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被拐六年的女儿，她视我如仇人。丈夫温柔劝我：“你出国散散心，给孩子带点礼物，
关系就缓和了。”我信了，直到收拾行李时，听见女儿冰冷的心声：【快走吧，
走了就别回来了。爸爸说，你一出差，就接小妈和弟弟回家。】我拖着行李箱的手，
瞬间攥紧。好一出调虎离山，谋财害命的大戏！我立刻撕了机票，这趟国，我不出了。
这盘棋，我来陪你们下——看谁，才是最后的输家。01机场的广播正在催促旅客登机。
我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箱，拉上拉链，准备出门。客厅里，
我刚找回来不到一个月的亲生女儿江心怡，正被我丈夫张涛抱在怀里。“心怡，
妈妈要去国外出差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妈妈都给你买回来。”我蹲下身，
试图和她亲近一些。这孩子，自从被从那个贫穷的家庭接回来，就一直对我爱搭不理。
张涛说，孩子在乡下野惯了，突然来到大城市，面对我这个陌生的亲生母亲，需要时间适应。
他说，只要我出差回来，带上她最想要的礼物，小孩子嘛，哄一哄就好了。江心怡低着头，
小声说：“我什么都不要。”她的声音里没有一点孩子该有的活泼，反而充满了疏离和抗拒。
我心里一酸。六年啊，我的女儿在外面吃了整整六年的苦。我这个做母亲的，亏欠她太多了。
我正想再多说几句，脑子里却突然响起一个完全不同的，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童声。
【快走吧你，烦死了。】我愣住了。谁在说话？我环顾四周，客厅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张涛抱着心怡，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而心怡，依旧是那副低头沉默的样子。幻听了？
最近为了接心怡回来的事，确实是太累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
对心怡说：“那妈妈给你买一个最大的娃娃好不好？像公主一样漂亮的娃娃。
”江心怡还是摇头，嘴上说着：“我不要。”可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次带着明显的鄙夷。【切，洋娃娃有什么好的？我才不喜欢。我要最新的游戏机，
还有好多好多的皮肤。爸爸都答应我了，等你走了就给我买。】我猛地抬起头，
死死地盯着江心怡。声音，就是从她那个方向传来的！可是她根本就没张嘴！
这是……她的心声？我被这个离奇的念头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为了验证，
我试探着问：“那……心怡是想要游戏机吗？”怀里的江心怡身体明显一僵。
张涛立刻打圆场，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念念，你看你，都把孩子吓到了。女孩子家家的，
怎么会喜欢游戏机呢？心怡是吧？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在跟你开玩笑？”他一边说，
一边用眼神示意江心怡。江心怡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我不喜欢游戏机。
”可她心里想的却是——【他妈的，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我想要游戏机？
难道是爸爸说漏嘴了？不行，绝对不能承认。爸爸说了，在她面前，
我必须表现得又乖又可怜，这样她才会因为愧疚，把公司股份都给我。】轰的一声。
我的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炸得我嗡嗡作响，四肢冰冷。公司股份？我因为愧疚，
把股份给她？这是什么意思？我强忍着心头的巨震，目光缓缓移到张涛的脸上。
他还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安抚。“念念，别想太多了。
孩子只是不习惯。你快去机场吧，别误了飞机。家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心怡的。
”他催促着我。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张看了十年的脸，无比陌生。
如果我能听到女儿的心声，那是不是代表……我以前深信不疑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这个对我疏离的女儿，他们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这个蠢女人总算要走了。等她一上飞机，我就跟爸爸说，飞机失事了才好呢！这样，
爸爸就能马上把柔柔姐姐和阿姨接过来了。我讨厌她，我只喜欢柔柔姐姐！
】江心怡的心声再次响起，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柔柔姐姐？
是那个被抱错的，在我身边养了六年的张柔。阿姨？哪个阿姨？飞机失事？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捧在心尖上，觉得亏欠了全世界的亲生女儿，
竟然在心里咒我去死？而我的丈夫，这一切他都知道吗？或者说，这一切，
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去国外的项目是我公司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张涛作为我的副总，
一直都很支持。现在看来，这份“支持”的背后，藏着的是让我有去无回的歹毒心思。
“念念？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张涛关切地问，伸手想来摸我的额头。我猛地后退一步，
躲开了他的手。“我……”我张了张嘴，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质问他。
但理智在最后一刻拉住了我。不行。现在不能摊牌。我没有任何证据，
光凭我能听到心声这种鬼话，说出去谁会信？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子。我必须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事，
就是突然有点舍不得你们。”我看着张涛，也看着他怀里的江心怡。【舍不得？假惺惺。
快滚吧你！】江心怡的心声一如既往的恶毒。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很好。
真的很好。我江念，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年，自认看人无数，
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了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手里。“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
”我站起身，拉过行李箱。“爸爸妈妈再见。”我没有再看他们，径直走向门口。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张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没有回头。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清晰地听见客厅里传来江心怡欢呼雀跃的心声。【耶！她终于走了！爸爸，
我们现在就去接柔柔姐姐和阿姨吗？】紧接着，是张涛宠溺的声音，这次是直接说出来的。
