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手机震了三下,,屏幕亮起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订单只有一行字:「毒蛇血清,
快点,我撑不住了。」我手指猛地顿住。
这句熟悉的话让我脑子嗡的一声——五年前阿强死在我怀里前,说的也是这句话。
耳机里传来女人虚弱的声音,像被人掐着喉咙:「别装看不见……我等不了了。」
她的语气带着颤抖,每一个字都像刀刃刮过耳膜。我盯着手机骂了句娘,
声音却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我是送外卖的,不是送命的!」心里一阵烦躁,
可手心已经开始冒汗。没有地址,没有医院名,就一句「撑不住了」?
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但阿强最后抓着我手腕的画面,突然扎进脑子里,
那是一种垂死挣扎的绝望。——他的指甲嵌进我的皮肉,嘴里含糊地喊:「哥,别走。」
我却没留住他。抬头看天,太阳把柏油路晒得冒白烟,热浪扑面而来。我低头看着屏幕,
「确认接单」的按钮在指尖晃动,好像随时会滑脱开去。手背上的汗珠顺着关节滴落,
在滚烫的摩托车把手上蒸发成细小的水汽。这次,不能再让有人死在等待里。毒蛇血清?
真的假的?万一这是个陷阱怎么办?犯罪分子设局?还是有人恶作剧?手心开始冒汗,
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试探性地回了一句:「我是外卖员,但没送过药,
你确定找对人了吗?」不到三秒,她回复了,一条语音跳出来。声音嘶哑、急促,
还夹杂着喘息:「随便找个理由推脱,是想看我死吗?」那句话里的绝望,
比耳机里的电流声更刺耳,像一根冰冷的探针,精准地扎入我五年前的旧伤口,
连带着腐烂的血肉一起被搅动。我的手开始发抖。今天,同样的订单,同样的血清。
我不想她成为另一个阿强我闭上眼,滚烫的空气烙印着肺部。再睁开时,我不再看手机,
而是抬头望向导航上那个标记着终点的、遥远的方向。这条路,不管多危险,都得走下去。
因为有些事,你根本没办法逃避。就像五年前,我没能救阿强;而现在,
我不允许自己再袖手旁观。我咬紧牙关,手指滑动屏幕,点了确认接单。但心里发誓,
一定要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撤退。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盖过了街边的喧嚣。
胯下的老伙计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震得我牙根都在发酸,破头盔的带子勒得我下巴生疼。
我握紧油门,将它拧到底。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骗局,
那就当场揭穿。如果不是……不是的话,我就赌一把,赌自己能救回一条命。
导航的目的地在城市边缘。一片荒凉的工业区,废弃的厂房像一具具钢铁骨架,
在视野里沉默地矗立着。这片厂区死寂一片,连声狗叫都听不见,
只有风吹过破铁皮时发出的‘呜呜’声,像是谁在哭。但我顾不上那么多,
脚下的油门越踩越重。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混杂着风声,催着我加速。“快点,
我撑不住了。”那女人的声音和阿强的声音混在一起,在我脑子里回响。每一次心跳,
都像在跟着这句话倒数,压得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我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找到她。
哪怕前方是陷阱,哪怕会搭上性命,我也认了。2我盯着导航,眉头越皱越紧。
这家药店的位置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那片荒废的工业区像被时间遗忘了一样,
房屋破败得连窗户都没有,杂草丛生,鸟不拉屎。稀有药品会放在这种地方?正常人谁信啊。
手心沁出黏汗,摩托车把都快攥不稳了。导航信号闪得像接触不良的破灯,
屏幕上的箭头胡乱跳动。干扰?还是圈套?「操!」脚下一顿,摩托车停了下来。
掏出手机拨通女子的号码。「嘟——嘟——」没人接,再打一次,还是没人接。「靠!」
我狠狠砸了一下车把,金属撞击的声音刺耳又无力。患者命悬一线,我能怎么办?回头?
