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朕死不了,那就由朕来覆灭尔等

大秦:朕死不了,那就由朕来覆灭尔等

主角:赵高蒙恬将李由
作者:卡比扒拉

大秦:朕死不了,那就由朕来覆灭尔等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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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该死去的人,从尸骸中重新站起,他眼中燃烧的,会是复仇的烈焰,

还是重整山河的薪火?当仁慈的公子被逼成决绝的孤狼,

当“不死”的神迹降临在最不该拥有它的人身上,这盘棋,便不再由篡位者说了算。覆灭的,

将不再是扶苏。而是尔等。1冰冷的剑锋贴上了我的脖颈。很凉。像上郡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落在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我手里攥着那卷所谓的“遗诏”。父皇死了。在沙丘。

传位的不是我,是胡亥。给我的,是一把剑,和“自裁”两个字。

太监尖细的声音还在耳边打转,嗡嗡的,像夏日里烦人的苍蝇。“公子,陛下遗诏,

还请……遵旨。”我抬起眼,看着他。那张涂了厚厚白粉的脸上,

满是虚伪的悲戚和一丝藏不住的得意。是赵高的人。我认得他。周围,

蒙恬将军的亲卫们眼睛都红了。他们手里握着的青铜戈和剑,咯咯作响。那些手背上,

青筋一根根暴起,像是要裂开一样。我知道,只要我一个眼神,一句话,

这些跟着我镇守北境十年的汉子,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把眼前这个尖嗓子的阉人,

还有他身后那些所谓的“护诏使者”,剁成肉泥。但我不能。我是大秦的长公子。

父皇自小教我读《孝经》,教我仁义礼法,教我君臣父子。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

这是规矩。“公子,不可!”蒙恬将军的声音嘶哑得像破了的风箱。他单膝跪在我面前,

这位头发花白、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此刻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虎,眼中满是血丝和不甘。

“公子!此诏疑点重重!陛下春秋鼎盛,何以暴毙于沙丘?且传位大事,不召集群臣,

不告宗庙,仅凭一阉人一卷竹简,岂能作数!此必是奸臣矫诏!”我何尝不知。

父皇的身体我最清楚。他虽然年过半百,但龙行虎步,声如洪钟。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还有胡亥。我那个弟弟,我知道他。他只喜欢斗鸡走狗,声色犬马,

父皇曾不止一次因他顽劣而动怒。父皇怎么会把这万里江山,交到他的手上?

赵高……李斯……我的脑子里闪过这两个人的脸。一个阴鸷,一个深沉。如果是他们联手,

矫诏之事,并非不可能。可是,那又如何?诏书在此。天下人只认诏书。我若抗旨,

就是谋逆。三十万北境大军,将背上叛军的罪名。大秦刚刚一统六合,根基未稳,

北有匈奴虎视眈眈,南有百越蠢蠢欲动。我若起兵,天下必将再次大乱。我不能为了自己,

让这大好河山,重燃战火。我慢慢地,将蒙恬将军扶了起来。“将军。”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扶苏不孝,不能再与将军一同抵御匈奴了。”我看着他,

然后又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中有的人,脸上还带着昨天操练时留下的伤痕。

有的人,腰间的皮囊里还装着妻子烙的干饼。我冲他们笑了笑。“诸位,保重。”然后,

我闭上了眼睛。我听到了风声,带着塞外的草腥味。

我听到了军士们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喘息声。

我听到了蒙恬将军那一声绝望的“公子——”。最后,我听到了自己血管被利刃豁开的声音。

很轻。噗嗤——血,好像喷了很远。温热的,带着我的体温。眼前一黑。世界,

就这么没了声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个时辰,又像是一万年。

一股腐烂的、混杂着泥土和血腥的恶臭,猛地钻进了我的鼻腔。我呛得咳嗽起来,

猛地睁开了眼睛。没有阴曹地府,没有牛头马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

几只乌鸦在天上盘旋,发出“呱呱”的、让人心烦的叫声。我坐了起来。动作有些僵硬,

像是很久没有动弹过一样。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冰冷的尸体中间。这里,

像是个乱葬岗。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各异。有的像是兵士,有的像是平民。

他们的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暗褐色,和泥土混在一起。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还是那件被赐死时穿的玄色长袍。上面沾满了泥土和已经干掉的、不知是谁的血污。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皮肤光滑,平整。没有伤口。一点痕迹都没有。

