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后妈的怂恿下,又一次堵在我办公室门口,
理直气壮地朝我要五百万,说是创业。他说:“姐,你那么有钱,手指缝里漏点就够我花了。
”后妈在一旁帮腔:“凝凝,你可就这么一个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后来,
连那个当初嫌我只顾工作而离婚的前夫也跑来当说客,劝我“家庭和睦”最重要。
他们都以为,我是那个可以被亲情随意拿捏的提款机。他们以为,只要搬出我爸,
搬出我女儿,我就得乖乖就范。我笑了。我确实给了他们一个公司,一个看起来金光闪闪,
能让他们一步登天的公司。我看着他们签下名字,看着他们狂欢庆祝,看着他们住进豪宅,
开上跑车。然后,我亲手收网,把他们送进了我精心准备的地狱。亲情?
在他们把它变成交易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个送葬人。1.那个家,
一个电话就想抽干我手机在会议桌上震动的时候,我正在听取市场部第三季度的报告。
屏幕上跳动着“刘芸”两个字。我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按了静音,
反手把手机屏幕朝下盖在桌上。做报告的年轻经理声音抖了一下,显然被我这个动作影响了。
我抬眼看他,语气平淡:“继续。”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讲PPT。但我知道,这事没完。
刘芸,我爸后来娶的女人,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后妈。她从不轻易给我打电话,一旦打了,
就意味着一件事——她那个宝贝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姜川,又没钱了。会议结束,
我回到办公室,助理跟进来,把一杯刚泡好的黑咖啡放在我桌上。“姜总,刚才前台打电话,
说有位自称是您母亲的女士和一位先生想见您,没有预约。”“不见。”我头也没抬。
“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就一直在楼下等到您下班。”我捏了捏眉心。
这就是刘芸的惯用伎俩,用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逼我妥协。她知道我最在乎公司的体面。
“让他们上来吧。”**在椅背上,闭上眼。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刘芸推门进来,
脸上堆着我最熟悉的那种、带着讨好和算计的笑。她身后跟着姜川,二十四岁的人了,
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染得花里胡哨,低着头玩手机,一脸的不耐烦。“凝凝啊,开会呢?
没打扰你吧?”刘芸自顾自地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还顺手把姜川也按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睁开眼,看着她:“有事?”我的语气很冷,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
刘芸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更热切了几分:“哎呀,你看你,跟你弟还这么见外。
这不是小川他……他最近有个好项目,想创业,启动资金上还差那么一点。”我看向姜川,
他连头都没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划着,嘴里嘟囔一句:“说了别来,她肯定不给。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足够清晰。刘芸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我,
搓着手说:“凝凝,你别听他胡说。小川这次是认真的,项目计划书都写好了。
就差……就差五百万。”五百万。她说得像五百块一样轻松。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学毕业这几年,姜川以各种名目从我这里拿走的钱,
早就超过了这个数。开奶茶店,三个月倒闭。搞直播公司,半年赔光。跟人合伙开酒吧,
被人骗了所有投资。每一次,烂摊子都是我来收拾。“我没钱。”我直接开口。
刘芸的表情瞬间就变了,那种讨好的笑意褪去,换上了一副难以置信的受伤神情。“凝凝,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可是他亲姐姐!你开这么大的公司,五百万对你来说算什么?
拔根毛都比这粗!”“第一,我不是他亲姐姐,我妈只生了我一个。第二,
公司的钱不是我的钱,每一分都要对股东负责。第三,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姜川终于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起头,
一脸嘲讽地看着我:“切,说白了就是不想给呗。假惺惺的,你公司不就是你自己的吗?
装什么大尾巴狼。”“姜川,注意你的态度!”刘芸呵斥他,但眼神里没有半点责备。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打感情牌:“凝凝,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你爸走的时候,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姐弟俩。他说让你一定好好照顾弟弟。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爸吗?
”又来了。每次要钱,都把我爸从坟里抬出来当令箭。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心底那股翻涌的恶心。“爸临走的时候,也让我好好经营公司,
别让他的心血白费。把钱投给一个稳赔不赚的项目,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孝。
”“你怎么知道就稳赔不赚?你连计划书都没看!”刘芸急了。“不用看。”我放下咖啡杯,
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就凭他是姜川。”这句话,像一记耳光,
狠狠扇在他们母子俩脸上。姜川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指着我吼:“姜凝!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谁呢?
