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冷宫惊魂,心声初现梗概:沈未晞穿成冷宫妃子,正庆幸能提前养老,
却意外发现皇帝能听见她的心声。为保小命,她被迫在皇帝脑内开启“深夜故事会”,
用现代知识夹带私货,疯狂输出。---沈未晞是被饿醒的。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
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为了那个该死的项目熬夜加班。
直到看清头顶那顶灰扑扑、还结着蜘蛛网的帐子,
以及鼻尖萦绕的那股混合着霉味和淡淡檀香的气息,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哦,对,她穿了。
穿进了一本名叫《暴君的白月光》的宫斗小说里,
成了里面一个连名字都差点没有的炮灰女配——冷宫妃嫔,沈未晞。
原主因为半年前在御花园不小心冲撞了皇帝心头的白月光——柔贵妃,
第二天就被一道旨意打发到了这破地方,自生自灭。“也好,”沈未晞揉了揉空瘪的肚子,
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不用早起请安,不用参与后宫内卷,没有KPI考核,
提前过上退休养老生活。除了……伙食差了点,环境破了点,生命安全暂时……嗯,
应该还算有保障?”她正自我安慰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以及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皇上驾到——!”沈未晞一个激灵从硬板床上弹了起来。皇上?
那个在书里杀伐果断、阴晴不定、手上沾满鲜血的暴君萧彻?他来冷宫干什么?
视察民间疾苦吗?!她来不及细想,连滚带爬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宫装,
刚冲到院子里,就看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
踏入了这方荒凉破败的院落。男人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
一双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
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压就让整个冷宫的空气都凝固了。沈未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额头触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罪、罪妾沈氏,叩见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要命要命要命!这位煞神怎么跑这儿来了?!
难道是柔贵妃又吹了什么枕边风,让他亲自来接果我这个‘冲撞’过她的小虾米?不对啊,
书里没这段啊!夭寿了,我还没吃早饭,难道要当个饿死鬼?
】萧彻的目光淡淡扫过跪伏在地,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人。他今日心情极差。
前朝为立后之事争吵不休,后宫那些女人一个个装得温婉贤淑,
心里却无不在盘算着如何争权夺利,如何为家族牟利。那些嘈杂、虚伪、充满欲望的心声,
像无数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搅得他头痛欲裂,几乎失控。
他信步走到这皇宫最偏僻的角落,本想图个清静,却不想……【暴君怎么不说话?
是在考虑用哪种方式处死我吗?鸩酒?白绫?还是杖毙?听说他杀人全凭心情,
万一他今天就想看血溅三尺怎么办?
我妈还等我下班回家吃饭呢……虽然可能回不去了……】又是一连串古怪的念头,
清晰无比地钻进他的脑海。萧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能听见人心。
这是萧氏皇族血脉里流传的诅咒,也是他最大的秘密。自他登基以来,无人知晓。
他听过太多口蜜腹剑,太多阴谋算计,早已麻木。可眼前这个女人的心声……如此……鲜活,
又如此……大逆不道。“暴君”?“煞神”?“饿死鬼”?萧彻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但很快又被深不见底的幽暗覆盖。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冰冷,听不出丝毫情绪:“抬头。
”沈未晞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但难掩清丽的小脸。
眼神怯怯的,像受惊的小鹿。【看**嘛?我脸上有花吗?还是我长得像他的杀父仇人?
大哥,给个痛快行不行?这心理折磨比凌迟还难受啊!】萧彻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这女人,
表面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心里却在疯狂腹诽。有点意思。他忽然改变了直接离开的想法。
这吵得他头疼的后宫,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他耳根子稍微“热闹”得不一样的地方。
“即日起,撤去冷宫看守。”萧彻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沈氏,迁回原居所钟粹宫偏殿。
”说完,他不再多看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一眼,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
留下沈未晞一个人跪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啥?啥玩意儿?不仅没杀我,
还把我放出冷宫了?这暴君……今天出门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我饿出幻觉了?
