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仪的闺房内,瓷器碎裂声接连不断。"**!**!"她赤红着眼,
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数扫落在地,金钗玉簪砸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崩裂声。
丫鬟们跪在门外,瑟瑟发抖,无人敢进。"南暮晚......"她死死攥着绣帕,
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你害我娘亲......我要你死!""阿七!"她厉声喝道。
阴影中,一个身形精瘦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他脸上戴着半张铁面,
露出的那只眼睛冷如毒蛇。这个奴仆是她前不久在黑市买来的,有些功夫在身上,
对付南暮晚绰绰有余。"**。"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给我盯紧南暮晚。
"南巧仪眼底翻涌着癫狂的恨意,"若她出门......"她将一袋银子扔过去,
"我要她永远回不来。"阿七掂了掂钱袋,铁面下的嘴角咧开,"**放心。"戌时三刻,
南暮晚从祖母处用完晚膳,回到自己的暮云居。"**,您真要亲自去?
"舒窈忧心忡忡地递过一套玄色劲装,"那刘柱虽被扣着,
可赌坊鱼龙混杂......""无妨。"南暮晚将匕首绑在小臂内侧,"我自有分寸。
"铜镜中,她已换上男子装束,青丝高束,眉峰描得英挺,连颈间都贴了假喉结。
"若寅时我未归,"她将一封信塞给舒窈,"便把这交给祖母。"赌坊后院里,
刘柱像条丧家之犬般蜷缩着。他的右臂已然脱臼,是被赌坊打手生生拧断的。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姐可是户部侍郎的夫人!"他扒着铁栏嘶吼,
"她马上就会送钱来——""省省力气吧。"看守的疤脸汉子嗤笑,"你姐自身难保了。
"南暮晚走了进来,瘦削的身影逆光而立。刘柱眯起眼,怎么办,是那姓木的,
可他根本拿不出来一万两银子啊?!南暮晚慢条斯理地展开一卷文书,"刘氏盗卖御赐嫁妆,
伪造官印,今早已被判流放岭南。"她俯身,“所以,你欠我的钱,还能不能如期还了?
”刘柱疯狂摇头,"不可能!我姐明明说......""说什么?"南暮晚轻笑,
"说她能救你?"她突然拽起刘柱的头发,“你姐犯下的这几条罪证,足以杀头,
你还指望她?别痴心妄想了。”"啊——!"刘柱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是不是你害我姐的?
我杀了你!"南暮晚后退半步,朝赌坊管事使了个眼色。这些人,只要给点钱,
便能替你办事。疤脸汉子狞笑着将刘柱拖到砧板前。"按契约,
"南暮晚展开那张血指印的文书,"你欠债不还,当断两臂。""不!求求你!
"刘柱涕泪横流,"我可以做牛做马......""做牛做马?"她冷笑,"你也配?
"钢刀举起的瞬间,刘柱的惨叫惊飞了檐上夜鸦。南暮晚看着地上抽搐的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