连一道浅浅的疤痕都找不到。我愣住了。我明明记得,那把剑切开了我的喉咙。

我记得血喷涌而出的感觉。我记得生命随着血液一同流逝的冰冷。我死了。我确定我死了。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我茫然不解的时候,一道没有来由的、冰冷的意念,

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它没有声音,没有语调,

只是一段清晰无比的信息。【帝国薪火已点燃,宿主首次复苏完成。】2帝国薪火?宿主?

复苏?这些词汇,我一个也听不懂。但它们的意思,却像烙印一样,直接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嬴扶苏,死了。然后,又活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甚至比自裁前还要好上一些。除了饥饿,没有任何不适。脖子上的剑伤消失了。

死亡的痛苦也消失了。只剩下那冰冷的剑锋触碰皮肤的记忆,和父皇驾崩、胡亥继位的绝望。

胡亥……赵高……李斯……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这痛楚提醒我,我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握过笔,

批阅过无数军务文书。也曾握过剑,在演武场上与将士们一同流汗。现在,这双手攥紧了。

“剑锋饮血,亡者归来。”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胡亥,

我的好弟弟……”“兄长,来教你怎么做皇帝了。”一股冰冷的怒火,

从我的胸膛里烧了起来。以前,我是大秦长公子,是儒生们口中仁孝的典范。

父皇的严苛和期望,像一座山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必须时刻保持端正、仁德。可现在,

我什么都不是了。在世人眼中,嬴扶苏已经是一个畏罪自裁的死人。一个死人,

还需要遵守什么规矩?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乱葬岗上的腐臭味越发浓重。我必须离开这里。我撕下袍子的一角,蒙住了口鼻,

开始在尸体堆里翻找。我需要水,需要食物,还需要一件能换掉身上这件显眼长袍的衣服。

我从一具死去的兵士身上,扒下了一件破旧的麻衣。又找到了一个半满的水囊,

和一个装着几块硬邦邦干饼的布袋。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我甚至在一个死去的商人腰间,找到了一把防身的短匕。匕首锈迹斑斑,但磨一磨,

总比赤手空拳要好。换上麻衣,我看起来就像一个逃难的流民。我辨认了一下方向。

这里地势平坦,远处有隐约的山脉轮廓。根据星象和风向,上郡应该在我的西北方。

我必须回去。我不知道蒙恬将军怎么样了。矫诏赐死我,绝不会放过手握三十万大军的他。

赵高他们一定还有后手。我必须回去弄清楚一切。我喝了一口水囊里带着腥气的水,

润了润干裂的喉咙,然后迈开脚步,朝着西北方向走去。夜路难行。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荒野里,耳边是各种虫鸣和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脑海里,

那道名为“帝国薪火”的意念,再也没有出现过。它到底是什么?是鬼神?是仙术?

还是我死后产生的臆想?我尝试着在心里呼唤它,但没有任何回应。

它就像一颗投入湖里的石子,只激起了一圈涟漪,便沉寂了下去。唯一能证明它存在的,

就是我这条失而复得的命。我走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一条官道。官道上,

有几辆运货的牛车正缓缓前行。我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缀在后面。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镇子。镇子门口,有几个秦兵在盘查过往的行人。我心里一紧,

