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在《长安渡》片场第N次忘词时，果断选择了“战术性扑街”——脚腕轻轻一崴，
整个人以一个略显滑稽的姿势摔在铺满干草的地上，怀里的剧本还不忘举高，生怕沾了灰。
更绝的是，他摔下去时特意偏了偏身，
避开了道具组刚铺好的灯线——那是昨晚道具组的王阿姨蹲在地上缠了半小时才固定好的，
早上王阿姨还念叨着“这线要是断了，今晚又得加班”。“哎哟！”他龇牙咧嘴地喊了一声，
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夸张，“这古代的地也太滑了，差点把我这‘书生骨’摔散架！
”剧组里的人都笑了，导演挥挥手：“苏念你少来这套，赶紧起来，重拍！
”苏念嘿嘿笑着爬起来，拍了拍戏服上的草屑，
眼角余光瞥见几行白色文字飘过去——【救命！苏念这救场方式也太沙雕了吧！
也就剧组脾气好，换别的组早被骂了】【不过他刚才是不是特意避开灯线了？细节控惊了，
还以为炮灰都只顾自己呢】【提醒一下，按原书情节，
苏念下礼拜就要因为“顶撞男主”被封杀了，现在笑得越欢，
后面越惨】他捏着剧本的指尖悄悄收紧，草屑扎进掌心，有点痒又有点疼。但脸上的笑没断，
还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不摔了！再摔我就把这干草吃了！
”【哈哈哈苏念你别立flag啊！上次说不忘词，结果下一场就卡壳了】【表面嘻嘻哈哈，
其实看到弹幕了吧？眼神都暗了一下，心疼一秒】【别心疼了，炮灰命，改不了的，
跟男主走太近只会死得更快】苏念深吸一口气，把那些扎心的弹幕压下去。
他早就习惯了——从三年前知道自己活在《顶流的独家爱恋》这本小说里，
知道自己是个连名字都只配出现五次的小炮灰开始，这些飘来飘去的白色文字，
就成了他生活里甩不掉的背景音。“苏老师，准备了，下一场和沈砚老师的对手戏。
”场记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苏念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休息区。
沈砚正坐在折叠椅上看剧本，黑色鸭舌帽压得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截线条干净的下颌，手指修长，翻页时指节微微泛白，动作都透着股清爽的少年气。
22岁，出道即顶流，唱歌演戏双栖，是这本书里真正的男主角，粉丝眼里的“人间理想”，
也是原情节里间接把他推向封杀深渊的“关键人物”——那场所谓的“顶撞”，
其实是有人剪了他和沈砚对戏的片段，断章取义泼他“耍大牌”的脏水。苏念想，
得离这位男主远一点。沙雕归沙雕，小命还是要的。他抱着剧本磨磨蹭蹭地往机位走，
路过沈砚身边时，还特意放轻了脚步，像只偷溜的猫，想悄无声息地溜过去。
结果脚刚抬起来，就被一个清冽的声音叫住了：“苏老师。”苏念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
脸上瞬间堆起标准的“营业假笑”：“沈、沈老师！有事吗？”沈砚摘下鸭舌帽，
露出一双很亮的眼睛，浅棕色的瞳孔里映着苏念的影子，像盛了碎光：“你刚才摔那一下，
脚没事吧？还有，灯线没碰到吧？王阿姨早上还跟我念叨，说这线要是断了，她今晚得加班。
”苏念愣了——他以为没人注意到自己避开灯线的小动作，没想到沈砚不仅看见了，
还记住了王阿姨的话。他赶紧摆手，幅度大得差点把怀里的剧本甩出去：“没事没事！
我这脚能跑能跳，比兔子还灵！灯线也好好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沈砚被他慌张的样子逗笑了，嘴角弯起一个浅弧，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
冲淡了平时的清冷：“小心点，别真摔着了。也别总想着护着别人的东西，
自己的安全最重要。”【！！砚哥居然注意到苏念护灯线了！这观察力绝了！
以前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啊】【苏念你有点东西啊，居然让砚哥记住你了！不过别得意，
炮灰别想蹭男主热度】【警告！男主主动搭话还关心人了！苏念你快撤！别触**节杀！
】苏念看到弹幕里的警告，心里一紧，像被针扎了一下，赶紧点头：“谢谢沈老师关心！
我会小心的！”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身后有狗追，连剧本边角蹭到了衣角都没察觉。
沈砚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挑了挑眉，低头继续看剧本，
只是指尖在书页上顿了顿——刚才那个摔得滑稽，却还想着护灯线的人，
好像和“炮灰”的标签，有点不一样。他翻到苏念的戏份那页，
看到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批注，甚至把容易忘词的地方标了红，心里莫名多了点在意。
第一场对手戏拍的是书生向将军求救。苏念站在沈砚面前，
看着他一身银色铠甲、身姿挺拔的样子，阳光落在铠甲上，晃得他眼睛有点花，
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前一晚背了半宿的台词，居然全忘了。“将、将军……”他卡壳了，
耳朵尖瞬间红了，脑子飞速旋转，急中生智道，“将军您今天真威风！
比我家隔壁那只每天天不亮就打鸣的大公鸡还威风！”剧组里的人都笑了，导演扶额，
