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的夏夜闷热难当,蚊虫在帐篷外嗡嗡作响。晨曦解开甲胄,用湿布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今日与高句丽一战虽胜,但左臂被流矢擦过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大人,张将军请您过去。
"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晨曦匆匆披上外袍,走向中军大帐。月光下,营地里篝火点点,
伤兵的**声随风飘来。他不由得想起三日前俘虏的那批西突厥人,
其中那个被铁链锁住却依然昂首的女子身影又浮现在眼前。"晨曦来了?
"张士贵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快进来。"掀开帐帘,晨曦看见张将军正与程名振对坐饮酒,
旁边还站着几名亲卫。角落里,一个纤细的身影被铁链拴在木桩上——正是那个西突厥女子。
"属下参见将军。"晨曦抱拳行礼,余光却忍不住瞥向那个女子。月光从帐顶的缝隙漏下,
照在她倔强扬起的下巴上。"今日一战,你率轻骑绕后烧毁敌军粮草,功不可没。
"张士贵满意地点头,"程都督已经向朝廷为你请功了。
"程名振捋须笑道:"苏将军也称赞你胆识过人。待平定高句丽,必当重用。
"晨曦正要谦辞,突然听到一声冷笑。那西突厥女子抬起头,
眼中满是讥讽:"唐狗互相吹捧,真是令人作呕。""放肆!"张士贵拍案而起,"凌媚儿,
别忘了你现在是俘虏!"晨曦心头一震。原来她就是西突厥可汗的女儿凌媚儿公主,
那个在战场上令唐军闻风丧胆的"血玫瑰"。凌媚儿轻蔑地扫视众人:"要杀便杀,
何必假惺惺?我西突厥儿女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晨曦注意到她手腕被铁链磨出的血痕,心中莫名一痛。他上前一步:"将军,
此女性情刚烈,不如...""不如什么?"张士贵挑眉,"晨曦,
你该不会被这妖女迷惑了吧?"帐内众人哄笑起来。晨曦耳根发热,
却仍坚持道:"属下只是觉得,留着她或许能问出西突厥残部下落。
"凌媚儿突然死死盯住晨曦,眼中怒火几乎要将他烧穿:"卑鄙!想利用我引出我的族人?
做梦!"她猛地挣扎,铁链哗啦作响,"我凌媚儿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程名振皱眉道:"这妖女留着确实麻烦,不如...""报——"一名斥候慌张冲入,
"高句丽大军夜袭,已突破前哨!"帐内顿时大乱。张士贵立即下令迎敌,众人匆匆冲出。
晨曦正要跟上,却被张士贵拉住:"你负责看守这妖女,若她有异动,格杀勿论!"转眼间,
帐内只剩下晨曦与凌媚儿二人。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火光映红了帐篷。
凌媚儿冷笑:"怎么,不敢去送死?"晨曦不理会她的嘲讽,迅速解开她的铁链:"跟我走。
""你..."凌媚儿愣住了,"放了我,你不怕军法处置?""现在营地大乱,
高句丽人见人就杀。"晨曦将一柄短刀塞给她,"你跟着我,至少能活命。
"凌媚儿握紧短刀,眼神复杂:"为什么救我?"晨曦没有回答,拉着她冲出帐篷。
营地已陷入混战,高句丽骑兵横冲直撞。一支箭矢呼啸而来,晨曦猛地将凌媚儿推开,
自己肩头中箭。"你!"凌媚儿扶住踉跄的晨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去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