躲到路边的树林里。只听见一个兵士头头模样的人,正在对来往的商贩大声训话。

“都听好了!近几日,上郡方向有军中逃卒流窜,刺史大人有令,严加盘查!所有面生的,

来历不明的,一律扣下审问!”军中逃卒?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上郡的北境军团,

军纪严明,是大秦最精锐的部队。除非……除非是军中发生了大变!我耐着性子,

在林中潜伏下来,仔细听着那些兵士和行人的交谈。很快,

我就拼凑出了一个让我睚眦欲裂的事实。在我“自裁”之后,蒙恬将军果然拒绝遵旨。

他被那个传旨的太监以“抗旨不尊”的罪名当场拿下,锁了起来。随后,

咸阳派来的另一位使者,副将王离,接管了北境兵权。王离是关中老秦世家,

是名将王翦的孙子。他的家族,一直和我们家走得很近,但和李斯那样的文臣派系,

却素有嫌隙。父皇让他做蒙恬的副将,本意是让他学习,也是一种平衡。没想到,

他竟然会听从一道来路不明的诏书。不,或许他也是身不由己。更糟糕的是,就在三日前,

王离宣布,奉新帝胡亥之命,北境军团将进行整编。原蒙恬麾下的许多中层将领被撤换,

军队被分拆,调往各地。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赵高好狠的手段!

他这是要釜底抽薪!将蒙恬的旧部分化瓦解,调离北境,再安插上他们自己的人。

用不了多久,这支曾经只听从蒙氏和我的北境雄师,就会变成胡亥和赵高的私军!到那时,

蒙恬将军必死无疑。而我,即便活着,也成了一个无根的飘萍。不行!

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必须立刻赶回上郡,在他们完成整编之前,想办法做点什么。

可是,我一个“死人”,如何回去?如今的上郡军营,怕是早已天罗地网,

只等着任何忠于我或者蒙恬的人自投罗网。我正心急如焚,忽然听到镇子门口一阵骚动。

“站住!你!说的就是你!把脸抬起来!”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皮甲的老兵,

被两个秦兵拦了下来。那老兵看起来五十多岁,脸上刻满了风霜,背上背着一张半旧的角弓。

他身上那件皮甲,是北境军团伙头营的制式。我认得他。他叫老孙头,

在上郡军中待了二十多年,负责养马和打理伙房。一手烤羊肉的绝活,军中闻名。

他还教过我怎么辨认草料的好坏。他看到盘查,似乎想躲,但已经晚了。“看什么看!

问你话呢!从哪儿来的?”一个年轻的秦兵拿戈尖戳了戳老孙头的胸口。老孙头闷着头,

瓮声瓮气地答道:“俺……俺是本地的猎户。”“猎户?”那兵士嗤笑一声,“你这身皮甲,

倒是跟上头说的逃卒一模一样。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两个兵士就要上来抓人。

老孙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倔强。他猛地后退一步,低吼道:“俺不是逃卒!

你们别过来!”“还敢反抗?”两个兵士立刻抽出了腰间的青铜剑。镇门口的气氛,

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躲在树林里,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知道,

老孙头一定是听到了军中要大清洗的消息,才逃出来的。他这样忠于蒙恬将军的老兵,

留下就是死路一条。我该不该救他?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流民。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如果我连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兵都见死不救,我还谈什么复仇?谈什么夺回江山?

我握紧了腰间那把生锈的短匕。就在我犹豫的瞬间,异变突生!老孙头突然怒吼一声,

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他一把推开身前的兵士,转身就往我这个方向的树林里跑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后面的兵士大喊着,立刻追了上来。老孙头跑得很快,

一点也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人。他显然是慌不择路,一头就扎进了我藏身的这片林子。

我看到他了。他也看到我了。四目相对的瞬间,老孙头那张满是风霜的脸,瞬间凝固了。

他的嘴巴一点点张大,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狂喜。他认出我了。“公……公子?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3老孙头的声音像一根针,扎破了林间的寂静。

追来的那几个秦兵脚步一顿,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公子?什么公子?

”“这老东西疯了吧!”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多想,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一把捂住老孙头的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将他拖到一棵大树后面。“别出声!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急促地说道。老孙头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他看着我的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豆大的泪珠,混着眼角的皱纹,滚了下来。他想说什么,

但我捂着他的嘴,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树林外,那几个兵士已经追了进来。“人呢?

