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一起穿越到万人迷文中，她负责攻略美惨强状元郎，我负责攻略天之骄子世子爷。

直到她生辰那天，状元郎红妆铺路去青楼迎娶女主。闺蜜陪他从一无所有到白手起家，

熬坏了身子，却成了整个上京的笑话。她心如死灰地来寻我：“我陪了他十八年，

当初他差点儿死在白婉茹手里，是我救了他。现在只要白婉茹勾勾手指，

他就扔下我去找她了。”“阿黎，我太累了，我不想攻略了，我想离开这里了。

”我想起夫君将白婉茹带进府中时说的：“清黎，我说了，我只拿婉茹当妹妹，她身世低微，

有我做靠山才不会给外人欺负。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我拉住闺蜜的手：“你走我也走。

”所以在他们大婚的当天，我和闺蜜因为攻略失败，被系统抹杀带离这个世界。

……1闺蜜许灵来找我的时候，我刚和萧鹤川不欢而散。昨晚他将白婉茹接到府中。

今早一醒来，便云淡风轻地对我吩咐：“婉茹初来乍到，心情不好，你将你那些扇子拿过来，

我去哄哄她。”我半个月来不眠不休给贵女们画的扇子，被她一张接一张地撕烂。

白婉茹终于笑了。半个月的心血被毁于一旦，我气得浑身发抖，心如刀绞。

我将满地的破扇子收起来，抹着眼泪出门。萧鹤川揽着白婉茹，

漫不经心地叫住我：“几把破扇子而已，回头我让人送你些便是，

你这副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我恍然愣在原地。他五岁时流落南山，险些被野狼叼走，

是我救了他后，靠着卖扇子挣来的钱给他瞧病；后来他被寻回上京做了世子，却无权无势，

我便是靠着亲手画的扇子结交贵女，替他拓展人脉。我见证过他的落魄，狼狈，

也见过他的风光，体面。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时常同我并肩坐在山上：“清黎，我会娶你的，

我会对你好的，一定会。”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眼里的我变得多余。连委屈，

都变得碍眼。脑海中系统机械冷漠地开口：【温馨提示，攻略对象的爱意值清零，

攻略即将失败，请宿主准备接受惩罚。】我只好勉强地笑笑：“抱歉，以后不会了。

”思绪回笼，眼前闺蜜许灵抓着我的手，面色惨白：“清黎，我想离开这里了。

”“沈斯年他……”“他要成婚了。”许灵闭了闭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流下，

“他爱上女主了，他要娶女主，清黎，我攻略失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恍然如被雷劈。

许灵眼眶红红，仰头看着天试图将眼泪憋回去：“我陪了他十八年，三年前他被白婉茹抛弃，

差点儿死在乱葬岗，是我救了他。但白婉茹只要勾勾手指，他便会扔下我去找她。

”“前几日他殿试拨得头筹，陛下要给他和我指婚，他却当众拂了陛下的意，

说要娶白婉茹为妻。”“青梅竹马十八年，我累了，清黎。我早就该想到的，

沈斯年不过是故事里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摆脱情节，是我不自量力，妄想能改变故事，

改变他。”“系统说我攻略失败，要将我从这个世界抹杀，我想离开了……”她说着，

眼中全是诀别。我忙握紧她的手：“我和你一起走。”许灵愣了下，

“萧鹤川他……”一提起萧鹤川，我便心口一阵绞痛：“我也攻略失败了。

”攻略萧鹤川失败这件事，并非无迹可寻。忘了从哪一天起，

他回家的次数开始变少；夜间匆匆归来时，身上是压不住的脂粉味。一桩桩一件件，

如压骆驼的稻草。而今日萧鹤川纵容白婉茹撕扇之事，只是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自从十八年前我和许灵一起穿到这本万人迷小说中，放弃继续攻略其他人的时候，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情节无法更改，注定要爱上别人的人，还是会爱上别人。

我和许灵对系统说：【我愿意接受惩罚。】【作为惩罚，三日后，

你们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将会抹杀，请做好准备。

】2回去后我便将萧鹤川送我的东西都找出来。白婉茹出现前，萧鹤川真的对我很好。

一无所有的时候，他送我亲手做的簪子，上山打猎攒下的钱给我买胭脂。

冬天我冻得手脚都生了冻疮，稍一动作便是密密麻麻的痒疼，

他瞒着我偷偷用抓药的钱买来个手炉。回到上京后，他送我的东西便更多了，

绫罗绸缎珠宝翡翠，凡是他有的，必定给我。下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一个乡野村妇，