】直到那群太监宫女簇拥着那抹明黄彻底消失,沈未晞才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好痛!”不是梦!她真的……活着走出冷宫了?!第二章深夜召见,
口技求生沈未晞回到钟粹宫偏殿,看着虽然简陋但比冷宫好了无数倍的环境,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分配来的两个小宫女告知,她位份太低,份例依旧少得可怜,
想吃饱穿暖?做梦比较快。“果然,资本家的良心是不会痛的,暴君也一样。
”沈未晞啃着干硬的馒头,悲愤地想,“把我弄出来就不管了,
这不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蹲监狱吗?”然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
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太监德禄亲自来了。“沈才人,皇上宣您即刻前往紫宸殿。
”沈未晞手里的馒头差点掉地上。【晚上宣召?侍寝?!不是吧阿sir!我就想混口饭吃,
没想卖身啊!而且对方还是个能随手捏死我的暴君!这跟去鬼门关有什么区别?
】她内心疯狂呐喊,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德禄公公,不知皇上召见,
所为何事?”德禄公公脸上是标准的、毫无破绽的微笑:“才人去了便知。
”沈未晞一路惴惴不安地跟着德禄来到紫宸殿。殿内灯火通明,萧彻换了一身玄色常服,
正坐在御案后批阅奏折。烛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少了几分白日的凛冽,
多了几分深沉。“臣妾参见皇上。”沈未晞规规矩矩地行礼。萧彻头也没抬,
只淡淡“嗯”了一声。【叫我过来就是看他加班?这暴君难道还有让人围观他工作的癖好?
啧,果然当皇帝的都有点变态。】萧彻执笔的手顿了顿。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
似乎极为疲惫。那双深眸终于抬起,落在沈未晞身上,带着审视,
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会**吗?”他忽然问。沈未晞一愣:“啊?按、**?
”【我只会给手机贴膜!等等,他是不是头疼?书里好像提过这暴君有严重的头痛症,
失眠多梦,看来是真的。】“略、略懂一二。”沈未晞硬着头皮答道。“过来。
”沈未晞只能挪过去,站在他身后,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
她的动作笨拙而生涩,根本不得要领。【完了完了,我这手法,别说缓解头痛了,
不给他按得更疼就算我输。怎么办怎么办?他等下会不会一生气就把我拖出去砍了?
】萧彻闭着眼,感受着那双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手在头上胡乱动作,
耳边是她吵吵嚷嚷、充满恐惧又带着点滑稽吐槽的心声。奇怪的是,
那些朝臣们争权夺利的嘴脸,后宫妃嫔们虚伪的奉承,
似乎都被这聒噪却“真实”的心声冲淡了一些。那一直紧绷的、仿佛要炸开的神经,
竟然奇异地松弛了一点点。“说话。”他忽然命令道。沈未晞手指一僵:“……说、说什么?
”【说什么?给您背诵一首《静夜思》?还是现场来一段报菜名?】“随便。
”萧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说点有趣的。”沈未晞大脑飞速运转。【有趣的?
我的人生除了九九六就是零零七,哪里有趣了?等等……他是不是只是想听点声音,
分散注意力,好入睡?就像听白噪音或者A**R?】福至心灵般,
沈未晞忽然想起了自己穿越前,每晚睡前必听的各类有声小说和历史评书。赌一把!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柔和:“那……臣妾给皇上讲个故事吧?
”萧彻未置可否。沈未晞当他默认了,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强大的王朝,名为‘清’。这个王朝的皇帝,
年号雍正……”她选择了节奏紧张、权谋迭起的《雍正王朝》改编版。一方面,
这个故事足够精彩,能吸引人;另一方面,她也存了点小心思,想借古讽今,
看看能不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下这位暴君。起初,她还有些磕绊,但很快,
互联网运营的职业本能被激发出来,她开始运用不同的语气、节奏,
甚至模仿不同人物的声音,将九子夺嫡的波谲云诡娓娓道来。【嗯,这里得加点悬念……啧,
这个老八太阴险了,得突出他的虚伪……年羹尧这就开始飘了?
离凉凉不远了啊兄弟……】她一边讲,一边在心里疯狂点评剧透。萧彻依旧闭着眼,
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女人讲的故事……格局宏大,权谋机变,
环环相扣,绝非寻常闺阁女子能编造出来的。还有她心里那些“剧透”,
什么“老四最终赢了”,“年羹尧下场凄惨”……仿佛她亲眼见过那段历史一般。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故事里的许多权术制衡之道,竟与他眼下面对的朝局有几分隐隐的暗合。
她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她心里那些古怪的词汇,
“九九六”、“A**R”、“手机贴膜”……又是什么意思?无数的疑问盘旋在萧彻心头。
但奇异的是,在她抑扬顿挫的讲述声,以及她那吵吵嚷嚷的内心吐槽双重作用下,
那困扰他多年的剧烈头痛,竟真的慢慢缓解了。连日来的疲惫涌上,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沈未晞正讲到四爷如何隐忍布局,
忽然听到身前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地停下,试探地唤了一声:“……皇上?
