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镇长也听说过降头师的事,特意网开一面。
“那就是我女儿!”我爸激动地说。
一位老头却不满道:“当初我女儿进去时也才九岁,难道她就懂事了?”
镇长只好打马虎眼:“唉,你女儿不愿出来,人家女儿愿意出来……”
我爸等不及了,坚持要进去把人带出来。
镇长摇摇头,示意手下把我喊出来。
我穿着新裁的白衣,手捧一本书跑出来。
“小鱼!”我爸喊道,向我跑来。
我抬头看到他,立刻把书一扔就要逃。
“你怎么在这?快跟爸回家!”我爸伸手要拉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不想回去。”
我妈也跟着进来,看到我后泣不成声:“孩子,跟妈回家吧,家里什么都有。”
“我不愿意回去,”我坚定地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听话,妈带你去坐公交车,带你去县城玩。”我妈擦着眼泪恳求道。
我爸也上前哄道:“爸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很多墨镜,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我摇摇头,眼中没有丝毫动摇。
“求你了,孩子。”我妈突然跪下,“妈求你了。”
我爸也跪了下来:“爸错了,以后不打你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他们,心中毫无波澜。
贞节堂的姐妹待我如亲人,教我识字读书。
在这里,我不用担心挨打受骂,吃饭也不必等所有人吃完才能动筷。
“如果你不回去,”我爸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沉,“我就把你扔进粪坑,你还记得那次你抢养妹的衣服……”
我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跑进了贞节堂内殿。
大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
“小鱼!开门!”我爸拍打着门,声音越来越焦急。
“她也不愿意出来。”老头敲了敲拐杖,“你们还不快滚。”
我爸妈不住哀求,但无论他们说什么,我始终没有出来。
天色渐晚,邻镇镇长不得不硬着头皮赶人。
“快走吧,这么多人聚集在这,出了事不好交代。”
迫于无奈,我爸妈只能回到家中。
幸好喜婆已经离开,但婚轿仍留在我家院子里。
牟家的轿子被压在苗家轿子下面,牟爷爷正指挥着人想把轿子取下来,可无论他给多少钱,也没人敢帮忙。
牟爷爷一见到我爸,立刻说:“快,把轿子抬下来。”
我爸摇摇头,把所有外人都赶了出去。
他疲惫地坐在客厅,问道:“小妹在哪?下点面吧,我们该怎么办?”
我妈却冷哼一声,不理他:“你的女儿,我哪知道在哪里?”
我爸疲惫地说:“别闹了,喜娘就那么走了,你没给她点钱打点一下?”
我妈收拾好东西,丢下一句“我回娘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我妈走后,王寡妇悄悄进门:“我有个救命消息,给我200块卖给你。”
我爸只拿出20块:“爱要不要。”
王寡妇说:“我刚听来我家喝酒的汉子说,不归林那边有人扔了一个没鼻子的女婴。你捡回来送到牟家,再把小妹嫁过去,牟家的事不就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