跑哪儿去了?”“刚才明明看到他跑进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脏怦怦直跳。

腰间的短匕已经滑到了手里,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我不能在这里和他们动手。

一旦见了血,事情就闹大了。我拉着老孙头,蜷缩在树影里,连呼吸都放缓了。

一个兵士骂骂咧咧地从我们藏身的树前走过,距离我们不过五步之遥。

他的目光在林子里扫来扫去,但昏暗的光线和茂密的枝叶,成了我们最好的掩护。“妈的,

这林子这么大,怎么找?”“算了算了,就是一个老兵痞,跑了就跑了吧。回去就说没追上。

”“头儿会不会骂我们?”“一个逃卒而已,头儿哪有闲工夫管这个。走走走,回去喝酒。

”几个兵士嘀咕了几句,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开了捂着老孙头的手。

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对着我,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公子!您……您没死!

太好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老孙头泣不成声,像个找到了主心骨的孩子。“快起来。

”我扶起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我带着他,在林子里绕了个大圈,

确认没人跟踪后,才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暂时安身。山洞里很潮湿,有一股土腥味。

我把从乱葬岗找来的干饼分了一半给老孙头。他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显然是饿坏了。“说说吧,军营里到底怎么了?”我沉声问道。老孙头一边啃着饼,

一边把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情况,都详细说了一遍。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王离接管兵权后,立刻就以“清查蒙恬余党”的名义,抓了上百名将校。

这些人都是军中的骨干,也是对蒙恬将军和我最忠心的一批人。“那些被抓的兄弟,

一个个都被关在地牢里,天天用刑。王离逼着他们,

让他们承认将军和您……和您有谋逆之心。”老孙头说到这里,气得满脸通红,“我呸!

将军对大秦忠心耿耿,公子您仁厚爱民,怎么可能谋逆!”“王离那边,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在?”我问。“有!”老孙头用力点头,“有一个监军,

叫什么……阎乐!对,就是阎乐!是中车府令赵大人的女婿!那家伙阴得很,

整天跟在王离**后面,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毒!这次分拆军队,就是他提议的!

”赵高的女婿,阎乐。我记住了这个名字。“那蒙恬将军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将军他……”老孙头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被囚在上郡的府衙大牢里。听说……听说咸阳那边已经派人来了,

要……要把将军押回咸阳问罪。”押回咸阳?我冷笑一声。只怕还没到咸阳,

蒙恬将军就会“暴病而亡”了吧。“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把将军带走!”我斩钉截铁地说。

老孙头一脸愁容:“可是公子,我们能怎么办?现在整个上郡都**了,军营更是铁桶一般。

我们两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啊。”他说的是实话。我虽然死而复生,但终究是血肉之躯。

硬闯军营,无异于以卵击石。我沉默了。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上郡的军营,我生活了十年,

熟悉那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哨岗。王离虽然接管了兵权,但他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

就更换所有的防务部署。机会,一定有。但风险太大。我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而且,

我需要帮手。“老孙头,”我看着他,“军中像你一样,逃出来的兄弟,多么?

”老孙头想了想,说:“有一些。大伙儿都知道,留下来就是等死。有门路的,

都想办法跑了。不过都散开了,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儿。”“你能找到他们吗?

”老孙头面露难色:“这……不好找啊。现在到处都在抓人,大家肯定都躲得死死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需要人手。我要救蒙恬将军。救了他,

我们才有机会夺回兵权,才有机会找赵高和胡亥报仇!”我的话里,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孙头看着我,眼神从为难,慢慢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

我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所有被清洗的北境将士唯一的希望。“公子,您说怎么办,

俺就怎么办!”他把吃剩的半块饼揣进怀里,站了起来。“俺在军中待了二十年,

认识的伙夫、马夫、哨兵,三教九流的兄弟多。俺这就去找!就算把这上郡翻个底朝天,

俺也给您找出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来!”“好!”我重重点头,“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自己。

我们就在这附近碰头。记住,只找最可靠的人。”“公子放心!”老孙头对我行了个军礼,

转身就钻出了山洞,很快消失在林子里。山洞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冰冷的石壁上,

闭上了眼睛。救蒙恬。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只有救出蒙恬,

利用他在军中的威望,我才有可能重新聚拢人心。我开始在脑海中,

一遍遍地描绘上郡府衙大牢的地图。哪里有守卫,哪里是换班的死角,

哪里的墙头最低……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或许是死过一次,我的精神格外坚韧,

但身体的疲惫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自裁的那一刻。

冰冷的剑锋,滚烫的鲜血。但这一次,我没有倒下。我看到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之上,

手里握着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剑。我的面前,是跪在地上的胡亥和赵高。我举起剑,

正要落下。突然,我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扶苏,你,

终究还是走了这条路……”我猛地回头。看到的,是父皇那张威严而复杂的脸。“父皇!

