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替身学会谢幕

当替身学会谢幕

主角:沈懿江燃许媛
作者:唧歪儿

当替身学会谢幕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15

江燃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撕碎了我们的结婚协议。“她心脏不好,

你搬去客房”后来我咳血晕倒,他攥着癌症通知书冲进病房:“你凭什么学她生病?

”我拔掉氧气管轻笑:“因为……要死的体面些啊。”客厅吊顶的光线是冷白色的,

倾泻下来,在地板瓷砖上反射出冰凉的光。沈懿坐在长桌一端,指尖无意识的划过屏幕,

浏览着明天的工作日程,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是江燃回来了。

脚步声比平时沉重,一步,一步,踏在光洁的地板上,也像踏在沈懿的心尖。

他在她面前站定,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的走向书房,甚至没有脱下沾染了夜露的外套。

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室外秋夜的寒气。“许媛回来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像在陈述一份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沈懿划着屏幕的指尖蓦的顿住,悬在冰冷的电子光上。

她缓缓的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那双她曾经沉溺过、如今只剩下敬畏的黑眸里,

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惊涛骇浪,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决断。“你知道的,她身体一直不好,

”江燃继续说,目光落在她脸上,却又像穿透了她,看着别的什么,“心脏的老毛病。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折叠的文件,动作利落,“嗤啦”一声,纸张**脆的撕成两半,

再叠起,又撕开。白色的碎片,像一场突兀的雪,纷纷扬扬的落在沈懿面前的桌面上,

覆盖了她刚刚浏览的明日计划。那是他们的结婚协议。

一份明确了财产、义务、以及互不干涉私生活的冰冷合同。如今,

连这最后的凭据也化作了碎片。“你搬去客房。”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主卧和她用过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再动。她需要静养。”沈懿的视线从那些碎片上抬起,

重新落回江燃的脸上。她没有质问,没有哭泣,甚至连一丝惊讶的表情都吝于给予。

脸上是一种近乎空白的平静,只有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陷入柔软的家居服布料中。“好。”一个字,轻飘飘的,砸在落针可闻的客厅里,

没有任何份量。她站起身,没有再看那堆碎片一眼,也没有再看江燃,转身走向主卧的方向,

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动作有条不紊,效率高的仿佛演练过无数次。化妆品,几本书,

常穿的几件衣服……她的东西不多,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甚至没有装满。经过客厅时,

江燃还站在原地,背影挺拔却僵硬,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景。沈懿拉着行李箱,

走进了与主卧遥遥相对,位于走廊尽头的客房。房间整洁,但带着长期无人居住的清冷气息。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背脊抵着冰冷的门板,她允许自己轻轻吁出一口气,

胸腔里却泛起一阵熟悉的、密密麻麻的钝痛,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心口偏左的位置。

第二天傍晚,许媛就被江燃接回了家。她确实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穿着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脸色苍白。倚在江燃怀里,像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藤蔓。

看到沈懿时,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歉意的微笑。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沈懿姐。

打扰你了。都是我不好,这身子不争气……”江燃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头看她时,

眼神是沈懿从未见过的温存与小心。“别这么说,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他扶着她,

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稀碎的稀世珍宝,径直走向主卧。门轻轻合上。

沈懿站在客房门后的阴影里,指尖一片冰凉。那阵钝痛再次袭来,比昨晚更清晰,

她忍不住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里涌上腥甜的气息。她死死咬住下唇,

将那不适强压下去,走回床边,从床头柜里层摸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小药瓶,

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咽了下去。接下来的日子,这个曾经空旷冷清的大平层,

仿佛被注入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空气。许媛的存在感无处不在。她怕冷,

空调温度总是调的很高;她喜欢百合,家里每天都有新鲜空运来的,

香气浓郁的让人发闷;她半夜会心悸,江燃总是立刻惊醒,温言安抚,

脚步声和低语声清晰的穿透隔音并不算太好的墙壁,传入客房。

沈懿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像个透明的幽灵。她起的很早,

在他们起床前就离开家;回来的很晚,确认他们已经回了主卧才悄声进门。

但避无可避的场合依然存在。比如用餐。餐桌上,

许媛小口吃着江燃特意请来的营养师调配的餐点,

偶尔会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沈清和:“沈懿姐,你好像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也要注意身体呀。”江燃的目光便会随之扫过来,带着审视,然后蹙眉,