”“我看不起一个二十四岁还只会管姐姐要钱的巨婴。”我冷冷地看着他,“五百万,没有。
一分都没有。你们可以走了。”“你!”姜川气得说不出话。刘芸眼看硬的不行,眼眶一红,
开始来软的。“凝凝,就算你不心疼你弟弟,你也得心疼心疼我吧?我一把年纪了,
为了你们这个家操碎了心。小川要是不成器,我以后怎么办啊?
我死了都没脸去见你爸啊……”她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这些年,
她的眼泪我见了太多次,早就免疫了。办公室的门,就在这时又被敲响了。
我的助理探进头来,表情有些为难:“姜总,方先生来了。他说……想见见可可。
”2.那个男人,带着算计又回来了方绍辉。我的前夫。听到这个名字,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他怎么会来?还跟刘芸他们前后脚到?
我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进来。”办公室的门再次推开,方绍辉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上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玩具礼盒。
他看起来和三年前我们离婚时没什么两样,温文尔雅,永远都是那副让人挑不出错的样子。
可我知道,这副皮囊下面,藏着的是什么。他看到刘芸和姜川,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阿姨,姜川,你们也在啊?”刘芸看到他,
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眼泪掉得更凶了。“绍辉啊,
你可来了!你快来评评理!凝凝她……她现在是真的一点亲情都不讲了啊!
”方绍辉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温和地安抚:“阿姨,您别急,有话慢慢说。”然后,
他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或许是责备,或许是无奈。“姜凝,
我们能单独谈谈吗?”他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玩手机的姜川。我还没开口,
姜川就不乐意了:“谈什么谈?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面说?方绍辉,你别忘了,
你现在可是外人!”他故意把“辉”字咬得很重。方绍辉的脸色白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姜川,我只是想和姜凝谈谈可可的事。毕竟,我是可可的爸爸。
”他把手里的玩具礼盒放到我的办公桌上,“这是给可可买的新款乐高,她之前念叨了很久。
”可可,我的女儿。也是我唯一的软肋。刘芸一听提到可可,眼睛立马亮了。
她立刻改了策略,不再哭哭啼啼,而是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是啊,凝凝!
你就算不为你弟弟想,也得为可可想想吧?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要是闹得这么僵,
以后可可长大了,别人怎么看她?说她妈妈是个六亲不认的女人?
”“她妈妈是不是六亲不认我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但我知道,她有个只会啃老的舅舅,
和一对离婚了还搅和在一起算计她妈妈财产的父母,传出去更不好听。”我的话,
让方绍辉和刘芸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方绍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他走到我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姜凝,我知道你恨我。
离婚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们之间,真的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了可可。”“怎么好好说话?
像三年前那样,你一边拿着我给的钱去填你家里的窟窿,一边指责我工作太忙不像个女人,
最后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卷走我所有流动资金,让我差点破产?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说话’?”旧事重提,像揭开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方绍辉的脸上血色尽失。“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年的事,他理亏。
刘芸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哎呀,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
绍辉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嘛!凝凝,你就看在可可的面上,别这么咄咄逼人了。
”她又转向方绍辉:“绍辉,你也别愣着了,快劝劝凝凝。小川的事,就是我们家里的事。
一家人,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是个鸿门宴。刘芸和姜川唱红脸,
负责撒泼耍赖道德绑架。方绍辉唱白脸,负责打温情牌,用女儿来戳我心窝子。
他们算计得很好。可惜,他们算错了一件事。现在的姜凝,
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会被他们轻易拿捏的女人了。我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
看着眼前这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像是看一场蹩脚的戏剧。“行啊。”我忽然开口。
三个人都愣住了。刘芸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凝凝,你……你同意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同意给钱了?”我看着她,慢慢地说,“我是说,
我可以给姜川一个机会。”“机会?什么机会?”姜川警惕地问。“钱,我一分都不会给。
但是我名下,有一个全资子公司,一直没怎么运营。如果你们真的觉得姜川是块做生意的料,
我可以把这个公司,转到他的名下。”我看着他们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让他自己去折腾。是龙是虫,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3.一份合同,
我亲手递上的毒药我的话一出口,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刘芸和姜川对视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不敢置信。一个公司?这可比五百万现金听起来诱人多了。“姐,
你说真的?”姜川的声音都变了调,刚才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哪个公司?做什么的?规模大吗?”“公司名叫‘创科新未来’,
注册资本一千万。之前是做一些软件外包和项目孵化的,现在基本是空置状态。
办公场地、设备都是现成的。”我轻描淡写地说。一千万注册资本。
这个数字让姜川的呼吸都粗重了。刘芸的眼睛里更是冒出精光,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力气大得惊人:“凝凝!妈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你真是妈的好女儿!