不可能!咬牙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开。手机调到省电模式,录音功能打开。万一出事,
至少留点证据。柏油路的尽头是野蛮的土路,车轮陷进去,颠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移位。
扬起的灰尘糊了我一脸,呛得人睁不开眼。「妈的,这破路!」前方出现铁皮围挡,
封死了主路。只留一条窄得不能再窄的土路,摩托车勉强能过,但速度慢得像蜗牛爬。绕路?
不行!导航提示,所有替代路线都要多花半小时。半小时?那条命还撑得住吗?「拼了!」
我猛拧油门,冲进工地。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刚驶入没多久,
一辆满载沙土的大卡车迎面驶来。喇叭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司机探出头,大喊:「让路!
快让路!」目光一扫,看到一块废弃木板横在路中间。「靠!」我冲过去,用力推开木板。
卡车缓缓通过,扬起一片灰尘。就在这时——「砰!」一声闷响,
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油箱上。我甚至没反应过来,**先麻了半边。
浓烈的汽油味瞬间冲进鼻腔,呛得人头晕。低头一看,油箱盖被砸歪了,
汽油正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在泥地上迅速洇开一滩深色的油渍。「操!」我踹了一脚摩托车,
油箱「哐当」响,油漏得更急了。风里全是汽油味,我咬咬牙拧油门,摩托车「突突」
喘了两声。往前冲的时候,漏的油溅在我裤腿上,
黏糊糊的——甚至能听见油滴在碎石上的「滋滋」声,像在催我:再慢一步,人就没了。
路面被太阳烤得发烫,蒸腾的热气混着汽油味往上涌,每口呼吸都像在吸毒。
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拿到血清,救人命!风刮在脸上,
像被砂纸来回地磨。导航信号时断时续,眼前的路像是被揉皱的废纸。这鬼地方,
到底是谁设的局?路边的杂草枯黄干裂,像是这片土地早已被遗忘。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痒。「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住?」我心里嘀咕着,
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远处终于出现一个招牌的轮廓,像块歪斜的墓碑,
立在这片荒地的尽头。我赶紧减速,把漏油的摩托车藏在对街的老槐树下,聊胜于无。
指尖探进口袋,确认录音键的红点还在闪,保温箱也还扣得死死的。我攥紧手机,
快步走向那家药店。离近了才看清,招牌上‘惠民’两个字,右边的‘民’字早掉光了漆,
只剩个模糊的黑印。3终于站到药店门口。门框是歪的,招牌上积着厚灰,
风一吹就发出濒死的**。玻璃窗脏得看不清里面,只透出一点昏沉的光。这种地方,
倒像个销赃的黑窝点。我心里掂量着,推门走了进去。柜台后站着个瘦削的男人,
五十岁上下,眼袋深重,脸色灰败。他抬起头,视线在我脸上一触即走,飘忽地落回桌面。
「你就是那个买血清的人?」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戒备。「没错。」我把订单递过去,
语气平静,「东西在哪?患者等不了了。」周铁山接过订单,皱眉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这东西……可不好拿。」「什么意思?」我的拳头攥紧了,心里涌起不安。
「前几天有个男人也来买过这种血清,结果第二天就出了命案。」他压低声音,
像怕被什么听见,「听说跟毒蛇有关。」「所以呢?」我盯着他,语气冷了下来,
「你想说这玩意儿有问题?」他依旧犹豫,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这样吧,」
我抽出身份证拍在柜台上,「我用自己的证件担保,全程负责,出了事你找我。」
他拿起身份证,扫了一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我心里的火被拱了起来。「老板,救人要紧,
再拖下去,真的会死人!」周铁山从柜台下摸出保温箱时,他袖口滑下,
手腕上露出一道半旧的疤。那形状……是防刺训练留下的。我眼神一凝。他没察觉我的视线,
只把箱子推过来,声音压得像耳语:「这血清是我自己封的。」
他的指尖在标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划过。「看这个小三角,这是记号。」他顿了顿,
声音更低了,「秦昊天的人……上个月刚砸了我三个仓。」
我瞬间反应过来:「你之前举报的假药,就是秦昊天的公司?」他没说话,
只把身份证塞回我手里。「出了事找我,但你记住——别让血清落在他们手里,
不然下次死的,可能是你。」「这就是你要的血清,拿走吧。」他的手微微发抖,
像在甩一个烫手山芋。「等等。」我拦住他,掏出手机对准标签。「先别急,
我需要确认一下真实性。」余光里,周铁山的肩膀骤然绷紧,眼神飞快地往门口瞟。
他嘴角的笑僵住了,没接话,反而侧耳听着门外,声音压得更低:「行吧……你快点。」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重得像有人穿了工装靴在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砰!」店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壮汉闯了进来。
他的目光直直锁定柜台上的血清。「老板,那支血清我要了,多少钱都行!」
周铁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这位先生……他已经付了定金,
我不能违约啊……」黑衣壮汉冷冷瞥我一眼,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哦?付了定金?