语气冷淡:“公司最近很忙?脸色这么差。”沈懿只是摇头,

用勺子慢慢搅动着碗里几乎未曾动过的清粥:“还好。”她吃的越来越少,

咳嗽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正开着线上会议,她不得不快速关闭麦克风,压抑着喉间的氧意,

憋的眼眶泛红。胃里也像是塞了一团冰,持续不断的隐隐作痛。

那个小药瓶里的药片消耗的飞快。一次深夜,她咳得实在太厉害,冲进客房的卫生间,

趴在洗手台上,感觉整个肺部都要被掏空。咳完之后,漱口时,清澈的水流里,

赫然夹杂着几缕刺目的血丝,蜿蜒着,消失在排水口。

她望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消瘦、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猩红痕迹的脸,怔了许久。然后,她默默的,

极其仔细的,将嘴角擦拭的干干净净。第二天,她向助理推迟了上午的一个例会,

独自去了市中心一家以肿瘤专科闻名的私立医院。检查过程繁琐而安静,

当最终结果被递到手中时,

褂的医生语气沉重的说些什么“晚期”、“扩散”、“建议立即住院”……沈懿安静地听着,

目光落在诊断书那几个冰冷的英文缩写和汉字上,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她将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纸折好,

仔细塞进随身背包的最内层,然后礼貌地对医生点了点头:“谢谢您,我知道了。

我会安排时间。”她没有安排住院,也没有接受医生提出的任何初步治疗方案。

只是去药房拿了另一种更强效的止痛药,然后直接回了公司,

仿佛只是去处理了一项普通的公务。回到那个“家”时,已是华灯初上。

门内传来许媛轻柔的笑声和江燃低沉的回应。她站在在门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从包里摸出药瓶,抖出药片干咽下去。苦涩的味道弥漫开,直到觉得脸上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客厅里,许媛正靠在江燃的肩头看着电视,

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看到沈懿,许媛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沈懿姐回来了!

吃饭了吗?”江燃也抬眼看了过来,视线在她过分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又移开,

落在许媛身上,语气带着不赞同:“媛媛问你话呢。”沈懿停下脚步,

胃里的绞痛和喉间的腥甜感再次翻涌。她用力攥紧掌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借助那点尖锐的疼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吃过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们慢用。”她快步走向客房,关上门,

将外面的声音彻底隔绝。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包里那张癌症诊断书,像一个灼热的烙印,躺着她的脊背。病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也越来越猛烈。她开始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躲在客房里,压抑着咳嗽,

忍受着一波强过一波的疼痛。偶尔不得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

她的脸色差的连许媛都忍不住多次表示“关心。”“沈懿姐,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内科专家……”许媛眨着无辜的大眼,语气真诚。

江燃则会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别硬撑。病了就去治,

别弄得好像……”他话没说完,但沈懿懂。别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别弄得好像,

你也在生病,在模仿许媛的柔弱。她总是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所有的情绪,

轻声回答:“没事,只是有点累,老毛病了,胃不舒服。”直到那天下午,一个难得的周末。

江燃临时去公司处理急事,家里只剩下沈懿和许媛。沈懿正在客厅整理一些旧物,

其实是借机休息,抵挡一阵阵袭来的眩晕和恶心。突然,主卧传来许媛一声惊慌的尖叫,

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沈懿心头一凛,强撑着不适快步走过去。推开虚掩的主卧门,

只见许媛跌坐在地毯上,打碎的水杯碎片和湿漉漉的水渍狼藉一片,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

呼吸急促,眼泪涟涟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声音断断续续:“心、心脏……好难受……药……在客厅……”沈懿下意识就要转身去拿药。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大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是江燃回来了。几乎同时,

地上原本只是呼吸急促的许媛,声音骤然变得微弱而惊恐,她向着门口伸出手,

泪眼婆娑:“燃哥哥……我、我喘不过气了……”江燃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看到主卧内的情形,脸色骤变。他的目光先是迅速扫过跌坐在地、楚楚可怜的许媛,

然后猛地钉在正站在卧室门口、脸色同样苍白但眼神冷静的沈懿身上。那眼神,

在触及沈懿的瞬间。由焦急转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冰冷的愤怒。他几步冲过来,

不是先去看许媛,而是一把狠狠攥住了沈懿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沈懿!