”这声“妈”叫得我一阵反胃。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方绍辉站在一旁,眉头微皱,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比刘芸母子要多一个心眼。“姜凝,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把一个公司直接交给姜川,他没有任何管理经验,万一……”“万一赔了,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我打断他,“我给的是机会,不是保姆。路给他铺好了,怎么走,
看他自己。”我转向姜川:“公司的所有权、法人代表,都可以变更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姜川迫不及待。“公司目前的资产和负债,你必须全盘接收。
相关的法律文件,我会让律师准备好。你看清楚了,再签字。”刘芸一听要签文件,
有点犹豫:“还要签东西啊?一家人,搞这么麻烦干嘛?”“正因为是一家人,才要明算账。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丑话说在前面,公司给了他,以后是赚是赔,都跟我再没关系。
别等到赔光了,又跑到我这里来哭。”“那不能!肯定不能!”刘芸拍着胸脯保证,
“我们小川这次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到时候赚了大钱,绝对忘不了你这个姐姐!
”她好像已经看到姜川当上大老板,自己当上太后的风光场景了。方绍辉还想说什么,
被刘芸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在他看来,我或许是一时意气用事,
或许是被他们逼得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么个“丢包袱”的法子。他哪里知道,我递出去的,
根本不是什么机会。而是一颗包装精美的毒药。那个叫“创科新未来”的公司,确实存在。
注册资本也确实是一千万。但那是三年前,我为了一个新项目专门成立的空壳公司,
后来项目因为政策原因流产,公司也就一直闲置着。重点是,为了避税和一些商业操作,
这家公司在账面上,背着一笔高达两千万的“合法”债务,以及一份极其苛刻的对赌协议。
这些东西,都埋在厚厚的财务报表和法律文件里。我不信以姜川和刘芸的脑子,能看得出来。
就算他们找人看,一般的律师和小会计,也未必能马上发现里面的门道。我给他们设的,
是一个局。一个让他们自以为占了天大便宜,然后一步步走进深渊的局。“那就这么定了。
”我拿起内线电话,“让法务部的张律师上来一趟。”刘芸和姜川喜形于色。
方绍辉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或许在他心里,
巴不得我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毕竟,只要我摆脱了原生家庭的拖累,对他而言,
就意味着少了很多麻烦。甚至……还有复婚的可能。我看着他眼里的那点小心思,
觉得可笑至极。他们每一个人,都活在自己的算计里。却不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从今天起,都将由我来书写。张律师很快就来了,
带着拟好的股权**协议和一系列相关文件。我当着他们的面,把文件递给姜川。“看清楚,
特别是关于资产和债务的部分。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姜川哪里看得懂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他草草翻了两页,
目光就落在了最后一页需要他签名的地方。刘芸比他还急,在一旁催促:“看什么看,
你姐还能坑你吗?快签快签!”姜川拿起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在法人代表和股权受让人那栏,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那一刻,
我看到他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得意和张扬。他以为,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
就要走上巅峰了。我低头,掩去眼底的一丝冷意。不,姜川。你的人生,从这一刻起,
才刚刚坠入地狱。4.他们的狂欢,是我计划的序曲合同一签完,
刘芸和姜川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讨好和算计,
变成了掩饰不住的轻蔑和得意。仿佛我是一个因为亲情和舆论压力,而不得不低头的傻瓜。
“那个……凝凝啊,公司交接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好啊?”刘芸搓着手,一脸急不可耐。
“张律师会全程跟进,最**天。”我淡淡地说。“三天?”姜川皱起眉头,
显然觉得太慢了,“不能今天就办好吗?我这边的团队都等着入驻呢!时间就是金钱啊,姐。
”他已经开始用老板的口吻跟我说话了。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不动声色:“公司的账目和资产需要盘点,这是流程。”“行吧行吧。
”姜川不耐烦地摆摆手,“那我们先去公司看看总行吧?钥匙呢?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扔在桌上。姜川一把抓过去,像是抢到了什么宝贝,
拉着刘芸就往外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走到门口,刘芸又回过头,
对着还愣在原地的方绍辉说:“绍辉,还愣着干嘛?一起去看看咱们家的新公司啊!