”没有回应。【睡着了?真的睡着了?!**,我的‘口技’这么厉害吗?
互联网人的汇报功底果然能催眠一切!】她内心狂喜,轻轻收回已经酸麻的手,
蹑手蹑脚地就想溜走。“去哪?”一个低沉而清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吓得沈未晞差点跳起来。她僵硬地回头,只见萧彻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
哪有半分睡意?“故事讲得不错。”萧彻看着她,目光深邃,“明日此时,继续。
”沈未晞:“………”【继续?!这是把我当成人形助眠APP了?还是付费连载那种?!
】第三章独家连载,帝王催更从那天起,沈未晞过上了白天在钟粹宫偏殿咸鱼躺,
晚上去紫宸殿“上班”说书的诡异生活。
正王朝》拓展到了《甄嬛传》、《康熙王朝》、《琅琊榜》甚至《三国演义》……古今中外,
杂糅一体。她充分发挥了一个互联网运营的整合能力和用户(特指暴君)洞察能力,
什么元素吸引人她就加什么。权谋、宫斗、战争、悬疑、甚至偶尔还夹带点私货,
讲讲《梁祝》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悲剧。萧彻永远是那个最“合格”的听众。
他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听着,偶尔会问一两个关键性问题,显得对此十分投入。
沈未晞的份例不知不觉好了起来,饭菜里有了油水,冬天也有了足够的炭火。虽然位份没升,
但后宫上下都知道了,钟粹宫那个冷宫出来的沈才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得了圣心,
夜夜被召去紫宸殿相伴。嫉妒、猜疑、打探的目光纷纷投来。沈未晞对此表示:压力山大。
【你们以为我愿意去吗?那是去伴驾吗?那是去渡劫!谁知道暴君哪天心情不好就把我噶了!
】这晚,沈未晞正讲到《甄嬛传》里华妃嚣张跋扈,让眉庄罚跪导致流产的经典桥段。
“……那华妃仗着家世与宠爱,竟让有孕的沈眉庄在烈日下跪足两个时辰,
最终……孩子没能保住。”【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归根结底还是狗皇帝的错!
雨露均沾做不到,偏宠一个,可不是要闹出人命么?这后宫制度就是万恶之源!
】萧彻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瞥了她一眼。沈未晞立刻噤声,做出惶恐状:【糟了糟了,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骂出来了!他不会听出我在指桑骂槐吧?】“继续。”萧彻淡淡道。
沈未晞松了口气,赶紧往下讲。然而,第二天,后宫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柔贵妃因“恃宠而骄,苛待宫人,有失妇德”,被皇上申饬,禁足长春宫一月,
并裁减其一半份例。消息传来时,沈未晞正在喝粥,差点呛到。【**?!这么巧?
我昨天刚讲完华妃,今天柔贵妃就倒台了?这暴君……是在替我出气?不对不对,
他怎么可能为我出头,肯定是柔贵妃自己撞枪口上了。】她不知道的是,紫宸殿内,
萧彻正在听暗卫汇报。“陛下,已查清。上月落水的宫女,确系柔贵妃命人推入池中,
只因那宫女不慎挡了她的路。此外,贵妃宫中时常责罚奴婢,克扣份例之事,亦属实。
”萧彻眼神冰冷。他早就知道后宫不太平,却不知已到如此地步。若非昨夜听了那故事,
联想到柔贵妃平日作为,派人去查,还不知要被她蒙蔽多久。那个女人的故事,
似乎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一些警示和启发。当晚,沈未晞怀着忐忑的心情继续去“上班”。
她发现暴君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甚至在她讲到《三国演义》诸葛亮草船借箭时,
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此法虽巧,却需天时地利。”他点评道。【哟,还挺懂行!
看来是听进去了。那我下次是不是可以讲讲赤壁之战,顺便暗示一下水军的重要性?
】萧彻眸光微动。水军?这倒是个新鲜词。故事讲到一半,沈未晞感觉口干舌燥,
偷偷咽了口口水。萧彻抬手,德禄立刻奉上一杯温茶。“赏你的。
”沈未晞受宠若惊地接过:“谢皇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暴君居然会体恤下属了?
