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每个字都像惊雷。
旁边一个妈妈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孩子的耳朵。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手脚冰凉,头皮发麻。五年来精心筑起的高墙,在他这句冰冷的质问下,摇摇欲坠。我看着他那张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陌生得可怕的脸,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冲上喉咙,烧得我眼眶发烫。
我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不能哭,江晚,绝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哭!
“跟你没关系!”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声音尖利得自己都吓了一跳,“小葡萄是我江晚的儿子!跟你姓沈的没有一分一毫关系!五年前我们就一刀两断了!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喊保安了!”
我拉着小葡萄就要往外走,只想逃离这个窒息的地方。
“站住!”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他的眼神像淬了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江晚,你看着我,回答我!”
“妈妈!”小葡萄被我拉扯着,又被他吓到,终于“哇”一声哭了出来,小脸憋得通红,“妈妈我害怕!我要回家!”
孩子的哭声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破了我强撑的盔甲。我猛地弯腰把小葡萄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像护崽的母兽,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沈先生,你吓到我儿子了!让开!”
我抱着哭得抽噎的小葡萄,用力撞开他挡路的胳膊,冲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演播室。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如芒在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