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贼”两个字一出口，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沈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地瞪着苏晴，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祈求。
张翠娥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家贼！你血口喷人！”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心虚和恐慌。
为首的警察皱了皱眉，看向张翠娥。
“这位是？”
“她是我婆婆。”苏晴平静地回答。
警察点了点头，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来回扫视，显然已经看出了这其中的家庭矛盾。
“女士，您先别激动。”他对张翠娥说，“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既然报了警，我们就要按程序办事。”
他转向苏晴：“你说你有发票和照片？”
“是的，都在我手机里。”
苏晴把手机递过去，点开了相册和电子发票的截图。
警察仔细地看了看，又把手机还给她。
“失窃的物品价值巨大，已经构成了重大盗窃案。我们需要对现场进行勘察，并且对家里的每一个人进行询问。请你们配合。”
“不行！”沈立脱口而出。
他冲到警察面前，几乎是在哀求。
“警察同志，真的只是个误会！是我妈，她……她跟我太太开玩笑，把东西收起来了，我们一时没找到而已！”
“对对对！”张翠娥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是我收起来了！我就是想逗逗她！东西没丢！没丢！”
警察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是开玩笑，那东西在哪儿？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吗？”
张翠娥的表情一僵。
沈立也噎住了。
东西要是能拿出来，他们何至于此！
苏晴冷眼旁观，看着这对母子拙劣的表演。
她就是要逼他们。
逼到他们无路可退。
“拿不出来吗？”苏晴淡淡地开口，“妈，您不是说扔了吗？怎么又变成收起来了？”
张翠娥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狠狠地瞪着她。
警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先生，沈女士，请你们想清楚再说。报假警和提供虚假证词，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沈立急得满头大汗，他拉着苏晴的手，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晴晴，我求你了，算了吧！你想要什么，我加倍给你买回来！别闹了行不行？就当是为了我！”
“为了你？”苏晴甩开他的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沈立，你搞清楚，现在不是我闹，是你的母亲，拿走了我的东西，还拒不归还！”
“我妈她……她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苏晴冷笑，“我看她精明得很。她知道那些东西值钱，更知道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对我意义非凡。她就是故意要毁掉我最珍视的东西，好让我崩溃，让我发疯！”
“就像她对付你前六个妻子一样！”
这句话，苏晴没有再压着声音。
客厅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警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了然。
原来还有这种内情。
沈立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他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伤疤，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你……你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毫无说服力。
张翠娥的反应却激烈得多。
“你这个**！你敢污蔑我！”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张牙舞爪地就朝苏晴扑了过来，扬起手就要打她。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但不是苏晴挨了打。
是苏晴，反手给了张翠娥一巴掌。
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立傻了。
两个警察也愣住了。
张翠娥捂着自己**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晴。
她……她竟然敢打自己？
这个家里，从来只有她打别人的份！
“你敢打我？！”张翠娥的声音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变得扭曲。
“是你先动手的。”苏晴冷冷地看着她，手腕还有些发麻。
“警察同志可以作证。这是正当防卫。”
为首的警察回过神来，立刻上前一步，隔开了两人。
“都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好好说！再动手，就跟我们回所里去说！”
张翠娥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着苏晴，对警察哭嚎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都看到了！她打我！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她打婆婆啊！”
“天理何在啊！我活了大半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啊！”
她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据说，前几任儿媳，有不少就是被她这招逼得精神崩溃的。
沈立见状，头痛欲裂，赶紧去扶她。
“妈！您快起来！别这样！”
苏晴却只是冷漠地看着。
她知道，对付这种人，你越是心软，她越是得寸进尺。
警察显然也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年轻一点的警察拿出执法记录仪，对着现场拍摄。
年长一些的则对苏晴说：“苏女士，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所里，做个详细的笔录。”
然后，他又对沈立说：“也请你母亲和您一起去，配合调查。”
一听要去派出所，张翠娥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最爱面子，要是被人知道她因为偷儿媳妇东西进了局子，她以后还怎么在那些老姐妹面前抬头？
“我不去！”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我没偷东西！凭什么要去派出所！”
“去不去，不是您说了算的。”警察的语气严肃起来，“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您涉嫌盗窃，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翠娥彻底慌了。
她求助地看向沈立。
沈立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边是新婚的妻子和冷冰冰的法律。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他做出了决定。
他走到苏晴面前，眼神里满是血丝，声音沙哑。
“晴晴，我妈她……她把东西拿去当了。”
苏晴的心猛地一揪。
当了？
“你说什么？”
“她说……她说她最近手头紧，看那些东西放在那儿也是放着，就……就拿去换了点钱花。”沈立艰难地说出真相。
张翠娥见儿子都招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对！就是我拿去当了！怎么了？”
她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嫁到我们沈家，你的人就是我们沈家的，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们沈家的！我花我儿媳妇一点钱，天经地义！”
苏晴被她这番**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