难道是我这个‘头部内容创作者’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她小口喝着茶,心里美滋滋。
然而,当她喝完茶,准备继续时,萧彻却忽然道:“今日到此为止。”沈未晞一愣:“啊?
可诸葛亮还没借到箭呢……”【断章狗不得house啊!正听到精彩处呢!】萧彻抬眸,
深邃的目光锁住她,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不是你们说书人惯用的伎俩么?”沈未晞:“!!!”【他他他……他怎么知道?!
我从来没说过‘下回分解’这个词啊!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她猛地抬头,
对上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脸色瞬间煞白。萧彻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爱妃的故事讲得甚好,连朕都险些沉迷其中。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只是不知,
爱妃口中那‘九九六’、‘A**R’、‘手机贴膜’……还有你心里骂朕的那些话,
究竟是何意?”沈未晞浑身一颤,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他真的能听见!沈未晞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他能听见!他一直都能听见!
那些‘暴君’、‘煞神’、‘九九六’……他全都知道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神仙也救不了我了!】她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全靠最后一丝求生本能强撑着,
才没在御前失仪。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萧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欣赏着她脸上瞬息万变的惊恐。这种完全掌控对方一切反应的感觉,对他而言,
新奇又……有趣。比起那些表面恭敬、内心不知在盘算什么毒计的人,
眼前这个吓得快要灵魂出窍的女人,简直称得上“清澈见底”。“怎么?”萧彻微微挑眉,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爱妃方才讲故事时的口若悬河,去了何处?”沈未晞喉咙发紧,
干得说不出话。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却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臣……臣妾……我……”【狡辩?装傻?
还是干脆认罪求个痛快?哪种死法会比较有尊严一点?在线等,挺急的!
】萧彻忽然失去了继续恐吓她的兴趣。他直起身,走回御案后坐下,
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帝王姿态。“罢了。”他淡淡道,
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问,“你的来历,朕不欲深究。”沈未晞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深究?什么意思?放过我了?不可能!暴君哪有这么好心?
肯定有更大的阴谋等着我!】萧彻的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了敲,
忽略掉她心里那些大逆不道的揣测,继续道:“你脑中所学,胸中所藏,于朕,于大晏,
尚有用处。”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带着审视与权衡:“从今日起,你便留在紫宸殿。
朕需要你那些‘故事’,需要你那些……与众不同的见解。”沈未晞愣住了。
【这是……从‘人形助眠APP’升级成‘御前顾问’了?
还是不带编制、随时可能掉脑袋的那种?】“当然,”萧彻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森冷,
“若你敢有半分异心,或对外泄露今日之言半句……”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弥漫开的杀意,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分量。沈未晞一个激灵,
瞬间福至心灵,“扑通”一声跪得结结实实,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带着颤音,
却异常清晰:“臣妾不敢!臣妾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陛下让臣妾往东,
臣妾绝不往西!陛下让臣妾讲故事,臣妾绝不敢唱戏!臣妾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一番表忠心的话说得又快又急,堪称掷地有声。【管他呢!先抱住这条金大腿再说!
活着才有输出!好死不如赖活着!】萧彻:“……”他虽然早已习惯她心口不一的聒噪,
但每次听到,还是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他摆了摆手,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起来吧。今日……就讲到此处,退下。”沈未晞如蒙大赦,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是是是,臣妾告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低着头,
弓着腰,以最快的速度倒退着出了紫宸殿,直到殿外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
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妈呀!吓死宝宝了!这伴君如伴虎,
古人诚不欺我!以后在他面前,岂不是连心里吐槽都要小心翼翼?
这跟戴着脚镣跳舞有什么区别?难受啊!】殿内,
萧彻听着她那渐行渐远、却依旧清晰的心声,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戴着脚镣跳舞么?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第四章顾问上岗,
剧透救国自那日“坦诚相见”后,沈未晞的职业生涯发生了质的飞跃。
她不再仅仅是夜间说书人,而是成了紫宸殿的“常驻顾问”。萧彻批阅奏折时,
她在一旁磨墨(虽然技术很烂);召见心腹大臣议事时,
她躲在屏风后旁听(顺便在心里疯狂吐槽);甚至某些关于新政的决策,
他也会在事后看似随意地问她一句:“你觉得如何?”起初,沈未晞还战战兢兢,不敢多说。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谁知道哪句就戳到他肺管子了!】但有一次,
萧彻与户部尚书商议增加江南赋税以充边关军饷,屏风后的沈未晞听得心急如焚。
【杀鸡取卵啊这是!江南是富庶,但年年加税,百姓负担得起吗?