那就怪不得我了。」话音未落,他伸手就朝保温箱抓来!「滚开!」我没退,
反而侧身撞开他伸来的手臂,顺势抄起立在地上的输液架,用尽全力砸在他膝盖外侧。
金属撞上骨头的闷响和男人压抑的痛嚎混在一起,他单膝重重跪了下去。我趁机冲出门,
反手锁死了玻璃门。摩托车就停在外面,跨上去,就有机会逃出去!我跳上摩托车,
猛拧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操,还是晚了一步!」后视镜里,
壮汉已经撞开门冲了出来,对着我的方向大吼:「你跑不了的!」我咬紧牙关,继续加速。
但对方显然不是普通人,他们很快会追上来。必须改变路线!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李承泽医生的回复。「血清是真的,但来源不明,小心行事。」来源不明。
这四个字让我捏着油门的指关节瞬间绷白,车头都晃了一下。计划全乱了。「妈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边加速,一边拨通了李承泽的电话。「喂,阿速,情况怎么样?」
他的声音透着焦急。「不太妙,有人盯上了这支血清。」我简短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
请求支援。「继续赶路,我会联系警方协助。」李承泽顿了顿,补充道,「不过,
你得保护好自己。」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血清送到患者手里。但直觉告诉我,这条路比我想的要危险得多。
摩托车驶入一条狭窄的小巷,两侧是密密麻麻的老式居民楼,空气里全是潮湿的霉味。
这里地形复杂,是最好的掩护。我压低车身,准备甩掉他们。然而,
后视镜里隐约出现了一辆黑色SUV的影子。果然来了……「叮咚!」手机又响了,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别以为你能逃得掉,乖乖交出血清,否则后果自负。」我盯着屏幕,
后颈的汗毛一瞬间全炸了起来。这些家伙到底是谁?我握紧手机,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
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前冲。4我冲出药店,导航界面瞬间被刺目的红色占满。
【前方严重车祸,预计拥堵2小时】两小时?她只能撑四十分钟。我低声骂了句国粹,
车把一甩,整辆车猛地切进旁边的窄巷。巷子黑得像被拉黑的朋友圈,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在巷子尽头,一台报废面包车横躺。报废面包车的**上,用胶带粘着一张发黄的纸条。
【血清已取,别来送命】红笔字迹潦草歪斜,每个笔画都像是用尽力气划出来的,
透着一股不祥的恶意。我熄火下车,从后座抽出备用拖车绳,一头绑在自己车架上,
另一头绕过面包车的后轴固定好。重新跨上摩托,我深吸一口气,将油门拧到底。
发动机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吼,后轮在原地疯狂打滑,终于,
沉重的面包车被硬生生拖开一道两米宽的缝隙。刚好够我的车过去。我飞身跨上摩托,
解开拖车绳的瞬间,后轮卷起泥花,黏糊糊地溅满裤腿。可刚出巷口,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SUV就跟鬼一样冒了出来。蛇形的车标在阳光下冷冷一闪,
像捕食前探路的蛇信,正死死锁定着我。我一边骂娘,一边加速冲进旁边的菜市场。
菜贩和买菜大妈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鱼摊老板正泼水清理地面。
湿滑的豆腐块和菜叶让那辆SUV寸步难行,司机在后面狂按喇叭,
刺耳的鸣笛声震得我耳膜生疼。我回头,毫不犹豫地朝他比了个中指。猛地拐进另一条暗巷,
警笛声由远及近,炸得整条街都在回响,不知道是在追我,还是在追那辆SUV。
一名交警出现在巷口,拔枪指向我的方向。我瞬间秒怂,高高举起手大喊:“救命的血清!!
