都感到了刺痛。"这是什么剑？

"李靖大惊。"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正义之剑，专门对付作恶的妖魔鬼怪！"白景川大声说道，

"但它现在攻击你们，说明你们才是真正的恶魔！"李靖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一个凡人竟然有如此宝物，而且这宝物竟然将他们判定为邪恶一方。"胡说八道！

我们是天庭的使者，代表正义！"李靖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天庭的正义就是拆散相爱的人，那这样的正义，我宁可不要！"白景川高举宝剑，

身上白光大盛。正义之剑的力量越来越强，天罗地网阵开始摇摇欲坠。紫萱趁机挣脱了锁链，

飞到白景川身边。"景川，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宝剑？"她震惊地问道。"我也不知道，

它好像是感应到了我们之间的真爱，才觉醒了力量。"白景川说道。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

面对着三个天兵。"就算你们有什么宝物又如何？"李靖恼羞成怒，"我就不信，

凡人和妖怪能够战胜天庭！"他再次祭起宝塔，这次用尽了全力。巨大的宝塔在空中旋转，

发出摧枯拉朽的威力。白景川和紫萱知道，这一击他们很难抵挡。"紫萱，

如果我们今天要死在一起，我也无怨无悔。"白景川握住紫萱的手，深情地说道。

"景川..."紫萱泪流满面，"我也是。"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准备迎接死亡。

就在宝塔即将砸下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住手！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天而降，挡在了白景川和紫萱面前。"太上老君！"李靖见到来人，

连忙行礼。太上老君面无表情地看着李靖："李靖，你可知罪？""弟子不知何罪之有，

弟子只是奉玉帝之命，抓捕蝶族余孽。"李靖恭敬地说道。"蝶族当年被灭，

确实是因为不服天庭管制。"太上老君缓缓说道，"但这个紫萱，

三年来在人间不仅没有作恶，反而救过不少人。更重要的是，她与这个凡人的爱情，

感动了天地，连正义之剑都为之觉醒。""可是，她终究是妖..."李靖不甘心地说道。

"妖又如何？"太上老君反问，"当年牛郎织女，一个是凡人，一个是仙女，

他们的爱情不也感动了天地吗？爱情没有界限，只看是否真心。"李靖哑口无言。

太上老君转过身，看着白景川和紫萱："你们的爱情确实真挚，但人妖殊途，

想要在一起并不容易。""前辈，我们该怎么做？"白景川恭敬地问道。"有两个选择。

"太上老君说道，"第一，紫萱跟我回天庭，接受改造，从此断绝七情六欲，

成为天庭的一员。第二，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但代价是，紫萱将失去永生，与凡人一样，

只有几十年的寿命。"听到这两个选择，白景川和紫萱都沉默了。如果选择第一个，

他们将永远分离，而且紫萱会失去所有的感情，不再是原来的她。如果选择第二个，

虽然能在一起，但紫萱将失去妖怪的长生不老，只能陪伴白景川几十年。

第五章"我选择第二个。"紫萱毫不犹豫地说道。"紫萱，你想清楚了吗？

"白景川握住她的手，"你本来可以活几千年，甚至永生，为了我放弃这些，值得吗？

"紫萱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景川，没有你的永生，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就算只有几十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白景川感动得热泪盈眶："紫萱..."太上老君点了点头："既然你们已经决定，

那我就成全你们。"他取出一粒金色的丹药："紫萱，服下这粒化凡丹，

你就会彻底变成凡人，与白景川一样，只有几十年的寿命。但同时，

你们的爱情将得到天地的认可，任何人都不能再阻挠你们。"紫萱接过化凡丹，

看了白景川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金光闪烁，紫萱身上的妖气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