历史上多少农民起义不就是这么逼出来的?‘东南赋税半天下’,但也不能往死里薅羊毛啊!
得发展生产,开辟新的税源,比如扶持工商业,或者学学宋朝搞搞市舶司,
海上贸易来钱多快……】她心里正疯狂输出现代经济观点,
忽然听到萧彻淡淡开口:“增税之事,容后再议。李爱卿,你先退下。
”户部尚书一脸莫名地退了出去。萧彻的目光转向屏风:“出来。”沈未晞头皮发麻,
慢吞吞地挪了出来。“你方才心中所言,‘市舶司’、‘海上贸易’,是何意?
”萧彻直接问道。沈未晞心中一惊,只得硬着头皮,
将自己所知的关于宋朝海上丝绸之路、设立市舶司管理海外贸易、收取关税等知识,
结合大晏朝沿海的实际情况,尽量用他能理解的语言解释了一遍。她一边说,
一边在心里疯狂找补:【我就是随口一说,仅供参考,不对结果负责啊!】萧彻听完,
沉默良久,手指在御案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沈未晞的心随着那敲击声七上八下。【完了完了,
是不是说太多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妖言惑众?】“继续说。”萧彻忽然道,
“关于……如何‘扶持工商业’。”沈未晞:“!!!”自此,
沈未晞的“顾问”工作正式步入正轨。
她逐渐摸到了一点门道——只要她的“奇思妙想”是基于事实、有利于江山社稷的,
哪怕听起来再离经叛道,萧彻似乎都能接受,甚至乐于采纳。当然,她的“故事”也没落下。
只是内容更加“定制化”。当她发现吏治腐败,官员结党营私时,
她就讲《大明王朝1566》,讲嘉靖与海瑞,讲严嵩父子的倒台。【得让老板知道,
贪官是杀不绝的,关键还得靠制度,比如加大监察力度,
搞个‘考成法’什么的……】当她发现边境不稳,蛮族屡屡犯境时,
她就讲《孙子兵法》与《三国演义》的结合版,
甚至夹带私货地讲了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的故事。【光防守不行,得以战止战,
培养精锐骑兵,深入草原,荡平王庭!对了,还可以搞点‘经济战’,
用茶叶、盐铁控制他们……】当她察觉后宫与前朝牵连过深,外戚势力膨胀时,
她就重点讲述《汉武故事》与《垂帘听政》,剖析外戚干政的危害。【啧啧,
看看吕后、霍光、王莽……前车之鉴啊老板!
得小心您身边那些姓王的、姓李的国公侯爷们……】萧彻依旧是那个最沉默的听众,
但他眼神的变化,以及随后在朝堂上颁布的一些政令,都让沈未晞知道,她的话,
他听进去了。这种能间接影响历史走向的感觉,让她在提心吊胆之余,
竟然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成就感。【好像……当个幕后大佬也挺爽的?】第五章风波骤起,
真心几何沈未晞的“得宠”,早已成为后宫乃至前朝的焦点。一个冷宫出来的低阶妃嫔,
无子无宠无家世,却能夜夜留宿紫宸殿(虽然只是在讲故事),
与皇帝商议朝政(虽然只是提供想法),这无疑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
流言蜚语开始像瘟疫一样蔓延。有说她狐媚惑主,
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有说她乃是妖孽转世,擅长蛊惑人心;甚至前朝都有御史风闻奏事,
暗指“妇人干政,国之不祥”。这日,沈未晞去御花园散心(主要是为了搜集创作素材),
恰好遇见了如今后宫位份最高的端妃与贤妃。端妃出身将门,性格爽利(也可能只是表面),
贤妃则是书香门第,温婉端庄(同样可能只是表面)。“哟,这不是沈才人吗?
”端妃笑着打招呼,眼神却带着审视,“几日不见,沈才人气色愈发好了,可见圣恩眷顾。
”贤妃也温声道:“是啊,沈妹妹如今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连我们想见皇上一面都难了呢。
”沈未晞心中警铃大作。【来了来了!经典的宫斗戏码!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给我下套了?】她面上堆起谦卑的笑容:“两位娘娘折煞臣妾了。
臣妾愚钝,不过是偶尔能为皇上解闷罢了,岂敢与两位娘娘相提并论。”【解闷?
