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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1982年一起从省重点大学毕业的，她放弃了去市团委的机会，回县城供销社当科员就为了离在县研究所工作的陈砚青近点。

这四年她看着他从助理研究员做到项目组长，看着他为了攻克技术难关住在实验室，也看着他上个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她避如蛇蝎。

她想起这四年的点点滴滴，想起他第一次跟她表白时，在她手心里画的小太阳......

想起她生病时，他在床边守了一夜，给她熬的小米粥......想起他说过，等他研发的项目成功了，就娶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原来那些温柔和承诺，全都是假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手术的术前检查已经做完了。

陈砚青坐在床边，眼睛红肿着，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若兮，你醒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苏若兮看着他，觉得无比陌生。

她想抽回手，却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握着。

眼泪无声地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上。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管我的事情，我只会拖累你......”

陈砚青突然说他捶打着自己的腿，哭得声嘶力竭。

“若兮，我们分手吧。我配不上你，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家里条件不好，妹妹又生病，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别再跟我这个没用的人耗着了。”

苏若兮看着他演得声情并茂，心里只剩下麻木。她想起手术室外，他跟那个穿红棉袄的姑娘站在一起的画面，想起他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你的项目......什么时候能成功？”

陈砚青愣了一下，随即抹了把眼泪勉强笑了笑：“快了，等成功了，我就能调去北京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寄钱，补偿你......”

”苏若兮打断他的话。

“不用了。陈砚青，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陈砚青愣住了，他没想到苏若兮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哭着求他不要分手求他不要离开她。

他心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惊喜取代。

他早就想跟她断干净了她主动提出来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可是那肾怎么办？

“若兮，你......不是说要捐肾......”

“不是你说不想拖累我吗？我知道你的苦衷，所以这肾，我不捐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若兮打断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若兮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陈砚青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走的时候有些烦躁。

苏若兮听见他在走廊里跟护士说，要去给玲子**买她最爱吃的糖葫芦，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苏若兮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觉得眼睛很疼。

她想起昨天在医院门口看见的那个穿红棉袄的姑娘，想起她挽着陈砚青的胳膊笑得那么开心。

原来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