”我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山洞里,天光已经大亮。我浑身是汗,心还在狂跳。就在这时,

洞口传来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声。我立刻握紧短匕,警惕地望向洞口。一个身影,

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是老孙头。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汉子。那两人一看到我,

顿时像见了鬼一样,愣在原地。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颤抖着嘴唇,

指着我:“你……你是……长公子?”老孙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怎么,不认识了?

公子爷福大命大,从阎王爷那儿回来了!”4刀疤脸和另一个高个子汉子,呆呆地看着我,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们和老孙头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都起来。”我让他们起身,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老孙头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公子,

”老孙头指着那两人介绍道,“这是李大胆,以前是斥候营的,上过房,爬过墙,身手利索。

这是张猛,神射手,五十步外能穿杨,人称‘张一箭’。”李大胆就是那个刀疤脸,

张猛则是个沉默寡言的高个子。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你们,

都愿意跟着我?”我问。“愿为公子效死!”三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好。我心里有了底。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摆摆手,“我们时间不多。蒙恬将军被关在府衙大牢,

必须尽快救出来。李大胆,你对上郡城熟,大牢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李大胆立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公子,府衙大牢我没进去过,但那附近的街巷我熟。

大牢是新建的,墙高三丈,墙头都嵌了碎瓷片,还有铁蒺藜。只有一个正门,

一队十二人看守,一个时辰换一次岗。后墙外是一条臭水沟,连着城里的排污渠,

不过渠口都用铁栅栏封死了。”“铁桶一个啊。”张猛闷声说了一句。“再硬的铁桶,

也有缝。”我冷冷道。我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强攻不行,只能智取。“换岗的时候,

是防守最松懈的时候。”我看着李大胆,“从交班到接班的兵士全部到位,中间大概有多久?

”李大胆想了想:“大概……一炷香的工夫。交班的想快点走,接班的磨磨蹭蹭,

总有那么一小会儿,门口的人是最少的。”一炷香。足够了。“我们的目标,

不是从正门杀进去。”我指了指地上,用一块石头画起了简易的地图,“李大胆,

你说的那个臭水沟,通往后墙的排污渠。铁栅栏,有多粗?”“手腕粗细,生铁铸的,

结实得很。”李大胆立刻回答。“能弄开吗?”李大胆面露难色:“不好弄。除非有大锤,

但那动静太大了。”我摇了摇头:“不需要大锤。”我看向老孙头:“老孙头,

你以前在伙房,认识管采买的人吗?”老孙头一愣,随即点头:“认识啊。采买老张,

跟俺是同乡。”“很好。”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去想办法,通过他,搞到几坛烈酒,

越多越好。再弄一些能让人拉肚子的巴豆粉来。”我又转向张猛:“张猛,

我需要你做一支特殊的箭。箭头要宽,要扁,要能挂东西。”最后,我看向李大胆:“你,

负责去探查清楚,大牢里的守卫,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喝酒。还有,

给我找一身狱卒的衣服来。”三个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们没有多问,只是重重地点头。

“公子,您这是要……”老孙头忍不住问。“火烧大牢,浑水摸鱼。”我只说了八个字。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四个人分头行动。老孙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真的通过那个采买老张,

弄来了五坛子上好的烈酒,还有一大包药店买来的巴豆粉。李大胆不仅摸清了守卫的作息,

还真的从一个烂赌鬼狱卒那里,偷来了一套满是馊味的衣服。而张猛,则用他那双巧手,

将一把普通的箭矢,改造成了我想要的样子。箭头被磨成了一个带倒钩的铁片。万事俱备。

行动定在第三天的夜里。子时,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上郡的夜,带着寒意。

月亮被乌云遮住,只有几颗星星在天上眨着眼。我换上了那身狱卒的衣服,

将短匕藏在靴子里。一股馊味钻进鼻子,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李大胆带着我们,

悄无声息地穿过几条漆黑的小巷,来到了府衙大牢的后墙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墙外的臭水沟里,漂浮着各种秽物,黑乎乎的,看不真切。那排手腕粗的铁栅栏,