我可是在干拯救大晏的活儿!跟你们这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能一样吗?哼!】“解闷?
”端妃掩唇轻笑,“沈才人过谦了。如今前朝后宫,谁不知道沈才人‘见识广博’,
常能为皇上‘分忧’呢?只是这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妹妹还需谨记才是,免得惹来非议,
连累了皇上圣名。”【扣帽子了!开始扣帽子了!就知道要用祖训压我!
】沈未晞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愈发恭敬:“娘娘教诲的是,臣妾定当时刻谨记,不敢逾越。
”她正想着如何脱身,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对着她行礼:“才人,皇上宣您即刻去紫宸殿。
”沈未晞如获大赦,赶紧向端妃贤妃告退,跟着小太监溜了。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端妃脸上的笑容淡去,冷哼一声:“狐媚子!”贤妃则望着紫宸殿的方向,眼神幽深,
轻轻叹了口气:“圣心难测啊。”沈未晞一路小跑回到紫宸殿,心有余悸。【吓死我了!
跟这些女人说话,比跟老板汇报年终总结还累!每句话都得琢磨三分,生怕掉坑里!
】她走进殿内,发现气氛有些凝重。萧彻坐在御案后,面色沉静,
但周身的气压却比平日更低。御案上,放着几份奏折。“回来了?”萧彻抬眸看她。“是。
”沈未晞小心翼翼地应道。“看来爱妃今日,收获不小。”萧彻意有所指。
沈未晞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了?他知道我被端妃贤妃堵了?也是,
这宫里有什么能瞒过他?】萧彻将一份奏折推到案前:“看看吧。”沈未晞犹豫了一下,
上前拿起奏折打开。里面是御史弹劾她的内容,言辞激烈,
将她说成是妲己、褒姒之流的祸国妖妃,要求皇帝将她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她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一丝委屈。
【我特么天天熬夜给你讲故事、出主意,帮你整顿朝纲、富国强兵,
到头来就换来一句‘祸国妖妃’?还有没有天理了!】萧彻静静地看着她,
读着她心中的愤怒与委屈,缓缓开口:“怕了?”沈未晞猛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那一刻,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脱口而出:“臣妾不怕流言蜚语!清者自清!”【反正怕也没用!
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还能穿回去!】萧彻眸色转深,他站起身,
走到她面前。“朕若信你,天下人非议又如何?”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朕若不信,纵然天下人赞你,亦无用。”他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
“做好你该做的事。”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朕的紫宸殿,还轮不到他人指手画脚。
”沈未晞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感受着他指尖微凉的温度,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他这是在给我撑腰?暴君居然也会护短?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安心、悸动与一丝酸楚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
萧彻清晰地听到了她那句心声,也感受到了她心中那份复杂的情绪。他收回手,
转身背对着她,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今晚,”他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语调,
“讲赤壁之战。”沈未晞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轻声应道:“是。
”【看来……这条贼船,是下不去了。不过,好像……也没那么糟?】殿内烛火摇曳,
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风波并未平息,但某种微妙的东西,似乎在悄然改变。
沈未晞看着萧彻的背影,那句“朕的紫宸殿,还轮不到他人指手画脚”还在耳边回响。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刚才被他指尖拂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疯了疯了,我一定是疯了!居然觉得这个阴晴不定的暴君有点帅?
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前兆吧!醒醒啊沈未晞,他是能随时要你命的皇帝!】萧彻背对着她,
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斯德哥尔摩?又是他听不懂的怪词,但结合语境,
大概能猜出不是什么好意思。“还愣着做什么?”他没有回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研墨。”“啊?是!”沈未晞赶紧收敛心神,小跑到御案旁,拿起那块上好的徽墨,
开始兢兢业业地……画圈。【研墨真是个技术活,要么太浓要么太淡,
还不如给我个键盘……】萧彻瞥了一眼她笨拙的动作,以及砚台里那摊深浅不一的墨汁,
没说什么,重新拿起朱笔。批阅奏折的间隙,
他能清晰地听到她内心从【刚才他是不是在撩我?】到【不对他肯定是在PUA我!
】再到【今晚的赤壁之战该怎么讲才能既有气势又不暴露我历史知识其实半桶水?
