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凡把电动车往楼道里一锁，拎着外卖盒子就往楼上跑。六楼，没电梯。他喘着气，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眼睛里，有点辣。他用手背蹭了一下，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订单地址，没错，就是这个门牌号。他敲了敲门。门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里面。她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滑溜溜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屋里很香，

不是香水味，是一种说不清的香味，闻着让人心里发软。“外卖。”陈凡把盒子递过去。

女人没接。她盯着陈凡看，眼睛很大，很亮，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看得陈凡有点发毛。

他低头看看自己，T恤上全是汗，裤腿上还有点泥。咋回事？我脸上沾饭了？“你进来。

”女人说，声音很轻，但不是商量，是命令。陈凡愣住了。“姐，我……我还有下一单。

”“我给你加钱，一千，进来坐五分钟。”女人侧身让开一条路。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啥情况？现在送外卖都这待遇了？但他看了看女人那张脸，是真好看。他脑子一热，

就迈步走了进去。门在身后关上了。“坐。”女人指了指沙发。陈凡没坐，他站着，

手里的外卖盒子还有点烫。“姐，你到底啥事？要不你先把外卖签收了？”女人走到他面前，

离他很近。那股香味更浓了。她伸出手指，碰了碰陈凡的胳膊。她的手指很凉。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陈凡……”女人念叨了一遍，然后笑了，“你好，

我叫林清雪。”2陈凡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林清雪就那么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东西。这感觉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林**，你要是没别的事，

我真得走了。”陈凡把外卖盒子又往前递了递。林清雪接过盒子，随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她没打开看，好像那不是一份热气腾腾的猪脚饭，而是一块石头。“你别紧张，

我就是……觉得你很特别。”她说。“特别？”陈凡乐了，“我一个送外卖的，

能有啥特别的？长得黑？跑得快？”林清雪没笑，她很认真地点点头：“对，

就是你身上这股气，很……干净。”陈凡听不懂了。啥叫气？是汗味儿吗？

他今天出门前特地用了香皂。他挠了挠头，觉得跟这个女人对话有点费劲。“林**，

我真得走了。”他转身就要去开门。“等等。”林清雪从后面拉住他的T恤。

衣服被扯了一下，黏在背上，汗津津的。陈凡浑身一僵。林清雪的手指还捏着他的衣服。

她靠得更近了，嘴唇几乎要贴到陈凡的耳朵上。她的呼吸是温热的，带着那股奇特的香味。

“陈凡，明天，你还给我送，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在挠心。

陈凡感觉自己的脖子都红了。他是个老实人，二十多年了，没跟女人这么亲近过。

他心跳得跟打鼓一样。“我……我尽量。”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是尽量，是一定。

”林清雪松开手，“明天中午，还是这个地址。我等你。”陈凡几乎是逃出那个屋子的。

他跑下楼，跨上电动车，骑出去老远了，心还在咚咚跳。他摸了摸耳朵，

那儿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这叫什么事啊？一个大美女，总裁模样的，

缠上他一个送外卖的？他想不通，但他知道，明天，他肯定还会去。3第二天，

陈凡盯着手机那个订单，犹豫了半天。还是那个地址，备注里写着：“务必让陈凡师傅配送，

费用加倍。”陈凡咬了咬牙，接了。他特意洗了头，换了件干净T恤。到了那个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门。门开了，还是林清雪。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那儿，

跟画里的人一样。“你来了。”她笑了，眼睛弯弯的。“嗯，你的外卖。

”陈凡把盒子递过去。林清雪接过来，然后一把抓住陈凡的手腕，把他拉了进去。

陈凡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她身上。“哎，你……”“饭洒了。”林清雪指着地上的外卖盒子，

汤汁洒了一地。陈凡一看，傻眼了。他明明拿得很稳，咋就洒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赔！

”陈凡赶紧说。“不用你赔。”林清雪说，“你帮我打扫一下就行。”陈凡没办法，

只好去找拖把。等他拖完地回来，发现林清雪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她的裙摆掀起来一点，

露出白花花的小腿。“打扫完了？”她问。“嗯。”“过来坐。”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陈凡硬着头皮坐过去，离她远远的。林清雪却往他这边挪了挪，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没了。她的肩膀挨着他的肩膀，凉丝丝的。“陈凡，你热不热？

”她问。“不……不热。”陈凡感觉后背的汗又下来了。这屋子空调开得这么低，

他怎么会热？他紧张得要命。“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很热？”林清雪伸出手，

贴在陈凡的额头上，“脸都红了。”她的手很凉，贴在滚烫的额头上，那感觉……要命。

陈凡猛地往后一缩，站了起来。“林**，我……我真得走了！”“急什么？

”林清雪也站了起来，她比陈凡矮一个头，但气场一点不弱，“我还没谢谢你呢。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陈凡手里。“这是给你的小费。”陈凡捏了捏，很厚。

他哪敢要。“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拿着。”林清雪把他的手指合上，“我说过，

你很特别。我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就那么看着陈凡。

陈凡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了。他拿着那个信封，脑子一片空白。4陈凡捏着那个厚信封，

出了门，下了楼，骑上车，脑子里还是乱的。他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把信封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全是红票子，数了数，二十张。两千块。陈凡的心又跳起来了。他送一个月外卖，

不吃不喝也挣不到这么多。就因为进去待了十分钟，打扫了地？他把钱塞回信封，

塞进裤兜最深处，感觉那块布料都在发烫。这事太邪乎了。接下来的几天，

林清雪天天都点外卖，而且都指名让他送。有时候是“汤洒了”，有时候是“菜凉了”，

有时候干脆没理由，就是“我电脑蓝屏了，你帮我看看”。陈凡每次去，都像上刑场。

林清雪总有办法让他留下来，而且每次都比上一次更过分。她会在他修电脑的时候，

从背后抱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上。她说：“陈凡，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陈凡吓得浑身僵硬，鼠标都拿不稳。她会在他喝水的时候，也拿起同一个杯子，抿一口，

