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默,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每天挤着早晚高峰的地铁,为了那碎银几两奔波。
当然,这是我的人设。实际上,我爹是陈天雄,就是那个名字经常出现在本市财经新闻头版,
身家后面有好多个零,跺跺脚能让本市经济抖三抖的男人。作为他唯一的儿子,
我本可以过上“枯燥”的有钱人生活,开着跑车泡着妞,但我偏不。
我觉得那种用钱砸出来的感情,比地摊上九块九包邮的塑料情侣戒指还廉价。所以,
我选择当个演员,体验生活,寻找一份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情。然后,我遇到了姜月。
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清冷又温柔,干净得像山巅的雪。她从不问我的家底,
只关心我今天工作累不累,晚饭有没有好好吃。她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
发来一张她抱着猫的**,配文:“我和主子都在等你回家。”那一刻,
我觉得我拥有了全世界。相恋一年,我们决定,是时候去见见她的父母了。“阿默,
我……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出发前,姜月帮我整理着衬衫领口,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妈她……说话可能有点直,你别往心里去。”我握住她微凉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
笑着说:“放心吧,未来女婿上门,哪有不被考验的?我心理素质好着呢,保证完成任务。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场“恶战”的准备。毕竟,丈母娘这种生物,
在网络段子里,可是堪比史诗级副本的最终BOSS。只是我没想到,这个BOSS,
上来就直接开大了。姜月家的小区叫“翰林雅苑”,听名字就透着一股子中产阶级的精致。
楼宇崭新,绿化精致,看得出来,她家的条件至少是小康往上。这让我心里那块石头,
又往下沉了沉。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男人,
应该就是姜月的父亲姜国栋。他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是小陈吧?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叔叔好。”我礼貌地递上精心准备的茶叶和补品。然而,
这份温和的气氛,在我踏入客厅的那一刻,瞬间凝固。客厅的真皮沙发上,
端坐着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女士,穿着一身看似低调实则价格不菲的套装,
正是我的准丈母娘,李凤霞。她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那目光,像两道X光,
从我的头顶一路扫描到我的鞋尖,最后在我带来的礼品盒上停留了不到半秒,
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那感觉,不像是丈母娘看女婿,
更像是屠夫在打量一头待宰的猪,盘算着能出几斤肉。“来了啊。”她不咸不淡地开口,
连个“请坐”都懒得说。“阿姨好。”我依旧保持着微笑,在姜月的拉扯下,
拘谨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感觉**底下仿佛有针。“小月,去给你爸搭把手,
准备开饭了。”李凤霞支开了姜月。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真正的“审判”开始了。
“小陈是吧?”李凤霞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听小月说,
你在那个……什么‘启航科技’上班?”“是的,阿姨,做项目执行。
”“哦……项目执行啊。”她拖长了音调,“那一个月,能有多少收入啊?”来了,
经典三问环节。我老实回答:“扣完五险一金,到手大概一万出头。
”李凤霞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一万出头啊……在咱们这个城市,
确实……不太容易啊。”姜国栋想打个圆场:“年轻人,刚开始嘛,慢慢来,
小陈看着就踏实。”李凤霞一个眼刀甩过去,姜国栋立刻闭上了嘴,默默地给我续了点茶水,
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踏实能当饭吃吗?”李凤霞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现在这个社会,光踏实有什么用?小陈,阿姨说话直,你别介意。你跟我们家小月谈恋爱,
总得为未来考虑吧?”“房子,有着落了吗?”我摇了摇头:“目前还在租房。”“车呢?
”“平时通勤坐地铁比较方便。”“呵。”李凤霞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冷笑,
脸上那层伪装的客气彻底撕了下来,“没车没房没存款,你拿什么给我们家小月幸福?
就靠你那张嘴吗?”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我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和压迫感,
几乎让我窒息。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但脸上依旧努力维持着平静:“阿姨,我相信通过我自己的努力,未来都会有的。”“未来?
未来是多久?”李凤霞咄咄逼人,“等小月人老珠黄了,你再给她一个未来吗?我告诉你,
我女儿,从小到大我没让她吃过一点苦!我绝不允许她跟着你租房子挤地铁!”就在这时,
姜月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了,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脸色一白:“妈!你说什么呢!
”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悄悄捏了捏我的手,像是在给我传递力量。“我说什么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李凤霞提高了音量,“女儿啊,你就是太单纯,
被这种穷小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他图什么?不就图你是个本地户口,
图我们家能帮他一把吗?”“妈!”姜月气得眼圈都红了。我深吸一口气,
反手握住姜月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激动。然后我看向李凤霞,
语气依旧不卑不亢:“阿姨,我爱的是姜月这个人,跟其他任何东西都无关。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李凤霞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屑与鄙夷。这顿饭,吃得如同嚼蜡。
饭桌上,李凤霞的火力输出更加猛烈了。“哎,说起来,你王阿姨家的女儿,上个月刚订婚,
男方家里直接全款在市中心买了套大平层,一百八十多平呢!”“还有你李叔家的那个女婿,
年纪轻轻自己开了家公司,上个月刚提了辆卡宴,说是送给他老婆的代步车。”她一边说着,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姜月几次想把话题岔开,聊聊工作趣事,或者说说最近看的电影,
但都被李凤霞三言两语又给强行拉了回来。“工作再有趣能换来房子吗?电影票能当饭吃吗?
小月,你就是太天真!”整个饭桌,成了李凤霞的个人脱口秀舞台,而我,
就是那个被反复拉出来公开处刑的“反面教材”。姜国栋全程埋头吃饭,
偶尔给我夹一筷子菜,那眼神仿佛在说:“兄弟,苦了你了,多吃点。
”我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她阴阳怪气,我就点头称是;她指桑骂槐,我就充耳不闻。
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敌乱动我也不动”的战略。但说实话,心里的火,
已经在一点点地往上拱了。我不是没脾气,只是为了姜月,我在忍。我在等,
等一个能一击致命,彻底结束这场闹剧的机会。我知道,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果然,
饭后,李凤霞像是要进行最后的总攻,神秘兮兮地回了趟卧室。再出来时,
她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木锦盒。她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
脸上带着一种即将揭晓惊天秘密的炫耀和得意。“小月,过来看看,妈给你准备的嫁妆。
”姜月不明所以地凑过去。李凤霞缓缓打开锦盒,只见红色的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一只玉镯。
那镯子通体碧绿,水头十足,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看起来确实价值不菲。“怎么样?
”李凤霞拿起玉镯,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一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
“这可是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才从一个老藏家手里收来的,老坑玻璃种的翡翠!
花了五十万呢!这可是传家宝级别的,妈准备以后传给你。”“妈,
这太贵重了……”姜月有些不知所措。李凤霞笑了笑,话锋突然一转,
将那只碧绿的玉镯递到了我的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挑衅。“小陈啊,
听说现在的年轻人见识都广,不像我们这些老古董。”她顿了顿,笑容愈发玩味:“来,
你给阿姨掌掌眼,点评点评,看看我这五十万,花得值不值?也让我们家小月看看,
她找的男朋友,是不是个有眼光的人。”这一刻,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了我身上。姜月紧张地看着我,手心全是汗。
姜国栋也停下了削苹果的动作,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担忧。我心中冷笑一声。好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