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又酸涩于这份快乐不再是我一个人给予的,更恐惧于沈默对小葡萄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偶尔,沈默也会亲自来接送。他会提前给我发条信息,简洁明了:“我送他回来。”或者“我来接他。”每次他来,我都尽量避免碰面,通常只把小葡萄送到楼下,或者提前躲回房间。我不想看到他。但该来的总会来。那是个周六的下午,天气很好。沈默...
我以为这尴尬就算过去了。休息了一会儿,导演助理通知大家去旁边的小演播室补拍几个互动镜头。我牵着小葡萄过去,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几组家庭。我的目光随意扫过,然后,猛地钉在角落里一个高大的身影上。
那身影,就算隔了五年,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姿态随意地靠在一张单人沙发椅里,长腿交叠。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目光沉沉地看向我这……
挂了**,我还有点懵。小葡萄却高兴疯了,在沙发上蹦迪:“哦!哦!我要上电视啦!妈妈最棒!”
日子滑到录制那天。巨大的演播厅,灯光亮得刺眼,到处都是扛着摄像机的人,还有好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妈妈和小朋友。我牵着小葡萄的手,手心有点湿,他倒是兴奋得小脸红扑扑,好奇地东张西望。
节目流程是亲子接力赛。妈妈先跑一段障碍,然后抱起孩子冲刺到终点。哨声一响,我冲出去,跨栏、钻圈、跑……
孩子像粒种子,落到我手里时,才那么一点点大。我小心翼翼捧着,不敢撒手,
生怕一阵风就吹跑了。五年过去,这粒小种子居然也抽了条,长成了一个小话痨,
还特别爱笑,一笑起来露出两个小豁牙,眼睛弯得像月牙儿,跟我姓,叫江小屿,
小名小葡萄。他是我一个人的小葡萄。
日子就是上班,下班,接他放学,听他絮絮叨叨讲幼儿园里谁又抢了他的小饼干,
谁又……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每个字都像惊雷。
旁边一个妈妈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孩子的耳朵。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手脚冰凉,头皮发麻。五年来精心筑起的高墙,在他这句冰冷的质问下,摇摇欲坠。我看着他那张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陌生得可怕的脸,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冲上喉咙,烧得我眼眶发烫。
我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不能哭,江晚,绝对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