”路人立刻举着手机围了上来,镜头几乎要怼到我的脸上。突然,
一个戴着黑帽的男人混进人群,尖声高喊:“是假药贩子!”有人开始推搡,
更多的人在拍照,场面彻底失控。我抄起头盔就朝那个声音砸了过去。下一秒,鼻梁一酸,
一股热流猛地涌出,满嘴都是铁锈似的腥甜。“砰!”交警鸣枪示警,人群像被炸开的鱼群,
尖叫着四散。黑帽男趁乱没影了。交警迅速用手机拍下现场和我的车牌,然后才转向我,
语气不容置疑:“证件我先存档,你现在立刻去救人,后续问题回来再说!”我胡乱点头,
转身就往摩托车跑。刚才撞翻水果摊时,车把歪了一点,我用膝盖顶住,伸手猛地将它掰正。
又扯了扯后座的保温箱,确认绑带没有松脱。我跨上车拧动钥匙,发动机“突突”咳了两声,
没打着。心往下一沉,我又拧了一次,它才终于勉强转动起来,
声音像哮喘病人一样断断续续。“别他妈在这时候掉链子!给老子冲!”我狠狠拍了下油箱。
后背的保温箱隔着T恤传来惊人的热度,烫得我一阵心慌。风刮在脸上,
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在拉扯皮肤。**的手臂被太阳晒得刺痛。视野的尽头,
医院楼顶那盏红色的十字灯,是这片模糊光晕里唯一清晰的信标。
5李承泽医生的提醒让我心里一紧。血清保温箱内的温度已经接近临界值。我必须马上降温!
否则药效可能彻底失效。环顾四周,最近的便利店就在前面。我加速驶过去,
一脚刹车停在门口。冲进便利店的瞬间迎面撞上一片混乱,货架上的商品东倒西歪,
地板上散落着纸箱和标签,几个店员正忙着盘点。冷冻柜前贴着一张醒目的纸条,
「今日盘点,禁止售卖。」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他妈什么情况?「兄弟,
能不能先卖几瓶冷冻水?」我走过去低声问其中一个年轻店员:「救命用的,真的特别急!」
店员摇了摇头,声音机械:「老板要求今天清点库存……冷冻柜里的东西都不能卖。」
黏腻的冷汗浸透了额发,顺着鬓角滑进衣领,激起一阵冰凉的痒。不能再等了。
我直接掏出几张百元钞票塞到店员手里,「我是外卖员,现在送的是救命药!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愿意多付钱!」店员捏着钱的手指紧了紧,
视线越过我的肩膀朝门口瞥了一眼,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他快速打开冷冻柜拿了几瓶矿泉水,就在我接过矿泉水准备离开的时候。
他指着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说:「她是我女儿,也需要血清,求你把血清卖给我,
我可以付双倍的价钱。」我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她脸色苍白,
但看起来并不像被蛇咬伤的样子,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我。「血清也是分品种的,
要经过医生诊断,看是哪一种毒蛇咬伤。」「如果错误地使用了蛇毒血清,
可能会导致严重的过敏反应,甚至危及生命。」「求你了,就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试。
」店员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我这个不一定对症,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送她去医院,
而不是在这儿耽误时间。」但心里却咯噔一下——他这反应太急了,正常家长早该往医院送,
怎么会揪着陌生人要血清?店员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刺痛感让我瞬间拧紧了眉。「求你了!我就这一个女儿,哪怕只有一点用……」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又看了眼女孩。她的眼神依旧躲闪,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再耽误下去,你女儿真要出事了。」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没敢回头——怕自己心软,
也怕他再缠上来。跨上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盖过了身后店员的呼喊。
我掏出手机想给李承泽打个电话,却发现信号只剩一格,断断续续的,随时可能断联。