在黑暗中像怪物的牙齿。“公子,就是这里。”李大胆指着铁栅栏说。我点点头,

对张猛使了个眼色。张猛从背上取下他的角弓,搭上了那支特制的箭矢。箭头上,

挂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包。包里,是老孙头弄来的所有巴豆粉。他深吸一口气,

没有瞄准人,而是对准了大牢伙房的方向。伙房的位置,是李大胆白天踩点确定的。

“嗖——”一声轻微的破空声。那支箭矢划过一道漆黑的弧线,精准地越过高墙,

落向了伙房后面的院子里。我们静静地等待着。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大牢的方向,

隐约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接二连三的叫骂声和**声。“哎哟,我的肚子!

”“不行了不行了,茅房在哪儿?”“今天这汤怎么回事?!”成了!我心中一喜。

守卫们吃了加料的饭菜,现在肯定都忙着找茅房去了。“动手!”我低喝一声。

老孙头和李大胆立刻将那五坛烈酒搬到臭水沟边。我们拔掉酒坛的泥封,

将浸了油的布条塞进去,做成了简易的火把。“张猛,看你的了。”张猛再次弯弓搭箭。

这一次,箭头上绑着的是燃烧的布条。他瞄准的,是大牢正门附近的一处柴房。“咻!

”火箭破空而去,像一颗流星,准确地落在了柴堆上。干燥的木柴,遇到烈火,

瞬间就燃烧了起来。火光冲天,很快就映红了半个夜空。“走水了!走水了!”大牢门口,

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原本就因为闹肚子而人心惶惶的守卫,看到火光,更是阵脚大乱。

大部分人都冲着火场跑去救火。机会来了!“李大胆,跟我来!”我抓起一坛酒,猫着腰,

迅速绕向大牢正门。李大胆抱着另一坛,紧随其后。门口只剩下两三个守卫,

正伸长了脖子往火场那边看。我们像两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摸到他们背后。我一个手刀,

砍在其中一人的后颈。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李大胆也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另一个。

我迅速扒下其中一个守卫的衣服,丢给李大胆让他换上。然后将两坛酒,

泼在了大门和旁边的木质栅栏上。火场那边,火势越来越大。救火的叫喊声,

和因为肚子疼而发出的惨叫声,混成一片。没人注意到门口的异样。我从怀里掏出火石,

点燃了一块布条,扔向了浇满烈酒的大门。“轰——”大火瞬间腾起,将整个大门吞噬!

“公子,快!”我没有丝毫停留,带着李大胆,转身就往大牢深处冲去。大牢里,

同样一片混乱。浓烟和刺鼻的酒味弥漫开来。狱卒们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提着裤子往外跑。

我凭借着记忆和李大胆白天的描述,直奔关押重犯的区域。“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两个狱卒发现了我们,持着水火棍冲了过来。没等他们靠近,黑暗中,两支利箭破空而来,

精准地射穿了他们的喉咙。是张猛!他已经占据了高处,为我们提供掩护。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地牢的最深处。这里关押的,都是重犯。蒙恬将军,

就被关在最里面的一个单间里。我透过牢门的缝隙看进去。他穿着一身囚服,头发散乱,

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草堆上,背脊挺得笔直。即使身陷囹圄,

依然带着一股不屈的将帅之气。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抬起头。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扶……苏?”他的声音,嘶哑,

颤抖。“将军,我来救你了。”我抽出短匕,狠狠地劈向了门上的大锁。5“哐当!