“别急，我的小心肝。等确认她的飞机起飞了，爸爸就带你去。”门外，**着冰冷的墙壁，
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滔天的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张涛，我的丈夫。
我们从大学相恋，白手起家，共同创立了公司。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灵魂伴侣，没想到，
他早就背叛了我。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而我那个被抱错的女儿张柔，她也参与其中。
他们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还想等我的飞机起飞？我冷笑一声。想得美。
我拿出手机，没有打给司机，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李律师吗？我是江念。
我之前咨询你的离婚财产分割问题，现在我决定了，马上启动。”“还有，
帮我找一个最顶级的**，对，现在就要。”游戏，才刚刚开始。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演戏，那我就陪你们好好演一场。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净身出户，
一无所有！我没有去机场，而是让律师给我安排了一个酒店住下。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孩子又是谁？张涛是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还有张柔，我养了她六年，视如己出，她为什么要和张涛他们一起算计我？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但最清晰的，还是江心怡那句恶毒的诅咒。
【让她飞机失事才好呢！】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这就是我心心念念，找了六年的亲生女儿。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这一个月来的种种。
我把她从那个破旧的乡下房子里接回来，给她买了满屋子的新衣服、新玩具。我亲自下厨，
学着做她喜欢吃的菜。我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只为了能多陪陪她。可换来的，
却是她的冷漠和心里的恶毒咒骂。原来，不是她不适应，而是她根本就不想认我这个妈。
在她的心里，那个不知名的“阿姨”，和“柔柔姐姐”，才是她的家人。而我，
只是一个碍事的、需要被铲除的“蠢女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发来的消息。
【江总，人已找到，姓陈，叫陈曼，目前无业，带着一个五岁的男孩，
租住在城西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附带一张照片。】我点开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
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长相清秀，眉眼间带着一股柔弱的气质。她牵着一个男孩，
男孩眉眼之间，和张涛有七八分的相似。陈曼……我搜索着记忆，
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个人。【继续查，我要她和张涛所有的交往记录，资金往来，
所有的一切。】【好的，江总。】关掉手机，**在床头，感到一阵疲惫。
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张涛他们以为我上了飞机，很快就会放松警惕，把那对母子接回家。
那栋别墅，是我婚前全款买的，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他们竟然想鸠占鹊巢？做梦！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不仅要让他们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还要让张涛为他的背叛，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重新拿起手机，翻出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拨通。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顾总，是我，江念。”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江总？有事？”顾言臣，
我生意上的死对头，我们两家公司明争暗斗了快五年。我从没想过，
有一天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求助。但现在，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
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外援，一个能和张涛抗衡，甚至能压制他的人。顾言臣是最好的人选。
“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开门见山。“哦？”顾言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江总竟然会找我帮忙？我没听错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总，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遇到了**烦，只有你能帮我。
”顾言臣似乎听出了我声音里的不对劲，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说。
”“我需要你……假扮我的男朋友。”02电话那头，顾言臣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江念，你没发烧吧？”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苦笑一声：“我很清醒，顾总。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荒唐，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
唯一能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解决什么问题？你那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顾言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和张涛是业内闻名的模范夫妻，顾言臣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嘲笑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现在看来，他才是那个看得最清楚的人。“是。”我没有否认，“他不仅有外遇，
还有一个五岁的私生子。”顾言臣又沉默了。“所以，你想让我假扮你的新欢，好**他，