配不上他这般皇室贵胄；他便将那嚼舌根的下人叫过来，

当众打他的板子：“沈清黎和本王绝配顶配天仙配，再有下次，别怪本王拔了你的舌头。

”可是后来，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我在院中生了一堆火，我画的那些扇子都烧了，

萧鹤川送我的衣服也都烧了了。余下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首饰，都分给府里的下人。

关于萧鹤川和我的东西，我一个不留。萧鹤川回书房的时候，便撞见我烧东西的一幕，

他愣了下。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今日是我说话重了些，你还在生气吗，好端端的，

怎么把扇子都烧了？”“没生气。”我从他怀中挣脱开，笑笑，“只是画的扇子太多了，

留着也是浪费，不如烧了腾个地方。”闻言，萧鹤川也没多想：“日后缺了什么，

再同我要便是。”除了他这个人，我以前从未向他要过什么。三日后我便要离开这个世界，

以后更不会问他要什么东西。萧鹤川顿了顿，又从袖中摸出来个玉簪，

插在我的发间：“婉茹刚离开那吃人的鬼地方，住在偏院经常做噩梦，清黎，你最心善，

能否把主院让给她住几日？”我愣住，抿着唇回头看他。萧鹤川眼神躲闪，“只是几日而已，

等她同沈斯年成婚后……”“好啊。”我打断他的话。

大概是我的干脆同以往死不相让一分的固执相差太多，萧鹤川抿着唇，面色复杂。

我的东西早就都烧了，主院空空，用不着再多收拾。我拎着仅剩的几件衣服出门时，

正好和搬东西进来的白婉茹对上。她的东西一箱接着一箱，翡翠金玉夜明珠，应有尽有。

白婉茹瞥了眼我手里空空的行囊，对我笑笑：“清黎，你看真不好意思，

萧世子让人送来这么多东西。我早便和他说了，我用不上，让他留着给你。但他非要给，

我也没办法。”我没理会她的挑衅，抬脚要走。白婉茹突然抬手，捏了捏发间的簪子。

我如被一盆冷水泼了，从头凉到脚。她那玉簪，同萧鹤川今日给我的，一模一样。但成色，

显然她的比我的要好上许多。“清黎，你的簪子和我的，好像。不过世子说了，

这簪子是他特意从漠北买来给我的，天底下就只有这一个，你若是喜欢，同我要便是了，

何必弄来个……”她话没说完，但我知道她剩下的两个字是，赝品。“哦对了，清黎，

忘了问问你，听说你那个叫许灵的**妹，在青楼做过几年的妓子……”提到许灵，

我终于没忍住，冲过去给了她一巴掌：“她也是你能说的？”我话音刚落，

便见白婉茹勾了勾唇角，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向后倒去。很快眼前黑影闪过，

萧鹤川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转头对上我，却连色沉沉。“道歉，沈清黎。

”他冷声命令。委屈冲得眼眶泛红，那一瞬间，我想起来第一次同萧鹤川争吵。

起因是白婉茹看上我新定做的石榴裙，问我要。我让人当众烧了，也不肯给她一个衣角。

白婉柔哭哭戚戚，惊扰到了萧鹤川。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冷脸：“沈清黎，

你身上哪件衣裳不是我给你的？婉柔不过是问你要件裙子，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你怎么不大方到把王府和世子妃的位置都给她？”我对他吼完便要走，

他却叫住我：“要走，把身上的衣裳脱了。”那一瞬间，我遍体生寒，见我落了泪，

萧鹤川才难得施舍给我一个台阶下：“若你现在把那块料子拿出来，

给婉茹做个裙子……”他没说完，我便当众褪了衣衫。最后要解开里衣的时候，

他都头扔过来件披风将我罩住，丢下一句“不知所谓”，便拉着白婉茹扬长而去。

3思绪回笼，我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再和他争执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羞辱。

我挤出来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萧鹤川，我不该来攻略你；对不起萧鹤川，

我不该在攻略你后，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对不起萧鹤川，我不该奢求你会记得对我的承诺。

