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离开你

当我离开你

主角:裴言舟苏锦微
作者:那朵桔梗

当我离开你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07

裴言舟向我表白那天,整个学校都轰动了。他的青梅到处造谣,说是我勾引了他。

见我不为所动,直接找上门来:“班长,你不会以为裴言舟真会看上你这种穷鬼吧?

他就是图个新鲜…”我本该不信的。但他追了我整整两年。那时年少气盛,

总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直到那次聚会上,我亲耳听见他对朋友说:“不是女朋友,

就是普通同学。”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距离,不是靠喜欢就能跨越的。毕业后,

我删掉了裴言舟所有的联系方式,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想到,骄傲如他,竟找了我五年。

1.裴言舟是大学里最耀眼的存在。他家境优渥,生得一副让人过目不忘的好皮囊。

偏偏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常年占据学校论坛的热门话题榜。他今天穿了哪件**款球鞋。

午餐在食堂点了什么菜。甚至只是随手撩了下头发,都能在校园论坛掀起一阵热议。所以,

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消息传出去时,整个学校都炸开了锅。说实话,刚和他交往的那段日子,

我确实有些无所适从。因为站在他身边,就意味着要承受无数目光的审视。那段时间,

论坛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卖鱼女如何高攀富家校草”的讨论。我和他的每一次互动,

都会被放大、解读,甚至恶意揣测。但我没空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能考上这所学校,

是父亲凌晨三点就推着腥气扑鼻的水产车去市场,一点一点攒出来的学费换来的。

我对成绩有种近乎偏执的追求,绝不允许自己落后半分。所以,我是尖子班的班长,

名字永远排在成绩单的最前端。当然,偶尔也会被裴言舟压过一头。每当他超过我,

我就会在图书馆熬到更晚。做题做到手指发僵,直到下一次考试,再把第一名的位置抢回来。

他总爱揉揉我的头发,笑着说:“我们家微微,很努力呢。”他常常在傍晚的操场边,

突然把我抱起来转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微微,毕业就嫁给我吧。

”在他的未来蓝图里,

我们会穿着学士服在樱花树下合影…会意气风发地进入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或工作,

或创业…会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日子,举办一场所有人都羡慕的婚礼。每当他这样描述时,

我总会不自觉地沉溺进去。仿佛那些画面触手可及。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有些承诺,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笑。2.毕业前夕,

我收到一条以裴言舟名义发来的邀约短信。我以为那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约会。全然未曾料到,

等待我的竟是他们那个富二代圈子的定期聚会。所以当我毫无防备地推开那扇鎏金大门时,

迎面而来的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羞辱。包厢里没有裴言舟的身影,只有顾漫投来的戏谑目光。

她摇晃着香槟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这土包子是谁啊?

”“谁把她放进来的?”顾漫的声音恰到好处地穿透嘈杂:“她啊,

就是那个死缠烂打追着言舟不放的那个卖鱼的啊…”有人立即接话:“哦,

就是那个癞蛤蟆啊…”我攥紧单肩包的链条,指节发白。目光扫过一张张妆容精致的面孔,

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电话拨了三次,始终无人接听。正当我转身要走时,

顾漫踩着高跟鞋拦在我面前。“你找言舟?”她红唇微扬,“早说啊。

”她将我带到走廊尽头的VIP包厢前,突然驻足:“知道你在我们眼里是什么吗?

”不等我回答,她将门推开一条缝,“一个自取其辱的笑话。”包厢内灯光暧昧,

我一眼就看见裴言舟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里。水晶吊灯的光晕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正举杯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不得不说,他长的真的很好看。我正要上前。

顾漫冰凉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要点脸的话,现在就该滚了。”我甩开她的手,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请你自重。”就在这时,包厢里爆发出哄笑。

“听说你被那个有点姿色的卖鱼女缠上了?真的假的啊?”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裴言舟轻笑的声音传来:“无聊的谣言而已。”另一个声音不依不饶:“得了吧,

漫漫可说了,那女的追了你几年,你可怜她才陪她演演戏。”我死死咬住下唇,

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就是普通同学。”裴言舟晃了晃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别说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了,说点正经的,海威那个项目,你们有没有兴趣玩玩?

”顾漫轻轻关上门,唇边的笑意越发浓了,“现在,你总该认清自己几斤几两了吧?!