让他净身出户？”“不止。”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声音冰冷，“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有意思。”顾言臣轻笑一声，“江总，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可是对手。”“因为这对你也有好处。”我立刻说道，
“张涛现在是我公司的副总，他手里掌握着很多核心资源。一旦我跟他翻脸，
公司必然会陷入动荡。而你，作为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可以趁虚而入。
”“我可以帮你稳住公司内部，条件是，事成之后，我们两家公司可以进行深度合作，
共同开发海外市场。那个项目，本来就是你一直想拿下的，不是吗？
”这是我刚刚在脑子里盘算好的计划。与其让公司被张涛这个内鬼搞垮，不如主动引狼入室，
和顾言臣合作。虽然是引狼入室，但顾言臣这头狼，至少光明正大。而张涛，
是背后捅刀子的毒蛇。“江念啊江念，你这算盘打得，我在电话这头都听见了。
”顾言臣感叹道，“把自己的家丑变成商业筹码，你够狠。”“过奖。”“好，我答应你。
”顾言臣答应得很爽快，“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你说。”“假扮可以，
但我不喜欢演戏。”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如果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我希望……假戏真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假戏真做？
和顾言臣？这个念头太过疯狂，我甚至不敢去想。“顾总，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
”“我没跟你谈感情，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顾言臣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只需要回答我，接受，还是不接受。”我沉默了。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
把顾言臣牵扯进来，本就是一步险棋。如果再掺杂上个人感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可是……一想到张涛那张虚伪的脸，和江心怡那恶毒的心声，我的心就冷得像一块冰。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合作伙伴。我需要一个像顾言臣这样，
强大、果决，甚至有些霸道的盟友。“好，我接受。”我听见自己说。“很好。
”顾言臣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公司。我们谈谈具体计划。”“好。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接下来，就是一场硬仗。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顾言臣的公司。他的办公室在顶楼，
装修风格和他的人一样，简约，冷硬，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
正在看文件，见我进来，只是抬了抬眼。“坐。”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的计划是什么？”他合上文件，十指交叉，看着我。“很简单，四个字，瓮中捉鳖。
”我将我的想法和盘托出。我假装还在国外，利用这几天时间，和顾言臣一起，
搜集张涛出轨、转移公司财产的证据。然后，我会突然“回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在我摊牌的那天，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出现。”顾言臣听完，
没有立刻表态，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他的目光太有穿透力，让我有些不自在。
“就这么简单？”他问。“就这么简单。”“江念，你是不是太小看你那个丈夫了？
”顾言臣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能瞒着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养小三和私生子，
你以为他是个简单角色？”“单凭你突然出现，再拉上我这个‘男朋友’，
就想让他束手就擒，净身出户？你是在写小说吗？”他的话，像一盆冷水，
将我心头燃起的复仇火焰浇熄了一半。是啊，我确实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张涛不是傻子。
他既然敢这么做，必然留了后手。“那……依你之见呢？”我虚心求教。“证据。
”顾言臣吐出两个字，“我们需要拿到铁证。不仅是他出轨的证据，更重要的是，
他挪用公款、转移资产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在法律上将他彻底钉死，
让他不仅净身出户，甚至……要去牢里待几年。”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坐牢？
我从没想过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毕竟，他曾经是我爱过的人，也是我孩子的父亲。“怎么？
心软了？”顾言臣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江念，我提醒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今天放过他，他明天就能卷土重来，让你万劫不复。”“想想你的女儿，
你还想让她继续被那对母子教唆，一辈子恨你吗？”他的话，像一记重锤，
狠狠敲在我的心上。是啊，我不能心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心怡。
我必须把她从那个扭曲的环境里拉出来，让她重新认识这个世界，重新认识我这个妈妈。
“我明白了。”我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你说得对，我不会再心软。”“很好。
”顾言臣点点头，“侦探那边有消息了吗？”“有了。”我把手机递给他，
“这是那个女人的资料，还有他们住的小区。”顾言臣接过手机，迅速浏览了一遍。
“城西的‘御景园’？呵，他还真舍得下本钱。”顾言臣冷笑一声，
“这小区的安保是出了名的严，你的侦探想进去拍到实质性的证据，恐怕不容易。
”“那怎么办？”我有些着急。“别急。”顾言臣把手机还给我，“山人自有妙计。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让法务部的王律师上来一趟。”很快，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顾总，您找我。”“老王，
帮我个忙。”顾言臣指了指我，“这位是江总。
她怀疑她的丈夫有婚内出轨并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这是对方的住址，你带两个人，
想办法进去，安装几个摄像头。”王律师愣了一下，随即推了推眼镜：“顾总，
这……这可是违法的。”“我知道。”顾言臣面不改色，“所以才要你这个专业的去。
做得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出了事，我担着。”王律师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看了看顾言臣，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好的，顾总。我马上去办。