”他低吼,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某种被触犯禁忌的暴戾。

“你对媛媛做了什么?!”手腕上传来剧痛,但比那更尖锐的,

是心口那片早已麻木的荒芜之地传来的一丝裂响。沈懿抬眼,迎上他喷火的黑眸,

那里面的怀疑和指责如此**,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刃,直直捅进她千疮百孔的胸腔。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解释?辩白?似乎都已毫无意义。

就在这僵持的、空气都凝固的瞬间,胸腔内一阵无法抑制的、撕裂般的剧痛猛地炸开,

喉咙里那股压抑了许久的腥甜再也无法控制,猛地涌了上来。

“咳……咳咳……”她剧烈的咳嗽起来,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带着一种毁坏般的力道。

她想用手捂住嘴,手腕却被江燃死死攥着。鲜红的血,刺目惊心,从她苍白的唇边溢出,

溅落在浅色的地毯上,也溅了几点在江燃昂贵的手工西装袖口上。江燃瞳孔骤然收缩,

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一瞬。沈懿的身体软了下去,

像一片终于失去所有支撑的枯叶,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意识抽离的最后一秒,她看到的,

是江燃那张写满了震惊、错愕、以及某种更深更复杂情绪的脸,还有旁边,

许媛那双透过泪光、迅速闪过一丝什么的眼睛。混乱。耳边是嘈杂的声音,脚步声,

急促的说话声,仪器移动的声音。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她感到自己在移动,颠簸着,

好像是在救护车上。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那力道很大,甚至有些弄疼了她。不是江燃。

他的手,从未这样长时间地、带着某种不明情绪地握过她。彻底清醒时,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她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打着点滴,

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输入血管。氧气管固定在鼻腔,提供着赖以存续的气息。

病房里站着几个人,主治医生,护士,还有……江燃。他背对着她,站在窗边,身影逆着光,

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僵硬。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是她从背包里掉出来的,或者说,是在她昏迷后,

被人从包里翻找出来的——那份癌症晚期诊断通知书。医生低声交代了几句病情,语气凝重,

“多处转移”、“情况不乐观”、“需要立刻进行积极治疗”……然后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轻轻带上了门。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死一般的寂静。窗边的男人猛地转过身。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是一种混合了震怒、无法理解和某种被欺骗的狂躁的复杂表情。

他几步跨到床前,扬着手里的那张纸,几乎要戳到沈懿脸上。癌症?!晚期?!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微微发抖,眼神凶狠地攫住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沈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沈懿静静地靠在枕头上,

氧气管让她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她看着他暴怒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像一口枯井。

她的沉默,她的平静,仿佛是一桶油,浇在了江燃心头的火上。他俯下身,

双手猛地撑在她病床两侧,将她禁锢在他的阴影之下,一字一句,从齿缝间迸出,

带着令人心寒的质问:“你凭什么学她生病?!”这句话,像最终判决的铡刀,轰然落下。

斩断了她心头最后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沈懿忽然笑了。

嘴角非常缓慢地、一点点地勾了起来。那笑容绽放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凄艳又破碎,

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美丽。她抬起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动作缓慢却异常坚定地,

伸向固定在脸上的氧气管。江燃瞳孔一缩,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厉声喝道:“沈懿!

你干什么!”她仿若未闻,指尖触碰到那根维系生命的塑料管,然后,轻轻一拨,

将它从鼻腔里拔了出来。细微的“啪”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清晰可闻。失去了氧气的辅助,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脸色也更白了几分,

但她看着他那双骤然惊怒交加的眼眸,声音轻得像一缕即将散去的烟,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清晰:“因为……”她顿了顿,迎着他混乱的视线,

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加深了些许。“要死得体面些啊。”江燃撑在她身侧的手臂,僵住了。

他脸上那种狂怒的、兴师问罪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像冰面一样,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拔掉氧气管后艰难却倔强维持的呼吸,

看着她脸上那抹决绝而凄然的笑容,看着她眼中一片空茫的死寂。他攥着诊断书的手,

无力地垂落下来。纸张边缘,蹭过他昂贵的西裤面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以及沈懿越来越急促、带着嘶鸣的呼吸声。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雕像,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沈懿拔掉氧气管后,那急促而带着嘶鸣的呼吸声,尖锐地刮擦着空气,

也刮擦着江燃的耳膜和神经。心电监护仪上,代表血氧饱和度的数字开始缓慢而顽固地下降,

发出规律的、令人心慌的“嘀嘀”声,像死亡的倒计时。江燃撑在床沿的手臂僵硬如铁,

手背上青筋虬结。他脸上那副兴师问罪的狂怒面具彻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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