你经验多,正好帮小川参谋参谋!”“咱们家”。她用这个词,用得可真顺口。
方绍辉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跟着他们走了。办公室的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走廊里他们兴奋的交谈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在椅背上,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第一步,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看他们如何表演了。接下来的几天,
我没再关注他们。我照常上班,开会,处理文件,接女儿放学。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直到一周后,我的助理在汇报工作时,顺便提了一句。“姜总,
创科公司那边……动静挺大的。”“哦?说来听听。”我一边签字,一边问。
“新上任的姜总……也就是您弟弟,这两天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
”助理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他先是把公司里原来留下的几个技术人员全都辞退了,
理由是‘老油条,思想僵化’。然后,招了一批他的朋友进来,
分别担任了财务总监、人事主管和项目经理。”我笔尖一顿。
“财务总监是他一个在酒吧做DJ的朋友,人事主管是他一个开网店的同学,
项目经理……好像是他打游戏认识的网友。”我差点笑出声。这可真是……知人善任。
“他还把原来的办公区重新装修了,隔出了一个超大的总裁办公室,
据说里面配了**的电竞设备和一张两米宽的休息床。哦,对了,
他还提了一辆两百万的保时捷,走的公账。”“挺好。”我签完最后一个字,合上文件,
“随他去。”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大概觉得我这个姐姐当得太失败了,眼睁睁看着弟弟把公司往死里作,却无动于衷。
她不懂。姜川作得越厉害,死得就越快。而我,就是要他死。又过了几天,
我在一个高端商场的地下车库,偶遇了他们。当时我正准备去接可可,
远远就看到刘芸挽着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从一辆崭新的红色保时捷上下来。
开车的是姜川,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妆容精致,两人举止亲密。
刘芸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进电梯,手里提着好几个奢侈品牌的购物袋。“快看,
那就是我儿子,厉害吧?刚接手一个大公司,现在是总裁了!”“哎哟,你可真有福气!
以后就等着享清福吧!”她们的声音飘进我耳朵里,我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享清福?
我怕她们的福气,太短暂。那段时间,我的朋友圈里,也时常能看到姜川炫耀的动态。
今天是在高级会所开派对,明天是坐游艇出海,后天又飞到国外某个海岛度假。每一张照片,
都透着一股暴发户式的得意。他还特意把我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大概就是想让我看看,
他离开我之后,过得有多风生水起。方绍辉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电话里,
他旁敲侧击地打听我对姜川现在这种状态的看法,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如果我肯低头,
他愿意帮我“劝劝”姜川,让他收敛一点。我直接挂了电话。他们所有人都以为,
我把公司给姜川,是一次赌气,一次妥协。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的后悔和无奈。可他们不知道。
这场狂欢,从一开始,就是我亲自导演的。而我,正坐在观众席的最好位置,
冷眼看着这群小丑,一步步走向我为他们准备好的、华丽的终场。
5.欢迎来到我为你们准备的坟墓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月后。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文件,
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姜总,鱼儿上钩了。”张律师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我放下笔,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说。”“创科公司账户上所有的流动资金,
总计约一百二十万,已经在昨天全部转入了姜川的个人账户。财务总监是他的人,
账做得一塌糊涂,但资金流向很明确。”“另外,他以公司的名义,
向三家**公司申请了总计五百万的信用贷款,用于……购买一艘二手游艇。
”“最关键的是,当初我们埋在公司资产里的那份对赌协议,今天到期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来了。那份对赌协议,是我整个计划的核心。三年前,
我为了拿下那个流产的项目,和合作方签了一份协议。协议规定,
如果创科公司在三年内无法完成既定的盈利目标,
那么我方需要向对方支付高达两千万的违约金。后来项目黄了,这份协议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静静地躺在文件柜里。但在法律上,它依旧有效。而它的债务主体,
是“创科新未来”这家公司,而不是我姜凝个人。现在,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姜川。
“对方的律师函,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张律师说。“很好。”我看着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让银行和那几家小贷公司也准备一下吧。他们的催款单,
可以发出去了。”“明白。”挂了电话,我站了很久。手机响了,
是女儿的幼儿园老师打来的,提醒我今天可可有手工课,放学可能会晚一点。我柔声应着,
告诉老师我五点半会准时到。挂了电话,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
像一张流光溢彩的网。而我的网,也终于到了收紧的时候。第二天,
我没有接到任何来自姜川或者刘芸的电话。我很意外。按照他们的性格,
收到两千万的律师函,应该早就炸锅了。直到下午,我的助理敲门进来,脸色古怪。“姜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