说完，也不管萧鹤川脸色如何阴沉，我转身就走。桃红帮我收拾完偏院后，

我便把那玉簪给了她。桃红愣住：“世子妃，这不是世子爷给您的吗……”“你拿着便是。

”晚间萧鹤川来了偏院，看见桃红头上的簪子时，眉头皱起。

我却推着他往外走：“屋子还没收拾好，你晚几天再过来。白婉茹最近不是总做噩梦吗，

你正好多去陪陪她。”“清黎，你在生气吗？”他捉住我的手，语气软了些，

“今日是我不好，但你也不该打婉茹……”我抽走手：“我没生气。”话音刚落，

白婉茹身边的下人就急匆匆地走过来，在萧鹤川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脸色大变，

对我说了句：“明日我在府中宴请沈斯年，你收敛收敛脾性，看在婉茹的面子上，

别给沈斯年难堪。”然后便匆匆离开。我苦涩一笑。又是白婉茹，

他怎么不说让白婉茹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给许灵难堪？……翌日的宴席，烈日炎炎。我刚到，

就看见许灵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两手食指都血肉模糊。我心里咯噔一下，

冲过去要扶她起来。一个上了年岁的嬷嬷挡在我面前：“世子妃，

许灵**昨个儿夜里竟给婉茹姑娘下毒，若不是我们沈大人发现得早，

婉茹**今日怕是要没命了。”“我们主子说了，让她跪在这儿，什么时候知道错了，

什么时候起来。世子妃，您还是别插手了。

”我冷笑一声推开她：“他沈斯年有什么资格在我的王府罚人？”我拿权势压人，嬷嬷一噎，

攥紧了拳头。我没理会，直接挽着许灵的手让她起身。大概是跪得时间长了，

许灵身形摇摇晃晃，桃红连忙过来搀扶。白婉茹的声音在这时响起：“萧世子，是我不好。

昨日是许灵的生辰，我不该因为一己之私，拉走沈大人。许灵恨我，是我罪有应得，

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要不就放过她吧？”我闻声回头，便看见白婉茹。

她身后跟着沈斯年和萧鹤川，两人都皱着眉头，面色不悦。我还没开口，

萧鹤川便说：“清黎，别无理取闹，把许灵交给我。”好一个无理取闹。我闭了闭眼，

把许灵交给桃红后，走到他们面前。沈斯年看也没看我，

冷漠地对婆子下令：“把她带回去跪着，什么时候认了，什么时候给她吃饭……”话音未落，

我“啪”地一巴掌打在沈斯年的脸上。白婉茹惊呼一声，许灵也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她摇摇晃晃地过来拉我：“清黎，你怎么……”萧鹤川皱眉抓住我的手：“沈清黎，

你在胡闹什么？”“沈斯年，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许灵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搓磨她？

”我声嘶力竭，“她现在身子不好，体弱多病，到底是拜谁所赐？只有她死了你才满意是吗？

”沈斯年脸颊高高肿起，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许灵。良久，

才冷嗤道：“与其想着用苦肉计推脱，不如老老实实道歉。”许灵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白婉茹泫然欲泣道：“斯年，要不算了吧，我没事的。许灵和世子妃关系好，

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世子妃，而且……昨晚那毒，未必就是许灵下的。”未必是许灵下的，

那就是我下的了。两人闻言同时冷冷地瞪着我。许灵连忙将我拉到身后：“和清黎没关系，

你们要罚就罚我吧，是我的错，是我给她下的毒……”“沈清黎，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萧鹤川松开我的手。他一声令下，侍卫冲进来分别将我和许灵按住。

任凭我和许灵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许灵被带走了，我也被关到祠堂。整整两天，

萧鹤川不让人给我送饭和水。距离被抹杀还有五个小时的时候，

我突然听见系统的声音：【宿主，许灵死了。】我脑中嗡地一声，炸了。

系统将我传送到沈府祠堂，便看见许灵躺在血泊中。分明才两天不见，她就瘦得只剩下骨头。

系统说，病痛交加，她已经十几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许灵是生生被饿死的，

死在被系统抹杀的前一刻。饶是知道她会被传送到另一个世界，悲伤还是将我吞没。

外面在这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我茫然地抬起头。系统说：【今日是沈斯年大婚。

】我闭了闭眼，将眼泪憋回去，拉开门，我去让人打了口棺材，将许灵放进去，抬出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