”王律师走后，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道谢。我知道，
顾言臣这么做，是在为我承担风险。“不用谢我。”顾言臣靠在椅背上，看着我，
“我只是在投资。我赌你，江念，不会让我失望。”他的目光灼热，让我有些不敢直视。
“我……我不会的。”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住在酒店，一边远程处理公司的一些紧急事务，
一边和顾言臣保持着联系，等待着王律师那边的消息。而张涛，果然像我预料的那样，
以为我远在国外，彻底放飞了自我。他每天准时下班，然后就“失联”，电话不接，
消息不回。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的**也给我发来了几张照片。照片里，
张涛和那个叫陈曼的女人，还有那个男孩，像一家三口一样，在公园里散步，在餐厅里吃饭，
看起来其乐融融。每看一张照片，我心里的恨意就加深一分。而最让我心寒的，
是关于江心怡和张柔的。侦探告诉我，张涛几乎每天都会把张柔接到御景园，
让她和江心怡一起玩。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养了六年的假女儿，一个是我找了六年的亲女儿，
如今，她们亲如姐妹，而我这个亲生母亲，却成了一个外人。更可笑的是，张柔在我面前，
一直都是一个乖巧懂事、温顺善良的形象。我一直以为，把她送回她的亲生父母身边，
她会很难过。我还给了她家一大笔钱，让她父母好好对她。现在看来，
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她恐怕早就知道真相，并且和张涛他们一起，把我当猴耍。
这天晚上，我正在看公司文件，顾言臣的电话打了过来。“有好戏看了，来不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什么好戏？”“你的好丈夫，今天在御景园，
给他那个心肝宝贝办生日派对呢。”我的手一紧，文件被我捏得变了形。生日派对？
我竟然不知道，那个私生子今天生日。“地址发我。”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想通了？
准备去砸场子了？”“不。”我冷笑一声，“我是去送‘贺礼’的。”03御景园。
我按照顾言臣给的地址，找到了那栋公寓。站在门口，我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有男人的，有女人的，还有孩子们的。其中，就有我再熟悉不过的，张涛的声音。我的心，
像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硬。我没有按门铃，而是拿出了王律师给我的备用钥匙卡。
“滴”的一声轻响，门开了。客厅里的欢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当他们看清来人是我时，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张涛的脸上，
先是震惊，然后是慌乱，最后变成了心虚的恼怒。那个叫陈曼的女人，抱着一个男孩，
一脸惊恐地躲到了张涛身后。而我的两个“好女儿”，张柔和江心怡，则是睁大了眼睛，
满脸的不可思议。“念念？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国外吗？”张涛最先反应过来，
结结巴巴地问。我没有理他。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客厅里的每一个人。最后，
落在了那个被陈曼护在怀里的男孩身上。他穿着一身小西装，
胸前还戴着一个“小寿星”的徽章。客厅的墙上，挂着“生日快乐”的横幅，
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好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日派对。
好一个温馨和谐的“一家四口”。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丈夫，
在我“出差”期间，竟然在外面，给他的私生子，大张旗鼓地庆祝生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张涛，这是不是应该我问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们，”我的目光转向张柔和江心怡，“你们两个，
不是应该在家里写作业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张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显然在飞快地思考着借口。“妈妈，你……你怎么回来了？”张柔怯生生地开口，
试图缓和气氛。我看着她，这个我疼爱了六年的女孩。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
是我亲手给她买的。可现在，她却站在这里，和我的敌人一起，
庆祝着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的生日。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回来了？
计划不是这样的啊！爸爸不是说她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吗？】是江心怡的心声。
她的心里充满了惊慌和不解。【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办怎么办？爸爸会不会骂我？
都怪柔柔姐姐，非要让我来参加什么生日派对！】哦？原来还是张柔怂恿的。我看向张柔，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无辜的表情。真是好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我问你们话呢！”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场，
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客厅里的几个人，都被我吓得一哆嗦。“念念，你听我解释。
”张涛终于想好了说辞，他走上前来，想要拉我的手，“这位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今天孩子生日，我就过来帮帮忙。柔柔和心怡也是觉得无聊，
我才带她们一起来的。”“你别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的。”远房表妹？这种鬼话，
他以为我会信？我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张涛，你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吗？”“远房表妹？
你的哪个远房表妹，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还有这个孩子，”我指着那个男孩，
“他叫什么？”张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他叫小杰。”“小杰？”我一步步逼近他，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他全名叫什么？张杰吗？”张涛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身后的陈曼，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念念，你……你别胡说八道！