”3.毕业典礼那天,阳光正好。我站在樱花树下,看着镜头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快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花瓣簌簌落在肩头。这张照片后来被我装进信封,

成了留给裴言舟最后的礼物。拉黑他之前,

手机屏幕亮起最后一条消息:“祝我的微微毕业快乐。”下面是一笔转账,8888.88,

数字整齐的刺眼。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久到视线逐渐模糊。H市的雨季很长。

父亲的海产生意在这里意外红火。我的简历也很快被本地企业收走。

五年时光像被潮水推着走。我在会议室的玻璃窗上看见自己日渐锋利的轮廓。

却控制不住回想起那些年以梦为马的岁月。某个寻常的黄昏,我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对面咖啡店走出一个修长的背影,他抬手看表的动作让我的呼吸突然停滞。

直到身后响起不耐烦的喇叭声,我才发现那不过是个陌生人。4.周亚楠的来电突兀地响起。

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怔了几秒。她是我与过去唯一的连线,像一根细弱的蛛丝,

悬着那些我不愿触碰的旧事。寒暄过后,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迟疑:“前几天同学聚会…裴言舟来了。”我握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

“他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她轻声补充,“是有人骗他说…你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轻碰的声响。我仿佛看见他站在包厢暖黄的灯光下,西装革履,

却满眼都是落空的期待。“对了…”我生硬地岔开话题,“你上次说出差要路过H市,

行程定下来了吗?”听筒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微微…”周亚楠突然说,“这些年,

他一直单身…”“雅楠…”我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不管怎么样,

我们之间都不可能了…”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至少…回来一趟看看吧…”她的尾音带着潮湿的恳切,“就当是…给当年的自己一个交代。

”我淡淡回复:“没有必要。”5.命运总爱把重逢安排得潦草。那是个最平常的星期三,

行政部行程表上写着“14:00琴海集团项目洽谈”。黑色宋体字规整得看不出任何端倪。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我正低头翻阅资料。皮鞋叩击地砖的声音突然凝固,

空气里泛起诡异的寂静。抬头瞬间,五年时光在眼前轰然倒塌。裴言舟站在光影交界处,

西装革履,眉目如旧。“啪”手中的钢笔砸在会议桌上。我像触电般站起来,

膝盖撞到桌沿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定在原地,喉结滚动,竟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记忆里的少年突然鲜活起来。“经理,这位是琴海的裴总。

”助理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听见自己机械地吐出“你好”,声带像是生了锈。

他迈步时差点同手同脚,却在三步之内找回了从容。我们隔着一张会议桌对望,

直到他伸过手来,也说出来那句:“你好”。这两个字被他说得像一声叹息。

我们默契地演着陌生人,仿佛谁先露出破绽,谁就输了这场长达五年的冷战。

6.合同卡在最后一步,像被按了暂停键。裴言舟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整个项目陷入僵局。

他每次都用不同的理由推脱,却始终不肯给出明确答复。董事会的质问声此起彼伏。

我坐在长桌尽头,看着投影仪上刺眼的红色标记。那是我们团队熬了七个通宵的成果。

会议室空调开得太足,冷风刮得后颈隐隐发疼。晚上十点,办公室只剩我一人。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我盯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微微发抖。

电话接通得太快,快得让人心慌。“你好,哪位?”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

带着明显的防备。“是我,苏锦微。”简单的几个字,说出口却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轻碰的声音。“苏总。”裴言舟轻笑一声,

“这个点想必不会是来找我谈公事的吧?”我艰难地开口:“项目的事…”“抱歉,

这是我私人时间。”他打断我,语气突然冷下来,“要谈工作,明早九点,走正规流程。

”我握紧手机:“我只是想知道…”“知道什么?”他的声音突然逼近,

“想知道我是不是故意刁难你?”听筒里传来他起身的声响,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格外清晰。

“裴言舟…”“苏锦微!”他把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五年了,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对我很重要?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电话挂断的忙音在空荡的办公室格外刺耳。

我盯着黑下去的屏幕,上面映出自己通红的眼眶。7.董事会下了最后通牒。而裴言舟,

将于明天下午离开H市。这场迟来五年的对峙,终究避无可避。咖啡厅内,光影切割。

裴言舟西装革履,坐在逆光处,轮廓冷硬。“我只给你十分钟。”他的嗓音没有一点温度。

我将企划书推过去,“项目评估报告显示,这于秦海和紫光来说是双赢的合作。

”纸张在桌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嘶响,“希望裴总能为了双方利益,

做出明智的决定…”他修长的手指忽然按住文件,“要我签也可以,除非…”尾音拖长,

带着胁迫:“你离开紫光。”“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谈了。”我伸手去抽文件。下一秒,

他滚烫的掌心猛地压住我的指尖!温度透过皮肤,直烫进心尖,激起一阵颤栗。

“又要一声不吭地走掉吗?”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我想抽回手,

却被他死死压制。抬眸瞬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盛满痛苦的眼睛。“苏锦微,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戏弄我很得意?”我终于挣脱,后退半步,冷冷看着他,