然后说：“你的水，好像比我家的甜。”陈凡不敢再碰那个杯子。

她穿着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领口松松垮垮的，弯腰的时候，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

陈凡每次都赶紧扭头，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陈凡，你在看什么？”她会故意问。“没！

没看什么！”他脸红得像猴子**。林清雪就咯咯地笑，笑得花枝乱颤。

陈凡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猫玩弄的老鼠，跑不掉，又有点……享受？他不敢承认。这天，

他又被叫了过去。理由是“灯泡坏了，够不着”。陈凡踩着凳子，换灯泡。

林清雪就在下面扶着凳子，她的手就放在他的小腿上，软软的，暖暖的。陈凡浑身都绷紧了，

腿肚子都在抖。“你别乱动啊，摔下来怎么办？”林清雪说，声音里带着笑意。她越这么说，

陈凡越紧张。他感觉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了。他好不容易换好灯泡，下来的时候，脚一软，

直接从凳子上栽了下去。5陈凡以为自己要摔个**蹲儿，结果没摔着。

他掉进一个软绵绵、香喷喷的怀里。是林清雪。她居然把他接住了。

陈凡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那股让他心神不宁的香味，

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就冲到头顶了。“你……你没事吧？

”林清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点喘。陈凡猛地抬起头，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他手一撑，

正好按在她胸口。软的。陈凡像触电一样缩回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林清雪没生气，她反而笑了。她看着陈凡，

眼睛里水汪汪的。“你急什么？”她非但没推开他，反而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下好了，

两人姿势更暧昧了。陈凡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陈凡，”她舔了舔嘴唇，慢慢凑近他，

“你是不是喜欢我？”陈凡脑子“嗡”的一声。喜欢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心跳得快炸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想逃。

“我……我不是……我……”他语无伦次。“不是什么？

”林清雪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不是不喜欢我？”陈凡哑火了。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湿润的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清雪笑了，她得逞了。

她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凑了上去。就在两人的嘴唇要碰上的那一刻，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声音跟警铃一样，把陈凡给炸醒了。他一个激灵，

猛地从林清雪身上爬起来，退到墙角，像只受惊的兔子。林清雪睁开眼，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爽，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油头粉面的，穿着一身名牌，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清雪，

我来看你了。”男人笑得一脸谄媚。林清雪挡在门口，没让他进来。“我现在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在？”男人往里探头，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陈凡。

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6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看到陈凡，眼睛都瞪圆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凡，眼神里的鄙夷都快溢出来了。“清雪，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送外卖的？”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林清雪皱了皱眉：“王昊，

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那个叫王昊的男人把花往旁边一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我就是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他走到陈凡面前，仰着头，

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看着他。“就你？一个送外卖的，也配待在清雪家里？

”陈凡心里不爽了。他穷，他送外卖，但他不偷不抢，凭什么被人这么看不起？

“我马上就走。”陈凡说，他不想给林清雪惹麻烦。“走？”王昊冷笑一声，“来了就想走？

你把清雪的东西弄脏了，你知道那有多贵吗？赔得起吗？”陈凡愣住了，

他没弄坏任何东西啊。林清雪看不下去了：“王昊，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他来帮我换灯泡的！”“换灯泡？呵呵，我看是换别的什么吧。”王昊的眼神更下流了，

“一个臭送外卖的，能有什么好心眼？还不是看上你的钱和脸了！”他说着，

伸手就去推陈凡的肩膀。“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陈凡本想忍忍算了，

但被他这么一推，火气也上来了。他站稳了，没动。“怎么？还不服气？”王昊见推不动他，

脸上有点挂不住，又用力推了一把。陈凡还是没动。他每天扛着外卖爬上爬下，力气大得很。

王昊见状，脸上更挂不住了，他感觉在林清雪面前丢了面子。他骂了一句粗口，

抬起脚就朝陈凡踹了过去。7王昊那一脚踹得又快又狠，他是练过的，

平时打架靠这一招就没输过。他仿佛已经看到陈凡被踹翻在地，痛苦哀嚎的样子了。但是，

他的脚踹空了。不，不是踹空了。是陈凡，在他脚要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身体轻轻一晃，

就躲开了。那动作很奇怪，不像是练过的，更像是一种本能。王昊一脚踹在墙上，

疼得他龇牙咧嘴。“**……”他话还没说完，陈凡动了。陈凡没还手，

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抓住了王昊的脚踝。

王昊感觉自己的脚踝像是被一把铁钳给夹住了，动弹不得。他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王昊又惊又怒。陈凡看着他，面无表情。“你该走了。”他说着，

手上微微用力。王昊就感觉自己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踝传过来，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就倒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那身名牌衣服，沾了一地灰。

林清雪在旁边都看呆了。她没想到陈凡会动手，更没想到他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力气这么大。

王昊又羞又怒，从地上一跃而起。他脸色发青，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

把血点在上面。“你个穷鬼，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他大喝一声，

把黄符往陈凡身上一拍。那黄符无火自燃，化作一道火光，射向陈凡。

这是他从某个“大师”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烈焰符”，据说能烧伤人。

林清雪惊呼一声：“陈凡，小心！”陈凡看着那道火光过来，他没躲，只是抬起手，

对着火光，一拳打了过去。8陈凡那一拳，没什么花哨，就是普普通通地直着挥出去。但是，

拳头打出去的瞬间，空气好像都震了一下。一股无形的气浪从他拳锋上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