”张涛色厉内荏地吼道。“我胡说八道？”我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张涛，
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
”“你敢不敢现在就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张涛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怎么办怎么办？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爸爸快想办法啊！】【这个疯女人！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江心怡和张柔的心声，在我脑中交织响起。一个惊慌失措，
一个怨毒咒骂。很好。我就是要看到你们这副样子。“怎么不说话了？”我盯着张涛，
“心虚了？”“江念！你闹够了没有！”张涛见无法抵赖，索性破罐子破摔，
恼羞成怒地吼道，“这里是我朋友家，你跑来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你不要脸，
我还要脸呢！”“朋友家？”我环顾四周，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婚纱照，“张涛，你告诉我，
哪个朋友，会在家里挂你的婚纱照？”那幅婚纱照，是我和张涛结婚时拍的。我记得很清楚，
这张照片，当时因为有点瑕疵，被我们扔掉了。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张涛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大概也没想到，
陈曼会把这张被他丢弃的照片，当成宝贝一样挂在墙上。这一下，真是铁证如山，
百口莫辩了。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陈曼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张柔和江心怡，则是一脸煞白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张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立刻，
带着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从我眼前消失。”“然后，明天早上，民政局门口见。
”“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不可能！”张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江念，
我不同意离婚！”“而且，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公司是我和你一起打拼下来的，
有一半是我的！”“你的？”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张涛，
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些年，你为公司做过什么？”“公司的每一个项目，
哪一个不是我亲自去谈的？公司的每一次危机，哪一次不是我力挽狂澜？”“你呢？
你除了挂着一个副总的头衔，每天在公司里喝茶看报，你还做过什么？”“我告诉你，
公司是我江念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你！
”张涛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还有你。”我的目光转向陈曼，
“我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我给你一天时间，带着你的孩子，
从这栋公寓里搬出去。这房子，是我买的。”“否则，别怪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陈曼被我的气势吓得一哆ver，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哭。“至于你们两个。
”我最后看向张柔和江心怡。“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谁也不准再见面。”“张柔，
我会让你的父母，明天就带你离开这个城市。”“江心怡，你跟我回家。”“我不！
”江心怡突然尖叫起来，她挣脱了张柔的手，跑到张涛身边，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我不要跟你回家！你是坏人！我讨厌你！我要跟爸爸在一起！我还要跟柔柔姐姐在一起！
”【我才不要跟这个疯女人走！她会打我的！爸爸救我！我不要离开爸爸和柔柔姐姐！
】她的心声里充满了恐惧和抗拒。我看着她，心如刀割。这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在她的心里，
我竟然是一个会打她的“疯女人”。而张涛这个出轨的渣男，和张柔这个心机深沉的假女儿，
才是她的亲人。何其讽刺！“心怡，你过来。”我的声音因为心痛而微微颤抖。“我不！
”江心怡把头埋在张涛的腿上，就是不肯看我。“念念，你别逼孩子了。”张涛蹲下身，
把江心怡抱在怀里，一副慈父的模样，“你看你，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有什么事，
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回家再说？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
被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吗？“张涛，我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今天，我必须带心怡走。”“江念！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张涛也火了，“心怡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凭什么不让她见我？”“凭什么？
”我冷笑，“就凭你是个婚内出轨，连私生子都搞出来的渣男！你觉得，你这样的人，
配当一个父亲吗？”“你……”就在我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哟，这么热闹啊？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顾言臣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他的出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
投下了一颗巨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04“顾……顾言臣？
”张涛看清来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言臣，商界新贵，
行事乖张，是张涛他们这个圈子里，无人不知，也无人敢惹的存在。张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顾言臣会出现在这里。顾言臣没有理会张涛的震惊，他径直走到我身边，
十分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宝贝，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他的动作亲昵，语气宠溺，仿佛我们是相恋多年的情侣。我身体一僵，