语气里带着无奈：“苏念！你正经点！这是悲情戏，不是喜剧！”苏念脸更红了，刚想道歉，
就听见沈砚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笑意，却又稳稳地接住了他的话：“多谢夸奖。不过眼下，
还是先说说**妹的事吧？我听说，她被掳走时，还带着你娘留下的玉簪？
那玉簪上刻着‘念安’二字，对吧？”一句话，不仅把情节拉回正轨，
还悄悄补了苏念忘说的细节——那是苏念剧本里画了红圈的关键信息。苏念愣了愣，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接话：“对对！那玉簪是我娘唯一的遗物！求将军救救我妹妹！
她还小，不能出事啊！”这次没再忘词，连语气里的慌张和恳求都恰到好处，
顺顺利利地拍完了这场戏。收工时，天已经擦黑了，片场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苏念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准备走，却看见沈砚站在他的车旁，手里拿着一瓶常温的矿泉水，
指尖捏着瓶盖，像是等了很久。“沈老师？”苏念疑惑地走过去，
心里有点慌——弹幕没预警啊，原情节里这时候他们应该没交集才对，“您找我？
”“刚才帮你圆了场，没来得及要‘谢礼’。”沈砚晃了晃手里的水，语气带着点玩笑，
眼神却很认真，“这瓶水，算你谢我的？”苏念赶紧接过水，瓶身还带着点凉意，
刚好驱散了傍晚的燥热。他连连点头，像只乖巧的兔子：“算！当然算！谢谢沈老师！
下次我请您喝奶茶！您爱喝什么口味的？珍珠的还是波霸的？”“无糖的，”沈砚笑了，
眼神落在他泛红的耳朵上，“我不喝甜的。”【！！
砚哥居然记住了苏念上次喝奶茶要无糖的！
上次苏念就跟助理随口提了一句“无糖的喝着不腻”，居然被他听到了！
】【苏念你能不能长点心！他这是在找借口跟你下次见面啊！】【炮灰你别傻乎乎的！
这是情节外的互动！危险！离男主远点！】苏念没注意弹幕里的“提醒”，光顾着点头，
把“无糖奶茶”记在心里：“没问题！无糖奶茶！我记着呢！下次一定请您！
”说完就拉开车门，几乎是逃也似的开车走了，
没看到沈砚看着他车尾灯的眼神——里面多了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从那以后，
沈砚开始不自觉地关注苏念。剧组早餐是统一订的，大多是甜豆浆，
苏念每次都要找助理换无糖的，有时候换不到，就只能干啃包子。沈砚注意到后，
第二天就让助理多订了一份无糖豆浆，还特意叮嘱“要热的，别放糖”。取餐时，
他“刚好”和苏念遇上，把豆浆递给他，语气自然：“我助理订多了，我不爱喝豆浆，
你喝吧。”苏念接过豆浆，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有点暖。他没多想，
只当是前辈照顾后辈，说了声“谢谢沈老师”就捧着豆浆喝了起来。直到后来，
他看到沈砚的助理偷偷把甜豆浆倒进垃圾桶，
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砚每天早上都喝豆浆，而且以前喝的是甜的。那天晚上，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沈砚递豆浆时的眼神，心里有点乱。
【苏念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砚哥那是故意给你订的！】【哈哈哈苏念的表情，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太可爱了】【别多想！可能只是前辈可怜你！炮灰别自作多情！
】拍夜戏时，气温降得低，苏念穿着单薄的戏服，缩成一团背台词，手指冻得发僵，
连剧本都握不住。他嘴里碎碎念：“要是有个暖手宝就好了，手冻得都快没知觉了。
”没过十分钟，沈砚的助理就拿着一个暖手宝过来，递到他手里，笑着说：“苏老师，
这是沈哥让我给您的，他车里多带了一个，用不上。”暖手宝是粉色的，
上面还印着一只小兔子，一看就是女生用的。苏念捏着暖手宝，
心里有点疑惑——沈砚一个大男生，怎么会用粉色的暖手宝？但他没敢问，
只当是助理买错了，抱着暖手宝，手心的暖意慢慢传到心里。后来他才知道，
那个暖手宝是沈砚特意让助理跑了三条街买的——附近只有那家便利店有粉色的，
苏念上次看到道具组的小姑娘用，眼睛亮了一下。沈砚记在了心里，特意让助理去买，
还提前充好了电，怕他冻着。苏念记不住大段台词时，总喜欢躲在片场的角落，
用手机录下自己的声音反复听，偶尔还会对着空气比划动作，
表情认真得不像平时那个爱搞怪的人。有一次，沈砚路过道具间，
刚好看到他对着一棵树“演对手戏”，眉头皱着，语气里满是沮丧：“这里应该要哭，
可我怎么也挤不出眼泪……导演肯定又要骂我了。”沈砚没打扰他，
只是默默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记住了这段台词。第二天，
他找借口说“这段戏我觉得可以再调整一下，我们对对词”，拉着苏念练了一下午。
他没直接教苏念怎么哭，而是跟他聊角色的心情：“你想想，如果你最亲的人丢了，
你会是什么感觉？不是急着哭，是慌，是怕，那种从心里冒出来的冷，比哭更难受。
”苏念跟着他的话想，想起小时候弄丢了妈妈送的玩具熊，那种到处找都找不到的恐慌，
鼻子突然一酸，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就是这种感觉。”沈砚递给他一张纸巾，