”锁没断。这地牢的锁,是精铁打造的,异常坚固。我的短匕劈在上面,

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让开!”李大胆低吼一声,从旁边抢过一根狱卒丢下的铁棍,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锁头猛地砸去!“砰!砰!砰!”火星四溅。巨大的声响在地牢里回荡。

蒙恬将军站了起来,走到牢门边,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确认我不是幻觉。

“真的是你……你没死……”“将军,说来话长,先出去再说!”我急道。

外面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已经开始灌进地牢。再不走,我们都要被熏死在这里。

李大胆满头大汗,那把大锁却依然牢牢地挂在门上。“不行!这锁太硬了!”他喘着粗气说。

我心里一急,目光扫过四周。墙上挂着几把备用的钥匙,但没有一把是这个牢房的。怎么办?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蒙恬将军身后,牢房的墙壁上,

有一块砖的颜色,似乎比周围的要新一些。那是……我脑中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

这府衙大牢是前几年新建的,当时我曾和蒙恬将军一同视察过。将军当时提了一句,

说为防万一,重犯牢房当留有暗道。难道就是这里?“将军!”我指着那块砖,大声喊道,

“墙上!那块砖!”蒙恬将军一愣,随即回头看去。他走到墙边,伸手在那块新砖上摸索着,

用力一按。“咔嚓。”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那块砖陷了进去。紧接着,

旁边的一整片石壁,竟然缓缓地向内打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天不亡我!

”我大喜过望。“快!”蒙恬将军冲我们招手。李大胆丢掉铁棍,我们三人立刻钻进了暗道。

蒙恬将军最后一个进来,反手触动机关,石门缓缓关闭。地牢里的喧嚣和火光,

瞬间被隔绝在外。暗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跟着我。

”蒙恬将军沉稳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他虽然被关押多日,但对这里的熟悉程度,

显然远胜于我。我们跟着他,在狭窄的暗道里摸索前行。脚下是湿滑的石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公子,你究竟是如何……”蒙恬将军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问道。

“我确实死了。”我简短地回答,“但又活了过来。

或许是上天不愿看到大秦江山落入奸佞之手。”我没有提“帝国薪火”的事。

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眼下也不是解释的时候。蒙恬将军沉默了。他没有再追问。

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来说,结果比过程更重要。我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暗道不长,

走了大约百十步,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出口,在一口枯井里。

我们顺着井壁凿出的石阶爬了上去。井口上盖着一块伪装成草皮的木板。推开木板,

一股新鲜的冷空气涌了进来。我们出来了。这里是府衙后院的一个偏僻角落。远处,

火光依旧,人声鼎沸。整个府衙的注意力,都被那场大火吸引了过去。我们成功了。

“老孙头和张猛还在外面接应。”我说着,带着蒙恬将军和李大胆,悄悄地翻出府衙的院墙。

墙外,老孙头和张猛正焦急地等在黑暗里。看到我们带着蒙恬将军安然无恙地出来,

两人激动得差点叫出声。“将军!”他们齐齐单膝跪地。“好样的。”蒙恬将军看着他们,

又看了看我,眼中满是欣慰和感慨。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两个字。

“先离开这里。”我们不敢停留,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回到藏身的山洞,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用短匕撬开了蒙恬将军手脚上的镣铐。沉重的铁镣落地,发出“哐啷”一声脆响。

蒙恬将军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如电,扫过我们每一个人。“从今天起,

我们就是一支无名之军。”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我们的敌人,

是窃国的奸贼,是朝堂的蛀虫。此战,不为封侯,不为拜将,只为清君侧,扶正朔!

”“愿为将军效死!愿为公子效死!”老孙头、李大胆、张猛三人,热血沸腾,齐声应道。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豪情万丈。虽然我们现在只有五个人,

像几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将军,”我开口道,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蒙恬将军看向我,沉吟道:“扶苏,现在你是主心骨。你说,

我们该怎么做?”他这是在考验我,也是在表明他的态度。从今往后,

他将不再是那个统领三十万大军的大将军,而是我,嬴扶苏身边,最重要的一把剑。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的想法。“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王离和阎乐害你我至此,

分化瓦解北境军团。这笔账,必须先跟他们算一算。”“你想怎么算?”蒙恬将军问。“杀!