】的完整心路历程。吵,但……习惯了。甚至在她全神贯注构思“剧本”时,
那种思维的活跃度,能让他纷杂的思绪也莫名沉静下来。第六章赤壁烽火,暗流涌动当晚,
紫宸殿内。沈未晞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表演。“建安十三年,曹操率八十万大军,
号称百万,顺江而下,直逼江东……可谓‘舳舻千里,旌旗蔽空’。
”她尽力描述着战争的宏大场面,从诸葛亮舌战群儒、草船借箭,到周瑜打黄盖的苦肉计,
再到庞统献连环计……萧彻听得异常专注。他熟读史书,自然知道赤壁之战,
但从她口中讲出来,总带着一种奇特的视角和生动的细节,
心里嘀咕的【哎哟这时候要是有一支特种部队搞斩首行动就好了】、【东风其实没那么玄乎,
是气候规律,要是提前建个气象观测站……】之类的想法,让他时常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那一夜,东风骤起,黄盖带着数十艘装满薪草膏油的小船,直冲曹军水寨!火借风势,
风助火威,顷刻间,曹军战舰陷入一片火海,
烧死、溺死者不计其数……”沈未晞讲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猛灌一口。
【总算把**部分讲完了,接下来就是曹操败走华容道了……嗯?暴君怎么这个表情?
】她发现萧彻并没有沉浸在火烧连营的震撼中,反而眉头微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皇上?”她试探地叫了一声。萧彻抬眸,
目光锐利如刀:“若你是曹操,当如何避免此败?”沈未晞一愣。【啊?考我?
】她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后世对赤壁之战的各种分析:“这个……首先,不能太轻敌,
也不能被手下那群马屁精忽悠瘸了。北方士兵不习水战是个致命弱点,
光把船练起来治标不治本,应该花时间好好训练水军……”萧彻打断她:“若时间紧迫,
不及训练呢?”“那……就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水战上。”沈未晞思维飞速运转,
“可以分兵啊!派精锐骑兵从陆路协同进攻,分散江东兵力。或者……玩点阴的?
”她眼睛一亮:“比如,派间谍在江东散播谣言,说周瑜要和曹操里应外合,
或者孙权他妈其实姓曹?再不济,想办法收买几个江东重臣,从内部瓦解他们?
反正不能让孙刘联军那么铁板一块!”【嘿嘿,论搞阴谋诡计,我们现代人见得多了!
】萧彻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深思。
分化、瓦解、情报、离间……这些手段他并非不懂,
但由她如此直白、甚至带着点“**”地讲出来,却别有一番启发。
尤其是“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处”的观点,与他近日思考的边关战事,隐隐契合。
“继续。”他道。沈未晞松了口气,赶紧把曹操败走华容道,关羽义释曹操的结尾讲完。
故事讲完,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沈未晞偷偷观察着萧彻的神色,
心里打鼓:【他到底满不满意啊?怎么又不说话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心累。
】“今日到此为止。”萧彻终于开口,“回去歇着吧。”“是,臣妾告退。
”沈未晞如释重负,行礼退下。她离开后,萧彻独自在殿中**片刻,沉声唤道:“影。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中,单膝跪地:“陛下。”“盯着兵部尚书李崇,
还有他那个在边军任职的侄子。”萧彻的声音冰冷,“查查他们与北狄往来的一切蛛丝马迹。
另外,派人去接触北狄的几个大部落,看看能否……分化他们。”“是!”黑影领命,
瞬间消失。萧彻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赤壁之战……或许他应该更谨慎一些,
不能将所有兵力,都押在李崇那一支边军身上。那个女人的故事,总能在关键时刻,
给他提个醒。第七章醋海微澜,心意难明接下来的日子,沈未晞明显感觉到,
萧彻交给她的“工作”更多了。除了每晚雷打不动的“故事会”,
白天她也被要求阅读一些经过筛选的奏报,并“谈谈看法”。
这无疑将她更深地绑在了萧彻的战车上。好处是,她在宫里的地位水涨船高,
连内务府送来的份例都精致丰厚了许多,再没人敢明着给她脸色看。坏处是,
她彻底成了后宫嫔妃,尤其是端妃、贤妃等人的眼中钉。这日,柔贵妃禁足期满,
前来紫宸殿谢恩。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未施粉黛,更显得楚楚可怜。一进殿便盈盈拜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