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护士想劝她再观察几天，可看着她眼底的执拗，终究还是没敢多说，只能赶紧去办出院手续。

蒋星澜先回了家，她走进衣帽间，找了一身黑色的长袖长裤换上。

这样就算伤口渗血，也不会太明显。

她不要在齐砚臣和蒋依依面前，像个被可怜的弱者。

画展现场设在市中心最豪华的艺术中心，门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不少艺术家和商界老总都来了，显然是看在齐砚臣的面子，特地过来给蒋依依捧场。

蒋星澜戴着黑色墨镜，混在人群里，冷冷地看着场内的一切。

蒋依依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接受着众人的追捧和赞美。

**时刻，她走到人群中心，轻轻敲了敲酒杯，待现场安静下来，才用谦卑的语气说道：

“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画展。虽然大家都称呼我为艺术家，但我更希望自己是个慈善家。以后，我会继续用我的画笔，为山区的孩子们带去温暖和帮助，尽我所能回馈社会……”

话音落下，现场掌声雷动。

“砰——”

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碎裂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现场的和谐。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蒋星澜缓缓摘下墨镜，她一步步走向蒋依依，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画，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不是齐总那个名声在外的老婆吗？你们看了她的视频吗，超级劲爆！”

“那些画是她的什么意思啊？”

……

蒋依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瞳孔猛地放大，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她死死盯着蒋星澜，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怎么可能？

张野昨晚告诉她，蒋星澜已经死了！

齐砚臣脸色一沉，快步走上前，挡在蒋依依身前，低声对蒋星澜说：“先回家，有什么事我慢慢和你说。”

蒋依依听到齐砚臣的袒护，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收敛了神色，换上受害者的样子：

“齐太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不是你诬陷我的理由。今天是慈善画展，是为了帮助孩子们的，不欢迎捣乱的人。”

“诬陷你？”蒋星澜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既然你说那些画是你的，那你敢不敢在大家面前，现场画一幅画来证明？”

现场的媒体瞬间兴奋起来，纷纷举起相机对准两人，七嘴八舌地附和：“对啊，水星老师，现场画一幅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那些爱慕“水星”作品的人也连连点头：“我们早就想观摩一下水星老师的绘画过程了！”

蒋依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神慌乱地看向齐砚臣，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为什么要证明？”

“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画！”蒋星澜步步紧逼，语气带着嘲讽，“连模仿你都模仿不来！”

齐砚臣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一把扯住蒋星澜的胳膊，将她往场外拉。

同时眼神示意助理上前善后，阻止媒体拍摄。

他的力道极大，正好掐在她手臂的伤口上。

蒋星澜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将她狠狠甩进停在门口的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车内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蒋星澜，你到底想干什么？”齐砚臣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蒋星澜红着眼眶反问：

“我想问你才是！齐砚臣，你明明知道那些画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为什么要把它们都给蒋依依？”

他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声音莫名轻了几分：

“你抢走依依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就连蒋家现在名义上的女儿还是你，‘水星’的身份，本来就该补偿给她。”

他顿了顿，语气又冷了下来：“况且，如果当初没有被调换，这所有的一切本来就都是她的。没有蒋家，你也不可能有机会画画。”

“啪——”

蒋星澜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所以我就活该吗？活该被你们践踏！被你们……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