”我的嘴里,只吐出了这一个字。冰冷的杀意,让山洞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老孙头他们三个,都愣住了。他们印象中的长公子,是温和儒雅的,

何曾有过如此森然的杀气。只有蒙恬将军,眼神一亮,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好一个‘杀’字!”他抚掌道,“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公子,你长大了。

”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不长大?“王离不足为惧,他不过是王家推出来的一颗棋子,

胆小怕事。关键是阎乐。”我继续说道,“阎乐是赵高的女婿,是监军。杀了他,

就是在打赵高的脸。更能震慑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可阎乐身边守卫森严,

我们只有五个人,怎么杀?”李大胆皱眉道。“硬杀,自然不行。”我冷笑一声,

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在我的脑海中慢慢成形。“刺杀,讲究的是一击必中,然后远遁千里。

但我们不走。”“我们不但要杀他,还要让他死得明明白白。要让整个上郡都知道,他阎乐,

是死在了谁的手上。”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让所有背叛了我们的人,

都活在恐惧里。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嬴扶苏,回来了。”6计划听起来很疯狂。

蒙恬将军他们都沉默地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阎乐为人,我有所耳闻。”我缓缓说道,

“此人色厉内荏,生性多疑,而且极为怕死。大牢失火,蒙将军脱逃,

他现在一定是惊弓之鸟,必然会加强防卫。”“公子说的没错。”李大胆点头道,

“我今天白天去城里打探,听说阎乐已经搬进了军营中军大帐,吃穿用度都让人反复检查,

连睡觉都有亲兵守在帐外。”“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我说道,“他越是怕,

就越说明他心虚。我们就要利用他的恐惧。”“怎么利用?”张猛问道。“散布消息。

”我说,“从今天起,我要让‘扶苏公子归来复仇’的消息,传遍上郡的每一个角落。

从军营到市集,从酒肆到妓馆,我无处不在。

”蒙恬将军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你要攻心为上,让他自乱阵脚?”“没错。”我点头,

“一个活在恐惧中的人,最容易犯错。当他觉得哪里都不安全的时候,

他就会躲到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去。而那个地方,就是我们的猎场。”接下来的几天,

一场无声的战争,在上郡城内外打响了。老孙头利用他那些三教九流的关系,

将一则则精心编造的故事,散布了出去。“听说了吗?长公子根本没死!那天晚上,

天降神雷,劈死了传旨的太监,公子爷被仙人救走了!

”“我二舅家的邻居的表哥是府衙的杂役,他亲眼看到,大牢走水那天晚上,

一个穿着公子服饰的鬼影,从火里走了出来,把蒙恬将军给救走了!”“军营里都传疯了!

好几个站夜岗的兄弟,都说看到了公子的冤魂在营地里飘荡,嘴里还念着‘阎乐,

还我命来’!”谣言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上郡。版本千奇百怪,有神仙搭救版,

有冤魂索命版,还有死而复生版。但所有的版本,都指向一个核心:我,嬴扶苏,回来了。

而且,我的目标是阎乐。为了让谣言更逼真,我和李大胆、张猛也没闲着。

李大胆利用他飞檐走壁的本事,深夜潜入几个投靠了阎乐的将领府邸,

用白灰在他们家大门上,画上一个大大的“死”字。张猛则用他神乎其技的箭术,

将一封封写着“阎乐人头,我取定了”的信,射进军营的演武场,甚至阎乐自己的营帐门口。

一时间,整个上郡人心惶惶。那些原本投靠新主,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叛徒们,

个个如坐针毡。他们关紧大门,护卫家丁增加了好几倍,晚上睡觉都要在床边放一把剑。

而这一切的中心,阎乐,则彻底陷入了癫狂。他本就多疑,如今更是草木皆兵。据说,

他一天要换三个地方睡觉。吃饭的碗筷,必须由三个不同的人试毒。连上茅房,

都要十几个亲兵把守在外面。他抓了十几个传播“谣言”的士兵和百姓,当众砍了头。

但这非但没有止住谣言,反而让人们更加相信,他是真的怕了。因为,如果不是真的有鬼,

他何必如此心虚?“公子,鱼儿快上钩了。”李大胆从城里带回最新的消息,

“阎乐已经快被逼疯了。昨天晚上,他对着自己的影子拔剑,差点砍伤一个亲兵。

他现在谁也不信,只相信他自己帐篷里的那张床。”“好。”我冷笑道,

“那我们就去他的床上,取他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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