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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日子一天天流逝,我也过惯了独居生活,期间遇到一只流浪狗,我将它抱带回了家。
我没再关注闻子初的消息,手机里也没再出现过和闻子初有关的文章。
我没有失落,除去心中无物外,我知道这是我和闻子初最初的模样。
我和他之间,如果没有我努力触碰他的世界,如果没有哥哥的死,就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登了许久不曾登录的微博账号,上面画满了我和任文毅日常掐架的线稿图。
这个号在七年前就有百万粉丝,还能接到不少单,这也是以前我和任文毅生活费的一部分来源。
我将这几天沉下心画的稿图发布,除去一连串的粉丝震惊外,很快就有人找我约稿。
其中一条比较特殊,是和我互关的老师发来的。
抱怨我玩消失,约时间见面吃饭,以及帮她去拿个快递将里面的文件交到民政局窗口。
我看了眼地址不算远,加上这个老师算是我唯一深交的朋友,一口答应下来。
最近天气升温,拿着文件到民政局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偏偏手机振个不停,不是这段时间里时不时打来的陌生号码,是温栀夏。
有预料到电话那头是闻子初,可真的听到他的声音时,我还是一怔。
他咬着牙,声音染上几分愠怒,“任筱安,你闹够了吗?拉黑我所有联系方式,每借一个手机你都故意不接,凭什么你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我同意了吗?”
“你不同意也已经解除了。”
“请009号任筱安到5号窗口......”
闻子初皱眉,“你现在在哪?”
被闻子初纠缠烦了,我看了眼身旁同样来办理的男人,“在民政局领证。”
闻子初“刷”地站起来。
“任筱安,你和谁领证?你敢和别的男人领证?”电话忽然那头一片混乱,我隐隐约约能听到,“子初,来看看!温栀夏晕倒了!!”
方才还在质问我的男人,此刻只有嘟嘟嘟声作响。
闻子初再一次告诉我,温栀夏比我这个在他身边七年的人重要。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眨了眨眼,将未低落的泪掩盖在眼中。
总归,和我没有关系了。
他不愿娶,我也不愿嫁了。
10
隔天一早,我带着祭拜的东西,又去看了任文毅。
我将墓碑附近新长出的杂草都扒了,还给他烧了很多钱。
直到夜幕降临,我看不清他的遗像,才伸出手摸了摸,“哥,对不起,用你命换来的身份,就这样放手了,你会不会怪我。”
“你看到我脸上的疤了吗,是不是很好看,这是我除了照片之外,唯一能帮我记住你的,所以我刻意没去处理。”
“要是能回到七年前就好了,要是你没死就好了。”
说到最后,我的思绪混乱到胡言乱语的程度,我没再停留,起身离开。
可我没想到,会在我租的房子楼下,见到闻子初。
发现我回来,他直直站在原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盯住一个洞。
闻子初站在灯光下,让我一时晃了神。
十年前,初见闻子初那天,他也是这样站在灯光下演讲。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一个演讲结束,成了许多人的暗恋对象,其中包括我。
我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十年,喜欢到失去自我。
闻子初见我一动不动,缓缓朝我走来,也是这时我才发觉,他眼底的血丝,以及显眼的黑眼圈。
一个愣神,我被闻子初抱了满怀,我回过神挣扎,却被他越抱越紧。
其实在最开始回来的时候,闻子初是想见到她就问她有没有良心,问她怎么敢和解除婚约,又怎么敢和其他男人结婚。
可真见到了消失已久的人,闻子初只想抱抱她,求她。
“任筱安,能不能别和别的男人结婚?”
“我知道你是生我次次延后领证时间生气,我只是没想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