拨通李承泽医生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继续观察温度变化……如果再升高,
尝试找冰块或者干冰补充冷却!」挂断电话后,我的目光扫过周围。果然,
那辆熟悉的黑色SUV就停在街角,车头正对着我离开的方向,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这支血清不能送到医院。这一环扣一环的,真是算准了我的时间。
6我开着摩托车一路疾驰,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店员慌乱的眼神,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而那辆黑色SUV,从离开药店起就一直若即若离地尾随我。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真的是冲着这支血清来的?太阳悬得越来越高,空气被烤得微微扭曲,
柏油路面泛着油光,那股热气仿佛能烫穿鞋底。保温箱的外壳已经有些发烫,
这份灼热感让我心脏一阵阵抽紧。血清要是失效了怎么办。那个病人……不。我咬住后槽牙,
把这些失控的念头死死摁下去,逼自己只看前方的路。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间,
前方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我猛地捏住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了……「砰!」外卖箱砸在地上,
瓶装水炸开,湿毛巾甩出去,精心维持的低温环境瞬间崩塌。那一刻,
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完了。顾不上其他,我赶紧蹲下检查血清瓶。还好,没有破损。
地上只剩一滩水渍,能用的矿泉水不到半瓶。还怎么降温?没时间犹豫,
我把血清瓶死死按在保温箱最底层,盖上唯一一块湿毛巾,
再用纸巾和我自己的外套把缝隙全部塞满。我扯出绑带,把箱子近乎野蛮地捆死在后座上,
每一下都勒到最紧。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重新跨上摩托,手还在抖。
手下油门一拧到底,引擎的轰鸣震得耳膜发痛。我抬手抹了把脸,汗水混着沙砾淌进眼睛里,
一阵刺痛。热浪像粘稠的胶水一样糊住口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但我顾不上这些,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快点,再快点!距离医院还有十几公里,
而那辆熟悉的黑色SUV又出现在远处,显然他们仍未放弃追踪。我咬紧牙关,
选择了一条更加偏僻的小路,试图甩开身后的追击者。小路坑坑洼洼,车轮陷进泥坑,
甩了我一身泥水。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让我的五脏六腑跟着移位,牙关磕得生疼。
我攥着车把的指节绷到发白,用尽全力稳住车身,后背的汗水早已湿透,
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裤腿卷着泥浆,鞋子也湿滑不堪,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
「千万别失效……」这句话和引擎的轰鸣混在一起,成了我脑子里唯一的声响。
7手机**毫无预兆地炸开,震得我太阳穴一跳。一个陌生号码。我摁下接听。「阿速先生。
」电话那头的女声语调平直,听不出情绪,每个字却都像裹着冰。「我是林雪柔,
秦昊天的秘书。」秦昊天……前两天在新闻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说他母亲重病。我握着手机,
没做声。对方似乎也不急,安静地等着。我咽了下口水,
故作镇定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她慢悠悠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金属质的冷意:「我们注意到,你正在运输一支未经许可的毒蛇血清。」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被这句话掐断了。果然……他们盯上了我。「如果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