“我不知道裴总想表达什么,请您自重。”裴言舟忽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

反而衬得眸色更冷。“滚吧。”他一字一顿,“滚得远远的,就像五年前一样滚。

”发泄完怒火,他接着宣布:“我不会和紫光合作…”“因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8.第二天下午,裴言舟离开了H市。但他还是把名字留在了项目合同上。五年过去,

他还是那个放最狠的话、做最软的事的人。龙飞凤舞的签名,力透纸背。像一把锋利的刀,

生生剖开尘封的记忆。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个阳光慵懒的午后。裴言舟从身后环抱着我,

宽厚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带着我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记住了,

这个名字会贯穿我们微微的一生。”他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温热的笑意,“所以,

永远都不许忘记哦。”每一笔,都像是刻进心底的烙印。

“苏总…”助理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拽回。我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什么事?

”“有您的包裹,署名是P。”我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打开精致的礼盒,

一枚钻戒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鬼使神差地,

我将戒指套上中指。严丝合缝。是他送来的吗?我不敢深想。9.日子如常流淌,

仿佛裴言舟从未出现过。有时我会恍惚,怀疑那不过是一场因执念而生的幻梦。

是我在漫长的时光里,为自己编织的一场荒唐的重逢。直到一束百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没有署名,可我却精准地猜中了送花的人是谁。

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个月,从未间断。我终于忍不住点开社交平台,

搜索出那个熟悉的名字。上一次搜索,

还是周雅楠推给我C市的新闻——裴氏独子裴言舟正式出任集团副总。那天,

照片里的他西装笔挺,眉眼沉静,早已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恣意张扬的少年。

他的社交账号很少更新,可最新动态却停留在一个月前。第一条,没有配图,

只有一行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第二条,依旧没有画面,

却像是一句无声的叩问:“何去何从?”而第三条,发布于他离开的那天下午。

照片里是飞机尾翼掠过的云层,配文却让我的心狠狠一颤。“我要离开了,但我知道,

我还会回到这里,无数次…”10.年关最冷的那天,是我的生日。除了一束百合,

还有裴言舟的祝福短信——“生日快乐。”这几天车子送去检修,只能打车上下班。

从出租车下来时,我裹紧大衣,想着爸爸一定在家熬好了鲜美的鱼汤等我,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公寓楼下的路灯坏了两盏,昏暗的光线里,

我的高跟鞋突然踩到一颗石子。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刺骨的疼痛从脚踝蔓延开来,我咬着嘴唇想要爬起来,却看见一双修长的手伸到了面前。

“疼吗?”裴言舟的声音在寒夜里格外清晰。他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脸颊被冻得微微发红。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此刻竟盛满了心疼。“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惊讶得忘了疼痛。要知道,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他本该在千里之外的H市。他没有回答,

只是轻轻将我扶起。见我站不稳,突然一个弯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别…”“别说话…”他打断我,“助人为乐罢了。”他的怀抱温暖而安稳,

步伐稳健地走在昏暗的楼道里。更让我诧异的是,他竟没有问我住在哪栋哪层,

就像早已熟记于心一般,径直将我送到了家门口。轻轻放下我后,

他转身离去的身影融入了夜色。只留下我站在门前,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发呆。

11.脚踝扭伤后,正好赶上春节假期,我便安心窝在家里养伤。第二天清晨,

周雅楠的电话打了进来。“微微…”她语气犹疑,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什么事?”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得先保证不生气,

我再说。”我无奈一笑:“好,我不生气,你说吧。”她这才低声坦白:“前几天,

裴言舟突然找到我,问了一些事…我没扛住他的追问,就…全告诉他了。

”其实我隐约猜到了内容,可还是下意识问:“他问了什么?”周雅楠顿了顿,

声音更低:“他问我…当年你为什么突然离开。”电话这头,我呼吸微滞,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见我没说话,她继续道:“我本来不想说的,

可他那副样子…微微,他这些年表面冷静,可那天他眼睛都红了。”“后来听说,

他和顾漫大吵了一架…”“你走之后,他消沉了很久,后来就彻底变了个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放下了,可我知道,他根本没有…”“嗯,我知道了。”我轻声打断。

“微微,有句话,我憋了很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裴言舟他…当年对你的感情,或许是真的。”我垂下眼睫,

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都过去了。”挂断电话后,爸爸推门进来,

说要带我去中医馆看看脚伤。我勉强撑着起身,刚被他搀扶着走到门口,他的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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