有些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亲近。但一想到我的计划，我还是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没什么，就是遇到几只苍蝇，有点烦。”我冷冷地瞥了张涛一眼。
顾言臣怀抱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而张涛，
在看到我们如此亲密的举动后，整个人都傻了。他的眼睛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
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定格在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和屈辱上。
“江念！你……你们！”他指着我们，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竟然背着我，
和顾言臣搞在了一起！”“我说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个态度，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他这番倒打一耙的话，真是把我气笑了。“张涛，
你还有脸说我？”我挣开顾言臣的怀抱，指着他身后的陈曼和那个孩子，
“你先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婚内出轨，连私生子都五岁了，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那是在国外出差！你呢？你这是事实！”张涛狡辩道。“是吗？
”顾言臣慢悠悠地开口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礼盒，“张副总，你确定要跟我讨论，
谁是‘下家’这个问题吗？”“我可是听念念说，她早就想跟你离婚了，
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去国外，本来是想冷静一下，没想到，我一个没忍住，
就追过去了。”“至于这个，”他扬了扬礼盒，“这是我特意从法国给念念带回来的礼物。
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大戏。”他的话，半真半假，
却恰到好处地击中了张涛的痛处。是啊，如果我真的和顾言臣早就“有染”，
那张涛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以为自己是运筹帷幄的猎人，
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猎物。“不……不可能！”张涛失魂落魄地摇头，
“念念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笑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张涛，事到如今，
你觉得还有演下去的必要吗？”我冷漠地开口，“没错，我就是和顾言臣在一起了。而且，
我已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你很快就会收到传票。”“财产方面，
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至于心怡的抚养权，你也别想了。我不会让我的女儿，
跟着你这样一个品行败坏的父亲。”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彻底粉碎了张涛最后的幻想。
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钱！我的公司！都没了？
】【江念这个**！她竟然敢背叛我！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他的心声，充满了不甘和怨毒。我冷眼看着他，心中毫无怜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好了，宝贝，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了。”顾言臣揽着我，柔声说，
“我们走吧。我订了餐厅，带你去吃好吃的。”“嗯。”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妈妈！
你要去哪里？”江心怡突然冲过来，拉住我的衣角，哭着问。【她要走了吗？她不要我了吗？
她是不是要和那个男人走了？】【那我怎么办？爸爸好像没钱了，他还会要我吗？
】【我不要过苦日子！我不要回到以前那个家！】她的心声里，
第一次出现了对我的依赖和恐惧。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害怕失去现在优渥的生活。
虽然功利，但至少，她开始害怕失去我了。我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心怡，跟妈妈回家，好不好？”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江心怡犹豫了。她看看我，
又看看瘫坐在地上的张涛，和一旁哭哭啼啼的陈曼。两边一对比，傻子都知道该选谁。
“我……我跟你走。”她小声说。“这才乖。”我摸了摸她的头，拉起她的小手。“江念！
你不准带走心怡！”张涛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想要抢夺孩子。顾言臣眼疾手快，
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张涛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张副总，体面点。
”顾言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再敢动手动脚，我保证，你下半辈子，
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
张涛捂着胸口，又惊又怒，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我拉着江心怡，在顾言臣的护送下，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坐上顾言臣的车，我才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刚才那场大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江心怡坐在我身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妈妈好像很生气。她会不会不要我了？】【刚才那个叔叔好帅，也好凶。
他是妈妈的男朋友吗？那他以后会是我的新爸爸吗？】【他看起来比爸爸有钱多了。
】小孩子的思维，就是这么直接和现实。我有些想笑，又有些心酸。“在想什么？
”顾言臣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没什么。”我摇摇头。车里安静了一会儿。
“刚才……谢谢你。”我轻声说。“谢我什么？谢我踹了你前夫一脚，还是谢我亲了你一下？
”顾言臣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我的脸一热。“都……都谢谢。”“光说谢谢可不够。
”顾言臣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吗？”他反问。我沉默了。是啊，他顾言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